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穿错了 全 作者:肉书屋
对不起,穿错了 全第6部分阅读
歌舞。未希非常担心她们长袖飘飘会把灰尘抖落到桌上的菜里,忙把自己爱吃的几样端到跟前来。
胡畔在桌下踢她:“你不要这样子吧?很难看啊!”
未希一边瞟着正盯着她看的端木一边塞了满嘴食物,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要给人看啊,又难看,又粗鲁,就不会被傻瓜缠住了。”
胡畔看了眼端木:“你说那个端木少宫主吗?他好帅哦!花无缺和西门吹雪也不过如此吧?”
“哼哼,那是你没有听过他说话。”
“他是结巴吗?”
“呃……”未希差点喷饭:“不是结巴啦,不过比那还严重些!”
“白痴?”胡畔仔细打量端木。
“你看他象吗?”
“有点……”
“哈!被他听到会气得杀人吧!”
歌舞毕,宫主开始讲话,官样文章做完,话峰一转,向萧声和程无咎笑道:“民妇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她特意看了眼那笑得挺愉快的书生:“能否答允?”
也不待萧声和程无咎答话,便接着道:“小王爷、小侯爷,恕民妇多嘴了,如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民妇虽久居深谷,对外界之事却也略之一二,无论是京城还是二位手下,恐怕都是用人之际。小徒端木倾城这些年也学了些微末本事,武功尚算过得去,尤其机簧之术、医术用毒以及暗器,似乎大有超越民妇的势头。二位如果不嫌弃,民妇愿让小徒随二位出谷,为我北芪国效绵薄之力,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萧声和程无咎都瞟着那书生,那书生笑道:“宫主问你们,看我做什么。不过呢,我看端木少宫主倒确是人中龙凤,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哈哈!”
宫主笑道:“如此便是同意民妇之请了?”她向身后摆了摆手,几个女孩捧着托盘鱼贯而入,立在她身旁,“民妇为几位贵客备了些薄礼,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倒也还算有趣。”
那些少女捧着托盘过来,将托盘中的礼物分赠给众人。
萧声的是支碧玉箫,程无咎是一幅字画,灰衣人的礼物拿到手里看也不看便收进袖中,那书生的礼物有些奇怪,是一只金丝编的小篮子。书生看了一会向身边的胡畔笑道:“这个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胡姑娘知道么?”
胡畔看他一眼,笑道:“篮子不就是筐,敢问现在是谁的天下?”
那书生目光闪动:“胡姑娘请明示。”
“一匡天下,还望三思。”胡畔微笑。
那书生一笑:“胡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好哇!这鬼皇帝原来是故意考我!胡畔狠狠白了他一眼。她的礼物是个大物件,打开匣子一看,竟是一张古筝,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这宫主真是下了好大功夫,她从哪里知道我喜欢弹琴的?
未希的却是一只小巧的盒子,似玉非玉,盒子上嵌了许多金丝和大颗的宝石,只这盒子就已经价值连城,却不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摆弄了半天也没打开。萧声拿过去端详片刻,掀动盒盖上一枚宝石花的花蕊,盒盖竟“啪”地弹开了。
盒子里是一只小小的白玉瓶,看起来很象是药瓶,未希抬头问面前那少女:“这瓶子里是什么?”
那少女微笑道:“是少宫主特意送给未姑娘的药,叫做金波碎。”
“他送我药?营养药还是美容药啊?难道是什么特效大补丸?”
“少宫主说,金波碎乃天下至毒,是上个月才碰巧配出来的,因此世上绝无解药。未姑娘若是恨什么人,只管下给那人,此毒无色无味,保管三天之内药到命除,有死无活。”
未希勉强抑制住把那白玉瓶子抛开的冲动,抬眼看端木,见他笑得好生迷人,这家伙还真是精神不正常哩,哪有送人礼物送毒药的。再说他想让她毒死谁啊?瞟了眼旁边的萧声,萧声也正看着她,嘴角有些抽搐。
未希笑眯眯地收起那盒子,拍了拍萧声安慰他:“不要怕啦,暂时不会给你吃的。不过你身为男朋友还没送过我礼物哦!”
萧声似乎松了口气,笑起来:“明天一早咱们便启程了,到时候自然有礼物送你。”他指着未希怀中的盒子:“这东西很重吧,不如我替你保管?”
“你心虚什么?做了亏心事么?”
“……”
第二十七章吃醋
第二卷第二十七章吃醋
清早,一行人即将启程,宫主领着一大票女孩送至谷口,又叫人牵过一匹黑色的小马。萧声接过缰绳回头向未希笑道:“礼物来了,你不是想骑马?”
宫主温柔地看着未希和一步不离地跟着她的端木,笑着说:“难得倾城与未姑娘如此投缘,想必未姑娘就是卦相中所示,倾城命中的贵人。这匹小马个头虽小,却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且性情温顺护主,送给未姑娘最适合不过。”
未希摸着那马的鬃毛,见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地望着自己,几乎要怀疑它也和小翠小玄子一样是神仙了。要真是那样,有猪有马,将来再添个猴,自己也可以去西天取经了。
众人拜别宫主,启程离开飘雨飞花宫,向江州行去。
几个男人都骑着马,未希和胡畔还是坐车,那匹小黑马极有灵性,似乎已经知道未希成了自己的主人,跟在马车旁边小跑。
走了一段路,端木突然过来,俯身向车里的未希笑道:“你想骑马么?我带你吧!”
那不就是要和他共乘一骑?未希看着他迷死人的俊脸,还真有些小小的心动,嘴上却说:“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胡畔揶揄地笑着说:“你不是说过要搞几段艳遇?现在煮熟的鸭子自己飞到嘴边了,怎么又端起架子来,分明是口是心非。”
天气有些热,门帘是卷起的,可以看得到前边萧声他们的身影,未希沉默地看了一会,回头冲端木一笑:“好啊,你带我吧。”
坐在端木身前,便被他握缰绳的两只手整个圈在了怀里,未希没有父亲兄弟,更加没有谈过恋爱,生平头一次与一个男人这样接近,觉得心跳似乎都快了许多。她和端木在后面这么一折腾,前边的萧声他们都回过头来看,端木在她耳边笑道:“你是为了他才让我带你的么?有没有兴趣试一试金波碎?”
“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应该改成最毒男人心才是。”
“咦?我只问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又没要你拿他来试。呵呵……萧公子好象沉不住气了。”
未希回头一看,萧声正调头骑回来,绕到她和端木身边与他们并骑而行,笑容满面地向端木道:“莫非是飘雨飞花宫的美女众多,端木兄久处芝兰之室而不觉其香,眼光都变得诡异起来?”
未希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喜欢她就算是眼光诡异吗?这男人这几天真是特别欠打!她怒视萧声,萧声便也望着她,脸上挂着一抹可以算得上是挑衅的笑容。
端木却没那么热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萧兄贵庚了?叫我端木兄恐怕不妥。”
看着萧声一瞬间象吃了只苍蝇似的表情,未希顿觉解气,歪着头冲他笑,端木更是示威似地把她搂紧了些。
萧声看着未希,忽然一笑:“你的金波碎在我这里。你要考虑清楚哦!”说完一提缰绳,已经纵马去追前面的程无咎和那书生了。
未希赶紧掏出怀里的盒子打开看,果然已是空空如也,竟不知什么时候被萧声偷走了那白玉瓶。
未希气得直咬牙:“死萧声,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端木笑道:“那东西是我做的,他拿走一瓶,我送你十瓶好了。”
“你直接帮我毒死他算了。”
“你认真的吗?我随时可以动手。”
“还说没有视人命如草芥!”
离江州城近了,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端木看得很是吃惊:“外面的人长得都很怪异!”
“哪里怪?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嘛。”
“说不出哪里怪,总之就是很怪!”
“你是看美女看多了吧?!”
路过江州城外的村子,端木又开始大惊小怪,见到一切东西都觉得新奇,不停地缠着未希问这问那,他相貌又俊逸绝伦,惹得村子里人人侧目。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八卦:真可惜了……长得那么俊……竟是傻的……
端木闷闷地不再说话,未希回头冲他笑了笑:“别听他们的,他们才傻呢。”
端木看着她的笑脸,觉得怀里的人可爱至极,她那副俏丽的模样令他心动不已,低下头便想吻她一下。忽觉一股劲风向脑后袭来,忙回手送出一记掌风,却发觉那股劲道骤然消失无踪,回头一看,萧声正冷冷地望着他。他自然知道萧声收了掌力并不是对他手下留情,只是怕伤了他怀中的未希。
两个男人一言不发地对峙着,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两道电流正碰撞出无数闪闪发亮的火花,一时间引来一大群村民围观,未希恨不得找个地缝赶快钻进去,一眼望见人群外胡畔乘的马车也已经到了,胡畔正趴在车窗上向这边张望,未希低声对端木说:“放我下去,我要回马车上去。”
端木很听她的话,不再理会萧声,扶着未希下马,冷不防斜刺里闪电般伸过一只手,一把捞住未希衣角,顺势一带,另一只手上握了把黑沉沉的兵器直点端木面门。端木武功虽然也不差,却没有过临阵对敌的经验,这一下仓促应变,待格开那把兵器,看清那竟是一支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的箫时,未希已被萧声提到马上,冲出人群飞奔而去。
程无咎和那书生也在人群外看着这场热闹,那书生“哈”地一笑:“老三这次当真急了,竟抄起家伙来。他那支箫有三、四年没用过了吧。”
程无咎也笑道:“只怕端木也没那么容易善罢干休,这热闹还有得瞧呢!”
果然,端木略一回过神便立即打马直追上去。那书生向灰衣人笑道:“跟着他们,别让他们打起来了。”
未希被萧声提到马上,却是个摇摇欲坠的侧身坐姿,马儿飞奔起来,颠簸得极为厉害,未希只好紧紧搂住萧声的腰,却看见他得意地冲着她笑。还没等她说话,马从一棵大树旁经过,未希只觉身子一轻,萧声已经带着她落在树杈上,那马忽觉背上轻了,跑得更是迅疾如飞,一眨眼间已经只剩个黑点。片刻间端木已经追了上来,却没料到萧声和未希在树上,一溜烟地追着前面那马也跑得没影了。那灰衣人紧跟在端木后面飞一般追了过去。
这株老树极为粗壮,他们置身的那个树杈足有常人腰身粗细,未希被萧声放在树杈最里面,背靠着树干。萧声高兴地看着端木上当去追那匹马,回过头看未希,却见她正红着眼圈看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拍了拍她的头问:“你哭什么?”
未希抬脚踢他:“你把我拎来拎去的,我被沙子迷了眼睛啦!”她盯着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的萧声:“你是在吃醋吧?”
萧声却不承认,看着端木远去的方向一本正经地说:“飘雨飞花宫向来不问世事,这次事出突然,不能不防。那个少宫主身世不明,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
“身世不明吗?”未希笑睇着他:“那你呢?小王爷?还有你那位身份吓死人的堂兄!和谦谦君子般的小侯爷,程无咎!”
萧声笑起来:“身份吓死人?你知道他的身份了么?”
“不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皇上吗!”未希略一沉思,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萧声:“你和程无咎还有那穿灰衣服的,八成是护送着你皇上哥哥到凤栖城旅游的,嗯,不对,按时间推算,你们是给程夫人送药来的。那么难搞到的药引,恐怕只有你皇上哥哥那样的身份才有办法弄到。你们可能本打算等程夫人的病好转后才走,京城那边却出了些事,你们必须立即回京……嗯……虽然还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但十有八九是这样……你那是什么眼神?”
萧声注视她良久,笑了笑说:“女孩子太聪明未必是好事。”
“重男轻女嘛,你这是封建社会思想余毒!”
“什么毒?”萧声紧张起来。
“毒你个头!端木回来了,你快热身一下准备打架吧!”
只见端木和那灰衣人一起从远处策马回来,萧声那匹马也被带了回来。端木一路上留神往路两边的树上看,终于被他发现树上的萧声和未希,当即双掌一按马背,凌空向萧声击来,人未至,暗器先行。他大概是气急了,撒出的暗器种类和数量都极多,仿如漫天花雨,那暗器都象长了眼睛,没有一枚脱出控制飞向未希,全向萧声身上招呼。萧声身形急坠,却还不忘抓住未希,双脚刚一着地,端木又缠斗过来。那灰衣人记着主子的嘱咐,上来想把他们隔开,可是这二位都武功奇高,灰衣人一踏进战圈便被卷了进去。未希在一边看起来,就好象这三人在打群架一般,一蓝一白一灰三个身影斗在一起,快得她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直看得眼花缭乱,几乎要忍不住鼓掌喝彩。
又打了会,却见灰衣人手中似乎多了条链子,萧声也亮出了他那支箫,端木却周身紫气环绕,还不时打出些暗器来。
未希正看得起劲,一个诡异的语声冷不防从身后响起:“有趣啊有趣!”跟着便觉肩上一紧,已被什么人抓住了!
第二十八章劳布斯
第二卷第二十八章劳布斯
未希正看得入神,这一下吓得头皮发麻,余光却忽然瞥见肩上多出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小玄子!你最近想造反了是不是!”未希气得大骂。一回头却看见程无咎和那书生连同胡畔坐的马车都已经到了,小翠也懒洋洋地趴在车上,和他们一起注视着缠斗不休的那三个人。
未希跑到胡畔身边坐下,兴奋不已:“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居然可以看到这么精彩的武侠大片!”
胡畔白她一眼:“也不想想他们是因为谁才打起来的,你完全没有身为当事人的自觉性吗?”
未希想了想,毅然摇头:“没有!”
胡畔以手撑额,无奈地看着那打得正过瘾的三个人。
这时候端木身边已经从紫气换成了金色闪光的粉末,似乎是毒药升级了。萧声手中那把箫竟也开始金光流转,隐隐还有类似宝剑的龙吟声从箫上传来。那灰衣人既不想认真和他们交手,又一直想瞅空子把他们给分开,手中长链便渐渐地不那么自如了。
程无咎向那书生笑道:“飘雨飞花宫的武功果然自成一派,端木从没有过对敌经验,竟也能与萧声打成平手,武功之高恐怕……”
萧声听了却不服气,边打边说:“我只使了七分力,这算什么平手!”
端木嘲笑道:“上了年纪的人竟还这么沉不住气,可笑啊可笑!”
“你说谁上了年纪?”萧声怒瞪端木,身形却猛往后退,收了招退出战圈。
端木和那灰衣人便也住了手,端木暗暗心惊,这个萧声武功当真高得吓人,这种情形下竟还能说撤招便撤招。表面上看他们三人是打得难解难分,实际上全在萧声控制之下,他不想打了就立即退出,自己和那灰衣人连他一片衣角也沾不到。而且他一用上毒那灰衣人便已闭住呼吸,连周身大|岤都封得严严实实,那萧声竟还能毫不在意地说话,这个人实在很可怕!
混战过后一行人重新上路,临近晌午终于进了江州城。四个帅哥骑着马一进江州城门便如发光体般吸引了无数目光。端木从没离开过飘雨飞花宫,江州是他平生见到的第一座城市,之前和萧声那一架打得两人关系倒近了不少,一路上萧声就成了他的导游,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解所见到的一切。
胡畔悄悄向未希笑道:“你看他们两个,化情敌为挚友啦!”
“那样也算是情敌?!”未希鼻子都跟着眉毛一起皱起来:“古代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行至一座钱庄,那几个男人下马去兑银票,未希和胡畔也好奇地跟了进去,凤栖城的钱庄她们没进去过,她们对这古代的银行可是慕名已久了。
和她们想像的不同,这里的钱庄并不是象现代的银行,一进去就是柜台,倒有些象大户人家的正厅,规规矩矩的布局和摆设。只有一个伙计在里面,一见来人便立即迎了上来,看过程无咎手上的银票笑道:“原来是京城总店的贵客,里面请。”
跟着那伙计穿过厅堂,后面是个很大的院子,四周有许多房间,有些房间房门紧闭,里面似乎有人,剩下的就大敞着门,屋子里的摆设极其华丽。
未希小声说:“看来这里是贵宾房。”
胡畔若有所思地说:“可能在这里钱庄不是寻常百姓能来的地方,小门小户一年的吃穿用度不过几十两,这里存取的最低额不知是多少。”
未希很高兴:“还真是几个超级大饭票呐!那个糊涂神仙对咱们也算不错啦!”
那伙计安排他们在一间大屋子中坐了,又殷勤地吩咐人端茶送水,上水果点心。
不多时来了个一脸精明的中年男人,一见程无咎便满脸堆笑,小跑着进来笑道:“只听伙计说是京城总店的贵客,没想到竟是小侯爷!侯爷几时到江州的?”他眼珠一转又向门外喝到:“这上的是什么茶!去把前几日才进的绿枝紫笋上几壶来!”一回过头来见程无咎没啥表情地看着他,赶紧陪着笑说:“小侯爷略等等,掌柜的马上就来。他这几天犯了老毛病,走路有点慢……”
正说着,门口人影一晃,两个下人搀着个胖老头走进来,那胖老头两个膝盖象是打不了弯,直着腿迈进门槛,看起来非常好笑。胖老头一进门就蹒跚着直奔程无咎,程无咎一侧身,露出身后坐着的那书生,那书生也不在意,结结实实地受了那胖老头一拜。
胖老头笑得脸上直要挤出油花来,一脸倾慕地看着面前的大金主:“侯爷许久不来江州了,小人着实惦记得紧啊!”
程无咎微笑道:“劳掌柜何必多礼,都是老熟人了,你的腿疾又犯了么?去年托人带的药有效么?”
劳掌柜赶紧又拜谢:“要不是侯爷叫人带的药,小人哪有命活到现在。侯爷是小人的救命恩人呐!”他眼睛往四周瞄了瞄,笑道:“这几位公子姑娘有些眼生……”
程无咎笑道:“不会个个眼生吧?你再仔细看看。”
那劳掌柜把几个人细细看过,看到墙角里的萧声,眼睛一亮,直着腿扑过去激动不已,眼圈竟有些红了:“小王爷……真的是你吗?”
萧声站起身握住劳掌柜有些发抖的手,笑道:“劳叔,是我。”
原来这劳掌柜全名叫做劳布斯,早年是萧王府的下人,因为家乡老母病重,老王爷便赠了大笔银两给他,让他回去好好侍奉老母。这劳布斯是个经商的天才,没几年便用萧王爷赠的那笔银子发了大财。近几年才改做钱庄生意,因有萧家和程家做靠山,几年光景生意便做得极大,分号遍布全国,总店设在京城,让大儿子管着,他自己就留在江州老家养老。
未希和胡畔对望一眼,都觉得劳布斯这名字十分搞笑,加上劳掌柜那两颗门牙又大得好象兔子罗杰,配上那两条不会打弯的腿,二人都不敢多看他,生怕再看几眼就要笑出声来。
劳掌柜相貌虽有些滑稽,人却精明,几句话寒暄下来已经发现座中那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微笑的书生才是几个人中最重要的角色。萧声和程无咎身份已极显贵,此人身份尚在他们之上,那么——劳掌柜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已经增派人手,不仅要将钱庄里外保护妥当,连呆会要去吃饭的酒楼也派了人去。钱庄和官府一向多有来往,官府收了银子派人给钱庄当保镖也是常事,劳掌柜又假称有大买卖上门,向江州府借了一批官兵,都做便装打扮,散入酒楼内外随时听命。
一切安排妥当了,这才找机会向萧声和程无咎悄声道:“小的有些话,不得不壮着胆子说出来。江州城这几日正筹备迎神赛会,城中鱼龙混杂,明日便是赛会的正日子,到时候城里怕是不安全,屋里的那一位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了?小的曾听王爷说起过那一位的性子,明天的赛会恐怕是一定要去看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小的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萧声笑道:“劳叔啊劳叔,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我们两个还能跑了不成,你担的哪门子心!”
程无咎也冷笑道:“哼,他这两年到处游山玩水,大事小事还经历得少吗,不是连根汗毛也没少过!真有不开眼的想动他,那是嫌自己命长了。”
三人正在院子里嘀咕着,冷不防瞥见那书生不知何时已从屋里踱了出来,站在檐下笑吟吟地望着他们,阳光洒在他身上,更衬得他那双淡金色的眸子极为摄人。劳掌柜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膝有松动的迹象,僵直的膝盖有些发软,几乎不听使唤地要向那书生跪下去……
第二十九章春风花月楼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春风花月楼劳掌柜的接风宴设在春风花月楼,是江州最大的酒楼,建在汨阳江畔,楼身有大半建在江中,推窗便是一江春水,四周空阔,八面玲珑。由于程无咎反对,并没有把整个酒楼包下来,只包了最顶上一层。此时刚过晌午,坐在楼中只见窗外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翠帘高悬,江水如镜,江边花树繁茂,空中时有水鸟飞过,与江上的渔舟帆影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端木一生中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站在窗前良久不语,一身白衣随风飘动,身姿俊逸,倒有些象是画中人了。
未希笑嘻嘻地跟胡畔说:“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端木听见了回头一笑:“这两句诗好,说的正是我此刻的心情。”
咳咳,这两句诗当然好,不看看是谁写的!看着端木绝美的笑颜,未希和胡畔都有些失神。她们来到这时空遇见的男人都是极品帅哥,数那爱玩的皇帝和端木最帅,那皇帝周身带着贵气,端木却是纯净得好象自然之子。
未希趴到胡畔耳边低声说:“我看还是古代好,象这样的帅哥放到现代压根儿就不会注意到咱们。到了古代才显出咱们的特别来,八成那糊涂大仙心里愧疚,特意安排这么多帅哥给咱们欣赏,我总觉得光看不用太吃亏,咱们不如抓阄把他们四个分了吧!”
胡畔正在喝茶,听她越说越不象话,听到最后一句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在座的几个人连同旁边伺候的伙计都惊奇地看着她们,连小翠和小玄子都睁着圆眼睛瞪着她们。
那书生笑嘻嘻问了句:“胡姑娘练的这是什么功?”
未希见胡畔反应过于剧烈,只好一边帮她拍着后背,一边向那书生做了个鬼脸笑道:“这叫鼻子喷水功,你见过大象吗?”
胡畔狠狠拧了未希一把,拧得她直吸气,端木立时心疼地皱起眉,不悦地望着胡畔,又伸出手想要帮未希揉揉。突然一物破空而来,直取端木眉心,端木只好缩回手接住那东西,却只是一粒花生而已,他想都不想便把那花生朝萧声打了回去,萧声一偏头躲过了,一脸坏笑地望着端木。那花生“咚”地一声,竟完好无损地嵌进萧声身后的雕花柱子里,周围的伙计都不禁相顾骇然。
酒菜流水般送了上来,劳掌柜亲自执壶敬酒,望着那书生笑道:“这是春风花月楼自制的名酒,酒好,名字更好,叫做江山第一!”
那书生一笑:“哦?那倒要好好尝尝!”
酒入杯中,那书生毫无顾忌地一饮而尽,连夸“好酒”。劳掌柜见他高兴,不禁有些激动,正想说话,却听下面一片嘈杂,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伙计匆匆出去查看,灰衣人悄然移至楼梯口,留心着楼下的动静。胡畔和未希好热闹,拉着手也跑过去看。
酒楼里二楼和三楼呈回字形,从栏杆处能看见一楼大厅里正闹得不可开交。一楼的食客已经纷纷走避,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神气活现地站在一张桌子上,周围一群伙计围着他虎视眈眈,有拿通火棍的,有抄擀面杖的,还有的提着菜刀、大勺,却都犹豫着不敢上去。那男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最奇的是并没有风吹来,他一头黑发却无风自动,诡异地向后飘着。
胡畔和未希看着那男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又一个极品帅哥出现了!这一位的出场方式貌似是吃了霸王餐。
一个伙计鼓起全身的勇气,举起通火棍猛冲上去,瞄准那男人的腿就是一棍,那男人却如鬼魅般忽然消失了,转眼又站在另一张桌上。这一下连胡畔和未希都吃惊得合不拢嘴,萧声他们应该算是绝顶高手了,他们的身法她们见识过,已经相当惊人,可是楼下这男人——简直不象是人类!没有人的身法可以快到突然凭空消失,又突然在另一个地方出现。胡畔想起自己初见小翠时,小翠就是以这种方式瞬移到自己面前,吓了自己一大跳的。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未希,未希也刚好回过头看她,两人拉在一起的两只手一瞬间全是汗。这男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正愣神间,小翠和小玄子已经激动地往楼下冲去,小玄子甚至激动忘了自己有翅膀,竟和小翠一样用腿往下跑。伙计们见楼上突然冲下一只猪和一只怪鸟,又见这两只东西来势汹汹,不由得纷纷给他们让路。那男人一看见他们,脸上的笑容立即放大了数倍,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胡畔和未希,墨玉般的瞳仁中竟闪过一丝华丽的紫色光芒,看得她们一呆。眼看着小翠和小玄子就要冲到那男人站的桌旁,那男人竟又忽然之间凭空消失了,他站过的几张桌子上干净得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留下,好象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只是众人的幻觉。
有几秒钟春风花月楼里安静得掉下根头发丝都能听得见,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明天是迎神赛会呀!”马上就有许多人反应过来,纷纷叫着“神仙显灵了”、“吉兆哇”……一时间喜极而泣的、扑倒跪拜的、大喊大叫的,整个春风花月楼里乱成一团,一楼那些近距离目睹“神迹”的人们都如痴如狂象发了精神病,只有小翠和小玄子呆呆地站在人群中。
不仅未希和胡畔看呆了,萧声、程无咎和那书生也一样看呆了,端木更是惊奇得飞身跃到一楼,仔细查看那几张桌子,不知想从桌子上查出些什么来。
未希正发呆,小翠和小玄子的声音忽然一齐在她脑子里响起,两人都十分激动,争着说:“刚才那个是我的上司!”“是小玄子的糊涂上司啊!”“就是那个糊涂大神啊!”他们声音太大,震得未希脑子里嗡嗡作响,这还是他们头一次激动到直接把消息传到她脑子里,这消息也实在过于惊人,她好想知道,秦淮是不是真的已经回去了,她要他平平安安!她在胡畔耳边把这消息悄声说了,看着胡畔难以置信的神情,发现她们两个的手依然紧紧地握着,此刻正一起微微颤抖。
第三十章迎神赛会
第二卷第三十章迎神赛会
傍晚在劳布斯的府里,未希和胡畔洗过澡,散开了发辫坐在院子里。小翠呆在一根高高的树枝上放哨,小玄子可怜巴巴地蹲在未希和胡畔面前,二人正在突击审问小玄子。
小玄子几乎要哭了出来,白天看到上司突然出现他也是又惊又喜,可是连句话都没说上那见鬼的上司就溜了,他心里委屈极了。她们问他的那些问题例如“你上司是来干什么的?”、“他给你留什么指示了?”诸如此类,他一句都回答不了。
正审着,未希脑中忽然响起小翠的声音:“端木来了。”她忙示意胡畔别说话。
端木果然突然出现在墙头,却正对上树枝上的小翠的眼睛,吃惊地指着小翠:“白天刚见了鬼,晚上就看见猪上树!宫外的世界果然……有趣!”
话音未落,萧声和程无咎的身影也已经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那书生和灰衣人。怎么都跑到她们院子里来了,要开会吗?
萧声一进院就四处查看,程无咎也一脸警惕,灰衣人依然贴身保护那书生,只有那书生还一副悠闲模样。端木坐在墙头向萧声丢了片叶子:“不用看了,不在这里。”
胡畔和未希面面相觑,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
那书生体贴地解释道:“刚才大家在书房议事,外面闪过一个人影,一路追到这边却不见了。”
未希望向树上的小翠,小翠无辜地回望着她,他可没打瞌睡,根本没看见有什么人从这边经过,除非是鬼,不对,是神仙!小翠眼中绿芒大盛,心中激动不已,一定是那家伙,他一直跟着他们!小玄子一振翅膀飞了出去,他要找到他的糊涂上司,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他绝不会出现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端木从墙上跃下,几下就飘到未希身边,握住她的手说:“这里不安全,今晚我要留下来保护你!”
未希甩开他的手:“你留在这我才真的会不安全吧!”看萧声在那边摩拳擦掌的样子,她再被端木拉着手八成这两个变态男人又会打起来。她怎么觉得自己只是他们想打架的一个借口而已……
第二日清晨小玄子才没精打采地回来,这可怜的小神仙找了他那可恶的上司整整一夜,除了听说城中好几处地方相继出现“神迹”,他自己就连那大神的影子也没见到。
这天是江州一年一度迎神赛会的正日子,十里八乡的百姓都涌到江州城里来。官府的威仪和锣鼓开道,其后是条长长的队伍,优伶伎乐,粉墨绮缟,舞狮舞龙的,驾花车的,练杂耍的……队伍中不时有吞刀吐火、彩童上索等表演,花车上顶伞的杂耍艺人更是登峰造极,肉眼看去只觉她们周身上下都是伞;接下来的是扮作各种神仙一路演着戏的艺人,胡畔和未希惊奇地发现那“神仙”队伍里有许多是她们那个时空也有的,象“观世音”、“二郎神”、“钟馗嫁妹”、“西竺取经”……后面还跟着许多富家子弟组成的队伍,各个都是珠勒雕鞍、身穿锦衣的少年。这长长的队伍走到哪里都引来观者如堵,主要街路两边的酒楼茶楼上也都挤满了人,队伍在江畔一片极大的空场停下来,开始正式的表演。由于表演人数众多,每年的迎神赛会都要通宵达旦,彻日狂欢,更有许多四人抬的巨大烟花爆竹,是留着晚上燃放的。
春风花月楼的位置刚好把整个表演场地尽收眼底,钱能通神,劳掌柜这次坚持包下整个酒楼,派人肃清酒楼周围一切闲杂人等,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时已经有官兵把酒楼和迎神赛会的场地隔离开,一边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边是春江花月楼在这笙歌喧嚣之中静静矗立,搞得众人都觉得很不自在。那书生更是按捺不住,总想混到下面围观的人群里去,但看到劳掌柜一副快哭出来的神情,只好讪讪地坐了回去。
晌午依然是在春风花月楼里吃饭,下面正在表演高空项目,空场上架起几座高高的架子,之间以绳索、软梯相连,一些身材轻盈的杂耍艺人就在那上面翻飞着,他们都穿着特制的衣服,凌空翻飞之际流光溢彩,还伴着些清脆悦耳的铃声和乐声。一时间掌声雷动,叫好的、撒花的,热闹非凡……
那书生不能下楼,别人却可以。萧声、程无咎和灰衣人守着那书生,未希、胡畔和端木早已经溜出去钻进下面的人群里。
除了主要表演项目,周围还散着许多小型表演,说书的卖唱的,练把式的,变魔术的,还夹杂着卖各种小吃和茶汤的,三人一猪一鸟十只眼睛转来转去只觉得看不完,也看不够。小翠和小玄子嘴馋,两个都吃得肚子滚圆。好在端木久居深谷虽不太通世事,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接受能力却极强,见未希和胡畔不断地买东西给那两只小东西吃,他便也兴致勃勃地去买来讨好他们,乐得小玄子直夸他“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转眼已经入夜了,会场上灯火通明,气氛反而更胜白天,所有人好象都不知疲倦似的。忽然一阵鼓声大作,江边的烟花爆竹被点燃了,未希他们三人已经回到春风花月楼上,一见夜空中升起无数绚丽的烟花都雀跃不已,连劳掌柜都笑得眯了眼睛支出两颗兔子牙。
未希想起采春节那晚的烟火和船灯,回头注视身边的萧声,见他也刚好望向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着夜空中的绚丽光影,心底微微一动,手已经被他握在掌心里。端木只顾着看烟火,却没留意他们的举动。胡畔心中有些黯然,正恍惚间,一支顶端燃着流水似的烟花的竹枝举到她面前,抬眼,看见程无咎一双含笑的眼睛。
众人正各怀心事看着烟花出神,震耳欲聋的爆竹声还响在耳畔,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异常清晰的声音:“铁口直断,灵验如神!各位有兴趣算上一卦吗?”
第三十一章聚散有定,离合有缘
第二卷第三十一章聚散有定,离合有缘这声音一响起来最震惊的要数劳掌柜,以他的严密布置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进得了这春风花月楼,哪怕是插翅飞上来——也绝不可能!
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道士,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几缕半长不短的胡子,看起来没半点“铁口神算”的样子,手里也没拿着算命先生人手一支的布幌子。
那书生在楼上憋了一天,见突然出现这么个道士倒非常感兴趣,笑着问:“道长怎么算?看相测字批八字还是推演八卦或是抽签摸骨?”
他一口气把算命那几种方式几乎说了个遍,一问完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连那道士都有些震惊,看了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那书生依然兴致勃勃:“道长能在如此情形下来去自如,定非凡人,就给我们大家都算上一算吧!”
劳掌柜见他发了话,也不敢叫人来抓这道士,只冲着周围扮做伙计的家丁和官兵使眼色,大家暗中戒备。
岂止劳掌柜心惊,除了那书生之外楼上的人都在疑惑,这道士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上楼的?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那道士踏前一步,摸着胡子微微一笑:“就从这位公子开始吧!”他歪着头看了那书生一会,神情却不象是在看面相,忽然一皱眉,转身奔到角落里,袖子一抖手中出现一本破书,旁若无人地翻起来,只听刷刷之声不绝于耳,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他那本书好象是《鬼谷神算》……”端木精于暗器,眼力最好,“神算还用查书的么?”
那道士查完了书一回头,见众人都望着他,便有些尴尬地笑道:“小道确能神机妙算,不过不太会讲行话,因此要翻翻书。”
那书生无奈地笑道:“那就不要说行话了,有什么说什么吧。直言无忌。”
那道士如释重负地一笑,看着那书生说:“这位公子面相不凡,身份极贵!嗯……那个……”他一转身又看着程无咎:“这位公子也是面相不凡,身份极贵,嗯……”他再转身又看着萧声,嘿嘿一笑,萧声不待他开口便笑道:“我也是面相不凡,身份极贵吧?”
那道士连连点头,又看着未希:“这位姑娘面容清秀,必有奇遇……”
未希打断他:“为什么面容清秀,就必有奇遇啊?这两者有必然联系吗?”
那道士看了她几眼,忽然笑得有些狡猾:“姑娘最近恐怕正犯桃花……呵呵……”
听得未希一怔,他却又转向胡畔:“这位姑娘更加清秀,必有非同寻常的奇遇呀!”
胡畔皱眉笑道:“这是什么逻辑?”
那道士眼珠一转盯住了端木,大步朝端木走去,一双不大的眼睛里精光四射,似乎刚才为其余人“算命”都是走个过场,端木才是他此行的主题。
端木被他气势吓得退了半步,忙指着他说:“道长莫要太激动,坐下说吧!”
那道士停在端木面前,从头到脚把他细细看了几遍,揪着下巴上的胡子沉吟不语,眼珠乱转。忽然一伸手抓住了端木手腕,以端木的身手竟没能躲开,挣了一下只觉得好象被上了道铁箍。端木脸色一变,垂着的另一只手微微一动,一团绿烟便在他身畔弥漫开来,其余众人一见忙躲得远远的。那道士却似浑然不觉,抓着端木闭起眼睛,象是在感觉什么。
端木见用毒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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