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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 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鸾凤 作者:淮扬风味

    第 17 章

    ☆、33又起风波

    凤姐儿便叫进来,看时却是一个齐整的丫鬟,恭恭敬敬向自己行下礼去,说邢夫人请凤姐儿一会,有要事相商。凤姐儿心中疑惑,迅速回想了一番也想不起最近有何事须得邢夫人如此看重,手里却是放好了绣活,交给平儿收起,对那丫鬟道:“太太没说什么事?”丫鬟回道:“回奶奶话,太太并未说,想是请奶奶去了再一并告知。”

    凤姐儿听了便道:“罢了,我换过衣裳就去。”那丫鬟行了礼就退下了。凤姐儿坐到梳妆台前,捻起一枚螺子黛轻描了眉毛,再用手指颉了一抹玫瑰胭脂膏子点于唇上,余者轻拍双颊,便觉红润可爱,且有甜香飘出。让平儿梳了朝天髻,戴了一对金嵌花嵌珍珠宝石头花,并两支赤金长钗,双鬓插了瑶池清供边花,穿了宝石红撒亮金牡丹花的绸缎长袄衣裳,外披竹叶青镶金丝飞凤纹的大毛斗篷,穿了鹿皮靴子,手上套进羊羔皮筒子里,叫丰儿捧了瓷质暖手炉,便出了屋子,摇摇地向邢夫人处去了。

    到了邢夫人住处前厅,便有丫鬟迎上去,替凤姐儿宽了斗篷,引着凤姐儿进了里屋。凤姐儿一见邢夫人便要行礼,邢夫人忙一把扶住,拉了她上炕坐着。待丫鬟奉了茶,邢夫人看着凤姐儿才叹道:“这样冷的日子,本不该叫你来的。无奈此事须得和你说说,免得你到时怨我不早告诉你。”

    凤姐儿听着就像没好事的样子,不由得心生警惕,提了一口气道:“原是无妨!本来也要去各处请安的,太太这是关心我,我怎么不明白呢!有什么事,就请太太说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邢夫人看她绷着脸,握着凤姐儿的手笑道:“知道你厉害呢,可是形势比人强,你有委屈不要忍着,慢慢回去想法子就是了,小心身子要紧。”

    邢夫人慢慢地道:“如今你也怀上孩子了,全家都替你喜欢呢。老太太考虑的细,想来琏儿在这段日子身边无人服侍,未免不美,因此要给他找个丫头开了脸放屋子里。一则不至于他缠着你扰了你和孩子安静,二来也是为你和二爷着想,你既有个贤惠名声,也可让琏儿身心舒坦些,何乐而不为呢?昨儿个就和你姑母还有我讲了这事儿,只因你不在府里,琏儿出去应酬,老太太还没个人选呢,也没叫我们知会你们。我这是避了众人来告诉你的,在老太太对你有话说之前可不要露了风声。”

    见凤姐儿低了头不说话,邢夫人抚摸着她的背说道:“你也想想看,如今琏儿房里除了你再无别人,本来就惹眼的。这样的年纪相貌,这样家世身份,说出去有谁信?便是让人知道了,也是拿他玩笑打趣。你现下已怀了孕,更没有理由拦着了。与其等老太太发话,不如你早些醒悟物色人选,挑个老实听话的,起码不会捉妖和你对着干,歪缠琏儿和你起了嫌隙。你若想不过弯儿来,那就只有别扭着,苦了自己。”

    凤姐儿抬起头来对邢夫人笑道:“多谢太太告知,我已全明白了。太太这是劝我为我好呢,我自然不会不识好歹。”邢夫人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很好。趁老太太没发话,和琏儿商量商量罢。”

    凤姐儿微觉惊讶,挑起了一边的眉毛,道:“太太怎么这么说?难道二爷还有什么妙策不成?”邢夫人笑道:“老太太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琏儿对你的爱惜维护众人都看在眼里,都晓得你们小夫妻和睦,因此也有了计较,怕贸然放一个丫鬟惹得琏儿不悦是小事,要是不理解老太太这份苦心可就是大事了,但又不好不放个人,所以才在踌躇之中。你劝劝琏儿,看看能和老太太就这个因由可推拒一二,虽说不能完全推却了,却可延个一两个月的,无论怎么讲,都是好的。”

    凤姐儿一想,便笑道:“原来如此!太太说得不错,这事儿我且放心上,慢慢计较。”邢夫人点头道:“就怕你着急什么都不顾了,现下稳住了就好。”凤姐儿笑了笑,转而说道:“前些日子孝敬太太的鹿茸血子膏太太觉着如何?大冬天里,吃着这个最是补得。”邢夫人笑道:“难为你搜寻了给我,老太太那儿也不多的,不必再送了来。这东西吃着虽好,到底珍贵,只这个便很承你的情了。”凤姐儿笑道:“太太这话说得,有好的还不孝敬太太?我倒忘了这层。如今厨房里新进了狍子肉,烤着吃最是鲜嫩的,明儿就给太太添了做菜。”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方才散了。临别时,凤姐儿叫平儿拿了一只锦盒,里面装着何首乌的,给了邢夫人。邢夫人会意,笑着让丫鬟接了,嘱咐婆子丫头们好生扶着凤姐儿回去。

    凤姐儿回了房,换了衣裳卸了首饰,坐在炕上想了一回,直至平儿端了山珍鸡汤来给她食用滋补,方才罢了。喝完汤,凤姐儿一手拉着帕子,微眯着双眼想着邢夫人的话,叫来丰儿,在耳边嘱咐几句,便让她出去了。凤姐儿晓得无论怎样都要找一个听话的丫头坐上这个位子,这也是自己在老太太面前唯一能争取的事。从现在开始物色也不算晚。

    最好找自己的陪嫁丫头,福儿是个例外,已被她赶回娘家庄子上去了。剩下平儿丰儿都是死契,对自己也都忠心,好控制。丰儿老实不灵活,将来若是让她做个有名无实的通房丫头,指不定会被有心人套出什么话来。而且丰儿品貌不出色,从哪方面看都比平儿差了一个档次。

    平儿是跟自己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最熟知自己,有才干会做人,长的也好能说会道,关键是她很清醒,清楚自己的位子,不该有的野心没有。其实凭她的条件,完全可以再进一步,履行陪嫁丫鬟应有的职责,但她始终都很冷静,对当初福儿的突然提升没有羡妒,没有不平,把自己只定位为凤姐儿侍奉丫鬟,除非有凤姐儿明确指示,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凤姐儿看着一旁收拾碗碟的平儿,越看越觉着自己主意不错。心里安定下来,只等着贾琏回来就和他商议。

    直至晚间,贾琏才回来,喝的脸上红红的,脱了外衣便去沐浴。凤姐儿让丰儿端上醒酒汤,又拿了醒酒石让贾琏含了,这才觉着好些。贾琏觉着身上去了酒味,这才靠着凤姐儿在床上躺下,凤姐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见他眼皮渐渐合上,呼吸放缓,便不欲再扰他,但想起今日之事,心里只是放心不下,试着拍拍贾琏,轻声道:“你要睡了么?”

    贾琏忙睁开眼,见凤姐儿颇有深意地看着他,笑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要与我商议么?”凤姐儿故意叹了一口气道:“今儿太太找我,说了一件事儿,可把我愁上了。”贾琏见此,笑着配合道:“是什么难题,竟愁倒了二奶奶,说出来,我替你打算。”凤姐儿看他一眼,道:“老太太有意给你指个屋里人呢,如今我怀着孩子,家里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看样子是拦不住了!你要是心里有我,就让我给你挑个好的,省得让老太太派下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

    贾琏一呆,叫道:“怎么又要指人来了?真是,还嫌麻烦添得不够!”凤姐儿眯眼看贾琏不似作伪,心情也好上不少,笑道:“怕了?知道厉害了罢!我已经想好要给你挑个顺心的,反正迟早都要有个人,不如自己先下手,以后也能拿捏得住。”贾琏听了,纵使满心忧虑,也不由得笑了,搂住凤姐儿道:“滑头!是你拿捏的住罢!罢了,那你就去挑吧,真是难为你。有了人选,改日报给老太太,就把人养起来得了!不过每月多出二两银子一吊钱,还是蛮值得!不过是装个样子,只要她有眼色,我们也就给她脸面。要是不听话,随你处置。”

    凤姐儿心下再无担忧,笑道:“我想让平儿顶这个缺。平儿样样都是好的,就算拿到老太太那里去说也是无话的。”贾琏想起原书中平儿就是通房丫头,倒也无话。只是有些可惜这么个女孩子,想着以后和凤姐儿有了子女,让别人挑不出什么了再暗地给她寻个好人家,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可不能耽搁她一辈子。

    二人又议论了一回,方才吹灯歇了。次日一早,凤姐儿起身梳洗毕,支开众人,留下平儿。贾琏本也想溜的,无奈凤姐儿不放。凤姐儿细细与平儿说知此事,叫她只管拿了这个名分,其他事不用平儿去想。平儿见凤姐儿执意,明白已无可改变,只得跪下磕头谢过凤姐儿抬举。贾琏见了在一旁插话道:“你以后好好听奶奶话就是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别人要是问起自己斟酌着去答。知道你是奶奶身边得力的人,总要和她一条心到底才好。”

    凤姐儿听了贾琏言语,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心情愉快,便赏了平儿一副镶金头面。平儿心下透亮,也是松了口气,既得实惠又免得和主子离心,如何不乐意,便又磕下头去谢凤姐儿赏赐。凤姐儿笑对贾琏道:“我这就带她去见老太太,早些定下为是。”贾琏道:“去罢,早些回来歇着,可别站久了。宝玉要是也在哪儿的话帮我问问那秦家哥儿几时来府里,我也好安排。”

    凤姐儿答应了,让平儿打扮了一番就带着她去了贾母处。到了时,正赶上贾蓉带着秦钟拜见贾母。贾母对模样标致,举止温柔的秦钟很是喜欢,便命等会留下吃饭,又命带他去见王夫人等。贾母拉着秦钟的手笑着嘱咐道:“你家住得远,或有一时寒热饥饱不便,只管只在这里。到了学堂也只和你宝叔一处,别跟着那些不长进的学。”秦钟一一的都答应了。

    待宝玉和秦钟出去了,凤姐儿带着平儿上前给贾母行礼,说了前因后果。贾母不想凤姐儿如此主动,心里满意,看平儿花容月貌,言谈柔顺,也暗暗点头,对凤姐儿道:“让她上前给我细看看。”平儿上前,贾母拉着她手上下打量一回,又问她几句平常话,平儿俱恭敬答了,贾母放了平儿,对凤姐儿笑道:“我竟没有什么话好讲的了!是个齐全孩子,琏儿是个有福的,有你为他打算这些竟是什么也不用我这个老婆子愁了。”当下赏了平儿一对碧玉镯,显然极是喜欢。

    凤姐儿见贾母高兴,少不得在她跟前凑趣的,贾母因凤姐儿这些日子将养,与她相处时间没有以前多,是以对她十分想念,今日见凤姐儿如此膝下承欢,虽嘴里说着要她注意回去歇着,心里却愿意她多待一会的。凤姐儿正讲到宁府后要请贾母等众人赏花吃酒,贾母忽地记起一事,便对凤姐儿道:“我前些日子恍惚听见蓉哥媳妇像是有喜了(注一),到底是真是假?”

    凤姐儿微微一怔,摇头道:“没听说这个!只是知道她这两日似是卧床不起,难道竟是有喜?珍大嫂子也没特意知会我,想是当是小毛病,还在请大夫呢?”贾母笑道:“既然这么,问一问便晓得了,刚刚蓉哥儿不是在这里?派人一问便知。”话音刚落,便有丫鬟出去找贾蓉。不一时,贾蓉便过来了,向贾母凤姐儿行礼打千。贾母道:“不过问个话,你也不必亲自来的。你媳妇如今却是怎样?可是还在卧床么?”

    贾蓉回道:“回老太太的话,她最近身子骨懒懒得,眼神也发玄,叫大夫看了却说是喜,也有大夫看了说是病的,没个一样的,不敢乱用药开方子。也曾熬了几碗不妨事的汤药喝喝看,却是没效果,大夫也没个准话,因此只得在床上歇着不动,等等看是好是坏再做定夺。”

    ☆、34流言骤起

    贾母听了便道:“这可怎么说呢,连个得用大夫也没有?”贾蓉道:“父亲也在到处寻呢,也只因为先现今还瞧不出什么大毛病才放心慢慢去找大夫,家里这几天已有一群人在给媳妇诊脉,都是人云亦云之辈,却还殷勤地很,三四个人一日要看四五遍,媳妇原本没什么说不定倒给看出什么了。”贾母叹气道:“实在不行,便去太医院看能不能请一个过来看看。这病不要给拖大了。我听着倒不像是喜呢,先用药材养养身子再说。”便赐下不少滋补药材,让贾蓉带回去。

    凤姐儿心中越听越是惊讶,她素和秦氏交好,此时听她似生了大病,直欲前去看看她。无奈怀着孩子,怕冲撞了也怕过了病气,不敢去。琢磨着过几天就让丰儿前去探望一番。待在贾母处用过饭,便领着平儿丰儿告退了。

    凤姐儿回房,换过衣裳,召集了丫鬟婆子们,将平儿提了屋里人的事说了。平儿素来人缘极好,众人听了虽是惊讶倒也没什么。纷纷向她道喜。凤姐儿又赏了平儿四匹衣料给她裁衣裳,见她脸上平和,并无半点骄纵之色,仍是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心里也暗暗赞许。

    贾琏抽了空去了一趟家塾,本是想看看薛蟠待得如何,不曾想遇到了贾蔷。贾琏站在假山石边,芭蕉叶正好遮住他大半个身体,看着贾蔷神态悠然,步履轻松地往外走,手中也无书本,竟是径自向门外走去也无人拦阻。贾琏仰头看看日头,又拿出怀表看看,嘴角一抽:这家伙居然逃学!(注一)

    贾蔷感到自己肩头被人一扳,一句低喝声传来:“竟敢逃学!跟我去见夫子去!”终究心虚,不由得脚下就软了,回头一看却见是贾琏正戏谑地看着他笑。贾蔷当即拍着胸脯,小声叫道:“原来是琏二叔!差点吓坏侄儿。”贾琏斜着眼看着他道:“你这是怎么说?这才上学几天,学得这坏毛病?夫子呢,不管你?”说着便走到课室外的窗扇旁,朝里一望。

    只见来了一大半人,多数都歪歪斜斜地靠在桌上椅上,没个坐像,有的在看闲书的,有的在聊天的,有的还在和别人嬉戏追闹,有的则在吃点心喝水的……却是贾代儒不在,众位小学生搞得放羊一般。贾琏看了,回头皱眉问道:“这可是课间休息?夫子如何不在?”贾蔷笑道:“夫子布置了对对子的功课就走了,盖因身上不大爽快。”贾琏哼了一声,因那贾代儒年纪大,资历老,自己也不好说他什么的,暂且将此事搁置,又向贾蔷道:“你就混日子罢,以后大了娶媳妇怎么办?干什么营生?多少人想读书还求不来呢,你倒好,逍遥的紧。”

    贾蔷微微一怔,随即向贾琏笑道:“叔叔说的是。只是我本不是读书的料,到这里也不过应个景儿罢了。以后大不了也学着给府里办事,也总算是衣食无虑的。”贾琏也明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自己不也没读书科举么?古时科举,比高考还难十倍,他没有这份心力劲儿,再说许多事不是科举得中就能解决的。贾琏道:“也罢!你好歹别太出格儿。薛蟠呢,怎么不见?也是没来?”

    贾蔷笑道:“薛大叔不过与我一般,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听说他最近也只在自家里出力,顾不得这头。”贾琏道:“既如此,你也可以跟去看看。以后办事学着些,岂不便宜。”贾蔷道:“也是,前儿薛大叔约我去逛逛,我没空,今儿琏二叔也找他,我就和二叔一起去看看他。”贾琏笑骂道:“没空?寻摸什么正经事?你与我带路罢,今儿只怕他还在家呢。”贾蔷果真和贾琏一道去了,两人边说便往梨香院去不提。

    薛蟠正在家闲着呢,听丫头报说贾琏与贾蔷来了,便喜得抬脚就去迎。一时三人见毕,说笑着往厅里去。贾琏不防,差点与一个小媳妇撞上(注二),薛蟠见了便骂:“偷懒的货,这会子勤快,光给我冲撞贵客,小心再吃嘴巴!”那小媳妇便惊慌起来,想要赔不是,又想到自己不应见外客的,一时踌躇,身子打摆子,低着头站在那里。

    贾琏见状,忙道:“没什么事,不用如此!”薛蟠依旧瞪着眼睛望着那小媳妇欲回避的模样道:“躲甚躲?告诉你,这都是自家兄弟,快去摆上茶果招待,别一副蝎蝎螯螯的样子!”作势扬起巴掌。贾蔷见了也劝,方才不提了进屋。三人坐定,那小媳妇手脚也伶俐,很快领着小丫头上茶上点心。

    贾蔷好奇地盯着那小媳妇看,见她虽身材娇小,面目却是极好。尤其是眉宇中的那一点胭脂痣,更觉秀气中带了一丝妖娆。贾琏一眼瞥见不由咳了两声,对贾蔷道:“喝茶吧,整日眼睛瞎看什么,没见世面。”贾蔷笑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对薛蟠道:“薛大叔,这便是小嫂子了?”薛蟠闻言道:“就是她。如何?当日我就是一眼看中了她,这才把她抢了过来。要是当时迟上一时半刻,那是谁的还说不定呢!”说着不由得哈哈大笑,显然是得意之极。

    贾琏黑线地看着犹如山大王谈论自己的压寨夫人一般的薛蟠,他还真敢说!为什么不继续讲就是因为这小美人所以才远赴京师的?那不是更感人么?眼见贾蔷也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忙对薛蟠道:“这几日不见你在义学,还在想你干什么呢,原是蹲在家里。怎么,被令堂拘着了?”薛蟠挥手让香菱退下,这才道:“这倒不是,我跟你说,原是这几天妹子要去宫里选秀呢,就着我带着她去接送。昨儿个才算完,今儿就在家休整了一日。”

    贾琏一想他妹子上京原本就奔着这个去的,倒是不错。便又问道:“如今是怎么个说法?有消息没有?”薛蟠道:“哪里就这么容易!终是没个准信。说起来还要谢谢琏二哥你,若不是你前些日子带我识得些个人,我这趟算是连门也摸不着。这世间之苦,莫过于求人!眼看娘亲渐老,妹子又小,只得我支撑门户。我以前不知好歹,惹下不少祸事,还须得娘去奔走求情,现在想来,还真是该死!”

    贾琏见他神情认真,想来这话发自肺腑。这些日子为妹子选秀找门路,也是吃了不少苦。自他父亲去了,京里的人脉能用的便也去了大半,真真是人走茶凉。如今想要重新收拾旧摊子,自是不大容易。那些叔叔伯伯们,不占薛家便宜就算见了真情了,哪里还能靠上他们什么。贾蔷在边上听着,便问道:“薛大叔,你妹子是什么打算?这入宫选秀,莫不要攀上皇家,好做娘娘?”贾琏听了便喝他道:“别胡说!人家这次选秀,是为了给公主贵女读书习字时招选陪伴的,你整天只顾玩,也不认真听听大事,知道一两句就想当然,混说出去惹人笑话。”

    薛蟠知道贾家二房的嫡女也是选秀入宫的,可不就是抱着去搏个娘娘当当的意思,便不欲将妹子之事也搀和其中,听贾琏如此说,便笑道:“琏二哥这话不差。我妹子进宫,想做贵女们的伴读是其一,其二便是想得了贵人的青眼,好给指个好人家。如今妹妹也不算太小,这终身大事还得早做打算。”贾蔷见薛蟠如此爽快坦荡,倒有些后悔刚才孟浪了。贾琏笑笑,正要说话,却听薛蟠又道:“只是这算盘打得好,到底能不能又是一回事了。我娘倒像是别有些想头,只是不跟我说。”

    贾琏心想这薛姨妈怕是见了宝玉心思活动,不想舍近求远了。王夫人有个比黛玉更亲的姨侄女,想亲上做亲也是人之常情。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不久就有个丫鬟进来,捧着个檀木匣子对薛蟠跪下道:“少爷,姑娘的金项圈首饰匠已是炸好了(注三),这才送来。”薛蟠打开看了看,道:“也还罢了,拿去给姑娘,放几天再带罢。”丫鬟收起匣子。领命而去。贾蔷在一边听了,不知怎么,竟皱了皱眉。贾琏见了只道他不耐要回去,对贾蔷道:“我等会儿和你去东府罢。听说蓉哥媳妇病了,我铺子里还有一瓶子茯苓霜,最是服用了让人头目清凉的,无论什么病,吃这个滋补是没错,若蓉哥媳妇吃了有效也未可知。”

    薛蟠听了叫道:“竟有这事,蓉小子也不和我说!我家铺子也有药铺的,叫他没了药材只管去拿好了。琏二哥你们今儿到了我这儿就不要想走了,酒菜都是现成的!我带来个南边厨子,叫你们也尝尝江南菜色。我这儿还有上好的竹叶青,保管你们喝够。”贾琏贾蔷推让不过,只得遂了薛蟠。当下摆开宴席,取酒饮乐。酒过三巡,贾蔷便红了脸面,声音含糊起来,拍着薛蟠的肩道:“薛大叔,你人是没得说的,我都把你做兄弟看—便是有甚你不知道的事,怕与你有害也都会告诉了你。如今我眼下说这话,可与你有关,盼你听了不要一时意气用事才好。”

    贾琏听着他的话有些不对,想要开口却已被薛蟠抢了先:“那是!蔷哥儿你只管说,我耐住气性就是。横竖你是为我好,就冲这情谊我也会给你留脸面。”贾蔷道:“好!那我便讲了:前儿个宝玉去东府里吃酒,席间有没见过他的听说了,要看他的通灵宝玉。宝玉拿给他瞧了,众人都称奇,说是先天带玉已是奇了,更奇的是玉上还有字,这是绝无仅有的,哪知宝玉一时口快,竟说也有人有一个金项圈,上面刻的字都和他的玉上的一对儿的(注四)—话一出口众人都起哄,要宝玉说有金项圈的人是谁,宝玉只不答,便有捉狭的人猜是哪家小姐戴着被宝玉看见了,更有甚者猜着这小姐怕是有意宝玉,知道他这玉上的话儿,在金器上刻了一对儿的字以示倾慕……”

    薛蟠忽地把被子摔在地上,咬牙骂道:“作死的嚼舌头的玩意,说这等没影子的屁话!他们还吹了什么,快细细与我讲来!”贾蔷见薛蟠如此,也上了兴头,道:“那起子人便猜起是那个小姐,有晓得我们府里的便说还有两个亲戚家的闺女借住于此呢,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宝玉听了也知道再说下去定是没什么好话,就和那些人闹了起来,差点儿动手了。珍大叔赶来了怕出事,连忙喝止了,带了宝玉回了府,听说起因是如此,关系女孩儿闺誉的,都缄口不言,嘱咐宝玉不要乱说给别人知道就让他回去了。西府二老爷不知怎么晓得宝玉和人闹口角的事,问起原因,宝玉记住珍大叔的话不说,二老爷被惹恼了说他无事生非,下手打了几下。结果又被老太太知道了,只说珍大叔治得,喊过去骂了一顿,这才算完。(注五)刚才我见你妹子似有个金项圈,那可得收好了,别让嘴碎的人瞧见,那就有的没完了。”

    薛蟠听了脸色气得涨红,猛地想起妹子似是进了贾府不久便把自幼随身的金项圈挂脖子上了,以前在家也没见她戴过,问了也只说沉得荒,怎么一到这里就变了呢?且妹子最不喜华服首饰,这金项圈配着她素来朴素的打扮也不像,记得妹子那时也对听了癞头和尚便做了金器刻了字的母亲此举颇不以为然,怎么改了一时之喜好竟听从母亲吩咐佩戴不离身,难道真的像别人说得那样,是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红楼第九回:贾蔷挑拨茗烟后,遂跺一跺靴子,故意整整衣服,看看日影儿说:“是时候了。”遂向贾瑞说有事要早走一步。贾瑞不敢强他,只得让他去了。

    可见他也是可以逃学的。

    注二:红楼第十六回:贾琏笑道:“……不防和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子撞个对面……”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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