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爱记 作者:蓝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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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晚没见,她竟剪了短发。
池城看着她。
发型干净利落,露出优美的颈子,连身短裙是轻快而迷人的丹宁蓝色,脚上一双罗马高跟鞋,锁骨和腿的线条都被拉得修长。
仿佛x感就是她的专属姿态。
池城开了门,站在玄关没动。
时颜来的路上顺道买了菜,满满一大袋,他堵着门口,她索x把塑料袋塞他怀里:“菜你可以自己煮,就当我白跑一趟吧。”
这女人,太知道自己的优势,透亮的眼仁儿盯着他,控诉一般。池城说不出个“不”字。
他还是让她进了屋,可没什么好脸色,时颜对此忽略,她的连身短裙,x前有礼物盒一样的系带,她走近他,就像一份待拆的的礼物,款款而来——
池城选择转身不看,把菜拎进厨房。
时颜随后进厨房,见餐桌上昨晚的外卖动都没动,“现在都中午了。你从昨晚起都没吃东西?”
“……”
“吃完午饭我陪你去医院。”
“……”
“有没有围裙?”
池城斜倚着消毒柜听她自言自语,不知道自己该用哪种表情应对。明明记得昨晚自己把话都说死了……
难不成那都是他的幻觉?
池城当下没理会,进卧室换衣,瞥见床头的电话,一瞬间的挣扎。
他拨给刘婶,刘婶那边有点吵:“池先生,我在买菜呢,马上就到。”
“今天不麻烦您过来做饭了。”
“哦,好的,那……钟点费?”
“钟点费照算。对了,我问件事,围裙放在哪?”
回到厨房时,这女人已经开火炒菜,池城把围裙递给她。
时颜十分忙碌的样子:“我空不出手,你帮我戴吧。”
虽然没回头,可时颜每一寸神经都聚焦在身后。
池城半晌没声,时颜神经越发紧绷,终于感觉到他一步步靠近自己,这才笑了下。
时颜微一侧身,x前便露出一片,池城正为她系围裙,手指不经意间碰到,触感,甚滑。
池城手指避开,已有些走神。
“菜好了,拿个盘子过来……”她边说边回身,池城一个不留神,转瞬她就进到他怀里,两人面对面。
这都还不够,她又往前移了半步,大腿紧挨住他的。
池城该退开的,可他没有,眉压的有些低,似生气,也似隐忍:“你故意的。”
这个男人的呼吸,已有些重。
“对啊,我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她的目光像有温度,灼热了他的眼和唇。
该死的尾音微挑,该死的眉眼飞扬!
他能把她怎么样?问得好,池城勾起她下巴,“你说如果我把你……”
他压抑的怒意时颜十分受用,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偏偏这时,该死的手机响。
该死的,竟还是她的手机在响。
时颜眼瞅他放开自己并退后,那一瞬,杀人的心都有。
她看着他,居然有点可怜的意味,可池城此时的表情,她就看不懂了。
他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恢复疏离,变化太快,令时颜心头莫名地跳了跳。
一通电话害她前功尽弃,时颜接起来自然没好气:“谁?!”
寻常人听到这种语气,或许都要愣一愣,可电话那头明显不是善主,声线近乎y狠:“你要他哪g手指头?”
时颜怔住三秒,“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这姓赵的哪g手指头。”
电话那头隐约有人带着哭音求大人有大量,但不知被谁恫吓了句“闭嘴”,就再没了声。
时颜这才反应过来,“你……”
“我兄弟帮我把他弄来了。”
这个男人在旁边,时颜不能直呼裴二少名讳,她压低声音:“你这是以暴制暴啊,别这样。大事化小得了。”
“想得美。虽然他没伤着我,可你为个男人给了我一耳光。我裴陆臣不跟女人置气,你那一耳光,我算他头上。”
时颜被他一句话搅得心烦意乱,气得都笑了:“我让你打回来,成么?”
“他那几个打手没供出他,他连局子都不用进,不是便宜了他?”
“……”
“你不选是吧,那我替你选了,他用食指指挥那些打手的,那就食指吧。”说着就要挂电话,吓得时颜尖叫:“裴陆臣你等等!”
喊出口就后悔了,沙发上这位池先生的目光顿时冷得吓人。
时颜来不及解释,捂住听筒,只顾得上对池城说一句:“公司有急事,我得去一趟,一定赶回来陪你去医院。”
都没顾上看他的反应。
一路跑进电梯里,时颜终于不用压着嗓子:“裴少,求你先别动他,你在哪,我去找你。”
时颜到的时候,偌大一间台球馆就开了一桌,裴陆臣正和几个人打台球,嘴里还叼着烟。时颜快步上前,抬手就拽掉他的烟,“赵良荣人呢?”
桌边三个人,俱是衣冠楚楚,见裴陆臣被个女人拽了烟,个个不怀好意地笑,“裴二,野蛮女友来了!”
裴陆臣没听见似的,打进这一球后才缓缓直起身,球杆指一指角落。
赵某人嘴里硬塞着个台球,时颜一帮他把球弄下来,他开口就求,“裴少你宽宏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求你,大人有大量,我有眼不识泰山……”
求得文绉绉,其他人当看笑话。
这些公子哥,让时颜觉得恶心。
见时颜要帮自己解绳子,赵某人一辈子会的那点成语都一股脑往外冒,可刚解开绳子,时颜和赵某人都被按住。
裴陆臣明显是指挥的那个,时颜挣不开肩上这只手,恼得直瞪裴陆臣:“裴少,你够了啊!你们胆子够大啊,动不动削人家手指头玩?”
其他几个被连带着教训了,有人玩味的语气在旁搭腔,“裴二玩他爷爷勤务兵的配枪那会儿,小姑娘你还包着尿布呢。”
裴陆臣球杆一横,把这c科打诨的哥们儿拨一边去。
“时颜,你就不能对我说句软话么?我这一辈子,也就你敢吼我。”裴陆臣的表情,好似受了多大委屈,苦着张脸笑。
“你放了他。”
裴陆臣也顾不得被哥们儿笑话了:“我上次那辆布加迪,速度比飞机还快,你却说它是破车;我在别的女人那里是香饽饽,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贱`人是吧?”
时颜很想点头,好不容易才忍住。
她试着掰开肩上的手,那人没收住力道一用劲,时颜立刻痛呼一声,皱着眉头转向裴陆臣。
这女人一皱眉,裴陆臣心都皱了,时颜终于被放开,来到他跟前,语气是真的放软:“裴陆臣,你放了他,算我求你。”
“……”
“我们之间的事别牵扯上他。”
裴陆臣嗫嚅着张了口,眸里藏着试探:“可他的人伤了你朋友,你那么在意的朋友。”
时颜陡然无言。
那确实是她最在意的……
她拿起他的手挨到自己脸上:“那你想怎样,你还我一耳光吧,我无话可说。”
裴陆臣手一抖。
这女人的触感……裴陆臣突然间胆怯,倏地撤回手:“放了他。裴少,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赵某人最终全身而退,一瘸一拐的胖身体消失在台球馆,时颜终于可以松口气,看看时间,竟已过了这么久,“我先走了,不妨碍你们打斯诺克。”
不等裴陆臣开口,时颜一路小跑着离开。
裴陆臣的“我送你”没来得及说,看着她的背影逃也似消失,他下意识要追,恰逢此时,一哥们儿自后拍他的肩。
凑到他耳边,惋惜的语气,一副要他自求多福的表情:“这女人厉害啊,裴二,这回可别栽了。”
裴陆臣顿觉颓丧,丢了球杆,一矮身,坐到单人沙发里。
池城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看钟了,和医生订的时间是下午2点,他却直到现在还没出门。
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自己在等什么,直到急促的门铃声响起,他猛地站起,快步走到玄关,他看到装饰柜上的镜子,镜中的自己,焦急都写在脸上。
池城,承认吧,你又忘了教训了……
“叮咚——叮咚——”门铃一刻不停,池城霍得拉开门。
本该出现的表情,瞬间没了。
在他面前的,是冉洁一,还有她的行李。
看见他脸上、手上的伤,冉洁一心疼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抱住他:“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池城愣住片刻,“你怎么来了?”
同样愣住的,还有这对男女的不远处,那个气喘吁吁地,刚从另一边电梯奔过来的时颜。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我的“从前有一个小朋友”流传开之后,很多读者针对我这个作者,创新了n多种版本,如:
有个小朋友,她不按时更新,结果第二天,她长出了小jj,或者;
有个小朋友,她不按时更新,结果第二天,她的罩杯小了一号。
大家真是智慧的读者啊,╮(╯▽╰)╭我也来再编一个:
有个小朋友,她看文不霸王,结果第二天,她家的银行卡里,多了好几个0
遗爱记07
席晟拎着行李进屋的时候发现时颜在家,十分吃惊,抬腕看表,明明才下午5点多,“工作狂,你竟然在家闲着!”
一瞥见他的行李箱,时颜脑中就冒出差劲回忆,索x不搭理他。
“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换发型了?”
她依然缄默。
席晟假装愠怒去揉她新剪的头发,被无情踹开。
他风尘扑扑的,洗了澡再出房门,时颜竟还坐在沙发上,依旧是他刚进门时看见的,抱膝蜷缩的姿态。
“你怎么了?”席晟坐到她旁边擦头发。
席晟是个直x子,不问出个所以然决不罢休,时颜犹豫很久,无奈之下开了口:“有件事,想不通。”
“说。”
她托着腮,寻思着要怎样解释,“有样东西,很想要,可惜是别人的。想放弃,放弃不了,结果自讨苦吃。”
“男人?”
时颜有点讶异,有点迁怒,语气不善:“别一猜就中好不好?”
他忽略她的臭脸,洋洋自得,耸耸肩:“谁叫我这么聪明?”
时颜一拐肘隔开他,转眼他又笑吟吟地凑回来:“你最近身边除了裴陆臣和那前男友,还有其他人?谁魅力大到让你时颜都想抢?”
抢?时颜心有戚戚,音量不觉低了:“他本来就是我的……”
席晟蛮不以为意,待细细咀嚼她的话,顿时冷脸:“你还真和你那前男友有瓜葛?”
席晟熟悉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她的沉默分明是默认。
急了就有点慌不择言:“时颜你可别学你妈。”
时颜明显一抖。
语气太冲,转念就后悔,席晟神色一蔫:“我只是怕你犯了咱妈犯过的糊涂。”
她背过身去,再不睬他。
席晟懊恼地抓头,戳她脊梁骨:“我老爹想来这里给咱妈扫墓,我暂时没答应他,想问问你意见。”
“……”
“喂,真生气了?喂?”
“……”
“快到饭点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时颜没吱声,茶几上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也不顾,还是席晟替她拿过来:“你短信。”
时颜劈手夺过来,点开。
池城:你的包还在我家。
她当时拿了手机和钱夹就往外冲,生怕把自己东西全带走,就再难有借口进他家门——
时颜狠狠关机,手机往茶几上一丢,闷头不理。
iphone攥在手里,池城不时低头查看。1分钟,10分钟……没回信,更没回电。
失落一点一点累积,终于溃堤,池城猛地站起,手机往茶几上一丢。
7个字的短信删删改改7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终于发送出去,却,没有回音。
开放式厨房,冉洁一探出个脑袋。他竟然买菜?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几乎写在脸上的烦躁情绪。
“刚我陪你去医院复诊,也没听医生说什么坏消息啊。到底谁得罪你了?”连她都看出他的不对劲。
医生确实没说什么坏消息,只是惊讶于一天时间而已,他的手伤就深了一级。
怪谁呢?
只怪他自讨苦吃。
“冉大小姐,以前你每次一失恋,就要跑我这儿住几天,怎么,这回又失恋了?”
如冉洁一所料,他不愿回答她的问题。
这男人这样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不顾对方半点情面,冉洁一倒是习惯了。她一早就把行李拎进了客房,这屋里,也有她备用的拖鞋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
“你一左撇子偏偏伤了左手,我不是怕你生活不便,特地来照顾你嘛?这次我会住到你伤好为止。”
池城一时失神。
我会照顾你到伤好为止——
那女人,说过同样的话。
到底怎样才算犯贱?
犯贱是,时颜吃了一顿饭从外头回来,坐在茶几上左右寻思,一个没忍住,开手机回短信:“那你明天在不在家?我去拿包。”
牵挂着等了很久,只等到一个字的回复:“嗯。”
时颜反反复复看这一个字,心里的千头万绪,终化作一声讽刺的笑。
翌日同一时间,时颜在这独层公寓门外按门铃。
待看到应门的这位冉小姐站在自己面前,时颜顿时脸僵。
冉洁一身着一套居家服,落落大方,笑容得体,“你找池城的吧。”
她连装作敲错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冉洁一请进屋。
池城不在,这位女主人张罗着倒水,她端坐在沙发上,目视着冉洁一的一举一动。
冉洁一像是对她并不陌生,声线也亲切,却是问她:“怎么称呼?”
“时颜。”
冉洁一顿了顿。这女人,池城手机里存的名字是s——
schlechtes ap;ap;aul;d,我的坏女孩。
笑道:“时小姐。实不相瞒,我替池城回你短信,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谈谈。”
“……”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礼貌,但真的,前女友这类人种,有时候挺让人讨厌的。”
阳光明媚的一天。
池城回公司办公,早会开完有批文件要过目,几日来心情都是莫名的烦闷,右手签文件有些困难,池城索x放下笔,扭头看窗外。
办公室采光很好,可外头的暖阳,照不进他心里。
他的阳光,五年前就已离他而去。
秘书转接了前台的内线进来:“总监,有位裴陆臣先生找您。”
听见这名字,池城淡哼一声,“让他预约。”
说着就要挂断,接线生听见池城淡漠的声音,顿时有点怯场:“可这位先生说,是有关于时、时颜的事。”
“……让他上来。”
不多时裴陆臣就站在了他面前。
“池先生,打搅了。”
这位裴先生说话带点京腔,池城低头签字,头都没抬:“有事?”
裴陆臣咳了下,“上次你因为我挨了打,我是来道歉的。”
“不用,小事一桩。”
“这怎么能算小事?我女朋友为这事都跟我吵了一架。”裴陆臣刻意一顿,等着看他的反应。
结果令人失望,池城依然没抬头。
裴陆臣却是心下一舒,坦然一笑:“池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二话不说。”
池城手一震,力透纸背,笔尖瞬间划破纸张。
他抬起头来,眼前的裴陆臣,笑容带着阳光般。
那阳光并不属于他,池城想。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池城似是而非地反问一句,声线如深潭的水,平静之下是什么,没人知道。
“当然。”
“那好。我的要求很简单——
离她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池池腹黑的哟!╮(╯▽╰)╭
有没有人想看时颜那边的反击的? (⊙o⊙)
某位美人说:从前有个小朋友不肯日更两篇,结果被群殴。。。我哭,日更两篇,可以啊,霸王少点,花花多点嘛。
霸王太多,花花太少,我没有动力了嘛~
遗爱记08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礼貌,但真的,前女友这类人种,有时候挺让人讨厌的。”
时颜嘴角一抽,强压住,没回话。
冉洁一继续道:“时小姐,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池城现在很好,我只希望你,别再纠缠他。”
时颜笑了笑,拨一拨头发,“你可能误会了,我和池总监纯粹是工作上的关系,我昨天是来送设计稿给他的。”
她这么急着和池城撇清,冉洁一没料到似的,愣了愣后才笑着说:“时小姐也是明白人,就算我多事了吧。”
厨房的炉灶上还炖着大骨汤,冉洁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像要进厨房,更像要送客。
时颜识趣地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的包……”
“在书房里,我帮你去拿。”
“不用,我自己去。”
时颜进书房拿了自己的包,主卧就在书房隔壁,关着门,时颜在门外顿了顿,一咬牙开门进主卧。
床、书柜、电视柜、电子壁炉……没有化妆台。
浴室里,一支牙刷,一条毛巾。
衣帽间里,也全是男人的衣服。
时颜几乎把压箱底的、还没拆封的衬衫都翻了出来,没找到半件女人的衣服。
时颜哼笑一声,直起身来,瞥见穿衣镜里的自己,嘴角竟有一抹得意的笑。
时颜拍拍自己的脸,收了笑容,没时间收拾被翻乱的衣柜,赶紧从主卧里出来。
冉洁一刚从厨房出来,见她已经拿了包,“慢走。”
时颜微微颔首,穿过客厅时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冉洁一说:“冉小姐,如果你和池总监之间有什么问题,我建议你找他谈谈。毕竟,要守住一个男人的心,从女人方面下手是没用的,关键要看这个男人怎么想。”
当然,也要看他是不是你的男人……时颜在心中默默补充。
冉洁一一直维持着的笑容终于有点变了味。
不等她回话,时颜拎着包走了。
她特地给自己放了一整天的假,心牵意挂地来到这里,却遇着这么个事,此刻午饭都没了着落,心情自然不太好,所以在给席晟打电话,席晟却让她听了半晌忙音才接的时候,她的声音有点怖人:“中午请我吃饭。”
席晟刚酣畅淋漓地打完一轮拳赛,声线抑制不住的兴奋:“你来zt百货吧,我练完拳去接你。”
“又去练拳?你不要命了?”
眼看又要挨训,席晟慌忙讨好:“放心,我的腿现在别提多灵活了。”
时颜顿了顿,改口道:“你在拳击馆等我,我们打一场。”
心情郁闷、亟待纾解的时颜驱车前往,车速几乎到了最大限速。气喘吁吁地赶到拳击馆。
席晟不敢招惹这母老虎,换了轻量级的拳套,陪她过招。汗如雨下地打了一轮,时颜虽然挨了几拳,但格外爽快,烦闷终于离她远去。
席晟在盥洗室外等她,洗得浑身泛着香馥、神清气爽走出来的时颜,特别豪迈地拍他肩,“走!姐请你吃大餐!”
席晟倒是反手拉住她,“你最近很不对劲。”
“……”
“你心情一不好,就爱虐待你的胃,剪头发,还有……揍我。”
他确实挨了她几拳,时颜自知理亏,靠近他,捧起他的脸。他虽比她个高,可她分明是是哄孩子的语气:“好吧,我错了,我道歉。”
“……”
“我是揍了你,可你也揍了我。你看我,嘴角都裂了。”
席晟按住她的一双手背,嘟了嘟嘴,“我只是想你过得好。”
吃完饭开车返回的时候,时颜一直在思考席晟那句话。
怎样才算过得好?
20多年人生,她唯一过得好的,就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日子。
红绿灯转换,时颜的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她挂上蓝牙耳机,拨通了时裕的办公电话。
“今天下午还是我亲自去金寰开会吧。”
“老大,你今天不是放假吗?”
时颜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我是劳碌命,没办法,一闲下来就难受。设计稿修改意见的ppt发到我手机上。”
下午的会议并不是很重要,金寰提出了修改意见,她在会上做个回复就好,顺便向金寰的高层做个报告,行程还算简单。
在放幻灯片的时候,时颜听见另一家设计院的人小声问金寰这边的助理:“池总监怎么今天不在?”
“池总监本来就不舒服,午饭的时候工地上出了点事,他亲自跑了一趟,结果……”
时颜耳神经全部牵挂在这人的“结果”二字上,可就在这时,幻灯片放映完毕,会议室重新亮灯。
那位助理的话,再没有后续。
时颜开完会,等电梯的时候还在寻思该不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刚拨了号码,不过一秒,就有铃声从不远处传来。
循声看去,池城站在那里。
池城站在那里,似乎犹豫了下,才朝她走近。
看到她手里的包,他明显一怔。
时颜适时地弯出一抹笑:“我早上去了你家。”
池城抬眼,看了看她,似乎想要看穿她,“是吗?”
“冉小姐很漂亮。”恭维得并不诚心,因为她的笑容很快落寞下去。
“那你……”
时颜再次打断他:“别再说了,你想说的话,她都替你说了。你不需要再警告我一遍。”
池城此时的表情,复杂到时颜都形容不了。
他的视线硬生生地在她嘴角定格,声音陡然低了几分:“她打你了?”
时颜一愣,随后才捂了捂嘴。
她现在一笑嘴角就疼,索x不笑了,只皱眉看他:“打醒我也好。”
她这句话,像是将他从冷静与疏离中猛地拽离,他竟向前迈了一步。那一步,需要多大的力量,时颜不清楚,但她确实,很久没有看到他那么急着向自己靠近了。
电梯却在这时到达,“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时颜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他的脸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电梯缓慢下行,时颜对着电梯内壁的镜面自言自语:“冉小姐,对不起了。”
时颜自那天起再没去过金寰,她把手头的一些旧case分摊给了别人跟进,空出时间来接新项目。
设计院的一个老手接下了金寰的事务,都要忍不住抱怨:“不是说那池总监很温和的吗,我怎么觉得他冷酷的要命?”
时颜自我安慰:他如果还过得很好,那她才需要担忧。
托金寰的福,时裕最近接了几个大买卖,南京一片老工业区要改建,多家设计公司趋之若鹜,时颜代表“时裕”投了标,亲自待人去了趟南京。
盛夏已至,南京几日来都是热天气,时颜带着人到工业区实地考察。同行的人看着沿街店铺,啧啧叹:“如果拿下了这笔生意,我们时裕……”
还未说完,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作者有话要说:时颜反击了,池城会不会找冉洁一算账?
这文还是紧跟时代的吧。。。南京的7·28大爆炸。。。
我这真不是托更哦,今天下午才收到通知,一下午就忙着最后一次给无爱承欢修稿了(出版的时间,不远咯!)终于赶在0点前更了遗爱记,美人们拿花砸我吧,砸吧,砸吧,别吝啬
不砸的长小jj
遗爱记09
冉洁一去他的办公室,历来是畅通无阻,可这次,她竟然被秘书拦下了。
“冉小姐,池总监正在开视讯会议。”
冉洁一是风风火火的x子,冷笑的模样颇为冶艳:“是不是他事先知会了你,要你拦我的?”
秘书一脸为难,冉洁一绕过她,直接闯进了办公室。
池城竟真的在开视讯会议。被她的突然闯入打断,他只皱了皱眉,冉洁一顿时懊恼地死死攥住门把手。
池城一边比手势示意她到角落的沙发等,一边对着屏幕说道:“es tut ir leidbitte fahre”
冉洁一等了足有半刻钟,会议才结束,听他动听的德语本是种享受,可冉洁一一点也笑不出来。
池城为她倒了杯水,还没把水杯给她,就听到她说:“你已经5天没回家了。”
“有点忙,不得不睡在公司。”
“你在躲我。”
池城其实早已习惯她的咄咄逼人。面前这个女人的某种气质,很像某个人——
仿佛刻意疏远,他坐到了她对面:“我知道你找过她。”
她?谁?冉洁一想要装作不知道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你5天都不肯见我的原因?”
“……”
“是啊,我是找过她,那又怎么样?她害得你还不够惨?我要她离你远点,有什么不对?”
池城不置可否,冉洁一参不透他的情绪,半点也参不透,他只是依然冷淡:“你打了她?”
“她跟你说的?”冉洁一笑了,一切都这么荒谬,她哪能不笑,“你相信?”
池城似乎笑了下,有点无奈。这样的表情落在情人眼里,简直是无法无天的纵容。
纵容的是谁?冉洁一无来由地慌张起来。
“她可不是个好姑娘,你如果真打了她,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
“她把我的衣柜翻得那么乱,都找不到属于你的东西……下次如果你还想在她面前演戏,记得把你的东西全部搬到我房间去,别让她瞧出破绽。当然,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冉洁一问完就愣住了。她知道自己问到了重点,因为他的脸色有一瞬的板滞。
她终于读懂了他的表情。
一丝颓然勒紧了她的心口,以至于她的声音都不觉低落下去:“所以……那样的女人,就算你看透了她,可你,还想要她……”
这不是个疑问句。
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
池城深深叹一口气,“洁一,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真的。”
她对他的感情,终于露出了破绽?他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不能再放任她的靠近?
冉洁一眼眶有些泛湿:“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我35岁还没嫁出去,你会不会娶我。”
“……”
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可她宁愿相信,当年他醉后,那个轻微的点头。
她把眼角的泪抹净:“还有8年,池城,我等你8年。”
池城回到家时,冉洁一的人和行李都不见了。
他仰靠着沙发,吊顶的灯具,空荡荡的房子,一个身心俱空的他。电视开着,也填补不了什么。
那些束手无策,那些恋恋不舍,那些心如刀割……一直以为如果不是她,那他要娶谁,又有什么差别?
他终究是犯了糊涂。
晚间新闻中,主持人张弛有度的声音,只有零碎的一些飘进了他耳朵,“南京……爆炸……死伤……”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猛地一抽,池城抬眼时新闻已经播到下一条,他赶紧按暂停,回放。
南京栖霞区特大爆炸事故——池城呼吸一窒。
在救护车上时,时颜就醒了。
见和自己同辆车的只有一个同事,时颜慌了,赶忙支起身子:“小刘他们人呢?”
“幸好我们早一步离开,他们在后头的救护车上,都没大碍,数你的伤最重。”
时颜也没什么大碍,救护车开到医院时,她已经能自己走下来。同事还打趣:“你们几个女人出事之后动作都一样,只顾捂着脸。”
她当时只顾得上护住脸,手臂伤得最重。伤口虽然已经处理过,可还是刺骨的疼。
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半天,时颜没法接,还得请护士帮忙。
护士帮她把手机拿出来,差点就要按下接听键,时颜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赶紧制止:“等等!”
后头的20几通电话时颜都没接,“池城”这个名字在屏幕上明明灭灭,直到她的手机没电。
时颜安心住院,席晟和公司那边她都通了气,只等那男人来找她。
她晚饭后唯一的娱乐,就是指挥临床的小男孩和对床的老大爷下跳棋。小男孩问她:“怎么没人来看你?”时颜笑呵呵地答:“我在等人来接我。”
“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人来接?”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如果他连我的死活都不顾,那我就真死心了。”
孩子听不懂她的话,索x低头继续研究跳棋。
医院硬件设施不是很好,睡觉也是直接拉上布帘、隔出私人空间就睡。时颜倒不急着睡,s市到南京,动车或自己驾车往返,也就几小时的事。
小孩和老大爷都睡了,周围很安静,她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突然就听见外头的动静。
迅疾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时颜的心跳快到几乎要跳脱x腔,她脚刚下地,一抹高大的身影就冲进病房。
看到来人,时颜彻底愣住。
本该有的表情生生僵在脸上。
重逢的场景她早已在脑子里勾勒过一遍,他眼中的心疼,焦虑,急切……也都是时颜想象过的,可当他真的一把抱住她,深吻下来的那一刻,时颜却是脑子一片空白。
时颜反应过来要推开裴陆臣,毫无预兆的一瞥,就这么瞥见了不知何时已在病房门口驻足的那个人。
“裴陆臣你放开我!”
裴陆臣不管不顾,满嘴的芳馥,温软的唇瓣,他除了着魔般沦陷,毫无抗力。
直到被时颜狠狠咬破了舌头,才终于吃痛地放开她。
时颜赤着脚就往外追,原本的满含希望转眼间成了心如死灰,当她终于追到住院大楼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白色的suv绝尘而去。
夜色中,那抹白,白得刺眼。
隐约只能望见牌照开头的“沪”字,她一丝力气不存,还自我安慰着:“肯定是看错了,肯定是看错了……”
一遍遍嗫嚅,始终不肯相信。
“你没看错。”裴陆臣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旁。
“……”
“我跟着他的车,一路从s市到南京。是他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有亲上章问了关于池城的问题,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呢,我想把他塑造的模棱两可两可些,就像竹子一样的x格,冷而韧,孤独而自我,表面上看起来容易妥协,也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如松如石,但他其实从来不会为别人改变自己 ╮(╯▽╰)╭
我又要来讲故事了,从前有个小朋友,看文不霸王,结果第二天她收到空运帅哥一枚。。。 _
10
夜色,幽谧。
路灯,浅淡。
裴陆臣的目光锁定在她的手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裴陆臣,你坏我好事,你……”时颜都没有力气再骂下去。
裴陆臣满脸不以为意:“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蠢得要死,我一路跟着他到医院,还比他更快找到你。”
时颜一脚踹过去,不痛不痒的,他动都没动,故意激她似的:“不就看到我亲你吗,那又代表什么?就这么走了,也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样还不叫蠢?”
时颜恼得抬腿就往他要害上踢,被裴陆臣抓住了小腿不说,她整个人转眼间就被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
“你脚底出血了。
你就挣吧,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
小心点,别让自己摔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
从没遇过比裴陆臣还难对付的人,时颜欲哭无泪。她没再挣扎,语气几乎是祈求:“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对他发脾气没用,他喜欢听她柔声细语。
这招对他管用,裴陆臣终于肯合作,将她放置在路边的石椅上。
裴陆臣站在她面前,长身而立,时颜却只顾看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
倾长,孤独。
“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你和他的故事?”
时颜顿了顿,心里不是不惊讶。这个人,未免太聪明。
“曾经有个男孩被人撞伤了腿,只因为欠了5万手术费,他哭着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男孩的姐姐跪在肇事者的爸爸面前,都求不到他多赔一分钱,而那个肇事者却可以花5万换个车轱辘,一点都不手软。换做你是受害者,你也忍不下这口气吧。”
裴陆臣听她事不关己般,诉说那些流年过往。
不知为何,她只是垂着眸一动不动,就让裴陆臣的心瞬间凉成一片。
“他姐姐接近那个肇事者,骗吃骗喝,还骗感情。你知不知道,看到所有人眼中的翩翩公子为她打架、拘留,为她放弃国外最好的大学,她感觉有多好。她也挺蠢的,年少轻狂,以为那就是报复了,原想毁了他的前途就甩掉他,可……”
“别说了。”
“可她后来发现……”
裴陆臣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
她陷进回忆里的模样,悲戚到裴陆臣不忍直视。
终拿流年,乱了浮生。
许久裴陆臣才松开手,在她身旁坐下,嚣张跋扈的气焰一丝不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他之间已经有太多牵扯不清,如果你再跑来搅局……”
她似乎还未回到现实,声线依旧浸在寡淡的忧郁中,裴陆臣终于恼怒:“我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时颜被他一喝,顿住了。
她差点又要陷进回忆无可自拔,被他这句话勾回了神智,却已没有半点j力再露出鄙夷之色:“记得,‘缤纷年代’嘛。”
时裕半年前接的大客户是个女富商,单身母亲,时颜加夜班和她开会时她接到电话,说找到了离家出走的女儿。
时颜陪着她在夜店的舞池里穿梭、寻找。这位裴二少,当时正搂着人家那刚成年的女儿跳贴身热舞。
“不是那次。”
裴陆臣也学她,盯着自己的影子,“之前在北京,我被一个哭着从洗手间里跑出来的女人撞到。她把我的心都哭乱了,可她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跑了。”
“……”
“后来我才知道,那女人其实很没心没肺,又狡猾,脾气又差。可就是那么奇怪,她越是这样,我越放不下她。”
“……”
“时颜,你告诉我,我该拿她怎么办?”
“……”
“……”
时颜站起来,背过身去:“放弃她吧,她不爱你。”
裴陆臣依旧每天往家里送礼物,可他本人,没再出现。
时颜回了s市,不仅没病假,反而比之前更忙。想要抽空去处理些私事,却挤不出半点时间。
池城的工作手机永远拒接她的电话,私人手机24小时关机。
手上的绷带刚拆,时颜就启程去深圳谈项目,对方老总请客吃野味,吃到她伤口发炎,可依旧得陪着笑脸。
时颜深夜回到下榻的酒店就开始吐,头昏脑胀地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手机铃吵醒时,套房里已经十分亮堂。
时颜了额头,很烫,像是发烧。抓过手机一看,已经10点多。
电话是时裕的设计师chris打来的,语气又怒又急:“老大,金寰的案子出了大问题。”
时颜细问之下才知道事态严重。
时裕为金寰酒店的设计主打“空中花园”这一景观,最大亮点就是酒店顶层船型的空中泳池。
现在却被告知,他们的给排水系统出了问题。
时颜还有点昏沉,狠捏眉心逼自己清醒:“我们反复研究过这么多遍,怎么可能出问题?”
“我们被gak设计院的人摆了一道。他们换了项目设计师,方案一变,酒店内部的水利循环全被打乱了,已经在建的部分不能更改,害我们的给排水施工方案不能再用,逼我们改设计。”
时颜赶紧爬起来换衣:“他们的项目设计师换成了谁?”
“就是最近在华人设计圈里很红的那个,揭沁。”
时颜脑中一“嗡”。
她好不容易理出头绪:“我马上去机场,你把给排水的图纸准备好。”
时颜乘坐的航班到虹桥机场是将近下午两点。
一开机就接到chris的短信,才知道她们正在金寰出席临时会议,讨论新方案。
时颜赶到金寰,冲出电梯直奔会议室,她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一眼便瞧见那个附在池城耳边说话的女人——揭沁。
池城看到她,眸光顿时带点寒意,揭沁却是先怔住,随后才朝她模棱两可地一笑。
两家设计院为方案的事差点吵起来,时颜的到来让时裕这边的人顿时有了底气。
时颜懒得吵,直接看定池城说:“池总监,给我们3天时间,我们时裕一定能拿出解决方案。”
不等池城开口,揭沁的声音已经响起:“时小姐,你这是在浪费大家时间。直接转用我们gak的设计不好吗?用旋转餐厅替代空中泳池。”
时颜对此充耳不闻:“池总监,金寰酒店设计的最大亮点就是这个空中花园,你舍得因为这么点小问题,放弃原来绝佳的设计?”
池城淡淡看她一眼,真的很淡,近乎冷漠:“这算小问题?”
她竟想不出话来辩驳。
这个男人,原来也是狠得下心来把她逼到绝境的……
有一瞬间,她觉得委屈。
时颜头有些昏,不得不强打起j神,牙齿将嘴唇咬的发白:“池总监,3天时间而已,你都不肯宽限?如果我们真的想到了解决方案,而‘空中花园’却就此搁置,那是金寰的损失。”
池城定眼看她的脸。
他看到了这个女人强势的眸光里,那一丝脆弱。
或许那只是错觉,池城想,他却,做不到视若无睹。
池城倏然站起,屈指扣一扣桌面,示意在场所有人噤声,他像是不耐:“给你们时裕3天时间”
“”
时颜是一分一秒的时间都要抓紧,时裕的设计师们陪着她,直接留在金寰改设计。
五台笔记本电脑,一个会议室,无数摊放在会议桌上的图纸勾勒出她们此时毫无头绪的繁忙。
落地窗外,夜已全黑,会议室却灯火通明。时颜看看表,再看看个个神色紧绷的同事。
“你们先去吃晚饭吧。”
时颜这么一提醒,所有人才恍然发觉时间已晚。
“我们还是叫外卖上来吧。”
“在这里吃弄脏了图纸怎么办?你们都去餐厅吃,帮我带杯咖啡上来就行了。”
她始终是发号施令的人,同事们都听她的,鱼贯出了会议室。
空余她一人的会议室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时颜在电脑前,做了无数遍数据换算,没有一次是合格的。
现在不用都感觉得到自己额头有多烫,时颜也没办法,只能拼命喝水。
就在这时,门被人轻声推开。
时颜回头就见揭沁站在门边,手里还拿着杯咖啡。
时颜没好气:“你要说什么风凉话尽快说完,我没空陪你。”
揭沁优雅地走近她:“我在餐厅碰到你同事,他们请我带咖啡上来给你。”
时颜看都不看她:“别假惺惺,我看着恶心。”
揭沁踱到一边,翻了翻她的图纸,突然发出“哎呀!”一声,时颜看过去,下一秒“唰”地站起。
时颜的设计图上全是咖啡,褐色y体流了一桌,揭沁站在一旁,晃了晃只剩半杯的咖啡杯:“真对不起,我刚才手抖了下。”
时颜朝她走过去,脚步特别慢,像是压抑着什么:“我都躲回中国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揭沁自鼻间哼出一声冷笑。
时颜本就生着病,虚弱的语气,装都不用装。可待她走到了揭沁面前,足够近时,时颜电光火石间挥起巴掌扇过去。
揭沁躲避不及,挨了如此狠厉的一下,顿时半边脸发麻。
时颜悄然拿过她手中的纸杯:“当初你剽窃了我的设计,还反告我抄袭,如果不是揭瑞国跪在地上求我,要我看在我妈的份上别跟你一般见识,你知不知道你会死得很惨?”
揭沁反应过来,抬手就要扇回来,时颜反手架住她的腕子,同一时间,把半杯咖啡全泼到了她身上。
“你!”愤怒。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诧异。
两句话几乎同一时间响起。愤怒的揭沁,诧异的池城。
池城的目光逡巡在时颜手中的咖啡杯、以及揭沁肿起的侧脸上。
时颜看见他明明是走近自己,却是关切的语气问揭沁:“你没事吧?”
揭沁的回答,时颜没去听。她做这一切,已经用尽了力气,现在除了脑子发胀,连耳朵里都只有“嗡嗡”的响声,听不清这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她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拎起就走,却被池城抓住了手腕。
时颜惊讶于自己竟还听得见他的声音——“时小姐,请你道歉。”
……
……
时颜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还有力气挣脱这个男人的钳制,可当她挣脱了他,丢了电脑跑到电梯口,是真的再没有力气挪动半步。
她一个劲按电梯键,此刻只有一个心思:离开这里。
时颜抬头看着显示板上正在上跳的数字,11——12——13……
突然眼前一阵发黑。
她倒在了电梯口。
时颜醒来的时候,头很疼,连眨眼皮都觉得吃力。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看了看四周。觉得有点陌生。
或许,也不是很陌生。
这床,这天花板,这卧室……
随后她才听到池城的声音:“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多吧,美人们可满意?~ 我要好多好多花花来慰问辛苦了的我 ╮(╯▽╰)╭
继续讲故事,从前有个小朋友,她不霸王,结果,她有日更的遗爱记,和日更的所有文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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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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