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当铺 作者:夫岑

    【094】 羊卷

    张卫国本已习惯父亲做木工活儿，但是此时听到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句话，心里“咯噔”下，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隐约感到这回和以往的不同，但是还是故作镇定地也问父亲：“谁家又老了人，还是又有哪村的老人提前zhǔn bèi 寿材了？”

    其实，张卫国知道父亲虽是木匠，却很少去做zhè gè 东西。般做棺材有专门的木匠和棺材铺，长这么大，他只见父亲做过几次。

    张卫国隐隐感觉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或许是心理作用吧，看到父亲做这棺材，心里别别扭扭的，堵得心慌。其实，给自己媳妇zhǔn bèi 的那口已经被僵尸弄坏烧掉的棺材，也是父亲自己做的，只不过不是最近，而是几年前的时候。当地都有这种传统，jiù shì 老人都会攒钱，在自己还健在的时候就找木匠给自己打造好口棺材提前预备着，而这笔钱jiù shì 所谓的“棺材本儿”。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心态和现在还不样，毕竟父亲还很健康，但是此时自己的父亲可是干会儿活，便会气喘的厉害。

    钟山却并不感到诧异，唯有些奇怪的是，这张木匠为何大早醒来就突然做这件事呢？莫非知道了自己大限将近？话说，人在死之前，总会有些异样的感觉的，要么是突然梳洗干净，换洗上新衣服，要么是把亲朋好友的都探望遍，要么jiù shì 看到久违的死去的朋友或者亲人等等。

    钟山见张卫国搀扶着张木匠，然后说道：“大伯，赶紧进屋休息下吧，这大冷的天，你这身体又不是太好，可受不起这邪风直吹的。”

    张木匠点点头，被儿子搀扶着丢下刨子进了屋子。张卫国给父亲倒了碗热水，又有点儿之前为了让媳妇儿怀孕生孩子，而给媳妇儿买的补身体的麦ru精，并给父亲沏了。

    张卫国把父亲在那屋安顿好，让其休息之后，自己来到这边屋里。浆糊早已脱了鞋子上炕，顺手把床被子裹到身上。这的时候，外面虽然无风，但是山区里干冷的气候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尤其是清晨时分。钟山也是把鞋子脱，脚放在浆糊扯来的被子里面，捂着脚，然后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那幅画被放在边。

    钟山知道张木匠寿限已近，但是他这是天命，况且以张木匠这年龄，在zhè gè 时代虽称不上高寿，却也不能说是早亡，属于在正常的生老病死范围之内。至于这事，本不想告诉张卫国，这属于泄露天机，此时却想着还是jìn kuài 让他有个心理zhǔn bèi 才好，还是找机会旁敲侧击，委婉地暗示他下好了。

    张卫国走到这屋里，见二人个炕上躺着，个坐着，便拿了三只碗，人倒了碗热水，放在桌子上。“喝点热水吧，这早晨可是够冷的。”

    钟山谢过之后，吹了几口，待水凉些后喝了半碗。浆糊则懒的动，头靠着窗台，看着钟山从怀里掏出那些东西。张卫国此时却是被钟山的举动看得发愣——他怀里到底有少东西？这都是什么，也没见过他拿出来，尤其钟山把那颗手雷掏出来的时候，是惊讶不已，眼睛瞪的快出来样，嘴巴张的久久不能合拢。

    钟山见张卫国这般神态，便笑着说：“这些可是我的bǎo bèi 。”边说，边把手雷递给张卫国。他并不知道张卫国是否见过zhè gè 东西。

    张卫国接过手雷，在手里把玩，见还有个拉环，便zhǔn bèi 伸手去拉，被钟山连忙制止。“这东西可碰不得，这东西拉开，咱这屋子可就被炸的没影儿了！”

    张卫国听钟山这样说，连忙把手雷丢给钟山，“我的娘，这小东西这么厉害？”

    钟山接过手雷，点点头。浆糊旁脸自豪地插嘴道：“那边鬼子岭，jiù shì 我们用这东西给炸塌的！”钟山忙在被子里蹬了浆糊脚，似乎在说：不要嘴。

    “你们……你们居然把鬼子岭炸了？不是说，那……那边闹……闹鬼很厉害吗？”张卫国听浆糊这样说，很是震惊，吞吞吐吐地问道。

    浆糊知道钟山在暗示自己，此时却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看着钟山。

    钟山见浆糊已把事实说了出来，没有bàn fǎ 再去隐瞒，心道也正好借zhè gè 机会和张卫国说个明白，省的老是撒谎骗人样，料的这张卫国也不是那种找麻烦的人，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个清楚，当然，也把自己所顾忌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征得张卫国的理解和原谅。

    张卫国并没有生气，相反，对钟山和浆糊二人加佩服的五体投地。

    既然把话说开，钟山心里yī zhèn 敞亮，便兀自把东西都摆在桌子上，琢磨开来。首先，钟山将那布包打开。那里面的东西是他最好奇的。钟山只是捏着这里面不是什么硬物，还微有弹性，具体是什么却不得而知。布为青色，棉布，时下很有老年人都穿着这样的布做的褂子。缓缓打开几层，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居然是块羊皮。

    羊皮？！钟山不禁纳闷。好端端的哪来的羊皮？再看这羊皮，好像也是有些年头般，用细棉线捆成个卷。钟山拿起羊皮卷，从端的口中往里看去，什么也看不清楚。便伸手将旁的剪刀取来剪开，羊皮卷随之打开，副奇怪的字顿时展现在三人面前。

    浆糊和张卫国虽是看的稀奇，却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此时的钟山却是十分的惊讶。因为，这羊皮卷居然和自己在祖父墓里见到的那张很是相似，不觉赶紧把那张羊皮卷掏了出来，作比较。

    “钟叔，你咋有张和这模样的羊皮？”浆糊也是愣住了，从炕上骨碌下爬起来，坐到桌前，边盯着桌上的两张羊皮边问道。

    张卫国也是脸错愕。

    钟山白了浆糊眼，把两张羊皮往起拼了下，“你看这是样的吗？”

    【094】 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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