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乱绝情龙 作者:涂沐
爸也不行。”
“啊?”张匣姑似乎听懂了耿鸣的话,很认真很激动地盯着他,露出了一很丰满的笑容。
“啊,耿鸣,你真是大好人,你能带着孩子去找到张仲文么?我觉得有必要回旅馆梳洗一下。当然,我更加希望你们俩今天或者明天把宝宝送回她奶奶那里去。”蔡丽艳撩着头发很是烦躁地来到耿鸣面前,掐着腰说。
但是耿鸣却又丢皮球一样把张匣姑塞回了蔡丽艳的怀里,很是勇武爷们地说:“看来是不行了,我估计我要是开始上班工作了。蔡小姐,您是医药代表,又是蛊女,我有一个中成药方面的问题想要咨询你一下。”
“五子登科丸没有解药,想要活命就努力地生吧。从服药之后的两个小时之后开始算,在五年――实际上是1555天内――让任何女人给生下五个孩子,肚脐下的红点会随着婴儿落地的哭声消失掉一个。不需要同一个女人,但必须生下活着的孩子才可以,中间不与任何帮助男性生殖系统运作的药物冲突。如果1555天之后孩子数量不够,那个红点就会炸裂,外科医疗手段绝对无法修复。这是他们沦丧派的邪药,存在目的是破坏计划生育政策和泯灭摧残人性,这个药并不能帮助男性生育哦,如果你本身有不育问题,那么吃这这个药基本上等于自杀。你爸才60出头,生存与生育的机会很高的。”
蔡丽艳用手挤着头发上的水,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腔调对耿鸣说。
“呃,你说什么?我想问你的是,你能不能买到便宜有效的给老年人补肾的药品……五子登科丸和我有爸有什么关系?”
“哦……再见!”蔡丽艳抱着张匣姑扭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我是韦陀宫的明王,我有话要问你,快说,五子登科丸和我爸有什么关系?”耿鸣一把擒住了蔡丽艳的肩膀。
“唉……那你能保证,不对张仲文说,是我向你吐露这个秘密么?你真的不知道呀?”蔡丽艳黑着脸扭过头来。
“成……你说!”耿鸣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唉,实际上,张仲文今天在生日会的时候,也不停地发短信问我,有没有什么蛊药可以化解对五子登科丸。他说他本来想把这个药喂给你的,但是却被你当山楂丸喂给你爸吃了。很遗憾,我不是生物化学家,也不是药理学家,我自己从来不相信也不很少使用我们丹花寨的蛊药,所以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想想,这未必是件坏事,你爸爸还年青不是么?而且,他和你前妻之间有着真挚的感情,想想啊,你爸一没钱二没势,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女人等苦苦地照顾他守着他这么多年,除了真爱没有别的可以解释了。ok,我懂,我懂的,嘿嘿嘿嘿,世俗的舆论啊,封建礼教哦,对他们一般凡人来说的确有很大压力,可是呢,你要想开点儿,人生苦短哦,人不是为了舆论活着的,尤其不是为了街坊邻居亲戚朋友的眼光活着的,你爸爸和你,还有你的前妻,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力!”
蔡丽艳抱着张匣姑,越说越眉飞色舞,喜形于色。
“呜……我爸,和秀玲?”耿鸣眼前一黑,腿肚子发软,几乎踉跄倒地。
“她叫秀玲啊?呵呵,耿鸣,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别演了,其实你不是不知道,你是在假装你不知道。你的潜意识抗拒面对这个现实而已。其实你家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也和你一样,对这个昭然若解的所谓秘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这种事情呢,大家嘴上可能会尖酸刻薄一点儿,实际上心里是乐见其成的。你放宽心吧,we are jt talkg, no one is 而且,这已经是很过时的新闻了,你爸爸和你前妻的不伦密恋很快就被靖刃与李远坪订婚的新闻风头压倒了啊,咯咯咯,何况今天龙王的生日会一过,你家那点破事根本不值一提。对了,耿鸣,听说你爸长得很帅,有照片给我看看么,张仲文只在q群里转发过你前妻的照片,我觉得她人很漂亮,有西北妇女那种泼辣而又贤惠的气质,白,另人羡慕的白!”
蔡丽艳说着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呼……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说,张仲文这个碎嘴,到处喋喋,已经好几个月了?这个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耿鸣心碎欲裂,捧着胸口悲戚地问。
“实际上,我是最先听匣姑他奶奶对我说的,然后我才问的张仲文,前天傍晚在港口遇见了谢铁驹还有那个周什么的混血美男,我还和他们聊了几句。唔……张仲文和他们都说不要让我再告诉任何人,那么也就是说,认识你的所有人和你认识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了。其实,你也别窝火,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善因接出的硕果。没有人用枪指着你的头,把张仲文带到你家里去的吧?你真的不了解这个亲王么,他或许不知道乘法口诀,他或许不认识元素周期表,他甚至可能不知道中国有几个直辖市,但是呢,所有老百姓们喜闻乐见的风流韵事啊不伦秘闻啊简单来说就是那些破鞋八卦嚼舌根的小道消息,他是神一般的全知全能,你把这样一尊大神搬到自己屋里塞进床下,那么等同与向全世界和全社会公开了你家所有令人感兴趣的的秘密。其实啊,我们这种贫民小户在亲王的淫威之下根本没什么值得冤屈的心事,你看看李家吧,李远坪只不过给他过了一次生日,突然空降了一个爸爸,好像还有什么宫廷秘史皇妃欲孽什么的全都曝光了,喏,连战争都爆发了!所以,对比一下,你家那点儿事根本不算事,连亲王的牙缝都塞不住。哦,耿鸣,你二表姨的子宫颈瘤切了没?”
耿鸣在蔡丽艳喜悦而兴奋地滔滔口水中一屁股跌坐在泥水中,他有出气没进气地说:“……你们,不都……离婚了吗?他怎么,什么都打听,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跟谁……谁都说?”
“他现在是不老不死永葆青春的龙王,有永恒无尽的生命。耿鸣,你觉得,他这种人,法力无边,知性美丽,又有了永恒无尽的生命之后,会怎么使用?我给你以下四个答案供你选择:
a植树造林美化环境给地球带来生机与绿色
b帮贫救困敬老爱幼让人间充满爱
c学习研究著书立说用精神文明之光照亮全人类。
d如果不是在串门子传瞎话,那就是在串门子传瞎话的路上――但不管是在屋里还是屋外,都一定在打扮拾掇自己。
“d!d!dd!”张匣姑嘟着嘴,哼哼呀呀地抢答了妈妈的问题。
“嗯……”耿鸣抱着胳膊,眼神迷离地望着浑浊的海水,陷入了沉思。
蔡丽艳娇媚地扬起眉毛,非常理解地点头,也心有余悸地说:“是的,我们是弱势群体,他今天还告诉我,要我以后小心点儿,因为离婚之神,是他的好姐妹。”
“我该怎么办?”耿鸣挠着脸幽凄地扭过脸问道。
“什么怎么办?”
“我爸……”耿鸣沮丧地垂下了头。
“哦,你是你家的事,我没有资格指挥什么啊。但是我觉得,快乐是有代价的,任何形式质量的快乐,都必然有人付出劳动与牺牲。如果你希望你爸爸快乐,那么现在就是你真正做出一些牺牲的时候了,而且,这个牺牲,无非就是被人说几句闲话而已。而且,我觉得,你连张世荣那个老地主的脸色与眼神都能承受得住,公然住到张仲文家里去,那么所谓世俗的眼光和舆论的压力,对你来说,应该轻于鸿毛吧?”
“我是在担心如果我爸生不出五个孩子怎么办?而且,若真的生了这么多孩子,怎么养啊!!拿什么养啊!!”耿鸣蹙眉大叫。
“哦,我知道一座庙,烧香许愿特别灵,我给你画一个地图,你去找吧,你对庙里的山神求一下荣华富贵,山神要是开恩降福于你,五个孩子算什么,五十个童男童女都养的起,嘻嘻……”蔡丽艳提了提张匣姑,轻蔑了白了耿鸣一眼。
虽然中午时分,公主府群岛上爆发了一场战争,但是庆生会的各项娱乐活动和酒会基本还是体面地持续到了深夜。当然,这不散的盛宴中,李青被韦陀宫秘密逮捕了,励持也被龙族内务处秘密逮捕了,陈云舒和徐竞也因为被检查出使用非法兴奋剂被组委会保安组双双逮捕了,周济之的老婆因为对外国记者散播不良言论也被珈蓝院特工逮捕了,张匣姑因为在贵宾游轮登船区撒尿也被儿童救助组织逮捕了,还有很多人都被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各种各样的机构所逮捕,逮捕到后来,很多人以为这是一个制服系的角色扮演游戏,因为势力混乱权责不明晰,好像大家开始互相逮捕,午夜时分,基本上所有人逮捕了所有的人。
☆、第一百三十三话:神的赦免
第一百九十二天
这是一个春回大地绿枝吐新的星期三。
am 9:28
吉祥社会服务有限公司最高法院再次组成了合议厅,对李青进行初审。
这次初审的主要目的就是,和被公诉人李青进行法律发面沟通,沟通的主要内容就是从厚度达到4275厘米的检举揭发及索赔材料中挑出几个具体有意义的罪名对她进行起诉。
初审不对媒体公开,只有地藏十王殿及韦陀宫相关司法人员和几名证人及当事人的律师参加。
主持初审的是地藏司第七司法厅厅长,及公司检查总长,董利华先生。
开始初审之前,十名阎罗王们开过了通气会,基本都同意给这次初审定下一个“发现矛盾,解决矛盾,努力调节矛盾,绝对不能升级激化矛盾”的简朴基调。
于是上午九点三十分。寂静的合议厅里十名阎王都身着工作装,端正审慎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后,虽然他们依然看起来又威严又理性,专业而又淡定,但实际上其中至少有八名阎王在悔恨自己的职业选择,还有五名阎王认真地考虑辞职或者退休,只有一名阎王觉得自己明镜悬头日月加身正义感和使命感在体内激烈地燃烧。
“把犯妇李青给我带上来!”董利华瞥到墙上的时钟刚刚准点,就挥起大手把工作笔记朝桌子上狠狠地一拍,怒声大喝。
实际上法院里人虽然多,但基本就是两方势力并无纯看热闹的闲杂人等,除了几名法警之外也就是坐席下作为检方证人出现的盛连营和周济之。然后就是龙族派来的律师团和法律顾问组,和李青的律师团和法律顾问组。
“咳……”女性阎罗王沈问梅不悦地咳嗽了一声,作为次席法官她扭头对法警说:“可以传唤当事人李青女士了。”
但是法警迷惘地摇了摇头。
李青的代理律师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堵车,我的当事人是否能够出席这次初审会议,预计时间不可估测。”
沈问梅竖起了眉毛,困惑地看向韦陀宫的盛连营。盛连营非常不快地看着李青的代理律师说:“李青女士被捕之后暂时被拘押在公司第五十五级看守所里,那里距离合议厅步行也只有十五分钟的距离,根本不需要坐车。而且是我今早早上亲自把她从看守所带到法院里的,她就应该在候审室里啊!”
“是的,九点十五分左右李青女士还在候审室里,但是她为了表示对这次庭审的尊重,九点十七分的时候,她回家换衣服去了。”代理律师很是诚恳地回答。
“啊。胡说,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当我们这些人瞎的啊。她怎么走的?”盛连营大骇。
“李主任使用了空间坐标传送而已。简单地说,控制远程仪器将其身体迁跃到另外一个地点。”律师振振有词地回答。
“等等,她真的跑了?这是公然躲避羁押,干涉司法程序吧?”阎罗王黄秀江捋着下巴笑咪咪地说道。
几个法警面色僵硬地去候审室及周围的走廊检查了几番,果然没有发现李青的身影,他们明明几分钟前还见到那个沉默冷淡似乎顽抗到底的女人的。
“……迁跃,她能迁跃回去,就能迁跃回来吧?她不准时出庭,会有什么后果她应该知道的吧?”沈问梅愁苦地说道。
“请大家放心,李青女士会准时在九点三十分出庭的。李青女士并没有躲避羁押,因为物理的空间对她不存在任何问题,说得通俗点儿,她要是想逃跑,随便什么时候都能逃跑,你们没有任何技术壁垒能够阻止她。”律师笑笑道。
“可是现在的确已经九点三十二分了,我个人的表不准,大家的表都不准么?还是说不但空间管不了她,她真的也发明了操控时间的机器,可以让时间倒回去不成?”黄秀江饶有兴趣地追问。
“目前为止李青女士并没有对外界公开她对时间学方面的任何研究成果,但是她却可以做到一点,那就是给格林尼治天文台和及联合国打电话,把中国的时间刻度调节一下,也就是说,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什么时候就是清晨九点半。所谓时间的刻度标准,其实是一个社会的制度共识,时间本原是怎么样的她或许干涉不了,但是她的确可以让这个社会的基本共识规定停止在今天早晨九点半。还有什么问题么?”
“啊――”寂静的法庭里,余怀忠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继续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沈问梅烦闷地把手里的材料一丢,以女人的娇嗔扭头问所有的阎王:“我们真的有必要为这个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么?大家看到了,也听到了,这是一个空间和时间都无法约束的女人,法律在她眼中无比弱小根本不值一提,她根本就是在逗我们大家玩。我们又为什么要被遛出来当猴耍?龙族的律师们,我知道矛盾集中在对公主府的赔偿和李远坪的抚养权上,可是,容我说几句不专业也不厚道的话,她的钱都不在你的手们的手里么,你们喜欢多少自己划不就得了,反正都是天文的数字多个几百亿少个几百亿又有什么区别呢?李远坪今年三十五岁了啊,怎么会有抚养权问题的?这些材料我真的看不懂唉,你们到底是要争什么?”
李青的代理律师清了清喉咙说道:“李青女士要反诉芍露崖的总监英持龙女信息欺诈罪,三十五年前她在当事人李青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励持龙王的精子交给李青,使李青女士生下了李远坪,导致了今天的李青女士的家庭矛盾和母子关系的破裂。”
“衙役在么?把李青这个犯妇立即捉拿归案,不用审了,斩!斩立决!五马分尸,曝尸城头七七四十九日!”董利华抓起桌子上的钢笔,丢到了地面上,然后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地叫嚣。
阎王坐席中传来交头接耳的嬉笑之声,沈问梅皱着眉头问龙族的律师们:“请问,英持龙女真的不再是芍露崖的总监了?已经向公司董事会递交了辞呈,这是真的么?”
“是的。”龙族的首席律师宗克巴晃持低沉地点点头。
“所以……你们新的族母是――”沈问梅郁闷地翻着手里的材料,很快她就呛了一声,气息幽幽地说:“九花曼陀红芍公主是谁?是化蛟么?”
“是的。”晃持依然诚恳地点头。
“于是,这里还有英持龙女递交的控诉材料,说因为李青带领的空军战斗武装袭击摘星楼,造成了海啸和地震,导致她在民族竞技活动中的失利……最后被化蛟以635分的优势反超了一个黄色的连锁水泡……于是她要告李青入室破坏……哦,我全明白了,我都懂了,我决定了!我要回家!”沈问梅扫视着手里的卷宗,突然摘下了眼镜,拢了一下头发,拎起自己的公务包,用胳膊把桌上所有的文件一扫,然后高傲地仰头对所有其余的阎罗王说道:“对不起,我真的觉得我要把我的生命投入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去,我个人的能力有限,无法胜任这么复杂深奥的案件。说我旷工也好,怠工也好,我都愿意承担责任,不过我觉得我在这里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再见!”
于是她就步履匆匆地拂袖而去,离开法庭的时候,摔门。
余怀忠亲切地抬起头来,低声而又耐心的问晃持龙王:“那么,kyle,我是说,玄持亲王殿下,还在医院里?”
“是的,七十二个小时马上就要过去了,他依然深度昏迷。”
“真聪明,要是我,我也昏迷!”余怀仲拂了拂袖子上的灰尘,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那高高一坨他根本就没打算看的卷宗和材料,又问盛连营:“那么还有谁昏迷的?”
“我们孙主任昨天夜里已经苏醒了,眼睛能动了,说了几句话,医生说他要完全恢复行动能力可能还要几周时间。”
“哦――张仲文的秘书呢?”
“她不是昏迷,她是在沉睡……慧曦龙女和我们主任一样,可能被某种生物神经毒素感染,陷入了植物性的睡眠状态。”
“那么再请问,英持女士现在在哪里?”
“她宣布卸任之后,就热情欢快地投入了高尔夫球娱乐活动,现在应该在某个乡村俱乐部里享受早茶……或者在休息睡眠也不一定。”
“那么芍露崖的工作谁来主持?化蛟是你们的新族母没问题,那是你们的家事外人无法干涉,但是她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她怎么可以直接干涉公司的财务系统工作?关键是,她会么?”余怀忠着急地追问。
晃持从文件夹里掏出一个纸条,用手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之后,老成稳重地说:“英持女士留下了书面记录,仔细地交代了日后的工作事项,请各位公司领导放心,她的手迹在这里,我可以给大家宣读一下。咳――爱谁谁,老娘不管了。”
然后晃持把纸条交给庭审书记员,意思是给诸位阎罗王们过目。
“ok”余怀忠抹了一下头发,抱着外套也站了起来,再不发一言,用自己决绝行动表达了纸条上相同的含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法庭。
am 10:03
陈云舒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公器私用,在电脑上整理她在公主府群岛上拍摄的度假照片。她在星期一的中午,剪短了头发,非常短,看起来像一个运动系的少女。她用电脑播放着轻快的音乐,时不时地哼唱几句,心情非常好。
但是,办公室左侧墙壁上突然裂开一道蓝色的缝隙,李青拎着一个篮子大踏步就这样凭空出现到她的面前,把她吓得惨叫一声。
“云舒,我希望能占用一下你的时间。”李青好像有点儿脱水,面色略显干枯,不过精神依然那么矍铄。
“呃,李主任……您不是被抓起来了么?”陈云舒不害怕李青,她害怕的李青手里那个在蠕动的篮子――这是一个塑料洗衣篮,搞不好根本就是一个提篮式大包装洗衣粉包装物。
“是的。因为九点半我要去法院处理一点法律上的纠纷,所以希望你能暂时帮我照顾一下你的师叔。”李青僵硬的指了一下篮子上的那块毛巾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陈云舒绝望地傻笑起来。
“我不信任我家里的保姆和我身边的员工,因为我暂时无法掌握他们是否被低级生物们所收买和控制,想来想去,只有你勉强能够信任。我非常希望你能够照顾一下李远坪,时间大概在六个小时左右,我觉得处理完法律上的事务之后,还需要一些睡眠。”李青烦躁地开始用手指敲起了陈云舒的办公桌。
“我在上班……好吧,李主任,我先帮你看着我……李远坪好了。您……多保重!”陈云舒讪笑着对李青招了招手,表示同意。
“考虑到你没有育儿经验,我已经把我这几天编写的李远坪使用说明书邮寄到了你的工作邮箱里。”李青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对着陈云舒办公室的墙按了起来。
蓝色的裂缝打开,陈云舒看见了一个清晨时分空旷的澡堂。
李青继续操作遥控器,蓝色裂缝闭合,再次打开,陈云舒看见了一个有很多大学生伏案而睡的教室。
陈云舒又看见了一个漆黑的煤窑矿洞,好像有几副牙在空气中浮动。
陈云舒又看见了堆放着巨量现金的红彤彤的金库。
陈云舒终于看见了一个有很多围栏和桌案的地方,里面有很多猴子在搬水桶踩高跷,狮吼虎啸的声音随着屎尿的气味隐隐传来。
“哦,终于……这里就应该是传说中的法庭了。”李青捏着遥控器,甩了一下头发,傲慢地步入了蓝色的裂缝,然后裂缝就随着她的轻慢的脚步声关闭了。
“等等――”陈云舒话没说完,裂缝已经消失无形,墙壁看起来雪白如新地安然无恙,于是她就把马戏团三个字吞进了肚子里。
am 10:17
余怀忠其实很少到吉祥社会服务有限公司总公司的大楼里来,这个公司只有一个主要的职能部门地藏司不集中在这栋大楼里,除非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会议或者案件需要组成听证会或者合议庭,才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地在七十几层之上的空间里合并生成一个叫作十王殿的会场,余怀忠才会身为萝卜占个坑地来到北京来到这个众神汇流之地信仰神殿中……喝咖啡。
他虽然不喜欢这里过度铺张壮丽的装修和繁复的高层建筑空间,但是他比较喜欢18楼神农寺接待处五号走廊西侧的那台老式自动咖啡售卖机里五块钱一杯的热纸杯奶精速溶咖啡――味道纯朴简单,有改革开放初期认真对待外来事物的那种逼真的口感。
他攥着略微烫手的纸杯,在咖啡的奶香中,浏览着咖啡机旁墙上贴着的几个公告和剪报。
《关于华赖m88杯歌唱大赛取缔低俗色情作品的通知》
《关于加强公司内部精神建设弘扬健康文明生活作风的通知》
《公司员工干部纪律委员会欢召员工举报婚外情包养情妇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公告》
《吉祥社会服务有限公司执法大队韦陀宫代理主任盛连营同志的简历与生平介绍》
《新时代新思维新技术新概念――盛连营同志在公司干部会议上提出的四新管理动议》
《盛连营同志参加公司幼儿园春苗育新活动,为小朋友们表演铁砂掌》
“啧啧……中华儿女多奇志,千山万洞各出妖。长江后浪推前浪,有龙有虾有鳄鱼。”余怀仲抿着嘴唇,淡漠地对着这些对他来说口感鲜辣但是毫无营养的通知与新闻,细长的眼睛瞄来扫去,脸上浮现出惊悚性的赞叹。
“你果然在这里。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埋单。”白二安静地出现在余怀忠身后。
余怀忠头也不回地问:“所以,你和董事局的面谈很顺利?”
“嗯。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新部门的预算无法审批,但是我已经去看过办公室地点了。比我预想得要好得多。”白二的语气里一点儿高兴的气氛都没有。
“呵呵,效率高得让我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励持上一分钟被开除了神籍,下一分钟你就顶上来了。呵呵,新的部门,名称是什么?surprise , please!”
“婚姻与家庭资产保险部。行政上结构上律属于抱枕宫,但主要资金和财务审计管理和芍露崖挂钩,但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有点类似于25科。考虑到我的年龄,给了我一个正科级待遇……和kyle持平了,当然离你还有相当大的距离,所以,你现在是我的领导了,我请你在午休时间吃顿饭,不算腐败吧?”
白二剪了精干的短平头,穿着一身笔挺的职业西装,斜依在走廊上,很温和地询问余怀忠。
“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敢当你的领导!小人永远敬畏您,忠心地臣服于您――尊敬的,无尚威严的,震慑苍生的――离婚之神大人!”余怀忠转身,100度弯腰对着白二深深地鞠了一躬。
“错了,我的前任,励持是离婚之神,我是兼容并高于他职能的……离再婚之神。就是我不止负责管理世间男女的离婚,还要管理他们的再婚……我会用我在离婚与再婚方面丰富的经验,当然还有我密度极高的脸皮所折射太阳的光辉,普照苍生,调节财产和子女抚养权的分配,带给人类社会,和谐与稳定……”白二用手指蹭了蹭面颊上的汗,很低声很低声地说。
余怀忠扭过头之后,把手揣在裤兜里,冷冷地说:“我一会儿就回地藏司去了,我没有时间和你吃饭。”
“我虽然还没有正式上岗,但是我已经写了一分赦免文书。你签字的话,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不会离婚与再婚。赦免文书一旦生效,除非我生命结束,上面的当事人就一直被离婚与再婚所赦免,没有第三方手段可以解除,我自己也不能解除。kenny,你愿意在这个永恒的诅咒上签字么?”
白二从怀里掏出一个温绿色的信封,在余怀忠身后摇了摇。
“我一个人签字有用么?”余怀忠斜着眼问道。
“是的。我们是朋友,对吧?我照顾我的朋友,但是我没有必要照顾我朋友的老婆。何况,我们俩,谁也不是公平之神,不是么?kenny, yay, you don’t care hoon thk!”白二诡谲地笑了起来。
余怀忠伸出去抓那个绿色的信封,但是白二却高高地把手举起来,优雅地补充:“everythg es fro a price!”
“ok i k i will buy you dner”余怀忠不耐烦地皱眉头。
“no! i will pay the nch”白二晃着尾巴,捏着信封向后倒退了三步,用手指捏着那天神赦免文书,笑嘻嘻地说:“kenny i wahg”
余怀忠警觉地眯起了眼睛。
白二清了清喉咙,严肃,冷酷,无情,残忍地开合着皓齿红唇:
“i want see your face, makeup free!”
pm 12:25
陈云舒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见到的三样东西:
李远坪的裸体,张仲文的裸体,韩雪衫的裸体。
不幸的是,她经常会见到这三样东西,她不想见到但是时常见到,不想见都不行,因为这三样东西具有苍蝇的全部特点:飞天入地,旁若无人,传染疾病和灾难。
总之,徐竞的裸体虽然比较清洁美观具有娱乐性,但是总体上陈云舒的生活中,“师叔没有好东西”是板上定钉的概念。
“唉……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小动物,会发育成那么令人恶心的臭流氓。”
陈云舒倒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望着办公桌上,看着被她用卫生纸捆在台灯上的李远坪。
起初,陈云舒还很怀疑,这个外观大概十五个月左右的,头上生着淡黄色绒毛,眼皮因为肥胖而坍在眼眶上的,白白的男婴,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遍身名牌黑超墨镜花言巧语但是白痴至死的李远坪。
但是这个小孩是会说话的,话很少――似乎因为喉管与声带还很娇弱且口腔里没什么牙,但是每隔十分钟左右的确能积攒出力量和词语用感觉有点儿恐怖的声音来表态自己的思想与态度。他对陈云舒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像,原莎央丽。”
于是陈云舒上网,费劲地猜测发音取字,发现了答案,也基本确认了,这个孩子,是李远坪没错。
“不是说天一黑你就变回大人嘛?”
“不知道。”
“这几天你就一直跟着你妈妈?”
“啊!”
“好吧,你吃什么?”
“母乳,喂养。”
“放屁,你妈妈哪里还有奶!”
“你,母乳,喂养,我。”
“那个没有,蜘蛛毒液有很多,要么?”
“救我,我不想,当小孩。”
“当小孩多好啊,不用上班,天天玩。”
“那你母乳,喂养我。”
“做梦吧你就!再说这些没脸没皮的废话,我就蛰死你!”
“我师兄呢?小文呢?要他们,救我!”
“徐竞在家里等钱呢。我们俩在神龙岛的庆生娱乐活动里,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团体第三名。一百万美金。但是他们龙族内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奖金,不过徐竞已经乐得快要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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