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作者:阿笙
第 13 章
“原来是这事,那当然没问题。”关枚似乎松了口气。宁浅浅又接着说:“你也知道宁晓她对我成见很深,所以我不希望她知道是我拜托你的。不然她又该闹了。”
关枚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直接将她送回漱园,又驱车回了新宿。
宁浅浅直接回了房间,随手将门反锁,并没有立即去开灯。她在黑暗里站了好一会,便听到“笃笃”的敲门声,林管家在门外说:“小姐,要用夜宵吗?”
宁浅浅抚了抚眉心压平声音拒绝,直到听到林管家下楼去的声音才深吸了口气。那封信现在就呆在手袋里,但她却不敢去碰。漱园里里外外都是电子监控,她不敢保证这间房没有。不论信里是什么样的内容,她都不能让蔺沈知道。
强自镇定下来淋浴上床睡觉,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蔺沈当晚有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但大早一打开门看到穿着睡袍的白芝时她着实吓了一跳。
白芝看到她并未露出挑衅或是其它嚣张之类的负面情绪,只是轻轻颔首,“宁小姐,早。”客气而礼貌,却颇有几分女主人的气势。她等了小半会就见林管家就把咖啡端上来,这时她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蔺哥清早就有喝咖啡的习惯,不然心情一天都会受到影响。”
一个女人在情敌面前不是表现得自己多受宠,这样反而会让人觉得恃宠而娇,趣味低级,让人打心底瞧不起。白芝深谙此道,连防御敌人都做得滴水不漏。
宁浅浅基本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本打算一笑而过的。但余光瞥到那扇房门微微开了一道,她便勾唇话语一转,尖锐了不少:“是吗?既然白芝小姐这么了解他,不如让他答应白芝小姐搬到漱园来,这样贴身照顾着,岂不是更妙?”
酸味真重。
白芝一愣,呐呐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端着咖啡默默的遁了。
白芝能登堂入室向她示威,如果没有蔺沈的默许,她没有胆量这么做。毕竟漱园里面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蔺沈眼中,而她白芝想在蔺沈面前做一个通情达理的完美女人,这种耍泼善妒的行为无疑是自泼脏水。即使会做,也不会在蔺沈的眼皮子底下做。宁浅浅自认从善入流,既然蔺沈想试探她的反应,那她也惟有配合把戏演足了。
蔺沈和白芝结伴下楼用早餐,宁浅浅早已坐在餐厅喝着寡淡的白粥。她喝了小半碗,就让佣人收走碟碗,“你们慢慢吃,学校有课,我先走了。”
蔺沈斯条慢理的吐司上面涂花生酱,淡声说:“我送你。”
白芝睫毛颤了颤,没有吱声。
宁浅浅本想说不用,但他已起身,拎了外套与车钥匙,“走吧。”涂好的吐司一口都没吃。
上卷 第19章 岁月花开双生
蔺沈熟练的操纵方向盘,从满地落叶的林荫大道上飞驰过去。宁浅浅坐在副驾驶,目光直视着前方,身子僵硬十分不自然。蔺沈原本还算明媚的脸色渐渐沉郁,眉头也随之拢起。宁浅浅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不开心,心下微颤,越加紧绷不安。
蔺沈突然一个急刹车,如果这时宁浅浅没有系安全带现在肯定脑袋开花了。她茫然的望向蔺沈,后者则沉沉的望着她。
车恰好停在高架桥上。
太阳升得有些高了,江边上波光鳞鳞,隔江对岸的建筑朦朦胧胧的,天气大晴,城市却仍旧罩在一团尘雾之中。
身边的车呼啸而过,轻微的气流摩擦,即使隔着紧闭的车窗仍可以听到。
车厢内却只有压仰的细喘与心跳。蔺沈扣住她的头狠狠的吻上来,口腔立即尝到了血锈的腥甜。许久之后他才放开,手贴着她的脸颊摸挲,声音低哑而冷酷:“你绝对不可以欺骗我,绝对!”
宁浅浅将微颤的手指收紧成拳,眼底闪过一丝悲哀。
他将她送到侧门,倚在车门前看她进了校门才离开。宁浅浅怔在宿舍发了好半会呆才收拾课本去上课,临走时无意一瞥,便看到手袋里跑出来的半截信封。她的呼吸瞬息抽紧了,胃部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撕开封口时手有些发抖。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信看完,随后细细的折好,压在枕头底下。做好这一切手还是有些发颤,她去洗了把脸,深吸了口气才拨通林管家的移动电话。她没有和他多话,只是冷静的报出一个地址,两人心昭不宣。那头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权衡挣扎。许久之后才听到他说:“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
“你放心,我也并不需要让你做违背你原则的事,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只要你不背弃约定,那个秘密就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当然,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样的话,我可不敢保证那个地址会不会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通话结束后她给宋昭然留了纸条,让她代为请假。
坐在公车上她一直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事,不过只有三五年,却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父亲的离世,爷爷刺激过度瘫痪在床,林嘉南和钟了珍的背叛……高三那一年,是她人生最黑暗的一年。
那时蔺沈已离开宁家,她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四处碰墙。那天她走投无路,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已无法负荷,几欲轻生。但或许刻意老天安排,误打误撞请来了蔺沈。
也是在四环的高架桥上,下面河水湍急,风很大几乎要将她吹飞起来,她站在桥头泪糊了一脸。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她有多么绝望,完整的家分崩离析,墙倒众人推,亲人朋友恋人离弃,无法偿还的昂贵医疗费,所有债务矛头都指向她……所有负担全数压在她单薄的肩上,那时她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
逼到绝境,她真的打算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她一只腿已经搭在了铁架上,只要再攀几步纵身一跳,就可以从此解脱了。但恰好那时蔺沈却出现了。他对她说:“既然决定要死为什么不带上宁晓和宁爷?丢下他们孤老寡女的,你忍心吗?”
他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清醒了大半。如果她真的死了,爷爷会被医院放弃,最后成为太平间无人认领的孤鬼,而宁晓会被送到福利院或被贩买到不知名的地方,受尽凄凉与调教辱骂……
她忽然悲恸的难以自持,但就算有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无能为力?
她瘫坐在桥面上嚎啕大哭,蔺沈一直沉默陪在她身边。那一刻她对他是万分感激的。后来她执意去买醉,一醉解千愁。酒醉之后她说了许多颠三倒四的胡话,想着林嘉南的残忍与薄凉,一颗心就像在油锅里炸过一样。
蔺沈将喝醉的她带回家,她需要温暖就抓住了身边唯一的稻草。她抱紧他疯狂笨促的吻他,他越抗拒她就越逆反,最后他叹了一声,棒着她的脸对她说:“这是你自找的。”
错误的一夜换来一纸合约,她变成了蔺沈的情人。她曾自暴自弃的想过,反正她这一颗心早就被人掏空了,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如果能用这副残躯换得爷爷与宁晓的安逸,何乐而不为?
只是那时的她不知道,属于她的命运齿轮才刚刚启动。命运,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重新回到宁宅,属于这宅子的记忆扑面而来。只是从前门前大理石上镶的“宁”字早已被剜去,上面覆了一张牌子:待售。但是这牌子挂了很久,一直无人问津。或许有些房子留下了前任主人太过深刻的痕迹,就像老旧精美的梳妆台,可以搬进博物馆收藏让人瞻望,却不能放在家里当家俱使用。旧房子也一样。
桑葚树没有刻意修葺越发长得姿意无羁,当年她种的野蔷薇花开正浓,从她从前房间的阳台直拖到地面再延伸到邻墙,一片缤纷色彩,煞是好看。年少时那些美好的花就像是她少女时的一个梦,如今梦醒物是人非,当初所有的绮妙思想都变成了空口白牙的笑话。
林嘉南就站在小时候他们俩一起掏蚂蚁的树下,虽然经过岁月磨耗,但树干上依旧还能看出当年他们不经事的幼稚情话。
林嘉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姿态端方。
那封信是林嘉南写的。
两人遥遥相对,谁都没有向前一步,都在沉默。
如果宁浅浅还是以前的宁浅浅的话,她一定会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辜负她?
但现在的宁浅浅很冷静,学会用沉默指控他的薄情寡意。
林嘉南终于妥协,“小宁子,我回来了。”他脸上坦荡而磊落,没有半分陈世美该有的疚愧感。宁浅浅心里对他突然又恼恨了几分,凛冽的嘴角像一把刀,“林先生,你要么叫我宁浅浅要么叫我宁小姐,我们还没有亲近到可以随意取小名的程度!”从前的阿南从他与钟了珍苟合时就已经死了。
“小宁子……”林嘉南静静的望着她,“但这个名我都叫习惯了,以后也没打算改。”他试图用当年来打动她,殊不知那些却是她的禁忌与硬伤。她神色越发的冷,“习惯吗?我习惯里的林嘉南已经化成一堆尘土。林先生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来赴约?”林嘉南并没有因为她的冷言冷语而恼怒,只是冷静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小宁子,你根本就放不下我。”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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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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