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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6 章

    范进的平凡生活 作者:普祥真人

    第 66 章

    思忖片刻,范进忽然道:“这事要怪我,分功给臬司甚至市舶司,却不曾想到巡按,也难怪大柱史要不高兴。陈将军实际是受了我的连累。”

    “范公子不必自责,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他是个纠察官,谁想到居然想要战功?就算是想回京升转,也不用那么急吧?这是我们广东自己的公事,谁能想到要分他一个巡官功劳?这不怪范公子,只怪他心思太重,什么都想捞一份。那奏章的底稿朋友看过,参的很扎实,包括下面儿郎搞洪家的女人,搞出几条人命,以及查抄时顺手捞摸了多少,都有迹可查,我少不了要担些处分。这是无可挽回的事,好在最多不过是个革职待参,我们武人只怕降职不怕革职。眼下有仗要打,正是要武人立功之时,起复是指顾间事。但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打了这么多仗,却因为文人一道弹劾就要去职,我不信服。我想立个大功,先在总督那里留个名,等到革职的命令下来,随即就起复,再靠着战功升官才有面子,还能让罗应鹤丢脸。这就得要范公子成全了。”

    “这……不知如何效力?”

    “好说,范公子,你的伤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吧?”

    见范进点头,陈璘又道:“末将是武夫,受伤是家常便饭,于刀枪外伤,算是半个内行。范公子受的伤,我也看过。即便是用上上好的伤药,也好不了那么快。想必是您另有什么方子,配了上好的刀伤药是不是?您只要把方子赏下来即可。眼看就要打大仗,有个上好的刀伤方,能多治不少兵卒,这个战功就算罗老爷不认,军里总是要认的。制军那里认下,这功劳就算立了。您这个方子要换多少银子,末将绝不还价。”

    范进听到这里,苦笑一声,“陈将军,您是抬举小生了。我一个读书人,哪里有什么红伤药秘方?若真有这秘方,我当日早卖到生药铺里,何必还要沿街卖画?”

    陈璘道:“那……倒是末将想的差了,这话只当没提过,等到战场上,末将多杀几个人,也可以把罪名抵掉。”

    “不,陈将军,倒不是说非要杀人才能抵罪。这伤口长的快,不是药的功劳,而是其他的法子,这法子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但是能不能算立功,我可说不好。一是消毒,二是缝合……”

    虽然不是军人,也没学过急救,但作为京剧演员,练功排演受伤实际是家常便饭,久病成医,与医生混的很熟,一些伤口护理知识总是有的。这些知识在后世看来,其实都是些很平常的事。

    饭前洗手,有条件的话尽量喝开水,要注意保持个人卫生及环境卫生,周围环境对于伤口的影响,伤口感染又是何等可怕。这些于范进而言,只能称为常识的内容,在这个时代,却足以算做极为高明的学问。即便是名医,对这些内容也未必都掌握,或是知道要这样做,却说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至于伤口缝合护理,避免感染等内容,这个时代也理解不了。

    陈璘的嘴巴渐渐张大了,这位沙场上十荡十决,冲锋陷阵的猛将,原本对于范进的尊敬主要是因为其读书人身份,外加巡抚幕客,而不是真的会尊敬一个毛头小子。他自己也中过秀才,论功名比范进还强,论学识自问也不见得就输给这个小书生。可是当听了一个多小时卫生常识之后,这位三品武官却开始从心里服膺于范进,甚至动了个念头:拜他为师。

    第九十三章 暗影

    夜风凄凉。

    广州城外的珠江码头,一到了夜里就变成无法世界。码头这种地方社会复杂,基层力夫里好勇斗狠之徒居多,乃至有些江湖人或是逃犯也混在力夫队伍里讨生活,躲避官府通缉。为了争抢码头地盘,又或是脚钱生意,大家打架斗殴乃至拔刀杀人都是常有事,基本一天都要打上几次,只要不出大格,就没人过问。

    随着最近军粮生意越做越大,外地粮船渐多,苦力们的竞争变得更激烈,于是撕杀也就变得更为频繁。尤其是到了夜里,争夺杀戮就变的更为凶残,为了几两银子脚钱砍死十几个人的事已经屡见不鲜。在这个时代里,书生的性命很贵,普通力夫的命,或许只值几个铜板。衙门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也不怎么关注苦力死活,到了晚上大老爷们看不见,码头上怎么乱都和他们没关系。

    天黑之后,衙门把执法权交给有力者,于是魑魅魍魉就可以横行无忌。

    奔跑声,惨叫声,以及刀剑砍入人体的声音,惊醒了一处窝棚里的人。这种窝棚在码头上有很多,都是租不起房子的外来人,赖以栖息的地方。

    这样的人连户籍都没有,在码头这种地方就没有人权可言,两个帮派火并,打到这里,把住在这里的无辜卷进去一起砍死的事也常发生。官府对他们的死活不会过问,惟一能保护自身权益的,惟有手中武器。

    住在这窝棚里的四个汉子,几日里经历过几次这种事,早有了经验。听到打斗声以及撞击门板的声音,人从地上坐起,兵器已经拿在手里。房间里没有灯,月光从窝棚缝隙间洒下,照在四人身上,隐约间照射出魁梧的轮廓,以及坟起肌肉。

    外面的打斗持续时间并不长,被追逐者抵挡了一阵,又开始逃,追击者并没有对这窝棚起产生多少兴趣,骂了两句脏话,提起武器继续追击。四个男子长出一口气,一个人小声道:

    “他娘的,这几天晚上都不得轻闲,连个觉都睡不安生。若是在岛上,一刀一个杀光这群鸟人。”

    “别管他们了,忙过正事就可以早点回去,不用跟这里厮混。那位还是没消息?早点把人交给官府,我们也好回去。”

    窝棚里一片寂静,几个男子都很善于打斗,但是对打斗之外的事并不在行。至于跟官府打交道,利用官府里面的眼线借刀杀人,除去自己昔日同伴这种事,更是一窍不通。考虑到过去两下的关系,几人嘴上即使不说,心里的滋味也绝不好受。

    即使已经走上杀人越货之路,也总有良知幸存,何况往日里以义气之类的说法进行自我标榜,天长日久,自己总归也会受到影响。现在做着背叛自己信仰的事,心里怎么也不会好过。

    一阵长吁短叹之后,一个汉子道:“不管怎么样,当家交代的事也要做,咱们也是为了自己好。林獠已经完了,总不能真让他接了位子,没有这个规矩。”

    “可是交给官府……这不大好吧?”

    “官府里已经答应了,拿住就弄死他,不让他受罪,也不会泄露什么机密。眼下看,这是最好的办法,再说那些大户也放不过他,早晚也是要死的,咱们的内线动手,会让他少受罪。”

    就在这时,窝棚的破门再次被人敲响,声音有气无力,时断时续。对这种敲门方式,几个男子很熟悉,被砍成重伤的或是装死的醒过来,就会试图敲开身边最近的房门寻求帮助。一个男子冷声道:“滚开!再敢扰老子好梦,杀了你!”

    敲门声并未停止,依旧坚持着响起,大汉提刀来到门前,压低声音道:“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门字出口,刀已经顺着门板捅了出去。

    预料中那刀锋刺入身体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刀穿过门板,前面空无一物。久经大敌的男子感觉得很清楚,这一刀是刺到了空气中。男子下意识地向后抽刀,木门本就破烂不堪,刀抽的很是容易,可是就在刀抽回的一刹那,一声机括搬动的声音响起。

    伴随一声喀嚓声,一根雪亮枪头贴着刀身刺入门内。

    枪锋由机括发动力量很大,后发先至,大汉的刀刚抽回一半,枪尖便已经刺入其前胸,将他那一声不好封回了喉咙里。人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另一名刚刚站起的同伴。另外两人就那么看着他身不由己的后退,直撞到用木头搭成的墙壁上,锋利地枪尖插入壁板,连带将人也钉在上头。

    大汉一时却未曾死,拼命地想要挪动身躯,但是枪刺的太深,越是挣扎血流的越多,除了阵阵惨叫着流血外,其他一无所能。

    “华三哥的断魂枪?”

    一条大汉看着那整个刺入窝棚的短枪一愣,这兵器他很是眼熟,但是却不相信兵器的主人会对他们下手。那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巨响,向左右分开,朦胧月色下,一个纤长的身影出现在门首。

    “没错,这是华龙飞的断魂枪。你们敢反水,最大的凭仗就是有这杆神枪。现在神枪在此,你们还有什么底牌,不妨拿出来让我看看。”

    方才惦记的目标,忽然出现在眼前,几个汉子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一阵惊惶。那方才被撞翻的汉子这时刚刚站起,用手指着来人道:“你……你为什么有断魂枪,华三哥人呢?”

    “枪在人在,枪失人亡。现在他的枪在我手上,你说他人在哪?”

    “你杀了华三哥?怎么可能?你怎么杀的了他……”大汉的语气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惊慌更为恰当。

    来人的手上,一口长刀在月光下发出幽蓝色光芒,如同死神巨镰,即将收割眼前卑微的灵魂。说话的语气同样如同无常,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从你们出卖手足勾结官府那一刻,就该知道有今天这个下场。不管索魂枪,还是你们,都要死。我在锦衣卫衙门里受了伤,杀华龙飞时又受了伤,现在最多只有平日的四成力,你们几个可以拼一拼,或许有条活路。”

    三个大汉互相对视一眼,忽然一咬牙,提起手中兵器向着门首的人冲来,那人双手握刀身形微微下蹲,一声大喝声中,刀已经向当先冲来之人迎面斩去。码头上刀光剑影,杀声阵阵,间或有惨叫声响起。

    两名派来值更的捕快,对码头的杀戮早已经麻木,即使当着他们的面砍人,他们也只会当没看见。听着喊杀声,追逐声,喝骂声,只当做是娱兴节目。两个公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这次九头龙硬干鬼杀全,你买谁赢啊?”

    “难说了,一个半斤,那个有八两。一个关系在军里,另一个关系在标营,鬼知道输赢,这种赌你也敢下,当心输死你啊。”

    “有赌不为输么,这里的帮会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这样的大事件,不赌几手,怎么对的起自己。”说着话,捕快伸了个懒腰道:“好困啊,好端端的,查什么劫狱大盗,还要被打发来巡夜。码头这里的夜有什么好巡的,真是的,痴线!如果不是上面的乱命,我现在还在家陪老婆睡大头觉呢,结果现在好了,还要在这里陪你喂蚊子。”

    “大家都差不多了,谁也不要埋怨谁,上命难违,不知道什么时候锦衣卫就来查岗,做好做歹,也在这里待一晚上了。我让我老婆煮了汤,等天亮换班时,到我家去喝汤啊。”

    两人正说着闲话的当口,一声闷响从码头上传来,声音并不是很大,仿佛是个闷雷。两个打哈欠的捕快一愣,一人揉着眼睛道:“九头龙是不是疯了,敢用火铳?”

    “难说,也许是鬼杀全,这个人脑子不清醒的,上次火并时连弓箭手都敢用,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疯买火铳。这事要不要去看看?”

    “看个鬼了,他现在连火铳都敢拿出来,去看不是要挨打?等天亮以后上报锦衣吧,让他们去查查看,到底是谁敢破坏规矩?砍人就砍人好了,居然敢用火器,这下看不搞死他们才怪。”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光景,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两个公人视野里,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不紧不慢,仿佛闲庭信步。在夜晚杀人干架夺地盘的码头,一个人这样行走,透着莫名地古怪。两个公人出于职业本能,伸出手准备拦下来人,进行盘查。可是只与那人的目光一对,两人的心头都莫名打了个突,准备问的话,全都咽了回去,极默契地看向另一个方向。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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