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 作者:图尔尔

    第 54 章

    不会晃坏吗？心急的不了，可他们都不动，神态自若。

    “炸毛记性很差。”他跺跺脚，不服输的鼓起脸。

    “炸你大爷，老子锤死你。”陈伽烨一把将他扛到肩上坐下，转过身，往外走，朝我们摆了摆手。

    萱姐对我们笑笑，也转身，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轻轻牵住陈伽烨微微向后伸的手。

    “爸爸再见！”他对立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王洛川挥挥他的小手。

    王洛川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次笑容，轻轻的嗯一声。

    “妈妈！”他对我做了个飞吻，旋即背过身。

    我怔了一瞬，伸出手，接住。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我还呆呆的傻站着。

    许久，听到王洛川的一声，“进去吧。”

    我才回过神来。

    又吃罢送上来的宵夜，草草洗漱后就寝，王洛川说他还有事，让我先睡。

    许是睡了太久，辗转反侧，仍无法入眠。口有些渴，起床找水，经过客厅时，才发现，窗没有关。冷风灌进来，凉意渗透进厅内，积起了一阵寒意。我走到窗前，关窗户，依稀闻到淡淡烟草味，转身时见得一个漆黑的人影窝在摇椅中，猩红的光亮点点。

    心紧了一紧，旋即愕然问，“怎么抽烟了？”

    王洛川没说话，掐灭了烟。

    我往他走了一步，欲在他身旁坐下，就听见他说：“窗户关了。”

    我关上窗，踩过几个烟头，在他身旁坐下。

    他双手抱膝的窝在摇椅中，蜷成婴儿的形态。

    这是他的习惯，从前那些日夜，数次我醒来，便见他这样坐在我面前，看着我。

    但我倒从未对此产生什么感觉，只是现在，突然就倍感伤怀。

    摇椅很窄，触感很凉，我挨着他挤了挤，静默片刻，说：“w市整个CBD金融区都是邱氏开发的，邱氏本来就是做城市综合体，早几年前就和政/府有合作，大片大片的都规划好了。王氏突兀的争着去拿那块地，只会被挤在角落，不好动作。况且地/价又贵，政/府关系不过硬的话，就像秦氏原来做家居城一样，雷声大雨点小，连成本都不能回收。买不了，不是什么太过大不了的事，兴许还是一件好事呢。”

    他沉默，一动不动。

    我捏了捏手，又道：“陈伽烨对萱姐付出了那么多，和萱姐也算是苦尽甘来，这几年过了些安生日子，有时候会腻歪是很正常的的事，没什么好特别羡慕的。”

    他没有回答，而是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燃。

    火光摇曳下他的脸十分消瘦，眉骨凸显，睫毛投影下的眼帘一片墨色，疲惫而狰狞。

    “我身体刚恢复，闻不得烟味。”我说。

    “那你去睡，我坐一会，抽根烟。”他仰靠在摇椅上，脚缓缓放回地上，双腿交叠，闲适的姿态。

    “洛川……”我喊他。

    他侧过头看我。

    暗淡光线中，他的神态漠然，仿佛这世界上，本就没什么让他烦心之事，一切的一切，只是我妄加揣测。可他今天一直很沉默，沉默到……隔得这么近，我都无法感知到他和烁烁之间从前的那种默契和自然。

    我有微微诧异过，但也刹那被同儿子相认的喜悦所代替，没再细想。

    而现在想来，好像反而陈伽烨他和烁烁——

    刚才找了两个理由，都被否认，那或许——

    我不再说话，只片刻后，欺身过去，吻住他。

    这也许是我第一次想要主动吻他，只是吻他，不带任何企图，不沾染任何情|欲。烟的味道有点苦，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汗味，我却不觉得讨厌。我抱住他，身体紧紧贴着他微凉而结实的胸膛，手缓缓在他背上摩挲，他始终没有回应，只是任我就这样抱着，吻着。

    过了很久很久，我抱得都酸了涩了，吻得都累了倦了，他还如冰冷的雕塑一般，屹立不动。

    荒凉和凄惶渐渐夹裹、包覆住我，我自己也冷了，僵了，终于选择放弃。

    也许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在努力些什么？期待些什么？

    我从他腿上缓缓爬下，正准备往卧室去，却听见他冷冰冰道：“我是因为小时候经常倒睫才会割双眼皮，你别想多，以后也不准拿这件事在烁烁面前挤兑我。”

    ？！

    “……”我机械的转过身，捏紧拳。

    “认识你之前我就割了，完全不是因为你，你也别自恋个不停。”他如是说着，气势汹汹从我身边走过，快速往书房走。

    “……”我鼓起脸，小跑着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

    “病了就回床上呆着，明天才有精神参加陈伽灿和我大外甥的生日会，我可不想看到你那张丑的跟鬼似的脸。”他平静的快速说。

    “你见过鬼？”我说。

    “……”

    “长睫毛怪……”我说。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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