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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5 章

    窃玉 作者:已矣

    第 85 章

    以下是:[site]为你提供的《窃玉》小说(正文 回六十质彬彬,神态亲昵,与他似是故知。正是昨日与棋仙对弈之人,所谓翰翼山庄二公子,黄书彦,表字修文。

    柳逸安对他本具敌意,盖因芸萝之故。如今伊人不见,往事成非,眼前顿浮现出那个羞矜的女子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紧紧攥着剑柄的右手,蓦地一松,神色一片萧然。

    “然兄台伤势未痊,还是在榻调养为妙!”黄书彦见柳逸安面色冷漠,也不动气,语气反而愈发谦和。

    思及此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柳逸安虽心底深恶,却还是抱拳答礼,算是称谢。此时院外忽传来喧阗鼓乐,闻得人声鼎沸嘈杂。铙钹管弦,和应齐鸣,夹着声声炮仗鸣响,平添堵噎烦闷之感。

    黄书彦见柳逸安眼神茫然,一时无法揣度,便道:“家父今日大喜,四海宾客云集。兄台既已贲临,不妨到前厅喝一杯水酒。哦,在下卤莽了,忘了兄台带伤在身……尚未请教兄台侠名?”

    柳逸安自不回答,右腕一压,将邪螭从肩上擒下,在院中青石上划下一行文字:救命之恩,铭刻五内。今有急要,来日方长。写罢朝黄书彦一颔首,扛上邪螭便大步从月门中穿出。

    黄书彦见状,方知眼前这男子口舌不便,也知今日无法强留,疾步追上道:“既是如此,在下便不勉强。兄台若得闲暇时,可来翰翼山庄小聚,昨日一睹风姿,在下钦敬得紧。兄台之事,本不便多问,只是不知昨日那位姑娘……”

    柳逸安面色顿阴,回头瞥视了黄书彦一眼,冷冷哼了一声,迳直往外走去。黄书彦为他眼神所慑,竟未追出。

    却见整个庄园,琉璃砖瓦,金玉厅堂,红绡彩缎,明灯亮烛。此时天色将晚,暮霭四合,这偌大的庭院却煌荧辉耀,良如暑午。朱门漆柱上悬挂着喜字红联,鲜绸彤带,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熙熙攘攘的宾客摩肩接踵,沸反盈天,服饰装束形形色色,竟有很多是岁寒庄上见过的。柳逸安不愿旁生枝节,便避过人群,从院墙下的花径中穿过。未及正门,忽见石子小径上有一头扎书生巾,手持碧竹箫的男子正在一棵光秃秃的桂树下赏玩,时而嗟叹,时而沉吟,身影拓印在青?的云天之上,面容被夜色隐藏,只有两颗璀璨的眸子在闪烁,亮如星子。那男子闻得身后声响,扭转头来看,只见来人霜眉雪发,鳞伤遍体,顿时惊得连退好几步,怪声道:“妖人!妖人!”过了片刻似是镇静下来,走近仔细打量了柳逸安一番,讪讪的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孟浪,孟浪!天色晦暗,方才一时惊惶,仁兄勿怪!”也不等柳逸安回应,兀自转过头去,接着去看那光光的枝桠,一支碧箫在他十指间穿梭,凝成一束幽影。

    柳逸安见此人一惊一乍,无心理会,佝偻着身躯走向前门去。空中传来淡淡酒香菜馥,柳逸安腹中咕噜咕噜直响,然唇干口涩,一点食欲都没有。四周的热闹景象,似是不闻,似是不见,只听得自己足音跫蛩,仿佛一人行在广袤无垠的荒野,不见光明,不知尽头。他似是猛醒,怔怔伫足:“如今普天之下,只有我柳逸安的仇人,没有我柳逸安的朋友,我该去问谁,又该去求助于谁?芸萝,嫣嫣,此时你们又在何处……”仰头望去,却见银汉迢迢,在自己眼前模糊成一带光影,恰似横亘苍穹的一条河流。

    “父亲,你身体不便,还是回江陵家中去休养吧!”一个少年男子的声音传到柳逸安耳中,在喧杂的人声中,只觉无比刺耳。

    “毓儿你懂什么?翰翼山庄黄老庄主,三十年前率百余众跨两河四路,杀往邪门巢穴,斩五百三十二人,擒四十九人,使邪门根基土崩瓦解,是以首尾不能顾,而后他率众千里奇袭嵩山之麓,解少林之危厄,救中原武林于水火,何等的英雄气慨,何等的侠义雄风。如今黄庄主老当益壮,春开二度,此等盛事,焉有错失之理!”一个体态臃肿的男子斥责道。

    “方才在门子处送上贺帖,那门子却冷口冷面,好生可恼!”那少年口气不逊的说道。二人正是丹霞山庄佟久成父子,自被柳逸安击伤后,便盘桓鄂州,后悉青州玉剑门惨遭屠戮,武林聚会因此夭折,本打算就此打道回江陵,却又闻江州黄源永续弦之喜,便随着众武林人行来。虽付金红乌,取那白发少年之命,然此事月余未果,故而这父子二人惶惶然不可终日,途中每日混在人群之中,不敢落单独宿。

    “显赫世家,由来如此。你切记谨言慎行,不可造次!”佟久成示意他噤声。

    柳逸安正心思棼乱,此时闻得这父子言语,心头烧起无名业火,怒掣邪螭,狠狠插入脚下,那剑锋没入尺余,却听不见半点金石声响,邪螭刺入石块,却如同扎入一团流脂之中,一丝裂纹都没有。一股气旋如同飓风一般从剑身上卷起,直窜而上,将柳逸安满头发丝吹得狂躁乱舞,如同千万条盘踞的细蛇。脚下方圆丈余的枯枝败叶,被那劲风卷动,发出一阵沙沙之声,朝远处翻飞开去,整个花径之上,整洁如鉴,仿佛新扫。邪螭上的紫黑光芒,一阵一阵的明灭,嗡嗡的鸣叫着,似是猛兽愤怒的沉沉吟啸,震得整个石径都似在战栗不已。

    “哎呀呀!仁兄你心神狂易,杀气炽烈,可否让小弟为你吹奏一曲,降服心魔?”却见方才那树下吟弄的书生,一步一步幽雅的走来,面上悬着淡淡的俊逸笑容,逆着柳逸安暴戾的真气而行,却如同闲庭信步……

    厉光一闪,邪螭破竹一般在硬冷的石径上划出一条数丈长的沟壑,乌紫的剑芒破石而出,卷着沙屑粉尘朝那书生刺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呀呀,仁兄好大的脾气!吓杀我了,吓杀我了!”那书生絮絮叨叨不已,惊惶无比的朝墙根躲去,虽未被剑芒掠及,却被那黑剑扬起的尘土扑了一脸,灰头土面,狼狈不堪。他哭丧着脸,手足并用从道旁灌木中爬出,无比心痛的揩拭着衣衫上的泥垢:“小弟只有这一套体面的衣服,前前后后穿了八年,却被仁兄这般毁掉了!”顿作痛心疾首状,欷?万分。

    柳逸安冷冷哼了一声,由得那书生自言自语,时哭时笑,扣着那邪螭剑柄上的獠牙一把提到肩上,回身觅得佟家父子身影,便隐在幽光暗影中一路尾随过去。方才那书生行止古怪,不知敌友,柳逸安暗里不敢懈怠,一面紧紧握住手中邪螭,一面凝息谨慎的堤防身后。却见那佟久成一路与人寒暄着,行到堂中,与一众华服亮剑的武林人士坐了一席,且饮且笑,前仰后合,那只空荡荡的衣袖在风中逆飞,瘪瘪的与他肥胖的躯体成巨大反差。

    柳逸安虽心中直欲杀这父子二人而后快,然终不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便打算窥伺一侧,相机而动。却见身侧有一摆放什物的简易木棚,掩在屋檐的阴影之中,想是为这酒筵临时搭建。柳逸安进那草棚,觅了块草毡盘膝坐下,圆鼓的双目似在喷火,紧盯着堂中飞觥浮白的二人,一瞬也不离。他将黑黝黝的剑锋倚在肩头,用右手自上而下一遍一遍的拭过那二指宽的刃身,末了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那犹未干涸的血腥秽渍。

    忽而身后远处一阵嘈杂声。

    “……白发,黑剑……想未远离,你们速速与我去寻找,若觅得踪迹速速回来通报于我……”闻得是黄书彦的声音,柳逸安扭转头,冷冷看去,便见他正在数十紧衣汉子身前大声斥责着。

    那一干人等得令离去,却见黄书彦在门下不住徘徊,怅然若失。

    柳逸安自然知晓他真要找寻的绝非自己,当下怒视一眼,忿忿然朝身后挪了十数尺,屈身在一顿凌乱的物事当中,以防被人察觉。他仰躺在一堆瓦罐之上,且见棚顶上漏下斑驳的光影,闪闪烁烁,明明暗暗,眼睛顿越来越朦胧,渐而幻化出两副倾城绝艳的面孔来,“芸萝,嫣嫣!”柳逸安神志恍惚的伸开双臂,欲要搂抱时顿见那两副容颜分崩离析,化为虚无,他大惊而起,两颗混浊的泪滴沿瘦削的两颊淌下,落入地上的尘土之中。

    “若无你们,我柳逸安生趣安在?”顿涕泗满腮,不住的拿剑柄猛击自己的头颅,“报什么仇,泄什么恨!荒唐!荒唐!我这就去救你们!”他如身在梦中,心绪纷繁,胡思乱想着,双睛变得暗淡无神,“哪里!哪里!谁能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柳逸安心如锥刺,淌血淋漓,踉踉跄跄的立起,扶着那木棚的支柱朝外走出,忽见一行人从正门处走入来,心中懔然,便止住脚步隐身在阴影之中,远远的注视。

    那为首之人青袍长剑,步履飘然,虽须眉花白,然精神矍铄,一步一步走入来,如泰山倾轧之势。

    正堂之中有一人遥遥的迎道:“周兄,你大驾亲至,让翰翼山庄蓬荜生辉啊!”却是一年五十许的白面男子,三缕美髯垂胸,白裘皂靴,风姿卓异,拨开人群欣然迎了上来。

    “黄老弟,你却是老而弥坚,如今这大喜事,怎能少我周某一杯酒!只是周某因诸事耽搁,错过了观瞻老弟大礼,抱歉之至,抱歉之至!”那青袍老者捋须大笑,声若洪钟,“龙翰凤翼,老弟这宝宅确是名如其主。当今江湖盛赞,江州隐侠操行可比冰壶秋月,威望不逊泰山北斗,实乃中原武林中坚砥柱。周某一直深居简出,与老弟缘悭一面,引为憾事。今日一见,方知盛名不虚!”此老者正是衡山掌门周朴峥。

    “周兄谬赞,实让小弟汗颜。兄才是当今武林的脊骨,小弟蒲柳之躯,如今只是苟延残喘而已!”那长髯男子便是翰翼山庄之主,武林人称隐侠的黄源永是也。他将周朴峥让进正堂,谦恭道,“三十年前小弟在嵩山得瞻周兄仪采,深深折服,恐穷黄某一生,都无法企及周兄的境界!”

    “哈哈!”周朴峥闻得这几句恭维,大笑道,“那时周某受了邪门妖人一掌,已是奄奄一息,昏迷数月之久,让老弟你看了笑话才是真!”

    二人一路寒暄,走入堂中,便见一众武林人士纷纷起身,对周朴峥施礼问候。

    柳逸安缓缓从黑暗中踏出,冷森森看了堂中正与周朴峥“叙旧”的佟久成一眼,便提剑朝院墙走去。黄,插翅难出。柳逸安散息一探,察知那布岗之人皆呼吸沉敛,内息纯正,并非寻常护院。他若强行突破,逃脱几率尚是未知之数,若有些微迟滞,惊动堂中周、黄二人,自己必会深陷此地,更弗论去寻找营救心爱的女子。

    柳逸安忧心如焚,左右思量良久,猛一咬牙,折回先前藏身的木棚,插剑于地,盘膝运气。如今身在龙潭虎穴,伤势若好得一分,生机便多了一分。

    打坐片刻,躁动的气血归附平静,他平复心境,思考起寻救二女的途径来,却良久无策,心中顿变惨恻,心绪难宁,忽而鼻中闻得丝丝袅袅酒香,依稀是从身后飘来。柳逸安直身而起,将那厚重的毡布掀开,却见数十瓦坛垒在棚角,那醪香正是从其中传出。他正心乱如麻,恨壑难填,一见那酒,便如同见了治疗自己心疾的良药一般,扑将过去拍开封泥便猛灌起来,溢洒的酒水和着两腮的泪水淌下,打?了整个衣衫。

    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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