一场风花一场空 作者:纡余
《一场风花一场空》分节阅读_8
恋恋不舍
林歆假装著不在意地工作,却是神不守舍,整个人的心思不知飘荡到哪去了。
过了过了很久很久,她接到了邓霍廷的电话,他问:“在做什麽?”
“看文件呢。”林歆听到是他,刻意压低声音避人耳目。
“嗯……朝九晚五的工作辛苦吧。”他左顾言右他,嘴边似是有话,却说不出来,最後沈甸甸地吐出几个字:“我想你。”
这三个字,直击至她心里。林歆按捺不住,一边拎著手机走出去,一边说:“我现在可以去你办公室吗?”
才走出办公室门口不到半步,就撞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是不是要去我的办公室?”邓霍廷原来就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外,手里拎著手机,调笑地问她。
他那淡淡的微笑深远而又悠长,让林歆不禁涨红了脸。
这个可爱的表情让邓霍廷也一愣,心突然又涌动起来。他大半生人的光y,积攒起的无非是对这个世间清醒且执著的认识。平时总是小心谨慎,不让自己失态失语,却偏偏在这种不想醉的时候,醉给了眼前这位柔情万千的妩媚女子,并且醉得一塌糊涂。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也顾不得了。
把她拉进隔壁一间茶水间後,她就反锁上门,迎上他。
然後他只觉得一具热哄哄的身躯扑上身来。
俩人都激动不已,在连个转身都困难的狭窄空间内,他们就开始了。
现实的束缚更加助长了人们对浪漫与激情的追逐。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跟公共场合只隔一堵墙壁的地方亲热,俩人都浑身颤抖不已。
他左手按在她的腰际,将她一把带近,尔後不断地吸舔她的耳垂、脖子。内心的烦扰渐渐被眼前的香豔取代。
突然而来的刺激震得林歆无法正常思考。她只知道,她要诱惑她,整副身心地诱惑他,无时无刻地予以他欲望和激情──这或许是她最後的筹码。
“霍廷──伯伯”林歆主动仰头送上香唇,痛苦的表情透露出她内心的焦躁。扭动著腰肢,她眼波无法聚焦地,四处流闪。
“委屈你了。”邓霍廷含糊低语,右手稳住她的头,舌头探入,肆意掠夺香醇津y。
林歆的身体在听到他的话後,似有电流经过,自信地迎合他的碰触,心甘情愿地为他绽放。 她用尽全力地爪紧他,咬住抖索的呻吟,玉手上他的chu脖,自他的西装领口,伸入至他硬梆梆的x襟。
以前,光在x爱上,他从来不容许她反客为主,霸占他的主导权。这次,他却如此温柔地爱惜她,体谅她。
啊,他的皮肤,他的气味,他的鼻子,嘴巴,所有所有都让她怦然心动。
男人手部的活动重心逐渐往下移,他的手指一路划过林歆的肌肤,所到之处,留下一串疙瘩。终於,他的手掀开了她的西装短裙,推在腰间,翻开女x的内裤,把布料拨到一侧,手指停留在私密的三角区,缓缓滑动。
“嗯啊……”林歆一声呻吟,却怕曝露奸情,连忙狠狠咬住下唇。只能眉眼如丝地喘著chu气,忍受著他的挑弄。
邓霍廷那chu糙的手指却始终只肯在外围徘徊,逗弄得她瘙痒难耐,花x渐渐湿润,滑溜的y体,顺著腿心的缝隙滑落,沾得在其私处流连的男人一掌黏糊。
此时茶水间的门锁喀嚓喀嚓地扭动了两下,就听见门外有人说:“咦,门锁坏了?”
林歆身子一僵,却竟见邓霍廷邪魅一笑,仔细观察著她的表情,霎时之间,手指已经戳入她的rx之内。
“啊!” 浪吟几欲扑出她的小嘴,幸好她及时在涌出之时吞进肚子里。她的腰放sx地弓起, 快感让她浑身发抖,双腿合拢,小x口不停地收缩著,包紧那g入侵的手指。
这太刺激了,她从来未曾想过邓霍廷能如此地违经越矩,竟然在自己公司的茶水间,做这种勾当。这些改变让她措手不及。
“那怎麽办?”
“找人来修理吧。”
……
门外人声未绝。
邓霍廷的手指却恶意地留在林歆的里面, 不再动弹, 挑逗敏感的她。
她乏力地喘息,不满地抗议:“霍廷伯伯……你……你快……”
他唇边浮起满意的微笑,另一手轻轻地把她的长发拨到耳後,摩挲著她的耳朵“嘘”了一声, 突然加重手指的力道,也越来越快。
林歆捂著嘴巴,脸迅速涨红,握紧著拳头,手指捏掐入掌心。
邓霍廷拉开裤链,掏出长枪,噗通地便c进她的水x里,一连串的动作利索而毫不犹豫,一如他的作风,却让林歆惊呼连连。“
“啊啊啊~~”她压抑地娇吟,她被一具不断起伏的男x身体紧紧压在墙上。
他们也不知道刚刚那些人是何时离去的,接著还有断续的繁忙的电话接线,员工不满的牢骚……汗水,喘息,y体,气味,在密闭的空间内,情欲挥发。
折腾一个多小时,战场转移至郊外那幢别墅。
在那张不知纠缠了多少次的大床上,落日余辉影s得邓霍廷饱经沧桑的脸更加深邃。望著邓霍廷伏在自己身上,做得如此专注如此用心。他的每一个动作,她都是如此熟悉,尽管不及黄兆棠等人带给她巅峰的快感,那份绵绵长长的律动却更加深入她的骨髓。
可他的眼睛里却分明地流露出一种无奈和痛苦,好象在寻找一份救赎,一种解脱。
终於,他停止了,重重地趴在她身上,埋首於她软得棉花糖样的x脯。
林歆抚摩著他chu黑油亮的头发,从中发现了好几g银丝,偕抹他渗著汗珠的脖子,心里的亲切油然而起。闭上了眼睛,她沈沈睡了过去,只觉得自己已经把一切托付了出去,可以什麽都不用去想,只管安适地睡去的。这样的时光,以前曾经在父亲怀里有过,一直地漂泊打滚,在邓霍廷处重新寻获。
看见林歆居然被自己压著,竟然也睡了过去,还紧紧地抱住自己,邓霍廷心中不免一阵心疼。
他在她身上重新找到了年轻时的激情,林歆,这是跟他太太李玉翡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他的妻子在x事上与自己一向拘谨,时间长了,便淡得没有了欲望。可林歆却给了他那麽大的视觉和心灵冲击,让他欲罢不能。
他不敢动,轻轻侧了一下把一些重量卸在床上,怕压坏她。林歆就在他怀里,这个夜夜梦著却咫尺天涯的妙龄女郎,此刻就在他怀里,恋恋不舍。
他突然生出慈父般的情愫,不忍让她醒,真的不忍。
到底爱的概念是什麽?实在让人混淆。欲望之外?可惜爱却是因欲望而生。
林歆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她知道邓霍廷是肯定要回家的,她懊恼自己错过了这麽多时间。月亮挂在半边天,零落的星星在天空的角落发著冷光,这种寥落的夜空让她心生恐惧,她只怕眼前的时光再不好好把握就不再拥有。
她听到他口里发出声音,看见他好看的嘴巴在张张合合,声音不大却极其真切。
然後鼻子一阵酸楚。她腾出手,想去拭泪,可眼睛却是干干的。
一场风花
如果这只是人生中的一段风花,既然知道要结束,当初又何必开始。爱能不能和占有分开?只重过程,不求结果?
林歆一直害跟邓霍廷讨论将来,例如,你有打算娶我吗?会跟你老婆离婚吗?
问了是没有意义的,徒惹伤感。她知道自己始终不能理智面对他的答案。
他们两人也一直彼此默契地避免聊到这个话题。
不过自然有一天,有人会开口提出。
听不到,她什麽都听不到。
林歆侧过身去,把头埋在枕头里。
“歆歆,你听到吗?”
听到,一字一句,其实也没什麽的,他只是问她以後打算想做点什麽;他只是说她想做什麽都可以,现在你要走随时可以走,他会帮助她。
他买了她,亦有权了结这场交易。她早知。所以以为自己要哭,却哭不出,是不是早有预料?
为什麽,为什麽偏偏在这种温馨的时刻,说这种敏感禁忌的话。
“我听到我听到,” 她大喊,翻身起来,压住他,一手便往他下体抓去。
玉手不停地前後耸弄著他疲软的男g,她闭上双眼,难过委屈,“我以後的打算就是等你,每天等你来看我。” 缠著他,不断吻著他的x膛、脖子和嘴巴,她觉得自己此刻只能用身体留住他,迷惑得多一次,便一次,她不想清醒过来。
邓霍廷无奈地推拒著,“别这样……”他的表情也十分痛苦,“难道你打算跟我到老?”
“那有什麽问题?”林歆斩钉截铁,“你不肯信我?”手部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甚至还用私处不停摩擦他的男x,可惜,依然无法重新燃点激情。
他狼狈地把林歆的头紧紧按在自己x前,“别动了,你又何必要我难堪?林歆,我只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副时日无多的身躯满足不了你的j力充沛,爱玩爱动。”
林歆诧异,终於不再扭动。竟然不经意间,她就刺激他更不得不接受现实。伏在他的x膛上,林歆犹如鸵鸟,“我不是定要那种生活,我不是……”
“结婚後你就知道。一时情迷你会以为自己别无所求,十年八年後你就感到有问题。日後你定会後悔,你有大把的青春,我什麽都没了。”他握住她双肩,情真意切。
“你什麽都不缺,而且我能用时间去试验。”
“可我最缺的,就是时间。过半百岁的男人,看上去要什麽有什麽,其实我已经没有明天了,我今後的日子,你现在就可以一目了然。想想,十年後,我七十多岁,正值黄金年华的你要我陪你逛街,爬山,或者想拉我同你环游世界,我却已经老得走不动了,晚上不到七点就在电视机前打鼻鼾,你又如何忍受?”
“如果我能呢?”林歆睁著发亮的双眼。
邓霍廷叹一口气,“我这个年纪,都是责任和亲情了。”
“但你却抛弃了我。”
“没有我邓霍廷,想要追求你的男人铺满大街。但陪伴我几十年的妻子,却只有我。”他选择了林歆,他就更加是无情无义的男人。
如果他真是那般无耻,即便这个男人打包送给她,她也不要。“我不要名份,”她想无可想,尽力挽留。
“别说不负责任的话,你明明有权利选择更好,我却私心夺去,而我的老婆也只会持续痛苦,你不现实,林歆,你还是太意气用事,亦太不道德。”
他每字每句,象幽幽空谷传来的声音,他用一颗仁爱之心宣判了残忍的决定。林歆顿时被抽去筋骨,终於不出声,烂泥一样瘫软在床,一步三跌地堕入一片迷惘,失落。
她忆起《圣经》上的一段话:你爱他,别人也爱他。如果别人先,你就是不道德的。如果你先,别人就是不道德的。如果同时,他就是不道德的。爱情没有什麽道德的,不道德的是我们的观念,是我们自己的感觉。可遗憾的是,我们的感觉通常都是错的!
是的,也许日後就能证明这种错误,她有什麽呢?如果他只喜欢年轻的她,那麽她早晚也会被嫌弃;或者又只是贪图一时的刺激和她的身体盛宴,那麽人内部的化学物质总有消耗完的一日。
她又怎麽能为了自己的感觉,而去伤害同为女人的李玉翡?难道要让她沦为自己母亲那样?以後她会因为曾经爱上过有妇之夫,破坏了人家的幸福而恨自己。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夜空,凉风飒飒吹进来。
邓霍廷帮她披上衣服,温柔地邀请:“歆歆,今晚月色很好,能不能跟我散散步?”
他明知她是不会拒绝的。
别墅附近已经没了行人,偶尔驶过的车子让夜晚静得凄凉,落寞蜇人地痛。林歆脚步很沈很沈,头也抬不起来,她盯著邓霍廷那沧桑的大手,牵著她的娇嫩的手,对比太过强烈。
她说,“我一直很喜欢这样和你散步,以後也许没有这种机会了。”她还记得第一次在月色下与他漫步,才看清了他。那是英气成熟的脸庞,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智慧与力量,天生一股威严大气。
邓霍廷紧了紧拳头,目光温柔地望著她,“都怪当初太自私,不能对抗自己。只是,太对不住你了。”
“不,我不後悔。我很好,真的,我会平衡得失。曾经遇上你,一切都够了,我不知道以後会怎样走,但我肯定,遇上霍廷伯伯你,是我的好命。”
命运是捉不定的,在这种时候,他和她都明白,必须要作出艰难的放弃,才能换得一世的坦然。
“过几天,我也许出国。”
“陪她?”
邓霍廷点头。
“我们会再见吗?”她问得一脸轻松。
“为了你自己,最好不要再跟我见面。”
“你会不会想念我?”
“会,每个人都会,公司的同事,你,还有你妈妈。”他注视著她,满目的温情。
林歆不作声。
“歆歆,好好照顾你母亲,要不是那天晚上她提醒我,别害你一生,我也许至今没有勇气说出来。她真的为了你。”
“我懂,我总是听你的话的。”她微微一笑。
邓霍廷看了看手表,尽管俩人都仍是有些不甘心,但时间容不下。
“再见,歆歆,我得走了。”邓霍廷吻了下她的额角。
林歆只能回抱他,说了一句,“我爱你。”
“或许以後我们都会明白,其实只是一场梦,那不是爱。”这是他说的最後一句话。
望著黑色宾利的离去,林歆终於淌下了眼泪,纸人一般回到屋子里,一头栽进床上那已经冷去的被窝。睡觉吧,醒来就会好的。
门铃发疯似地吵了很久,林歆终於辛苦地睁开肿胀的眼睛,拉开窗帘,一束强烈的阳光打入眼眶,越发睁不开。林歆了凌乱的发丝,踉跄散漫地走去开门。
bill连珠p似地说话:“你还没起床?今天可是琴行分店开张,你不能迟到。”说著钻进屋子里,看著他在屋子里转,不忘关心地唠叨著帮她打点一切。
林歆一脸迷茫,有点反应不过来。
“别一副苦瓜干的面,是你昨晚叫我上来提醒你的。搬出来一个住後,你的生活简直一塌糊涂。”
一切真是把她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怎麽了?bill不是自己做吧女时认识的酒保麽?
“bill你什麽时候跟我这麽熟了?” 刚刚难道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他宠溺地她的头,“眼睛都肿了,是不是最近琴行的事让你太累了?真希望一辈子照顾你,让你不要累啊,可惜你太吝惜了,不给我这个机会。”语气中还带酸气。
林歆噗哧笑了,推开他“我怕你自己新开的酒吧都忙坏你了,还照顾我呢!”她才记起,原来已经过了三年了,bill成了她的好知己。
进房间打扮时,林歆发现床上的枕头是湿的,又望了望镜中自己红肿的双眼,她知道,一切真的发生过。
三年了,离开了霍翡後,她成了一个卖刚琴的女人,算是小有事业。当然,用的是他给的那笔资金。
分店开张典礼上,一身西服的黄兆棠送上了全场最大的花篮,依然英俊倜傥。
“恭喜你。”他挂著迷死人的笑容。
“我还得谢谢你的帮忙设计。”
“以身相许如何?”
这时bill故意c入,“林歆,邓智晟和梁韵乐夫妇都送了花篮。”
“真的?”林歆惊喜。
“听说他们最近生了一名男婴。”黄兆棠补充。
那样,他不是为人祖父了?时间过得飞快。
她再没见过他,听说他跟他老婆,都移民到加拿大了,在那个如天堂一样和平安静的美丽国家。
晚上,她回家时,发现信箱有一张明信片,只是一片干净纯粹的蓝色天空,空白得没有片言只字。加拿大的邮戳。
他的日子过得好吗?林歆想。应该不错吧,因为自己也过得不错,她轻轻一笑。
她拿起笔,要回他一封。
霍廷伯伯:
我一直喜欢这样叫你,十分亲切。谢谢你给我的一切,虽然一开始是情色交易,但最後我却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尽管你说那不是爱,但到现在,我仍然愿意相信,我是爱你的,至少是当时。你能原谅我爱上了你吗?
写收信地址时,才发现,那张明信片上,g本没有附上寄信人的地址。
林歆想一想,又笑了笑,望著明信片上那片湛蓝的天空,美丽得有点不真实。
她一把揉掉了刚刚写的东西,丢进垃圾篓里。
既然是当时,又何必让这种遗憾再去纠缠对方?爱情,其实真的只是海市蜃楼。当成一场空白,云淡风轻,勃然轻松,也未尝不好。或者,她最应该谢谢他。是他放了她,其实是他成全了更好更完整的自己。
林歆,成了邓霍廷生命里曾经的镜花水月;而邓霍廷,亦是她林歆刚刚开始的人生里的一段风花雪月。
她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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