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 作者:小红家的小蓝
结局是,东陵不得不动用大量时间以及口舌让博格相信自己真的是自愿做了那些事――事实上就凭后者当晚稀里糊涂的醉猫样,如果不是杀手本人信守承诺,跪日月树的估计就该轮到他自己。
但醉酒事件依旧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而其中最突出的表现则是博格自此之后坚决抵制仪式前性行为……
东陵表示,他的利益受到了严重损害。要知道自第一发活塞运动成功上膛后,他想来第二发好久了,结果博格一个人吃了肉,然后抹抹嘴告诉自己打算两个人一起斋戒?!
――简直不能忍。
某肉食类生物在家中暴躁了一整天,最后把没处使的精力都拿去捕捉过冬存粮以及升级部落内冬季装备。作为传播新工艺的报酬,东陵从冶炼部得到了一只免费的铜手炉,接下来的两日,他利用整个下午留在家里和博格一起用石块和黄泥砌炕床,具体分工是博格干活,他本人瞎指挥。
好在博格是个熟练工,即使带着个拖后腿的,也成功将此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建筑搭建完成。
检验过火炕的实用性后,东陵毫不愧疚的指着那块与他所描述完全不同的长方体严正声明,这就是他想要的模样。
只是之后博格真心为自己能达到伴侣的要求而欢欣鼓舞,于是东陵就不争气的红了脸。
没办法,哪怕他的脸皮厚如城墙,都顶不住真心。
不过也就是这一点良心发现,才让他没有继续跑去祸害其他人,而是把传播新事物的大任交给了博格,他自己则天天扯着阿诺去森林里练手。
前段时间阿诺一直跟着博格,这头白老虎虽然口拙又木讷,但却是个不错的老师,小孩的狩猎技巧明显有了进步,至少已经能够通过地面与树根上留下的痕迹准确判断曾经过此处的猎物种类及去向。只是似乎一旦事关细节判断,这熊孩子就总处于状况外。
东陵俯身扒开一丛茅草,让阿诺看清下方湿土层上的脚印。
“再去附近看看,能看出什么来?”
“不久前有一头羚角牛从这里经过,猎物向……那边去了。”
男人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颔首肯定了小孩的答案:“那现在,我要你对我描述这头羚角牛大概的模样,并回答我你会不会选择这只猎物。”
“东陵老师?可是我还没见到……”
“是头身材壮硕的成年公牛,算上牛角,高度大概比我的身高再高出一只手臂的高度;如果不算牛角,大概也就到我的头顶。瞧这里――”东陵摇摇头,站起身拍了拍一旁的树干,要阿诺注意侧枝上的齿印和高处树皮上的一小片划痕,“那是牛角刮过的痕迹,大约到我的头顶还要高一些,这种猎物不适合现在的你单独猎取,博格没教你这些?”
“事实上博格叔教了我一些,但东陵老师,那个位置太高了,从我这里很难看到。”
“那其他的呢?猎物的脚印与身体大小有绝对的相关性,这个脚印有一掌宽,你应该能就此判断这头羚角牛的大概高度。”
“这个博格叔从没有提过,老师你也是第一次教我。”
“也从没有人教我这些,阿诺,我不会安慰你说你和其他雄性没有区别,你的力量不够大,速度不够快,身材也不够壮硕。你瞧,因为我们和其他兽人雄性有太大的不同,很多东西得靠自己发现。”东陵伸出手捂住阿诺的眼睛,要他感受那个没有光影的世界,“记住,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全部,我们用皮肤感觉空气的湿度,用鼻子记住植物的气味,用耳朵分辨爪子或蹄子踩在落叶上的声音――用五感观察,用头脑思考,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猎手,你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我可以成为东陵老师那样强大的勇士吗?”
“阿诺,你必须成为勇士。”
当东陵带着他的猎物回到部落时,蒂娜正站在门口与守门的两个雄性聊天,远远见到驮满猎物的疾风鹿,小姑娘侧身走开几步,挡住东陵的路。
“我等你半天啦,”蒂娜甩了甩她的长发,伸出手指直戳东陵的肩头,“从太阳刚升到树梢时等到现在,午饭都没来得及回去吃,不给点补偿我?”
东陵被她那一脸怨念逗乐了,从随身带着的兽皮袋里找出几个鱼鳞果递给她:“辛苦了,是阿尔特叔有话要带给我?”
“嗯,我来帮我阿爹传话,不然谁想要顶着冷风等你这家伙。”她老实不客气的把鱼鳞果抱在手上,递一个给身后的雄性让对方帮忙打开,“我阿爹想叫你去一趟,只叫你一个,让你家那个小孩回去吧,跟来了也没用。”
阿诺鼓起脸,朝这个他一直不喜欢的雌性做了个怪相,随即被东陵一巴掌敲在后脑,乖乖的偃旗息鼓,跟在板牙身后往另一条路上走。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去阿尔特家的路上,东陵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如果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找博格可比找我靠谱的多。”
“阿爹没告诉我,不过左右也就是那么几件事,”蒂娜抿了抿唇,“如果他要你做什么,答应就是了。”
两人到达阿尔特家的院子里时,阿尔特正坐在客厅,右手食指轻轻敲打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院中传来的脚步声将这位族长惊醒,他转过头,热络的招呼东陵进来坐下。
蒂娜询问的朝阿爹看去一眼,而后穿过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了门帘。
“阿尔特叔。”东陵客气的问候这位长辈,在圆桌对面落座。
“东陵啊,你来到部落里多久了?”
“如果我没记错,再过两周就正好一年。”
“也有这么久了呢……我记得你刚来时还不会说这里的话,这一转眼,阿叔已经要准备为你和博格主持结伴仪式了。”
“阿尔特叔……”
阿尔特竖起手掌,示意东陵不要打断:“关于部落里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一部分,我猜。但这主要取决于您想问什么,毕竟我在部落里生活的时间还短,总有一些习俗是不清楚的。”
“那我想大概没人会特意告诉你这个,在虎族,每一任族长都会在自己身体状况衰落前选好下一任接班人,以保证继承族长之位的兽人能有足够时间学习未来要做的事。”
“阿尔特叔,这话的意思是――您看好博格?”东陵轻擦自己的指尖,皱起眉头,“恐怕我不能赞同。博格只适合当勇士,他不够圆滑、不够世故,无法领导一个部族。”
“这正是阿叔只叫你来的缘故。”阿尔特从桌子的暗格里取出一片刻着图腾的铜牌,隔着桌子推到东陵面前,“我希望你继承族长之位。”
“我?阿尔特叔,您一定是在说笑,我可是个亚雌性,一个外来者。”
“但你有保护族人的力量、使虎族兴盛的智慧和看穿世事的双眼,我无法在族中找到比你更加合适的人。”
“您同样无法找到比我更加不合适的人,我没有以部落为荣的荣誉感、帮助其他族人的热心肠和一个能成为贤内助的伴侣。我缺少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应有的耐心和定性――我甚至不用一天,就会开始厌倦那些琐碎的杂事。”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用指尖托着来回晃动,看杯中的水渍漫上边沿再落下。
房间里有片刻沉默。
半分钟后,阿尔特放松了绷紧的后背,双手在桌上交错:“这枚信物依旧交给你,我希望能由你决定下一任族长人选,东陵,这是族长的命令。”
被交付选择权的人歪着脑袋,有趣的看着他。
“不怕我随便塞给哪个跟我关系好的雄性?”
“你不会。你会保护部落、希望它变得更好,哪怕只是为了自己,或者为了博格。”
“……是啊,我会。”东陵笑笑,把杯子重新放回桌上,拿过扁圆形的牌子在手中把玩。
所以才说他不喜欢聪明人。
那些人看得太透,嘴上也不留情面,最令人为难是,他们总知道什么时候能说什么话。哪怕听的人恨得牙痒痒,也发不出半点火气。
“我,虎族第六十七任族长,将先辈们留下的信物交托于面前这位亚雌性,他所选择的兽人,将成为下一代的继承人。”阿尔特端正的坐在位子上宣誓,神情正如同每一次祭祀时那样严肃。
“如果这是您所期望的,我自然会去完成它。”东陵合起眼,应承下对方的嘱托。
“为什么不答应阿爹呢?”当男人告辞离开时,蒂娜偷偷在院子里扯住他,一双眼睛满是不解,“你肯定会成为一个好族长的――自虎族成立以来最好的一个。”
“你把我看得太好了,蒂娜。”
东陵苦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当天黄昏,阿尔特敲响广场上的大鼓,召集全族兽人宣布重大决议。
“……从明日太阳升起时开始,三日为期,方法不论,任何一个能从东陵手中取得历代族长信物的兽人,将成为下一任族长候选人。”
那个陆地上唯一拥有勇士之名的亚雌性举起手臂,代表了虎族最高身份的圆牌在黄昏最后一道斜晖里闪烁着耀目的金光。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都是存稿箱君的工作啦,小蓝看看有没有时间挨个补小段子,没有的话也请不要介意。
今天的小段子很美味!
――割割割――
小红和大同君和休学君去吃牛排。
休学君盘子里剩下了意粉和洋葱。
大同君盘子里剩下了洋葱。
小红盘子里……剩下了酱汁。
卧槽小红你吃真么多真的会发胖的(sf□′)s喋擤ォ撸
如题,蠢蓝忘了要发入v申请……所以大家不要大意的继续看吧r(st)q
总觉得明天会被责编念死qaq如果她气太狠说不定这篇就是免费到底了r(st)q你们这样期待着吧
第92章
哪怕东陵的战斗力在一定条件下能胜过大部分雄性,当他一次性站到部落里所有人的对立面时,个人的能力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身为三天期限结束前东陵唯一的盟友,博格帮忙承担了一大半需要战斗的部分;不得不说,除了乌古神本人亲自到场外,这简直是东陵所能想象最好的同盟。
“我觉得这三天将会是我这辈子所经历的最大灾难之一。”
说这话时,两人正在东陵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搭建的简易堡垒里,享受难得悠闲的午餐时间。离开部落的路上,他们已经应付过三次挑战和两次偷袭,东陵甚至在后一次偷袭里挂了点彩。
“怎么非要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如果你早些推辞,阿尔特叔不可能强迫一个亚雌性。”
博格盯着亚雌性右侧颧骨下方一道还在渗血的口子,越看越觉得碍眼,最后忍不住伸手按了按。
“痛痛痛……你可别再碰了,这种不深不浅的小口子最是疼得厉害。”东陵向后躲开对方的手,就着竹筒里的清水随便抹了抹脸上的伤口,“我打小儿受到的教导里,有一条就是不能轻易回绝长辈的请求。老头子的规矩又臭又长,我迟早有一天会被那些个杂七杂八的条条框框给害了。”
“而且说起来,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又被你们了不起的族长大人坑了,”男人靠坐在石壁上,用拇指弹起青铜圆牌又接住,一脸不爽,“如果没有人能在三天内从我身上夺走这个玩意儿,它就会留在我手里。”
博格:“?”
面对那张迷茫的蠢脸,东陵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扇过去。
话说他有个这么蠢的伴侣真的没问题?
论频道不同如何相恋
――幸亏他本人不是真正的亚雌性,不需要考虑优生优育。
“博格,在这件事上,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博格明显的迟疑了片刻,直到东陵再次催促时,才犹豫着开口。
“我认为安德鲁是最合适的,只是我不确定其中有多少个人因素影响。”
安德鲁吗?
东陵昂起头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反复斟酌着这个选择的可行性。
如果是安德鲁,无论是武力或是智慧倒是都足够了,而且那种芯里黑的性子似乎也很适合族长这个位置,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其他方面的条件如何。
“我们那里有句老话,叫举贤不避亲,其实我也比较看好安德鲁。”最后他放弃了在第一天下决定的打算,将青铜牌收进袖口处的暗袋,“但事实上我真正熟悉的雄性不多,而族长的位置又不是能像晚饭那样随随便便决定的东西――我宁可更加谨慎的行事。”
当天下午,情况再度恶化,意识到难以依靠武力达成目的后,想要成为族长的兽人们开始采用一些非正规手段,花样百出到令人发指。
最离谱是,甚至有人试图在他洗澡时偷走放在岸上的衣服。
卧槽,他们难道就不考虑一会儿衣服的主人要怎么上岸?这种一点公德心没有的兽人活该上黑名单!
东陵的三观在短短半日内被刷新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确定真正忠厚老实的不是兽人,而是他身边这只变异种。
每晚睡觉前是东陵例行的手工时间,他最近在研究毛衣的编织方法,秋集上蛇族兽人谈到的毛毯给了他不少灵感。
沙克并没有在这方面藏私,作为对虎族无条件接纳自己的答谢,他愿意把族内的一些加工方式与其他人分享。而那确实也不是多么复杂的工艺,类似原始的毡垫制作手法,把羊毛用重物压实,最后将四角裁剪整齐,就做成了一张毯子。
虽然这种方法制作出的毛毯不轻柔也不保暖,甚至坚硬如同一张不新鲜的面饼,但作为冬天的褥子或用来缝制毡靴依旧是不错的选择。东陵也正是从这里受到启发,意识到羊毛尚有许多未被发掘的作用,而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纺线制衣。
将羊毛纺成毛线并不是问题,莉莉只用一下午时间就能纺出两大卷质量很不错的线,真正令东陵为难的,是如何进行下一步加工。
或许东陵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可好男人也是个男人,织毛衣这种活……他真的没干过。
从前在医院工作时,他倒是见过护士站的小姑娘们趁着值夜班的闲暇时间打围巾,偶尔也会被硬拉去学习,美其名曰“为以后追女友做准备”。但他也只是拗不过才勉强跟着织了两行,而且二维和三维间似乎也隔了条天堑。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哪怕当初要顶着一群女人的热情围观,他也得把这个技能刷满了。
东陵手下一抖,再次把毛线打成死结,几乎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绝望了。
窗户上的兽皮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冷风灌入的同时,一团灰绿色粉末洋洋洒洒落下,东陵迅速捂住博格的口鼻,自己也屏住呼吸。
闯入者毫无防备的被粉末撒了满脸,在摔到床上时垂死挣扎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没能逃脱睡神的召唤。
很多西医质疑传统医学的有效性,但事实证明,这些花花草草的组合偶尔会起到极惊艳的效果。
东陵往床的外侧挪了挪,把掉在麻布床单上的药粉扑打到地上。
“我们总不能和所有人都打一场,”他解释道,“那就太不明智了,这可不是什么公平公正的竞赛,脑子比拳头更重要。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我把这个人丢出去,我可没好心到能收留他一晚。”
博格丢弃了不可燃垃圾再次回到房间时,东陵正从床头的盒子里找出一包未开封的药粉,趁着下一波奇袭到来前的间歇填进窗帘顶部的机关里。
“可惜能真正起到作用的道具不多,”他遗憾的拍拍手,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小袋子,“现在我能随身带着的只有从安吉拉那里要来的迷药和烤肉用的胡椒粉,后者还总是被我不小心吃完。”
在三天的抢夺赛结束前,东陵和博格注定没办法得到充足休息,他们采取在森林中过夜的方式,两人轮流守夜。阿诺虽然也明确会站在东陵这方,但小孩本领的火候还差得远,实在是让人不敢放心将这种事交给他。
安吉拉提供的友情援助在第一夜起到了相当辉煌的战果,截止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前,窗帘上方的小机关放倒了近一打不走寻常路的雄性。
“我觉得你的要求太严苛了。”前往森林的路上,博格对东陵的做法提出质疑,顺手拦住一个从大门阴影里跳出试图攻击东陵的雄性。
东陵疑惑的扬扬眉毛,上前一步猛地踹在偷袭者命根子上,抛下满地打滚的可怜兽人,示意博格说清楚。
博格不自然的别开眼,尽可能让视线远离地上像只虫子一样滚来滚去的雄性,东陵体贴的扯住他远离案发现场。
“你总是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我担心直到最后期限到达时,还是没有人能过你这关。”
“现在的情况是,关卡有且只有一个,如果放弃那些机关和药物,只使用单纯的力量对抗,这次选拔就失去意义了。阿尔特完全可以像秋集那样设置擂台,让想当族长的雄性都上台打一场。”
“我理解这个,东陵,但我只是认为,你至少应当把族长信物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或者让那些竞争者知道它究竟在什么位置。”
“那不是随便谁都能从我身上把它拿走?那块青铜牌子比硬币――抱歉,我是说那东西的个头实在不大,趁乱被人摸走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被人摸走?”
看到对方一脸状况外的神色,东陵默默望了个天,然后抬起右手在博格面前晃了晃:“喏,就是这样咯。”
――他的手中,赫然是一直拴在博格腰间的调料包。
“乌古神在上,你是怎么拿到它的?”
东陵耸耸肩,把兽皮袋丢还给博格。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本领,”他说,“你还是一辈子不知道比较好。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可能确实防范的太紧了,不过我最初提出这个选拔方案的打算,可不是想让他们用抢夺的方式达成目的。”
“难道他们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到你面前说自己想要成为族长,然后你就把信物给出去吗?”
“说不定我是就在等着一个人跟我推心置腹的聊一场,然后我就可以把这只烫手山芋送出去了――可惜没人选择跟我聊天。”东陵不满的撇撇嘴,“他们以为族长要干的事情是什么,天天打架吗?”
如果说勇士存在的意义是用一腔热血保卫部落,那么一族之长需要做的,正是想办法避免族人流血。这个人甚至可以无法战斗,却不能不知道和平解决事件的方式。
他当初之所以采用那样容易被误解的说法,也只是想看看部落里是否存在真正具有领袖资质的人,但结果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如果后天凌晨还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得到这枚信物,我就会把它交给安德鲁。”东陵弯起手腕,摸了摸袖口上坚硬的凸起,“这是最优的解决方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刷v章各种意外,简直要把自己蠢哭……所以说小红与小蓝同时存在的坏处是,大脑皮层总是像子宫内膜,智商间歇性脱落
第93章
为了即将到来的冬天,森林里的野兽都开始养秋膘,哪怕是体型最瘦弱的岩羊都比平日里肥了一圈。板牙被东陵硬扯着超载了几天,呦呦的叫着要罢工,用盐巴都哄不住。
虽说博格载重量大,无奈雄性搬运猎物的方式一直是靠牙齿拖拽,他咬了自己的猎物,势必没有第二张嘴能叼另一只。东陵本来想尝试着用绳子把斑鹿绑在白虎背上,但这种做法不仅影响博格的活动,也无法保证猎物能安安稳稳的呆在对方背上一路。
最后还是得想办法把板牙的毛捋顺了,但这头鹿似乎铁了心要罢工到底,直到一旁的白虎都在打着哈欠抻懒腰,东陵也未就此事与板牙达成共识。
一人一鹿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东陵终于以整个冬季的自由活动时间为交换勉强让疾风鹿点头。这时,博格突然收回扒在草地上的前爪,头顶双耳立起,一扫方才慵懒的模样。
东陵也听到了细碎的沙沙声,那种爪垫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十分耳熟,除了成年的雄性兽人外,森林外围没有其他什么生物会有这种脚步声。
他刚打算戒备,却发觉博格似乎又放松下来,虽然不复之前那般悠闲,但也确实没有肌肉紧绷到随时准备扑出去。
东陵眯起眼,盯着不远处两棵矮树茂密的枝叶,直到来人硕大的头颅从树枝后钻出来,他才终于了解博格那番动作的深意。
原来又是熟人。
说实话,东陵本人总是分辨不出兽人雄性们在兽形时的区别,毕竟要准确叫出所有老虎的名字,对他这种外来户而言未免太不近人情。作为一个骨子里的地球人,本能注定他更擅长辨别五官体型而不是毛色斑纹――在这方面,他一直很感激博格是个变异种。
有什么比自家伴侣掉人堆里找不出来更苦逼的?
但来人的外貌特征实在太明显,要知道,并不是每头老虎都有机会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门四处走。
雄性们的细胞分裂能力之旺盛让东陵只能咋舌,明明前几天刚刚被自己剃成滑冰场,可布莱恩头顶的毛发已经重新长了回来,只是长度较周边的虎毛都短了一截,由溜冰场转为稀树草原。
看到东陵显然让布莱恩想起了前段时间的血泪史,老虎庞大的身躯在对方的注视下抖了两抖,努力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慢慢磨蹭着想要把脑袋退回遮蔽物后。
不过东陵没给他这个机会。
“嘿,布莱恩,今天一个人?你的搭档呢?”男人开口叫住布莱恩,后者不甘不愿的从树后挤出剩下的身子。
“你指的是瑞恩?米修前两天降温时得了感冒,最近他一直留在家里照顾他的伴侣。”
斑斓巨虎逐渐缩小,金棕色短发的雄性出现在原地,布莱恩脑内奔腾的怨念忠实反应在脸部。东陵毫不怀疑,如果那玩意儿可以用针筒抽出来,一定能灌满最大号的烧杯。
并不是所有雄性都有博格的严谨性子,至少布莱恩就毫不介意用人形在森林里和东陵聊天。
“米修?”东陵辛苦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把一段模糊的片段从记忆深处揪出来,“费斯顿的亚雌性弟弟?我偶尔会听他哥哥提起他。”
费斯顿是冶炼房最好的铸造师之一,走起路时左腿有些微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令人叫绝的手艺。
“费斯顿?哦对,你应该认识他,瞧瞧你身上有多少稀奇古怪的青铜器,我敢打包票,肯定都是费斯顿的手笔。”
“你似乎跟他很熟?”
“也不算……那人曾经是个好猎手,原来一直是安德鲁的搭档,后来有一年冬季剑齿龙袭击部落,他腿上落下残疾,才去了冶炼房。他的手艺是那里最好的――瞧瞧我的头发就知道了……”
接下来布莱恩用了差不多一刻钟在东陵面前抱怨他的新发型,然后在东陵忍不住无聊的磨指甲时,话题突然跳回了他自己身上。
“……不过知道你这两天过得也不轻松,我就舒服多了。”
东陵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糊这人一脸。
倒是布莱恩从一直倚着的树上站直身子,褪去了脸上的那些不正经:“你知道吗,东陵,整片陆地上从没听说过让族长之外的兽人选择继承人的先例,更何况拥有这个选择权的还是亚雌性。不过既然那个人是你,我想族中的大部分成员都可以认同。”
“我可不是自愿担起阿尔特叔的职责,”东陵耸耸肩,“如果有选择,我宁可当个局外人看戏。”
“但不少人都认为你有资格,至少我是这样认为。或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可你的到来确实改变了许多东西――虽然也带来了格纳这种讨厌鬼――如果你无法成为族长就太可惜了。”
布莱恩会说这种话大大出乎了东陵的意料,这个雄性和他的妹妹一样,都是心思粗大到能跑火车,却在面对新事物时意外的十分开明――当对象是他的新妹夫时除外。
“嘿,他们族长的信物究竟长啥样啊,”雄性凑到东陵耳边小声念叨,“趁着没人偷偷给我瞧一眼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东西。”
“难道你也想要那块小铜牌?”东陵倚在疾风鹿身上,用惊异的眼神把布莱恩从头到脚看过一遍,就好像看到一只长耳鼠长出了满身刺猪毛。
“我才不要!”布莱恩如同被凶兽盯上一般的一蹦三尺高,“兄弟,多大的胃口吃多少东西;你手里那块小牌子可比两块大石加起来都重,就算你硬塞给我,我还怕自己拿不动砸了脚。”
“兄弟,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多了。”东陵绷起脸,满面感慨的拍拍对方肩膀。
“那当――等等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夸我?”
“……”刚才那个突然觉得布莱恩还有那么几克拉智商的人绝对不是他。
对东陵与博格而言,最好的情况自然是三天内两人都一起行动,但客观条件却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毕竟就算他们不介意像对连体婴似的毫无私人空间,随时随地黏在一起,也需要预留一些解决个人问题的时间。
东陵正是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被偷袭的。
当意识到自己遭到意外攻击时,男人的怒气瞬间冲破临界值,而在他终于心满意足的停手后,那个倒霉的兽人得到了一张青紫的十分均匀的面具。
说好的雌雄大防呢,这些兽人的节操都陪着三观出门度蜜月了吗?!
东陵怒气冲冲的系好有些松脱的裤子,从树后绕出,正看到格纳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见到他出现后甚至热络的打了个招呼。
――热络你妹。
心情尚未转晴的男人脸色不佳:“你一直在这儿等着看戏?”
“不,我只是觉得你或许会需要帮助,但有些时候,英雄救美或许会被美人记恨。”那个蛇族指了指东陵身后的粗大树干,笑得格外暧昧。
东陵没心情陪这个雄性拼脸皮,正打算回去找博格,却被对方拦了下来。
“怎么没看到博格陪着你?”
“我让他先去了农田,今天下午要收割水稻,我不能为了自己这点事就浪费一个人手。”
“这件事可不只是你的私事,你最好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格纳皱起眉头,“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先送你回去。”
一路上,格纳也忍不住好奇,想要看看虎族族长代代相传的信物。
这已经是今天提出这种要求的第二个人了,东陵暗自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明白一小块青铜牌子有什么好看。
他们应该在祭坛上摆一根石柱,把这玩意儿放在上面二十四小时展出。
“难道你信不过我?”格纳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放心,我是个外族人,自然不可能掺和你们族里的事。”
“你如果一定想看,自然也没所谓。”东陵让铜牌落在掌心,露出正面猛虎的纹样,“瞧,也没什么特殊的,就和祭坛那面鼓上画着的图案相同。”
“这就是虎族的族长信物?看起来倒还不错。”
格纳点点头,突然伸手抢夺,东陵一时不察,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对方抢去了那块牌子。
“格纳,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东陵。”被呵斥的人飞快的道歉,却没有丝毫内疚的神色,“我想我是需要这个位置的。”
东陵向后退开半步,隔着不短的距离与那个蛇族雄性对视。
和沙耶的接触让他本能的不想再和蛇族有什么过深的关系,而这几日没有再见到沙克,他几乎都快要把那段记忆抛在脑后,也淡忘了蛇族生来具有的野心和潜意识里不愿遵从既定规则的天性。
“其实我很赞同你刚才的观点,一个外族人,还是一个曾身为流浪兽人的外族人拿到虎族的族长信物,哪怕阿尔特叔不会出尔反尔,难道族里的其他人就能认同你的身份?能统帅全族的人所倚仗的不是这一小块金属,而是其他族人的跟随,你是聪明人,难道连这点事都看不清?”
面对东陵的质问,格纳的眼中流露出被命运所迫的无奈。
“我希望给莉莉更好的生活。我不想见到她因为喜欢上一个流浪兽人而被她的族人排斥,但一个人曾经犯下的过错就好像白布染上炭灰,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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