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外传/拈花一啸(出书版) 作者:老千
第 56 章
于是我哀伤地瞧了瞧他,一本正经道,“笑中带泪就是这样的。”
他定定地瞧着我,寂静了半晌之后,楼西月说,“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姑娘。”
我说,“但凡是个姑娘,你都认识。”
他扬了眉骨,隔着面纱捏住我的下巴,“姑娘你心情不好,本公子做皮影人逗逗你。”
我叹了口气,起身拂了拂衣裳,“不好,我对皮影人这种没兴趣。”
楼西月扶着下巴,笑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扎小人?”
我说,“我心如挠墙,你让我挠挠?”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不让你挠挠。”
我幽怨地瞧了他一眼,“我心如死灰。”
他上前扣着腰,陡然将我打横抱起来,飞上屋顶,再凭空踏了几步,就落到大殿外头。
我哼哼道,“原来我这样轻,抱着我飞檐走壁这样轻巧。”
楼西月伸手捉住我的手,环在他脖颈上,示意我抓紧些。
他长眉一展,说:“有一次,三叔和我爹在外头喝醉酒。我就是这样将他俩提回去的。”
我哼哼道,“我心如挠墙,我心如死灰。”
他带我来到一间酒家,纪九和大风等在里头。
我见着大风,默默地低头。大风炯炯的目光射在我身上,让我感觉如芒在背。
纪九说,“它没走,一直在酒家前头等着。”
我闻言非常感动,抬头瞧了瞧大风,见它身上羽毛稀落了不少,有些奇道,“大风,最近开始掉毛了?”
纪九说,“它总把酒家里的烧鸡叼出来,刨坑埋了。于是酒家掌柜的,见它一次打一次。”
我心疼地抚了抚大风的翅膀,它哆嗦了一下,想必是羽毛掉了,身上冷得厉害。
我对大风说,“我再也不扔下你,你就是我的风儿我的沙。”
楼西月扶着额头说,“……”
纪九低下头说,“……”
我们点了些饭菜,我要了一坛木熹酒。
我一面喝酒,一面对楼西月道,“不知道你三叔中的毒是乌针还是狼毒。”
于是我大致地将这两种毒与他解释了一番。
我说:狼毒就是中了之后无药可解,乌针就是中了之后有药可医。
楼西月问,“从症状上来看,怎么辨得清是哪一种?”
我说,“就是把药吃了,如果好了就中的是乌针,要是没好中的就是狼毒。”
我转念一想:紫莫在与我说她的故事的时候,她说她中了狼毒,然后安辰带着她天涯海角地寻找解毒之道;可是师傅说狼毒无解,那么紫莫中的便是乌针。她既是东土的暗人,自是应当对狼毒这一御毒了如指掌,如何会分不清自己中的是什么毒?
我凝神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问楼西月,“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女人骗一个男人她中毒了,需要这个男人帮忙才能解,她居心何在?”
楼西月顿了片刻,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她中了春/药。”
正文 [二九]狼毒杀(八)
我“哦”了一声,低头默默吃菜喝酒。
吃完之后,我抬头与他道,“我说的‘要男人帮忙才能解’,和你理解的‘男人帮忙才能解’不一样。”
楼西月替我斟好酒,笑眯眯道,“那你说的解是怎么解?我说的解又是怎么解?怎么不一样了?”
我斜了他一眼,正色道,“你之前说的公子辰,和我说说?”
楼西月放下筷子,瞧了瞧我,“我只知道公子辰善布阵,但有一次两军相战中错摆了游龙阵,结果满盘皆输,好不惨烈。余埠就是在那次给东土攻下了。”
我说,“行军打仗,本就有赢有输。胜败不是很正常么?”
他沉吟片刻道,“嗯,只是余埠是大埠,内有盐道横穿千山山脉。余埠往西是草原。东土人善长马上作战。所以攻下余埠之后一路往西,险些破了京城。”
我与他道,“我师傅就是你说的这个公子辰。”
他点点头,“我知道。”
我想了想,还是打算把事情大抵都同他讲了一讲,往后也有个人同我商量商量,于是我说:我师傅之前救了紫莫,完了紫莫喜欢上了他,那时候他还是安辰,尔后他中了狼毒,失忆了,这才去了药王谷。
楼西月听罢,下巴支在立起的扇柄上,问了两个问题,“安辰喜欢紫莫么?他怎么中的狼毒?”
果真是一针见血,前一个问题我选择性忽视,后一个问题确是这桩扑朔又迷离,揪心又挠肺的前生今世、国仇爱恨里最关键的转折点。
我说,“我也想知道。可我师傅中了毒,他大抵都记不起来了。”
我猜测,“可能是紫莫给他下的毒。
楼西月锁了锁眉头,“不如……”
我问他,“你有办法了?”
他吃了箸菜,“夜里去找紫莫问个清楚,问完了明日一早我们回中原给三叔试药。”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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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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