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当铺 作者:夫岑

    【110】 判断

    “知道黄三爷的事是这彭先生来了之后好几年才知道的。当年我们听到那消息的时候也曾质疑过，但是kǎo lǜ 到这彭先生为我闺女报了仇，为村里除了害，所以也不好直接去问。直到有天，彭先生找到我，说他们有要事需要离开村子，才把zhè gè yí wèn 自己zhǔ dòng 解释了。他肯定了黄三爷的确做了坏事，来这里也是为了斩断那黄三爷的后路的，因为他在村里口碑不错，所以才说是他的朋友，来他家守株待兔。至于后来这彭先生去了哪里，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张木匠答道。

    钟山“哦”了声，再次陷入沉思。片刻过后，问道，“这么说，那个黄三爷不是什么好人了?”

    “我们谁也说不好，如果说他不是好人，可是周围三邻五村他都十分热心，算得上个热心肠，年纪轻轻便失去了父母，留的自己个人，谁家有些吃的，用的也都想着zhè gè 孩子。虽然谁家也都不算好过，但毕竟比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好了。可是，如果说他是好人吧，那后来突然间消失，他私自勾结歪门邪道，那消息也不是空穴来风吧？”张木匠幽幽地说道。

    钟山点头称是，但是脑子里却开始有些混乱。如果按照自己的标准而言这样说来，这黄三爷算是个坏人了，而彭道来算是正道之人。但是父亲曾经告诉自己，zhè gè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人，没十全十美的坏人。再好的人，也都有他自私的地方，再坏的恶人，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好人坏人，只不过是用常人的道德和社会的法律标准去衡量罢了。

    钟山度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在他的眼里，zhè gè 社会上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对自己有益的人便是好人，给自己造成障碍的便是恶人。如果按照这样的眼光，自然容易分别。但是，从张木匠的语里话外中却发现，那黄三爷其实并没做什么恶事，说的那个罪名，也不过是莫须有的罢了，没有人十分肯定地去证明。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怎么说的清？自己应该开始形成独立的判断标准了。

    钟山忽然觉得zhè gè 村太的秘密，其实张木匠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直可以隐瞒不告诉我们呢？甚至他的儿子张卫国都不曾知道。到底有什么顾虑？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了呢？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是张木匠预感到自己马上都要离世了，所以不想把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吧。

    想到这里，钟山忽然fǎn yīng 过来，与其自己去绞尽脑汁去寻找dá àn ，何不直接走近路，从张木匠这获知呢？但是眼见着他脸色越来越差，离阳气散尽越来越近，这实在个让人焦急的事情。即使自己问题接个问，但是张木匠总得个个地慢慢回答呀。说不准没回答几个问题，便可能命呜呼了。

    想到这里，看到旁眨巴着眼睛的浆糊，说道：“浆糊，你去弄几块姜，熬些姜汤来。”

    “钟叔，怪冷的，好好的熬什么姜汤呀？”浆糊极不情愿地说道，边说还边往炕里缩了缩。

    “快去，别磨蹭。”钟山略带怒气地说道。

    浆糊熟悉了钟山的脾气，他开玩笑和严肃的时候表情和语气是不样的。他知道钟山让自己去做zhè gè 事，定是有道理，只好从炕上蹭下来，到了外间屋，找到生姜，填柴烧水。

    屋里钟山却不能lang费丝毫的时间，要赶在张木匠咽气之前，尽可能了解些信息。当然，张木匠这情况，张卫国定是不知道的，他甚至看着钟山不停地追着父亲问问题，还心里有些着急，想dǎ duàn 钟山，让父亲好好休息下，但是张木匠摆摆手阻止了张卫国，他只好作罢。

    “张大伯，那村西zhè gè 戏台有什么异样吗？”钟山问道，从进了村子到现在，除了在黄家院子里发现那地井直通到戏台那，别的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但是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这小的村子，好端端修筑这样个不算小的戏台，终归是有原因的。

    “说实话，从我小的时候，就见过这唱过两场戏。村里人少，很少有戏班子来村里。这戏台到底什么用，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是知道这戏台是随着天官墓起建立的。”张木匠答道，但是语气越来越弱。

    “那按照您刚才所说的年轻时候的事，您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戏台其实也是天官墓的部分。自古至今，人都喜欢听戏，这李天官也是极有可能的。于是便修了个戏台，让他死后听戏之用？”钟山忽然大脑里冒出zhè gè 念头。

    “你还别说……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张木匠气息渐乱，喘息声渐粗。

    钟山心里暗道不好。他看到张木匠的精神已是非常差，三魂已在体内不能固守，似乎随时就要飘荡出来。忙喊浆糊：“姜汤快些！”

    “催也没用啊，钟叔……”浆糊在外面带着委屈的腔调说道。

    钟山心里着急，此时恨不得将小七他们从藏魂瓶里放出来，旦阴曹要带走张木匠的时候，还能让他们抵挡yī zhèn ，可是他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小七他们也难逃宿命，必定起跟着去了。但是，他却舍不得将小七他们送去阴曹，留着这帮xiōng dì 今后指不定能有什么巨大的作用。权衡之后，还是放弃了zhè gè 念头。

    “那您知道，这李天官是什么时候死的吗？”钟山想到既然是给李天官zhǔn bèi 的戏台，那便很有可能会有某天会给李天官唱戏来听，可是张木匠刚才说了，从小到大只听过两次，那也应该是走村串乡的民间戏班子，却并不是给这李天官zhǔn bèi 的。那这天官要是听戏，必定会在某个特定的日子，而这日子，不外乎平常的节日和他的忌日。

    “好像是阴历八月初，因为我小的时候，曾经跟着大人在那天给李天官墓祭奠过。不过具体准确不准确，却是说不好的。”钟山点头，心道，总不能从大正月直等半年来què dìng 那晚上戏台有没有异样吧，不禁觉得zhè gè 消息实在没什么lì yòng价值。

    【110】 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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