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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欲乱绝情龙 作者:涂沐

    个鲜红的塑料小桶,手舞足蹈地对着他嬉笑――夜色朦胧中他好像一片闹鬼的床单啊!

    李远坪一挺而起,箭一般窜到张仲文身前,左手一提,把花样围嘴掀起,右手把蛇妖的小裤衩一拨到底。

    “唉……你竟然是有小鸡鸡的啊!”李远坪虎目灼灼地盯着月光中灰色的小小象叹息道。

    蛇妖本想举起水桶扣到他的脑袋上,但是发现李远坪非常失望的表情,疑惑地问:“我是男生啊!你他娘的到底有什么毛病?”

    “啊!”李远坪一撇嘴,向后一跳,摸了摸头上的大包说:“太可惜了,你不是女的,我不能娶你了。唉,可怜啊,这么小,就已经失去了嫁入豪门的机会,可惜了你那张可爱的脸蛋。”

    张仲文提上了裤衩,阴冷地问:“什么是豪门?”

    “我们家就是豪门。我们家的保姆佣人司机都在谈论将来哪位仙女或者仙女的女儿能嫁给我,嫁给我就是嫁入豪门。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什么什么的。”李远坪嘟着嘴努力地给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师弟解释。

    “唔――”张仲文咬住小手指,非常置疑地望着李远坪那一头卷毛,想了想又问:“到底是什么嫁?”

    “就是女生到男生家里来,和男生在一张床上睡觉。如果女生是和我这样豪门的男生睡觉,那么她就不用上班了,还可以有很多很多钱。”

    蛇仙随着师兄的思路继续挖掘:“你有钱么?”

    “我身上没有。不过我家里有很多,我妈妈有多钱。蛇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小美?”李远坪打量着花团锦簇的张仲文,脑海中有隐隐灵机在闪动。

    “是啊,一定要给钱。二师哥说,就是因为师傅经常和女人睡觉不给钱,所以他有很有仇家。不过你不要臭美了,我就算是女孩也不会和你睡觉的,你的满头卷毛让看起来就像一只狮子狗,另外,你没钱。”

    李远坪斜眼望了望昏漭的天空,点点头说:“不过我有别的!”

    十分钟之后。

    甘露门旁李远坪的厢房里,地上很可能散落着一万件玩具,张仲文手里捧着高级的芝心曲奇饼,啃得满脸是渣,坐在火车模型的铁轨前,看着一只击鼓小白兔朝火车头上撞。李远坪傲慢地站在张仲文身边,把一个书包翻开,哗啦啦地倾倒出无数的糖果与巧克力。

    “怪不得你都不让我们进你的屋子……唉,我还以为我家是有钱人家呢。”张仲文用手拔拉着几乎漫过腿的糖果,望着以机器人汽车飞机模型为主的玩具,感慨了一声。

    “只要你陪我睡觉,这些玩具就都可以给你玩,我的糖果和点心都可以给你吃。我假装你是女孩,你看,我的鸡鸡要比你的大。”李远坪丢下书包之后,飞快脱光了衣服,全裸地站在床边,掐腰晃荡着自己的小象,非常豪气地显摆。

    “唔!我可以把这些玩具带回家么?”张仲文对这些武力机械类的玩具性质不高,但是他知道这里的玩艺随便一件拿回家去就可以震死没看开过眼的农村小伙伴了。

    “随便拿!反正我也对这些小孩子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了。你嫁给我之后,这些都是你的。好了,快来陪我睡觉吧。”李远坪非常激动地伸开手臂邀请张仲文上床。

    “啊……好吧,我也困了。”张仲文扭着围嘴爬上了李远坪的床,和他裸体的师兄并列在一起,李远坪想了想说道:“不行,你得脱衣服!”

    张仲文懒懒地翻身,把围嘴后面那混乱繁琐随意乱系的尼龙绳扣面向李远坪,呆呆地说:“喏,你要帮我解开。”

    李远坪连捏带掐地意亮税胩欤叹了口气说:“这个不力气大就能解开的东西啊,找把剪刀剪开算了。”

    “这是最后一件还带绳扣的衣服了,其余的九件全都是二师哥用剪刀豁开的,他最近迷上了看小说,也不给我洗衣服,如果这件也剪了,我明天就没衣服穿了。”张仲文哀伤地回答,这寺庙里好几个法力通天的神仙与妖怪,但是没有一名在给张仲文穿衣服的时候有耐心好好合理地系一下围嘴后的尼龙绳与布带,导致给他脱衣服下来也都不耐烦地直接用剪刀剪。

    “那算了。”李远坪用手搂住了张仲文的身子,非常满意地躺在被窝里。

    但是他只满意了不到五分钟,就咧嘴抱怨起来:“天啊,你好臭啊!”

    是的,这件华丽的围嘴花衣服中隐藏了只要用肉眼观察就能发现的真相:泥土,酱油,冰棍汁,粪肥,鼻涕,鸟屎,米粒,菜叶,鸡蛋渣,和其它很多正在腐烂的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的物质――不然乔月兰为什么要给这个孩子兜围嘴?这个围嘴已经穿了七天了,徐竞没有挤出时间来清洗其余的九件,他很乐观地认为这件颜色最为丰富繁琐的盘花蕾丝窗帘改造的围嘴还可以再坚持几天。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香是臭,我都是你的老婆了。”张仲文谨小慎微地回答。

    李远坪侧身,用脚把这个花花绿绿的活体垃圾蹬到了床边,冷冷地说:“谁告诉你你是我我的老婆了?你是我的第九房小妾,九姨太而已啊!”

    因为被嫌臭心灵受创地张仲文坐了起来,掀起围嘴咬住一截布,委屈而又惊诧地问:“啊!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李远坪抱着胳膊非常坦诚地说:“当然,我的大老婆是王小燕,我们班的音乐委员,二姨太是周丽丽,三年一班的美妞,三姨太……”

    总之他真的有很多姨太,且以此为荣。

    两天之后,因为徐竞还是没有时间洗衣服,李远坪是在忍受不了张仲文的花围嘴上散发出来的种种恶臭,主动提出了离婚,对豪门生活还有奢念的张仲文试图挽救这段婚姻,找了一些花露水喷遍全身,但是神秘的化学起到了反效果,张仲文的身上出现了一种真的催泪的气体,导致李远坪心意已决执意休妻。最后二人达成了协议,张仲文拿走了李远坪的五件玩具,并且以后只要见面,李远坪就要把自己的零食糕点分一半给他。这段短暂仓促的婚姻如露亦如电,一年之后连当事人都淡忘了。

    那一年,玄池大仙八岁,孔雀小王子十二岁。

    师傅非法融资涉嫌诈骗,跑了。

    所以整个暑假,徐竞开始努力读书准备迎接高考,就任凭张仲文和李远坪就无所事事地从东门逛到西门,南门窜到北门,也就是,满世界瞎溜达。

    让青少年和小孩放任自流只求多福的最糟糕的结果并不是他们能在外面干了什么,而是他们朝家里带回来什么。

    “这是一个小孩!还是个妖怪小孩!你们俩闲出屎来了么,什么都往回带!”徐竞坐在书桌前,望着李远坪和张仲文提着的麻袋里露出的那个脑袋齐大无比眼珠一大一小的鬼物惨叫起来。

    “嚷什么嚷什么啊像个娘们似的。”脸略微变长,学会了带墨镜,浑身上下散发着发胶气味,大夏天穿着皮裤和黑夹克的李远坪,嘴里咋着一枚牙签,猖狂地和徐竞对嚎。

    是啊,就好像你不是妖怪似的,这是我们俩从广州大街上带回来的残疾娃娃,我个人觉得他造型比较恐怖凄惨,适当修饰一下,可以展出卖票,增加一点儿零花钱!”大夏天里套着一个的白色确良连袖蝙蝠衫,呈现一个臃肿的到三角姿态的张仲文戳了戳鼻孔骄傲地说。

    “丢掉,丢掉!”徐竞看着那满脸血泥面目狰狞的娃娃,凄惶地摇起了头。

    张仲文和李远坪对望了一下,齐齐调头怜悯地看着徐竞。

    张仲文说:“这个人怎么一点儿爱心都没有?”

    李远坪说:“一定是童年时代有什么心理阴影,导致他现在感情功能障碍。”

    “唉――”说罢各自耸肩,齐声叹息。

    “嘎――”麻袋中的怪头婴孩发出一声毛骨悚然地嚎哭,天色骤然晦暗下来,通天寺内院内的几棵白果树上的叶片由绿变黄,盛夏中的满庭芳草鲜花,无端冒出黑火,倾为扑簌残灰。

    那真是一个惊心动魄的下午,怪娃娃一直在哭,于是地泛硝灰,天降黑雨,屋顶炸出粼粼青火,风雷闪电似乎要把通天寺连根拔起。

    直到大师兄陈有森赶来之后,四个妖怪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连砸带敲地挪开了大院中央古井上的老石头,把那个怪娃娃丢进干枯的井里之后,异相方消,世界和平。

    “全都是他的主意!”李远坪和张仲文对指。

    于是陈有森把他们俩都给揍了,这个老妖怪可以把小妖怪们陷进流沙地里,谁也跑不动。

    如果他们都是那种记打的小孩世界原本就不会不和平。

    半夜里,他们俩站在井边,望着古井下面缩成一团睡得很诡异安详的娃娃,挠着脑瓜乍舌。

    “我要是他的爹妈,我也把他丢大街上去,这长得也太可怕了吧!”李远坪心惊肉体跳地说。

    “我会把他淹在茅坑里,然后再放火烧了那个茅坑。”张仲文更加狠毒地补充。

    李远坪迟疑地说:“唉,据说是法力高我们俩几倍的大魔神投胎。不过,既然是魔神,怎么会混得这么惨……”

    “是啊,以前我这山望着那山高地嫉妒你,现在突然感觉,我的投胎技术,良好。”张仲文点着头感慨。

    “嗯,我们俩一定是着了他的道了,被他迷惑了心智,不然凭我们俩的法力与武功,怎么会头脑发热想也不想地就把他大老远地从街上拖回来。我记得当时我好像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我要报仇,报仇啊,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带我回家吃饱睡养足了精神再来报仇……然后我就想,好吧,那就带他回来,教他点儿武功什么的,再下山报仇!”

    “呃,那是我说的,我的意思是说明天再去那个机房灭死那些小崽子。不过我也好像听见这个娃娃盯着我说……哇,你好靓好正啊,天仙下凡的美人啊,带我回家吧。我觉得这娃娃丑是丑了点儿,但是眼光倒是很端正。嗯,我就把这个知音抱回家了。”

    “那是我对过路的一个美女说的。”

    “唉……果然是一个很有手段的魔神!”两个小孩悲催地低下了头。

    夜风吹下凋残的叶片,李远坪用手接住,痴呆呆地看了看,突然问:“为什么会有爸爸妈妈不要自己的小孩的?”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爸爸妈妈都爱自己的小孩。很多小孩,是他们睡觉之后多余的产物。他们只是想要睡觉而已,睡出了小孩之后,自己不愿意养,不会养,甚至没钱养,那么就丢掉呗。”张仲文很有见地地告诉李远坪。

    “你知道的,我就没有爸爸。我爸爸”李远坪转头冷冷地说。

    “是啊,你真幸运!”张仲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馒头,犹豫着要不要丢进井里去。

    “可是学校的老师说,每个人都有爸爸。没有爸爸,是生不出来小孩的。”李远坪纠结地说。

    “嗯,你妈看起来好年轻,我怀疑,大概是上初中的时候就被人搞大了肚子,所以你的爸爸很可能是强奸犯被抓起来关进了监狱,要么就是个没有钱也不会养小孩的小混混。等你再大几岁,她就会告诉你真相了。不过你妈一看就知道是个很聪明很有道行的女人,所以从你的智商来看,你爸一定是个傻子,唉,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要对你的爸爸抱太大期望。”张仲文为了防止被打,所以说话间绕到井口的另一边。

    “呵呵。我问过我妈妈了,我妈说我真的没有爸爸,我是她从实验室里造出来的,试管婴儿,你听说过没?我妈只是看起来很年轻,其实她年纪很大的,她是一个科学家。”李远坪略带自豪地宣讲自己的身世。

    “你上次还说你妈妈是一个仙女呢。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试管婴儿,但是我觉得造你出来用不着科学家,也不用试管,锅里丢进去几斤猪头肉烧得半生不熟,在画上眉毛眼睛就得了。呵呵……这个小怪物睡了很久了啊,他不饿么,你说他会吃馒头不?”

    “我觉得你爸挺好的,笑起来很慈祥,虽然你家的车的确忒寒碜了,但是他每次来接你的时候都会和司机一起来,见到你第一件事是掏出毛巾来把你擦干净才塞进车里。我觉得,如果我有那样的爸爸,我就会勉强满意了。”

    “啊,师傅怎么教导我们的你忘记了么?以后出去闯荡江湖永远要记得一件事,那就不能被任何人任何妖魔鬼怪的外表和言行所欺骗,所见不为所得,所闻无论真假,一切口如蜜颜如花皆为幻相,越是阴险歹毒的货色,越是看起来宝相庄严,越是居心叵测蛇蝎肚肠,就越是清正道德金漆羽衣。简单概括,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你知道么,边村的参农欠了我爸七千块钱还不出,我爸直接把县医院的血车开到他们家,把他们家老少五口一个个拎进去抽血,抽够量卖够钱为止。慈祥?他只是笑起来眼纹比较好看而已。下次他再来接我,你给那司机一包烟,听听他怎么骂我爸,相信我,你不止是勉强满意的。”张仲文嘟着嘴,斜着眼警示天性尚还纯良的李远坪。

    “可是他对你很好啊!”李远坪厌恶地反驳。

    张仲文用小手撕下一片馒头,顺着井边丢了下去,突然昂头阴寒地眨着眼睛说:“他不是对我很好,他是对他的儿子很好。”

    “爸爸对自己的孩子好,很奇怪么?”李远坪翻白眼了。

    “呵呵,以你的智力,我实在无法向你解释那句话的深意。师兄啊师兄,人各有命,你知足吧,你要是我爸的儿子,在我家里你一天也过不下去,你会跳井的。”

    “我当然不去你那穷山沟破农村的家,你既然这么讨厌你的爸爸,不如把你的爸爸卖给我,你随意开价好了,你知道的,你师兄我有的是钱!”

    张仲文惊骇地抬头,看着满脸诚意额头发出火焰之光的李远坪,突然长长地打了哈欠,摸着下巴说:“成……但是他人不在这里啊,你要先付定金。但是中途遭遇任何导致交易无法完成的情况,定金不退的哦!”

    “啊,师弟你真痛快,我还想呢,这个三八妇女节要送我妈妈个什么礼物呢!”李远坪欣喜地握拳欢呼。

    “看!小怪物好像醒了,他伸手去抓馒头吃了。”张仲文惊喜地指向井底。

    “对了,你检查过了没,这个小怪物是男孩还是女孩?”李远坪非常严正地质问张仲文。

    那一年,张仲文十九岁,李远坪二十三岁

    那一年,古井中长出一颗枯死的黄蜡木,开出很多长满了血斑的叶子。

    通天寺也被大街上捡来的怪物掀起的一场毒雨黑雾中消失了,据说是永远的。

    不过没关系,大家都对那里不感兴趣了,总是没有电,还让人活么?

    师傅在澳门赌钱出千还得罪了大圈帮,还据说睡了某个市长的老丈母娘还偷了她的首饰,黑白两道追杀剿杀中,所以没有出席徐竞的那个寒酸的婚礼。

    徐竞的老婆是天津人,他大学毕业之后为了爱情也留在天津工作。

    所以李远坪有机会开车带着张仲文参加完搞笑婚礼之后再参观这个“搞笑之城”。

    “我要吃海鲜,很贵的海鲜。”从徐竞的婚宴饭馆――注意真的是饭馆不是酒店――抹着嘴出门之后,张仲文对人肉提款机李远坪不容反抗地说。

    西装革履板寸头的李远坪对这个原本就不比自己矮但是刻意穿了高跟皮鞋的张仲文非常不满,于是他瞪着叼着烟卷做悲伤忧郁若无其事的妖怪大学生问:

    “你终于也开始抽烟了?”

    张仲文冷酷地点点头,莞尔一笑。

    后青春期的男生有的时候会有一种装深沉故意不说话的毛病,但是李远坪倒是觉得这个病发在张仲文身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天啊,世界终于安静了。于是一路上只有李远坪独自唧唧歪歪。

    “好吧你把你所有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瞧你这个叛,你那点儿混水摸鱼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师兄的天地彻视法眼……不就是女人嘛!”

    “不过,你别觉得是师哥小气不带你开荤,我现在是有编制的人了,我是金刚护法神,真的不能带你去招妓了。不过么,我可以给你钱,指地方给你。”

    “别装了,不要以为你把大腿夹紧我就相信你是处。”

    “好吧,你会开车么?哦,真的么?想不想兜一会儿?这是福特军马!”

    不管是军还是马,这车在两分钟后就在大马路上制造出了某种惨剧性的悲鸣与巨响。

    “我日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畜生,你明明不会开车,瞎划拉啥?大马路上那些是人命,人命!”

    “呼……你知道我是翘班出来的么,如果我的领导和我妈要是知道我又驾车肇事,一个会敲断我的骨头,一个会把我的骨头接起来再敲!你个小王八蛋,你说话啊,你不是很多话的嘛?”

    “我要吃海鲜,很贵的海鲜。”张仲文把手揣在竖条显高的呢子大衣兜里,无羞无愧地瞪着李远坪说。

    于是鲍鱼,于是海胆,于是石斑,于是黄蟹,于是燕窝粥,于是“嗝――”

    李远坪摘下万年不改的名牌墨镜,从西装内兜里掏出四张照片,放到正在用牙签剔牙的张仲文面前,很是严肃地说:“吃了我的,就要帮我做点儿事。现在把招子放亮点儿,给我看仔细了,好好琢磨,你觉得,咳,这四个人哪个是……我爸?”

    “终于!”张仲文漫不经心地拽过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略带抱怨地说:“我肉眼凡胎,都没有什么冒光放亮的天地法眼,李大神都认不出来那个是自己的亲爹,我又能有什么本事――呃,师兄啊,这四个人是不是你的爸爸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们都是死人啊。”

    张仲文说完困惑地蹙眉,茫然地看着略带激动的李远坪。

    “没关系,他们的确都是死人,不过他们还以某种方式活着,这是很高级的秘密,我就不解释了。你先别管他们是死是活,你觉得,这其中那个最有可能是我的爸爸。”李远坪的语气很郑重。

    “嗯……比较来看,当然是这个。”张仲文捏出一张照片摆到李远坪桌前,但是他又支着腮说:“但是中国有十几亿人口呢,一张脸上能长出来的器官组合就那么巴掌点儿大的地方,撞上了就撞上了,一不犯法二不缺理。这四张照片中只有这个大叔的脸型眉眼最像你,如果他在大街上跳出来说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我觉得我会站在人堆里感动鼓掌的。师哥,这么用眼看能看出来什么啊,验血啊!”

    “他们死了很久了,根本没有血,我上哪里验去!”李远坪懊恼地说。

    “好吧,我们一般老百姓操作这事有难度,可是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现在不是有什么dna技术么?即便照片上的人都死了,那他们有亲属儿女没有?如果你们之间有亲戚关系能验出来的吧?你不是在一个什么神管神的大局子里工作么,发动点儿关系,用点儿人脉,自己的案子自己破啊,干嘛来问我?”张仲文恹恹无聊地问。

    “唉……你当我真傻么?这种方法可行我就不来找你商量了啊。他们这些人的情况很特殊,他们……他们其实都死了几百年了,但是他们的存活至今的身体,其实是一种人造出来的装置,皮囊,一种木偶!他们的身上提取不到人类的生物dna和血样!还有,关于我的生父的问题,完全指望不上能从我现在的单位和身边的熟人中得到半点支持,似乎是个敏感问题,他们不愿意帮我。”李远坪扯着头发压低了声音告诉张仲文。

    “哦!你现在想告诉我,你是你妈妈和一个机器人生下来的孩子?”张仲文吃饱困,眼皮打架,对这个师兄的各种奇思怪想愚言蠢行他早就不敢兴趣了,所以虚情假意地推诿顺话。

    “他们不是机器人,是十个灵魂依附在人形战甲中,可以来往人间和地狱世界的神!你总有一天会遇见他们其中一个的!但是我没骗你,我的爸爸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ok。”张仲文把脑袋砸在桌面上,嘀咕道:“好吧,你妈妈是神,爸爸当然也是神,你们全家都是神。所以,这种事你要去问神啊,我又不是神,我只是半仙。还有,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的爸爸就一定在这四个神里呢?或许,你的爸爸只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农村青年,是你妈妈偶尔仙女下凡的时候遇见的,之后,你懂的。”

    “我妈妈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哪里有空下凡!不过,小文……或许你说的也有道理,搞不好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被这些消息所误导,一直以为可能我的亲生父亲就在阎王团队中,其实,另有其人,只是我妈有苦衷不愿意告诉我,同时也在欺骗舆论而已!”李远坪摸着脑门,顿悟般地大叫。

    “所以,你的爸爸是一个战斗阎王机器人?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妈妈是一个仙女生化科学家,而你,现在是一个高中没毕业的金刚护法神?”张仲文面瘫着,同情地,看着对面精神高涨喜形于色的李远坪,喃喃地问。

    “不,我的爸爸不是阎罗王,他不是死人,他应该还活着!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因为这四个阎罗王有三个我都见过,我对他们一点儿好感都没有,死了的那个,看照片也没有眼缘……我总觉得,我的爸爸应该比他们都好,一定是个很温柔很幽默很仁慈很有情趣很善于运动且会好声好气地和我说话的,有血有肉活着的人!”李远坪说着说着瞳孔放亮,惊喜地挠起了桌面。

    张仲文用头枕着胳膊,突然兴致勃勃地反问李远坪:“阎王死了?算了,当我没问。咳,不过我听你的话,好像你在说你的妈妈很冷酷很无聊很悭吝沉闷死板从不带你玩且说话冷言冷语像个没有感情的死人,对吧?”

    李远坪不悦地说:“我不想这么说我妈妈,她毕竟……”

    “给你好多好多钱。”

    “所以我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唉……我说啊,想找自己爸爸,最直接有效,也是最现实的方法,就是去问自己的妈妈。考虑到你妈妈并不是一个没见过大款的艺校女生或者大桥下面卖鸡蛋的老婶子,而是一个千年女仙同时又是世界一流科学家,那么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你的爸爸是谁。如果她真的也不知道,那我就会很安心地默认我的爸爸是个死神战斗机器人。”

    李远坪焦躁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问了啊!很多次。最后一次,她对我发誓说,她不知道,同时她也发誓,如果我再问她这个问题,她就注销她给我的所有信用卡,以后一分钱也不给我。我的工资一个月只有……我真的不知道有多少钱,但肯定不够咱俩今天这顿饭!”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老实地听妈妈的话继续当你的乖儿子吧。我今年十八了,我爸在我过完生日的那个月,就宣布以后不再给我钱了,也真的不给了。我妈一个月给我三百块,还不够我抽烟的呢。我这次来天津的路费,还是上周末去公园摆摊算命攒够的,就这点儿钱,我还要给我表哥买一件漂亮的大衣。对了,你需要算命么,我可以在茫茫人海中尝试指出一下你的亲生父亲在哪里……”

    李远坪喝了一口水,呆呆地看着青春昂扬风华正茂的张仲文,笑笑说:“得了吧,你的命还是我给算的呢。而且,师兄对你说实话,没有谁能算出谁的命。命要是能算出来,还要医生干嘛,要警察干嘛,要我们这些神干嘛?”

    张仲文冷眼望着突然正义感使命感上身的李远坪,悠悠地问:“好吧,现在世界上的天神们都在忙些什么,我乡下人,就随便打听一下潮流时事,了解一下新时代新形势,你随便教育一下我,不会触犯什么原则问题吧?”

    李远坪用手背敲了一下张仲文酒后微红的脸,突然很感伤地说:“一样的,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一切都具有中国特色,就那些东西。唉,听哥的话,留在你的小青山小破庙里,当一个土土的地主小妖怪,挺好的。因为这个世界的神会把你那可怜的两千多点年的道行像碾烟头一样碾灭,因为这个有鬼有神的世界疯狂到永远超乎你的想象。现在,我觉得人人都是妖怪,会觉得所有妖怪又都不是妖怪,所以,趁你还有机会能假装自己不是妖怪,还有机会作人,好好地去过几天吃饱倒的好日子,命不是算的,但是命来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后悔之前没有好好享受嘴边的肥肉和被窝里的美人!”

    张仲文白了一眼抒情议论的李远坪,用袖子抹抹嘴,很期待地瞪大眼睛,不容置疑地说:“有道理,那么,现在,带我去这里最好的游戏机房。”

    那一年,蛇仔文二十五岁,艳照李二十九岁。

    师傅死了。

    如果没死,也当他死了。

    如果他没死,也要想办法弄死他。

    毒辣的日光如同看不见的刀片,将在酷热中的蒸腾的空气切割得影影绰绰。李远坪抓着空调外机,一口气从九楼的窗口翻上了十六层的屋顶,但是他还是来晚了,屋顶上的人已经断为了两截,但是还没有断气,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内脏随着血水和腐液在颤抖,在阳光下冒着奇妙的烟气。

    随着咣啷啷的滚动声,顶楼的玻璃房一侧,一个女人的头颅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在地上翻滚出十几米远,撞到一个芭蕉花坛上,溅出写意的血花。

    李远坪提着上了膛的明王镇魔枪,强忍住胸口的急喘,准备探头观察一下被室内那愚蠢的招贴画挡住的斜侧。但是浓重的血腥味使他不由得透过贴画缝隙看了一下屋内。

    他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扭头猛然睁开,大踏步持着枪,莽撞而又坚决地扭身来到玻璃屋西侧的阳台上。

    “do you thk she looks uch prettier than ever?”扎着一个靓丽的马尾辫,披着深黑小马甲,络腮胡栽培修剪得娇艳欲滴的张仲文,左手掐腰,右小腿和大大腿呈折160角,右手很兰花地指着墙边一具正在疯狂涌血的无头女尸,狡狯而又有悠闲地问李远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李远坪用枪瞄准张仲文的头,喉咙嘶哑地。

    “what?”张仲文扭头笑嘻嘻地看着李远坪,耸了一下肩膀轻慢地回答。

    “你疯了!”李远坪红着眼睛,梗咽地说。

    “maybe but that redsi have an appotnt with y shrk at o o’ would d givga ride? i suppose  ffeethat way”张仲文撸袖看了看表,很善意地邀约。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学会了杀人!还是大屠杀!光天化日,几十条人命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李远坪带着凄厉的哭腔质问道。

    张仲文不耐烦地咧了一下嘴,皱眉道:“i don’t wanna talk about ?”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以前那些小坑小骗的事,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你过去,可是,现在……血洗证人组,男女老幼一个不留。我绝对不相信你是为了钱,你到底是在为谁做事?你真的是张仲文么,你是不是被什么妖魔上了身,洗了脑,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你说话啊,说人话啊!”李远坪一个箭步冲到有淡淡烟草味道和擦干眼泪陪人睡的香水味的张仲文身前,一把扯住了他的马甲,用手枪顶着张仲文那一滴汗都没有的额头,

    “i won’t say anythg till y anied”张仲文冷笑着回答。

    李远坪用枪托对着这张变得猥琐干枯的熟悉的脸狠狠地砸了一下,张仲文闭着眼痛苦地头向后一仰,鼻孔里闪动了一些蓝黑色的液体,但是很快液体就又被他抽回了鼻腔里,嘴唇裂了口,但是没有血流出来。

    “还在装,为什么你没有流血?”李远坪咬牙切齿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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