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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9 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鸾凤 作者:淮扬风味

    第 19 章

    经过十八罗汉,便至了地藏菩萨处。琏凤二人本不欲在此逗留,却忽见有一个带着斗篷面纱的少女正在跪拜,看打扮似是个大家小姐,旁边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侍立着。贾琏皱皱眉,一旁寺庙主持见了,忙上前见礼解释。原来这位少女是一个张姓大财主家的女儿,也是来替母亲上香的。因寺庙主持与他家人认识就与她行个方便。说话间,那少女起身,走到琏凤二人面前行了一礼。张家婆子也上来,嘴里告罪,请琏凤二人宽容则个。贾琏见此也就罢了,原本清场也是避着闲人,现也只有这些个女子,便不欲追究。

    贾琏和凤姐儿正要离开此殿,忽听得一阵嬉笑喧闹声并脚步声传来,回头看时,见一个锦衣华服,满脸轻浮之色的青年带着几个短打扮的闲汉之类的人物竟从后面殿堂里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新出现的人物原书里有噢,不过时间地点被我改动了。

    ☆、37小起冲突

    那青年一现身,主持便念了一声佛号,上前拦住问道:“这位施主,敢问是从何处进来?今日因有贵人前来烧香还愿,故而本寺闭寺一日,闲杂人等不许出入。施主这般视本寺规矩如无物,真叫贫僧为难了。”

    青年听了,“呸”了一声,又骂了句秃驴多事,随手展开手中折扇,四下乱看起来。身后一个混混模样的人便出声喝道:“你这贼秃!这位可是长安府李守备家的小舅子,大名鼎鼎的李衙内,又是什么闲杂人等了!睁大狗眼看清楚,还不快滚到一边去! ”那主持又念了一声佛号,眼望着琏凤二人。那李衙内一眼便看见了王熙凤,不由得吃了一惊,恍惚之间如见神妃仙子,只呆呆看个不住。贾琏见了,冷哼一声,将凤姐儿往身后一拉,自己遮住。几个大汉也围将上来,环在贾琏左右。李衙内一个激灵醒过来,但见少妇模样的女子打扮富贵,着实气度不凡,旁边又有其自家夫君似地贾琏护着,后面跟着一群丫鬟婆子并有几个彪型大汉,声势不小,想来这便是那主持提起要使相国寺闭寺之人,心中虽对如此美人有了一刻沉迷,却很快清醒并警惕起来,想起姐夫李守备的嘱托,不愿就此生了事,勉强转头看向另一边。

    贾琏见此,对主持道:“你这地方也不清净,平时也是这样谁都可以想进来就进来的?”随即转头对其中一个大汉说道:“老李,把这群家伙收拾到外面罢,别扰了咱们兴致。”老李答应一声,右手一伸,提起一个混混的后领大步走到殿外,直至院子里墙根处,胳膊一扬,便将那混混丢过墙去。那混混竟是丝毫动弹不得,只是惨叫一声,便没了影子,过了会儿,隐约只听得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墙外边传来。

    那李衙内正眼不错地盯着张小姐看呢,忽听得有人叫嚷,忙回头看去,见一起来的几个闲汉混混大呼小叫,颇有慌张之意。先前喊话那混混脸色也变了,跑过来对着李衙内咬着牙道:“衙内,我们弟兄里的小四儿被他们欺负啦!”李衙内看看,确实少了一人,心里一紧,上前几步,拦住贾琏喝道:“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人也敢动!今日不叫你说个明白,我这李字就倒着写!”贾琏早就在老李动手时叫丫鬟婆子把凤姐儿紧紧护住,因此便一人上前,看着李衙内慢慢地道:“是你的人吵嚷在先,扰了我们游寺。今儿你们本不该来,出手教训一下也是应该。”

    说话间,贾琏便示意众人护着凤姐儿去后殿接着参拜菩萨,自己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李衙内。因刚才李衙内盯着凤姐儿看,让贾琏着实有些恼怒,但又因着李衙内那时的眼睛里并无淫邪,全是惊艳,使贾琏不欲立时发作于他。凤姐儿眼里本就没有什么里守备外守备的,欲叫人收拾了那起子混混再和贾琏继续逛着,但见贾琏似乎想自己动手不欲自己插手的,便也依了他,留下两个保镖先带着一群人去了。李衙内知道自己有些理亏,但又不想罢休,如果在这群人面前失了颜面,他日后又如何带领这些小弟心甘情愿地与他玩乐奉承?但就算放了话,他也小心,只说叫贾琏说个明白,没提动手。原想贾琏被他一时气势唬住,再放几句狠话就此罢了,没想人家就和他杠上了,倒让他一时语塞,便气性一起,恨恨道:“小爷我想干什么,何时轮到你来教训?凭你是什么,也敢管小爷?”

    贾琏见他说完话便冲了过来,似想动手。贾琏倒也学过几手,见他几步赶上来,便左手一伸,顺势拉过李衙内,让他身形收势不住,直往前跌,贾琏随后右足伸出一绊,李衙内便扑地上了。贾琏拍拍身上尘土,对一边侍立的老王和老李道:“剩下几人都弄出去罢,手里掂量着点。”老王和老李答应了,便起身往那几个开始躲闪的混混走去。一旁主持早就喊来好几个会武的僧人,拉起李衙内就往外去了。

    那李衙内百般挣扎不脱的,嘴里开始叫骂起来。身边又没有人护持,心里既惊且恨,无奈双拳难敌众手地,被拖出殿外。一路上,李衙内一眼看见刚刚跪拜的少女正遥遥而立,似是在看他,忽地想起不久前的一幕定是被少女看了去,不由得羞怒,把一腔子郁闷愤恨的情绪全都移到那少女头上了,待和几个混混被灰头土脸赶出寺庙,也不就此离开,一脸阴沉地候在寺外,专等那少女出来就要和她算账,拿她撒撒气。

    且说贾琏见众僧叉走了李衙内一行人,便去寻凤姐儿。待赶到时,见凤姐儿已在观音殿等着了,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默默参拜。贾琏等她拜毕,便笑问道:“你许了什么愿?”凤姐儿闻言一笑,并不回答,只是以手抚腹,低声道:“要是这一胎是个儿子就好了。”贾琏走上前,揽住她肩膀,也低声道:“是女儿也很好,有什么关系?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灾的我就很满足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想生几个不能?”

    凤姐儿听了,不禁微笑,道:“你这话说的也是。我不过想早些生个儿子,早些放下心来……府里头上上下下,都盯着呢,我这一怀孩子,又不太管事,只在家里养着,你又时时紧张着,老太太,太太纵使无话,别人嘴里可不饶人……以后的事,说着倒也远呢。”贾琏轻声笑道:“没想到琏二奶奶,也有惧怕的时候……这便是人言可畏?依我说,管他呢!嘴长在别人脸上,只要不怕担干系就让他讲。如今太太要借此次事件整治内宅,第一等的事便是要杜绝那些喜欢传闲话的丫鬟婆子,虽说面上要重拿轻放,但太太的性格,你我还不知道?背地里不知怎么处置呢。这下定会清净不少,叫你也安心些。我知道你最不愿留话柄的,但无风也起不了浪,即使生了女儿,又怎么样?一样尊贵。家里养的这几个姑娘都是娇客,你也是清楚的,倒比儿子要省心的多。要是最后养成宝玉那样,我可不愿呢!”

    凤姐儿听着,前面的话还犹可,在听到最后说道宝玉,却又笑推他道:“宝玉怎么了?生的好性子也好,让老太太疼成那样,不好么?作诗写字,也都来得,放眼京里其他人家的子弟相比,算是难得的乖巧听话的了。”贾琏也笑道:“说你是妇人家见识,你却不信。宝玉那爱红厌读书的性子,便是有什么别的好处,在明眼人眼中也是不显的。一个就是从中可见胸无大志,心性不定。他是众人宠惯了的,自小牛心左性,无人说他,一说也有人护着,所以养成一股子痴病,高兴时是千好万好,生气时就什么都不管了。常期与女子厮混,又难免染上优柔寡断,伤春悲秋的孱弱脾气。这两下一结合,生出一种怪异性情,就是有什么才学也因着这脾气难以施展,免不了又是飞卿三变一流人物,有命无运。二个就是说他不喜读中说着大道理的,总觉着虚伪鄙陋,又被老爷时时领着见过那些官场上来往的人,知道一星半点的勾心斗角的人性污浊之事,心中便敬而远之。因他处在众星捧月,又相对清白干净的环境内,两厢对比,越发不愿接触世面,只愿意在家里安安稳稳,和姐妹们玩笑一辈子才好呢!这样的宝玉,没有一点子所谓进取之心,只怕对他未来的烦恼,老太太,太太和老爷要担一辈子心!”

    凤姐儿点头道:“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的,我倒没想过。不过这样也罢了,还期望他做了什么大事不成?这样看来,还是生女儿的好,难怪宝玉自己也羡慕姐妹们的紧呢。”贾琏笑道:“是了,这你还愁什么?大不了叫女儿将来找个上门入赘的,可不省心极了,什么烦恼也没了。”

    二人说笑着,一路来到了药师琉璃光如来像前。凤姐儿见此便道:“对了,我可要拜他一拜。蓉儿媳妇近日身子不爽呢,正好为她祷告祷告,愿她快些痊愈,不然早些遇上个名医方好。珍大哥哥找的那些个大夫,竟全是不中用的,早该打出去,没得误了病情,让病人受苦。”说着便接过主持手中的檀香,就在蒲团上盈盈下拜。贾琏听她提起,也才想起来,不由叹惋:纵使救得了病如何,也救不了命!联想起前几日,自己不止一次知晓二房有下人避着人拿着一包东西匆匆交给宫里来人,以此付与元春,更有好几次亲自撞见贾政书房房门紧闭,不许人出入,似在密谈什么,就已经隐隐明白秦氏这次不病也得病,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琏凤二人逛完了相国寺,谢绝了主持邀请的素斋宴,便欲打道回府。出了山门,便看见有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琏凤二人不欲多事,也只不理。待凤姐儿上了车,贾琏骑了马,要离开时,就发现人群已堵了路了。贾琏叫过两个小厮去查探发生何事,无事便可赶人让路。小厮过了一时便跑回来回报说是那李衙内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贾琏心里暗暗腹诽这种经典桥段,叫了老王和老李去清道。

    那李衙内见了两个眼熟的大汉过来了,身上感到一阵莫名疼痛,心里暗叫可惜,又瞪了那张小姐一眼,见后者已躲在婆子身后发起抖来,不由得觉得无趣,喝命那丫鬟报上名头,看是谁家女眷。那丫鬟何曾见过这等架势,也吓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了张大财主的名头,李衙内这才罢了,让混混们让出道来,等张小姐一行过去时故意大声说道:“张家妞儿,等好吧,爷明儿就去你家提亲去!”只喊得让街边无赖闲人一阵喝彩叫好,张小姐由丫鬟婆子护着,掩面羞泣而去。

    老王老李见李衙内这般惫懒无赖,心里也生了怒气。但见李衙内一行人快要散去,便对视一眼,两人趁着人流涌动,劫了李衙内到了不远处一个小巷子内,威严恐吓了一番,搬出了贾府名头,方吓得有点见识的李衙内面白唇青,直了眼睛,这才罢了,回去复命。贾琏坐在马上,看得倒也分明,也猜出那两个人干了什么去,只说两人江湖习气未改,罚两人回去做东,请店铺里众人喝酒。

    ☆、38暗流涌动

    不久,王夫人处置了几个丫头,各贬了一等,又将宝玉身边的一个,名为茜雪的丫鬟,以粗手粗脚不会服侍为由撵了出去,重新补上了人。薛家还是没什么动静,不过暗地里与王夫人来往更密切了些,宝钗脖子上的金项圈也终是没有取下。贾琏再见到薛蟠时,他也闭口不谈此事,只是言语中多了层不忿及郁闷,想来是被薛姨妈下了封口令,不许他搅合此事。秦钟也陪宝玉上起学来,宝玉因有秦钟陪伴读书对上学倒也不怎么排斥,整天也笑呵呵的。可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传来义学里有人借机挑事闹起学堂来,起因竟和宝玉秦钟有关。

    当下贾政闻之,便命人细细查来,得知却是与争风吃醋的断袖分桃之事有关,不由得大怒。叫了宝玉来问,宝玉虽吓得不行,却知道干系重大,打死都不认。贾政知道陪读的秦钟身份来历,又因他是贾母眼中的人,无真凭实据也就无法耐他何,因此也便宜了宝玉,不好处置他,只得重重申饬好几句才罢了。但因想着即使是空穴来风,终也与名声有碍,且也不知那秦钟日后会如何,怕他终会带了坏了宝玉,因此与王夫人商议,禀了贾母,说是宝玉不宜继续在义学读书,怕不学好的教坏了他,先容宝玉歇息几日,不久便为他寻师,让他在家读书。贾母也担心义学里再有没眼色的嘴上手脚上伤着宝玉,便应允了,只留秦钟一人继续在义学。宝玉知道了,也蔫头蔫脑了几日,不时偷偷叫人去看望秦钟。那些一处的小学生自上次闹学堂事件是知道宝玉秦钟是何等身份的,又见宝玉与他关系还是极亲密,倒也换了心思,竟无人敢去随意撩拨秦钟了。

    过了一两月,便到了宁府贾敬的寿日。尤氏早就命贾蓉去亲自请了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并凤姐儿到时去东府来逛逛。又因近日贾珍寻得一个好大夫,万事不理的,只顾着秦氏之病,尤氏只得一人撑起局面,因此忙的不堪。自那一日起,贾琏便和贾蔷贾蓉去宁府帮忙,安排人手,照看席面,接待来宾。不一会儿,西府上下便来齐了。尤氏陪着女眷们说话,贾珍也抽空来了,招呼着贾赦贾政。待用饭毕,贾赦贾政都找由子先行告辞了,贾珍也不多留,因着贾敬坚持在道观清修不肯回家宴客,西府这般已是很给面子了。贾琏和蓉蔷弟兄两个,只顾着招待过来的王侯国公子弟,又因着贾琏是贵族圈中出名人缘极佳的,因此常被席上人拉住不放,又被灌了许多酒下去,幸有贾蓉贾蔷帮衬着,倒也能撑住。

    王夫人眼看着宝玉,听着远处席面上的喧嚣,和丫鬟回报贾琏的形容,不由得暗叹,几次给宝玉使眼色,叫宝玉跟过去看看学学来往应酬,宝玉只做不见,不一会儿便跑远去和丫头们玩去了。此时尤氏正和邢夫人凤姐儿说着秦氏的病情,讲了贾珍最近好不容易请了一个张太医,到底把病症说明白了,正给秦氏熬药调理。凤姐儿听到此处,便叹道:“前阵子我去庙里还愿,特意去拜了药师菩萨呢,果然今儿听说蓉哥媳妇儿的病情有所好转的模样,总算是没有辜负我这般心意。”

    尤氏听了便笑道:“那可多谢你了。知道你们情谊好,这就看出来了不是?蓉哥媳妇也喜欢和你说话。你们年纪相近,想来说说什么私密话儿,让她的心也略松快些,心情一好,那身子可不就不会沉着不好了。”凤姐儿点头笑道:“正是呢,我这就去看看她罢。好些日子不见,也不知她具体如何了。”王夫人等都道:“我们去怕她嫌闹得慌,你去看看,带我们问她好。看过了,就去院子里一起听戏去。”

    凤姐儿听了,一边答应着一边起身。两旁平儿丰儿便搀起凤姐儿,周围丫鬟婆子也密密地围了上去。此时凤姐儿已怀了有四五个月了,小腹微凸,正是要紧时候,因此身边服侍之人又更加小心。邢夫人见了道:“媳妇可要仔细着,慢慢地不要急。我们先去,留着两出戏给你点呢。”尤氏也道:“可不是。别赶近路往冷僻处走,最是有石子路,池塘边脚滑处不要去。”说着又叫来了两个婆子和两个丫鬟,给凤姐儿护持着看路。凤姐儿也不推辞,笑着谢过众人关心便去了。

    路上看见了赶过来的宝玉。宝玉听凤姐儿说去看秦氏,便也要去。凤姐儿怕他又乱跑,便答应了,带着他去了秦氏住所。至屋中,被丫鬟迎进去,便有淡淡药香飘入鼻端。忙有身边丫鬟请凤姐儿止步,待半推了门窗至气味散去,方请凤姐儿重新步入。凤姐儿进了内室,有秦氏的丫鬟宝珠,撩起珠帘,平儿拿了毛皮垫子垫在一角方凳上,凤姐儿坐下,靠着秦氏床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形容清减不少,但双眼依旧有神。虽只挽了个慵妆髻,粉黛未施,却仍是风致楚楚,玉骨月魄,气度未曾少了半分。

    秦氏微笑着对凤姐儿道:“你是双身子的人,还是少来我这儿的好。咱们的情谊我都记在心里,实是用不着如此。”见宝玉在自己对面坐下,面上不掩关切之色,便也点头笑道:“宝二叔也来啦,我这儿有新进的庐山云雾,最是香如幽兰,浓醇鲜爽。你上次不是抱怨没喝着?这回可就尝到了。”

    不一时,贾蓉便也进来,亲奉上茶水与凤姐儿和宝玉。凤姐儿看宝玉面露感伤之色,怕他说出什么消极的话来影响秦氏情绪,便等他喝完茶,让贾蓉带他出去看戏去。凤姐儿道:“不来看看,我总不太放心。你就静静地养着身子就好了,什么也不用烦恼。”说着叫来丫鬟瑞珠,细问她秦氏作息饮食。那瑞珠却不似往日机灵,只是木木的,问一句,答一句,头也不敢抬,声音细小,神色倒似秦氏一般的憔悴。凤姐儿见了心中起疑,沉声道:“不长进的奴才,要你有何用!主子的事半点不上心,这般丧气模样摆出来给谁看?!好不好,拉出去打上几十板子再说!”

    瑞珠听了只是抖着身子跪下不住磕头求饶。秦氏叹了气,挥手让她退下,拉住凤姐儿道:“婶子,不关她们的事。婶子是聪明人,怕是早就想到我这病因何而起了吧。”凤姐儿一怔,便道:“我不管怎么样,你总要养好身子再说。没得别人没什么,你自己倒撑不过去的理。且把心放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该怎样过还怎样过,你不为自己想想,总要为疼你的人想想。上至老太太,下到妯娌亲戚,谁不盼着你好的?”凤姐儿这话说得含糊,秦氏却听得明白。秦氏笑了笑,看着凤姐儿笑道:“婶子果然是个水晶心肝的通透人儿。我知道婶子这份心意,果然是难得的。竟……竟不为此轻视于我……”秦氏声音渐渐放低,凤姐儿听了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震。自己猜测和当事人承认并不是一回事,咋听之下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如今秦氏如此做派,摆明是不当凤姐儿外人了。

    秦氏看凤姐儿神色,心中明了,伸手抿了抿鬓角,轻声道:“事已至此,我自是无话可说。该来的谁也拦不住,且看他怎样罢。”凤姐儿听秦氏这样说,似乎还有隐情,秦氏看出凤姐儿疑惑,淡淡笑道:“婶子,你我交好一场,也原不该瞒你什么。只是其中牵连甚多,便是老太太,也难有可料理处……你从前不知,现今还是仍是不知为妙。若是舍了我一个,保得众多,那也很好,算是报了这一片恩情了……”凤姐儿越听越惊,心里不安起来,忙道:“蓉哥媳妇,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哪能就这么着?”

    秦氏微微一笑,便不再谈,转而与凤姐儿聊起家常闲事。凤姐儿见她不说了,心中虽是好奇却仍顺着她意,忍住探究的欲望不去追问。知道她也是为自己好,这一点无庸置疑。如果秦氏方才说得是真的,那么其中水深可想而知。凤姐儿暗松一口气,却又觉得无故怅然起来。凤姐儿又和秦氏说了一会子话,等到尤氏遣人请了两遍,方才起身告辞。

    凤姐儿被一群丫鬟媳妇拥着,一步步走着,边走边想着心事。忽地听着前面两侧开路的丫鬟婆子发出喝止之声,抬头看时,却见一个青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路中央,正拿眼看着凤姐儿呢。那青年见凤姐儿瞧过来,便笑道:“请嫂子安……”凤姐儿心里装着事儿,也不怎么理会,随意点了下头就抬脚要走。那青年见凤姐儿冷冷淡淡的,不由得一呆,上前又想说话,被两个婆子拦住道:“二奶奶身子贵重,还请这位瑞大爷往旁边让让,冲撞了就不好了。请安也不急于一时,等琏二爷一会儿来了一起见了不更敢情好。”

    贾瑞无话可答,眼睁睁看着凤姐儿被簇拥着去了,不由失魂落魄,心里大觉可惜,转念想着下次如何引起凤姐儿注意了。不意凤姐儿自怀孕后多半在家休养,被贾琏护得严实,自宁府庆辰后竟几乎没出门过,叫贾瑞没得门路可想,只得先放一边,夜夜盼做做相思之梦罢了,倒也无人得知。

    转眼间已到冬底,扬州林如海有书信来,却是因为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黛玉回去。贾母等未免又添烦闷,只得忙为黛玉打点行装。宝玉自是不自在,却也不好拦劝。贾母命贾琏送黛玉回去,仍也由他带回。贾琏因着凤姐儿身子渐重,本不愿这时离开的,奈何长辈所命却也推辞不得。贾母知道贾琏忧心为何,便起意亲自照看凤姐儿,好让贾琏安心。这让琏凤二人倒无可抱怨了,于是议定,作速择了日期,贾琏与黛玉辞别贾母等,带领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与此同时,四五条舟船也同一时间暗暗启发,各个人手齐备,只暗候主人家命令罢了。

    ☆、39扬州轶事

    贾琏和黛玉是各坐一条船的。两条船并行,一路之间相互照应。贾琏知道黛玉这一路必是心神不稳的,每日必遣丫鬟婆子去问候,起居饮食,一并令人小心对待。因着冬日时节,水路多有冰冻,常常改道而行,或是候日再走,这一路停停行行,过了近两个月方到了扬州。黛玉忧心日甚,途中到底生了两次病,幸好随途带有大夫药品,待舍舟登岸之时,虽未说痊愈,也已无大碍。于是一行人快马加鞭,倒于一日之内至了林家。此时已是晚间时候,贾琏带着黛玉并仆从行礼,稍稍整顿后便问起林如海的病情。黛玉已由丫鬟领着去见父亲了,留下大夫等人和贾琏说话。

    林如海这次病的是陈年旧疾,虽是病势沉重,却不险,好好调养,或许还有些希望。大夫虽是这样说,贾琏却可听出他的语气并不乐观。联想原书中林如海似是在近一年左右后逝去的,贾琏心里也有了底,着手开始细细准备谋划还有时间。没过一时,便有丫鬟请贾琏入内室见林如海。贾琏整整衣裳,跟着进入,一进去就觉得一股子极其浓郁的中药味道直扑鼻腔,贾琏憋住呼吸,退后两步,转头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重新快步步入。

    婢女引领着贾琏在床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端来了茶果。黛玉双目已哭得红肿,正坐在床边一只梅花凳上,手持碗勺,在给半坐着的父亲喂药。贾琏看向林如海,见他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相貌清俊,头上简单挽了个髻,唇上留着三缕长须,披着外衣,虽是久病显得瘦削许多,面色不佳,但精神还不错。一双眼睛明亮犀利,在看女儿时却明显变得柔和。贾琏暗自猜度,面上不显,只是细细品着茶。

    黛玉喂完药,在父亲的示意下向贾琏行了礼,随即退下。林如海等黛玉离开,方才对贾琏笑道:“老夫有病在身,于此处待客,显得唐突了,万望贤侄不要见怪才是。”贾琏忙道:“姑父客气了,自己家人本该如此,况且姑父有恙,这又怎么能见怪于姑父?”林如海笑了笑,又和贾琏寒暄几句,便道:“远道而来,尔等本就疲惫。如今已至傍晚,还是先行休息为是。待琏儿你歇上两三天,老夫再和你细细叙话不迟。此次小女回扬州,还多亏琏儿你在路上照应,让你费心了。”贾琏笑道:“姑父这话显得外道了,林表妹于我也是有亲戚之谊,有什么可麻烦的?姑父只需专心养病,方不负林表妹这般孝心。就是老太太闻知姑父染病,也是担心的很呢,立时叫我带了林表妹过来侍疾。”林如海点头叹道:“倒让她老人家惦记着,是我的不是了。”

    贾琏见林如海面上微现倦色,晓得他病中之人不宜劳累,便开口告辞。林如海允了,命人送出。贾琏去了别院歇着,命下人将行李放置好,次日再收拾。自己用过夜宵,洗浴过后上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贾琏洗簌毕用过早饭,遣人去问候林如海,献上土仪风物,得知并无要事,便依他昨日所言先休息几天再说。贾琏想着自己住在林家貌似不怎么方便,虽说林如海还在但也有好几个妾侍就在他住的别院不远的住所,自己也有事情要办,人员来往于此中实在不便,于是便令这次跟来的手下,叫孙元的去找一个附近的宅子租着住。不过两日便寻得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就在林家隔了一条街的巷子里。贾琏看过便定了下来,和林如海说了便收拾收拾搬了进去。

    贾琏歇息了两天,安顿好了人手,又见林如海病情稳定,黛玉也渐渐有精神起来,便起意出门逛逛去了。早上有手下武庆来报,说是看重了郊外的一处庄子,请贾琏过去验看。贾琏此次来扬州,除了送黛玉,见林如海外,就是想要多置些私产。贾琏已经想好,要是最后还是无法避免家族倾灭,至少他和凤姐儿得好好活着。因为即使在原书里,他们家好像也是有惊无险的模样,不过最后颇为穷困罢了,对于他们这两个富贵体面过的人来说,这可是比死还难受的事。

    于是一路坐着马车去了郊外,此时已是深冬,天寒地冻的,贾琏自然不好骑着高头大马去晃众人的眼了。一路上看着层林尽染霜色,百草遍折北风,寒意浓重,哈气成雾,人和车马都闷着头赶路。贾琏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靠在狼皮褥子上,枕着锦缎软枕,手捂着冰纹瓷质暖手炉,觉得无比幸福。忽地马车慢悠悠地停了,有小厮在马车外说道:“二爷,前面有辆马车似是坏了,停在路中堵了路呢。”

    贾琏一怔,掀了小帘子一望,果然有个马车在前面停着呢,正有两三个下人正在车外围着车轮子看着。贾琏伸手招来跟来的武庆,吩咐道:“还用我说?看看怎么回事,无大事便叫几个人把那车子往路边一移不就完了,这还用我教?”武庆正坐在马上,听贾琏如此说便笑道:“回爷的话,小的刚才也去看了,正要告诉爷呢。那停着的车子似是风月楼的,想是载着的也是里头的花魁娘子。这么冷的天,莫不是去赶场子陪酒的?若是这样,想来也……”贾琏听了便是一个哆嗦,低喝道:“什么风月楼?你又想什么想?”

    武庆见贾琏明显有些恼怒,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了麻烦,但又不敢作声。贾琏见此便道:“既不是什么正经人,快些叫人把碍事的移过去让我们走路,不要和他们啰嗦,不要讲什么废话!”武庆原想求求情去帮把手的,但看贾琏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只得作罢,一声吆喝,带着四五个小厮去抬车子去了。贾琏坐回车中,正自闭目养神,忽听得车外又起喧嚣,声音越起越大,不由得烦闷,扯开车帘,走了出来。

    贾琏一眼望见武庆带着几个小厮正和人对峙着,似是起了纠纷。眉头一皱紧,回头正想喊人过去,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你便是这里主事说话的,是不是?”贾琏正站在车上,低头一看,一个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正站在他面前,叉着腰瞪着眼地望着他。那小姑娘见贾琏似是吓了一跳,不由得咯咯一笑。贾琏没来得及理她,再转头看时,围在马车左右的好几个武师保镖才跑了过来环住自己。贾琏松了一口气,后退两步觉得安全了,方才对他们咬着牙低声道:“……怎么这么慢?你们不知道江湖中最危险的就是老人女人和小孩吗?竟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出了事你们兜得起么?”

    小姑娘见贾琏一脸紧张斥责着众人,不由得又笑起来了,随即撅起嘴巴,语气也没了先前的郑重:“喂!你们这里既然这么多人,又有车马,分出来一辆送我家小姐去瘦西湖好不好?有赏银的!”贾琏斜着眼,见那小姑娘穿着颜色鲜亮的嫩绿绣花滚边袄,系着湖绿棉裙,发上梳的是双丫髻,纵使贾琏此时满心不爽,也不得不承认她确是婷婷娟秀,显得甚是可爱。这连带着众人见了她这等娇俏模样,面上也不禁放缓,之前形成的紧张气氛也为之一松。

    “你家小姐?是那什么风月楼里的么?”贾琏干巴巴地问道。“正是,我家小姐就是风月楼十二阁花魁之首,苏意娘苏姑娘。小姐马上要赶一个场子,就在瘦西湖的一所画舫上被请去赏雪作诗。算你们有眼福,今儿可以见到我们小姐。你们动作快些,晚了可就没赏银了!”小姑娘拍手叫道,一副催促模样。贾琏听了,撇了撇嘴,吩咐跟从的奴仆道:“叫你们武爷动作快些,不就几个人还收拾不了。我也还等着回去吃晚饭呢,这大冷天的,还叫我去外面住上一宿不成!”

    手下人答应了一声,便又有三四个人去了,小姑娘一呆,随即急道:“你,你没听见我说的话么!这算什么,你们好大胆,敢动苏小姐的车子!”贾琏也不理,心想一个风尘女也好大架子,能奈我何,眯眼远望武庆那群人时,见他们正在搬车子,有几个人还和对方的人扭打起来,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阵恶趣味,对着武庆喊道:“手脚麻利点儿!这点儿小架还要是挂了彩,那才是废物呢!”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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