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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 章

    与吾同在 作者:王晋康

    第 17 章

    “当然。明天就送你们去。”

    “何大叔你也得去!”

    “我当然去。不过,弄个老头子掺在年轻人中间,肯定影响兴致。我只去一天就回来。反正各个小组都要轮着去,我每个组陪一两天,也把整个假期全赚回来了,你们说对不对?”

    2

    第二天早上,两辆写着“中国青年旅行社”的越野面包车出城向西北开去。何世杰兑现了他的诺言,这次果然没有武警开道。但姜元善很快发现,每个要道口都有一辆车悄悄停在那里,虽然没有警徽,但显然是负责警戒的。有时可以远远望见有便衣在横行道路上设卡,阻拦着来往车辆。不过,伙伴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观景,姜元善便装着没有发现——也许伙伴们也看见了但不愿点破吧。

    面包车又走了两个小时山路,其中有一段是干河床,最后停在一个山坳里。大家下车后眼前一亮,齐声欢呼起来。这儿果然是何所长昨天描绘的仙景——青山绿水,一道山溪在谷底汇出一个不大的湖泊。湖水清碧,以石为底,只有寥寥几根水草在水中摇曳。水中有些小鱼,都是很袖珍的样子,印证着“水清难养大鱼”的俗语。盛夏的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但在山林的怀抱中明显消减了热度,变成了温情脉脉的注目。湖中心漂着十几个五颜六色的救生圈,用细绳锚在湖底,在原地荡漾着,在水面上用绳索连成一圈。湖东岸比较舒缓,有一片很大的沙滩,全是白得发亮的细沙。沙滩外是绿油油的草地,散落着十几顶色彩鲜艳的单人帐篷,就像草丛中钻出的大蘑菇。姑娘们迫不及待地脱了鞋袜,赤脚在沙滩上疯跑。

    姜元善笑着捅捅老何:“这片沙滩花了多少钱?显然它是人造的,这条小山溪冲刷不出这么大的沙滩。再说,沙滩与周围的接茬儿也显生硬。”

    老何笑了,这片沙滩确实是用海沙人工铺就的。“就你猴崽子眼尖。这片沙滩是花了些钱,但是值。为啥?这儿离研究所近,来去不用坐飞机——你知道,为安全考虑我最憷让你们坐飞机——而且环境封闭,便于警卫。以后这儿就是咱研究所专有的休闲基地,又安全又省钱。五个小组轮流来。冬季嫌冷可以不来这儿,其他假期都在这儿过。”

    现场只有一名便衣,一个三十多岁的帅哥,非常干练的样子。他过来向老何行了礼,同组长小姜握握手,作了安全交代:“所有警卫都安排在直径五千米之外,方圆五千米之内的区域你们可以任意游玩。警戒范围之内还有一小段长城,你们想去爬长城也行。看,就在那儿。”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山背上果然有一段长城,就像巨龙在山谷婉蜓行进中偶然露出一段脊背。看见长城,再估算一下出城后行驶的时间,姜元善对这儿的地理位置大致有数了。

    “湖心有一片区域超过一人深,为了绝对安全,原打算严令你们必须穿救生衣下水的,”便衣笑着说,“但估计你们不愿受这个拘束,所以我们沿深水区的边线锚定了十二个救生圈,你们下水玩时注意那个区域就是了。”

    “谢谢,你们想周到。”

    “每顶帐篷里都有对讲机,有什么意外情况呼我们就行。食品什么的也都备齐了,单是熟食就足够你们吃七天。要是想自炊也行,那顶最大的帐篷里有锅灶,有米面油盐菜蔬调料;使用燃气炉时请注意防火。好啦,安全事项已经交代清楚,我该尽快消失了,免得在你们眼前晃来晃去地惹你们烦。”

    姜元善同他握手,在手上加大力度,“我们是一群不好伺候的主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理解万岁,理解万岁。”

    姑娘们都已经在帐篷中换了泳衣。全是那种最前卫的三点式,这是昨天以徐媛媛为领袖的姑娘们做出的统一规定。所以虽然只有四位美女,但已经把这片沙滩装点得美丽逼人。便衣帅哥看着说,真想留这儿饱眼福啊,可惜任务在身,只能忍痛离开了,然后向老何行了军礼,快步隐入林中。

    姑娘们活动着手脚,准备跳下去。刘涛说:“可惜了,其实这样美的地方,办成天体浴场更过瘾。”

    孙可新和林天羽立即表示支持,“好提议!请何所长批准吧。”

    老何笑着没说话,徐媛媛撇撇嘴说:“这样的事还用谁批准?来,我带头脱,但你们都得跟着。谁要是退缩,就是口实不一的伪君子。”

    她真的开始脱三点式泳衣,姜元善笑着警告:“媛媛,你别看眼前没有武警便衣,但这儿肯定不在他们视野之外,树丛中有多少大口径望远镜在瞄着哪。”

    徐媛媛不认为这个警告有什么威慑力,仍然不慌不忙地脱光衣服,跳入水中,动作优雅地甩臂游着,一边回过头来挑战地看着伙伴。她修长白皙的胴体在清澈的水中纤毫毕现。庄敏和刘涛两位姑娘没有犹豫,也脱光衣服跳下去,三条美人鱼在碧波中嬉戏。几个男孩也如法炮制,脱光跳了下去。这会儿岸上只剩下老何、姜元善、严小晨和林天羽。老何对水里的几位说:“喂,你们也该有点敬老精神吧,照顾照顾我的保守观点。”

    徐媛媛在水里笑着,“何大叔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弄条毛巾把眼睛蒙上。喂,你们仨,为啥不跟着来?林天羽,你想当伪君子?”

    林天羽嬉皮笑脸地说:“徐媛媛你算上当了。我这会儿要学牛郎哥把你的衣服偷走。你想要回衣服就得当我老婆。”

    “行啊,我和织女一样都是结婚狂,正愁嫁不出去呢,就盼着你们哪位当牛牛哥啦。”

    她没说牛郎哥却说成牛牛哥,显然是把秋波送给姜元善了。姜元善听出她的话意,笑着没接腔。论容貌,媛媛在几个姑娘中是排头份的,既漂亮又性感。奇怪的是,今天她以裸体示人,“性感”反而淡化,只余下天生的丽质,就像荷叶上滚动的晶莹露珠。她一直没有游远,显然是在等着“牛牛哥”,一双大眼睛勾魂摄魄。姜元善没有接过她的秋波,从内心讲,他是像父亲那样的老派人,更喜欢另一种类型的女性。

    老何说:“喂,既然有‘始作俑者’,你们也跟上去吧。至于我这个老头子就免了,我坐在岸边欣赏就行。”

    三个年轻人开始脱衣服,不过林天羽确实兑现了他的话,在下水前先把徐媛媛的衣服偷走,在沙滩上挖了一个坑,埋掉衣服,再把沙面抹平,然后嘻嘻哈哈跳下水去。老何注意到,已经脱掉泳衣的严小晨突然僵住了,脸色变得惨白,死死盯着林天羽埋衣服的地方,就像那儿是引力强大的黑洞。姜元善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轻声问:“小晨你怎么啦?你脸色好白。”

    严小晨回头迅速扫了一眼所长,把已经脱掉的泳衣重新套上。她说,我突然有点头晕,小姜你也别下水了,陪我到旁边坐一会儿。

    姜元善也穿回泳裤,严小晨挽着他的胳膊,向远处走了几十米,两人依偎着坐下来。在两人离开之前,严小晨又扫一眼何所长,看他明没明白自己的情绪反应从何而来。

    何世杰明白了。这九年来他几乎忘记了那件事,但严小晨如此强烈的情绪反应唤醒了他的记忆。这会儿他突然地、非常真切地意识到,姜元善父母说过的事不仅确实发生过,而且在所有相关人等的心里都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其杀伤力甚至能延续到二十年之后!而讽刺的是,唯有当事人姜元善懵然无知,对那个事件没有任何记忆。

    何世杰苦笑着想,这该是这位失忆者的福气吧。

    这件事把何世杰的好心绪一下子毁坏了。他同姜元善已经有了近乎父子的情感,实在不愿把他与“邪恶”这样的字眼连在一起。在这些年的观察中,他一直没发现姜元善身上有邪恶的影子。但是——万一如姜元善父母所担心的,某一天,走上高位的姜元善像明神宗那样本性萌发,误国误民,作为推荐者的何世杰也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但现在他能怎么办?他能因为一个六七岁孩子的一件错事就给他加上“本性邪恶,限制使用”的评语?那样做就太可耻了。所以——他只有强迫自己忘掉那件事。

    但他无法摆脱灰暗的心境,也不想留在这儿影响年轻人的情绪,就悄悄打电话要来一辆车。他临上车时,那边的姜元善看见了,赶紧站起身,准备跑过来挽留他。何世杰远远向他摆手不让他过来,自己则钻进车里,催司机立即开走。

    何所长走了,姜元善和严小晨依偎着坐在湖边,手里玩着沙子,看远处的伙伴们在水里嬉戏。从九年前第一眼看见严小晨,姜元善就对她有一种朦胧的亲近感,还曾把她拉到一场让人脸热的绮梦中。不过总的说,那时他还是青涩的小青杏,不大解风情,也不把严小晨当成异性。像现在这样远离伙伴、身体相偎,在他俩的交往中,在姜元善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他能感觉到年轻姑娘的热度汹涌地传过来,使他有触电的感觉。他闻着女性的体香,看着小晨湿润的目光,男人的情欲苏醒了,不由得萌生出一种强烈的欲望,想把姑娘紧紧搂到怀里,把自己的嘴唇贴到那对湿润的嘴唇上。为了克制这种欲望,他挪得稍稍远一些,把目光移到远处,向小晨指点着那段若隐若现的长城。他说,从方位上看,这一段应该是秦长城吧,是名将蒙恬修造的。说起来,华夏民族的确比较保守,当年秦统一六国后其兵力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与当时处于全盛时代的古罗马难分伯仲。但奇怪的是,古罗马用战车开辟了一个横跨欧亚非的大帝国,秦始皇却基本没有向外扩张,倒去费心费力地修造长城,把自己圈到一座大城堡里。甚至大建兵马俑坑,把世界一流的兵力埋到地下!你说这种心态怪不怪?

    小晨的情绪反应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微笑地看着“牛牛哥”的侧影,听他神侃。女孩子成熟早,几年前她就已经把姜元善放到心上了。姜元善是个近乎完美的男孩子,值得她去爱,值得她同徐媛媛去争夺,但早年的阴影和伤痕一直在顽固地朝反方向拉着她。一直到刚才,在自己有强烈情绪反应、而姜元善懵然无知的时候,她心中的石头才彻底放下。姜元善已经彻底忘了“牛牛”那段经历,他已经是一个新人了,自己干吗还对旧事念念不忘呢。那样对他太苛刻了,何所长说得对,不能因为一个人在孩童时期的一件错事就惩罚他的一生。

    但神侃的姜元善似乎想到什么,忽然沉默了,清澈的目光变得矇眬,变得沉重,眉头锁在一起。小晨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变化,小心地问:“元善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说来话长。那是一个雷区,我从没对任何人谈起过的。”

    小晨略为踌躇,笑着说:“什么呀,这么正颜厉色的,说说看。”

    姜元善沉闷地说:“你知道我在六岁半时因为头部受伤患了失忆症,在那之前的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会儿坐在水边,坐在这沙滩上,我突然有点模糊的感觉,好像在这河边曾发生过什么事。”他没有把握地说,“好像和林天羽有关?这怎么可能呢?但肯定是他在沙滩上埋衣服时,勾起了我的模糊感觉。”

    小晨把惊讶藏在眸子深处,连忙打岔,“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会儿应该有更好的事去想,比如,如何和一个女孩子谈情说爱。”

    姜元善仍沉浸在沉闷阴郁中,“但是……在那之前,我一定干过一件很邪恶的事。”

    “邪——恶?”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家人一直闭口不提,只要我一问及童年往事,他们就很痛苦。我已经学会躲开这些,把失忆前的人生完全剪掉。不过,正因为亲人们闭口不提,我才知道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很坏的事。”

    小晨放心了,笑着说:“我知道。姚阿姨告诉过我。”

    “什——么?”姜元善吃惊地瞪着她。

    “说你六岁以前就耍流氓,偷偷吻过邻居女孩子。”

    姜元善很烦躁,“别打岔,我是认真的!”他意识到自己的粗暴,扭头看看小晨,“对不起,我这会儿情绪不好。这些年来我一直强迫自己忘掉这件事,但是不行,它会偶尔在记忆中浮起,像恶魔一样若隐若现地窥视着我。我担心,一旦它在我的意识中完全清晰化,也许……会劈裂我的人格。”

    严小晨心中隐隐作痛。像这样跟外人谈及内心的煎熬,大概是他人生的第一次,甚至对父母都没有谈过吧。他对童年只有非常朦胧的记忆,但严小晨——作为事件的次要当事人——完全能用自己的经历来补全它。这是一种让人发疯的内心折磨,姜元善能把这些深埋心底,让大家平时看到一个阳光男孩(男人)的形象,真是不容易啊。小晨也很感动,姜元善把这样的内心秘密对自己摊开,说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干脆地说:“别犯傻,别没事找事折磨自己。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干啥坏事?即使确实干过,也不能一辈子为它赎罪。何况依我看那是没影的事——你想,林天羽咋能和你六岁的事情有关系?纯粹是瞎想嘛。你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这么黏黏糊糊的,可不像你的为人。喂,别败兴了,该干一点儿对得起良辰美景的事情。你非要女孩子主动邀请吗?”

    她两眼灼灼地看着姜元善,嘴唇微微努起。姜元善的激情被点燃了。他确实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这么些年来,他就是靠这样的性格走过来的——于是把刚才的片刻阴郁一下子抛开。他笑着把小晨搂到怀里,然后是一个地久天长的深吻。世界静止了,两人的血液在沸腾。过一会儿,严小晨推开姜元善,正视着他的眼睛,直率地说:“晚上到我帐篷里吧,我等着你。”姜元善似乎有点犹豫,小晨不快地说,“怎么,我的邀请让你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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