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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遗疏定大计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作者:银刀驸马

    第五百六十二章 遗疏定大计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作者:银刀驸马

    第五百六十二章 遗疏定大计

    然而,在江南文人刻薄尖酸的笔下,忠王的好心却有了另一番解读:“稍有姿色者,驱入女馆中以备拣选”;女馆点名,其实是在拣选美貌处女和幼女,将她们分批送往太平天国自天王以下各级首脑,以充下陈。

    其实江南文人们太不懂行情,如此海选美女该多么费事,作为苏南新主,李秀成根本不用自己找,别人早就送上门来了。象混入太平天国的豪绅徐少蘧为取得信任,“买幼妓两人,认为义女,献与忠贼”。粤东人李文炳“献其小姨尤姓于忠殿,遂玩弄忠王于股掌之中,无复顾忌。”其实,收女人一如收礼物,不收就是不给对方面子,在“不战自抚,招降一切”政策引导下,李秀成笑纳的不仅是几个女人,还有奉献者的归顺之意。后来咸丰辛酉冬(1861年)内应事泄,李文炳荣幸地占了李秀成签发死亡名单第一位;而徐氏亦因勾结淮军被谭绍光处决。谁在玩弄谁,结果说明一切。

    总之,李秀成辞别了天京明瓦廊夜行的提灯美女,迎上了拙政园里的临水照花人。他的审美趣味已从大脚健妇,火箭般提升到磁人儿般幽静娴美的江南佳丽。也是,被清人叹为“神仙窟宅”的忠王府,怎能没有神仙姐姐?时人评论:“李秀成有姬妾十余人,多殊色,最美者有两人,一浙人,一苏人;一某绅女,一某宦媳。”“李秀成固不愧为一代人杰矣,而陈置姬妾,掳良家有夫之妇,习太平天国诸人之恶习而不怪,不无惭德,亦白圭之玷也”。

    英谚有云:“权势是一种春药”。在满足了基本性需要之后,征服感取代了男对女的渴慕,才有了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奇异心理。那些李秀成身边的女人们。无论自愿或被迫,或是惧怕逆命被杀,或是安于锦衣玉食,一律都柔媚委婉无比顺服。他一旦碰上个把死不开窍的烈女(秀才之女。通常受节烈教育都很深),满怀“卿本佳人,誓不从贼”之志,倒激发起将军攻城拔寨的挑战**。“越日”,颇有耐心;“令之伴宿”。以势压人;“夜半自刎”,大约不从而死,否则没了清白死了也亏;“吴中人所仅见者”,这种事情只此一例。当时,那女子一定后悔没有跟上苏州被陷前的自杀风。她这一笔,要么连同大量被太平军吓死的人,全部记在李秀成的账上,要么完全与他无关,因为彼此误解,他们在时代洪流中擦肩而过。

    但据好事史家观察。生理因素或许也在起作用。被外国传教士目为“短小精悍”的忠王,在伶俐的笔下有着异于常人的充沛精力:“他虽然够不上中国人的中等高度,但他的身躯是轻捷的、活泼的、强健的、有种特殊优美的姿态;他的举止尊严而坚毅,他的步履迅速而威严。……他的一对大眼睛不断的闪烁着,同时他的眼睑也总在抽动。从他非常爱活动的面容及其身体的不停的神经质的动作(身体的某一部分总在不停地动着,不论两腿是否交叠,他的脚总是在地上拍着,或则两手时而紧握,时而放松,或则时坐时起。这些动作都是突如其来开始的)来看,没有人会想象他在作战时竟那样十足地冷静。”但是,令林逸青初次对李秀成发出“不知天意如何化作此人”的感叹,却是因其生命最后一章中的奇迹。在热到令人万念俱灰的火炉南京。在污秽肮脏的囚笼之内,此前刚经历突围时奋力搏杀,后又遭酷刑凌辱,是什么样的人在命悬一线的巨大精神压力下,竟能从容作书五万言且很少涂改?所以,此人在精神上的坚韧一定有着强健的体魄为支撑。

    然而。色之饕餮并非美味情缘。李秀成有的是广义上的情爱——对苍生之爱,对家国之情。恐怕他从没有遭遇过“狭义爱情”——那是两性之间的相悦之光,需要用长时间的凝视和期盼来酝酿,需要在平等相待中实现,并有妒忌之烈焰拱卫彼此的唯一。这种爱,只有经历了求之不得的痛苦,才有如获至宝的喜悦。李秀成想得到的女人,都太容易了,所以每当他一蹴而就时,爱情便振翼惊飞,唯剩两性关系中气味浓烈而光泽黯淡的一段**厮磨。

    可是大人物的“狭义爱情”代价太大。周幽王为博褒姒展颜,“烽火戏诸侯”;唐明皇为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笑”,耗尽民力;吴三贵因陈圆圆“冲冠一怒为红颜”,家邦丧尽。英雄便成了狗熊,眼中只有一人,没有万民。而对于羸弱的洪秀全,他那“数字化管理”的后宫里的娘娘,恐怕绝大多数都是摆摆样子。帝王多妻往往是面子工程,暗示朕有蓬勃的龙马精神,令天下人敬而畏之。

    1863年9月,国难当头,李秀成公而忘私,弃狭义而怀广义,居然搜尽全家首饰交保释金七万两,出京救苏州。那些女子跟随他,所图无非衣食富贵,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剥落金饰时的怨怼不言而喻,但他一点不在乎自己在她们心中的靠山地位一落千丈。此外,李秀成离开苏州时虽然仓促,但还不至于没功夫安顿姬妾,可入城的淮军统帅李鸿章后来还见着她们了,足以说明这批精美的床上用品,在他心中无足重轻,就是留给敌人也不碍自尊。

    真英雄者,胸怀天下,不涉情关,无我,更无她。

    此后,别姬、失马,末路英雄的大片至此封镜。

    查李秀成纳女来源,无外乎以下五种:一、原装自配(简称原配);二、抽签得来(质量不保);三、天王恩赐;四、属下进贡;五、自己看上。来源三乃据史载:“凡贼寿则选妃,各王寿则洪贼选妃赐之,谓以酬其功,伪王固辞而受其一”。好看的留下,难看的奉还。来源四,质量最高量最足,如李文炳和徐少遽均曾献女邀宠。但他们精挑细选的绝不会是一个皮粗肉实面色红黑的保姆型,而是能够体现江南人审美观的窈窕娇娃。来源五,并非不可能,可是在现代人看来一见钟情的浪漫。在当时却会造成很坏的影响。东征苏常时忠王三令五申“毋奸淫,违令者斩”。战争年代的自由恋爱,即无父无君的自由苟合。《虎口日记》载李秀成占苏后曾设姊妹馆,“有功者辄令自择”。说明军人择妻可以。但要符合军功条件,难道他会奖赏自己吗?而女人去向,没有正当原因,不会归向王府,全应留在女馆。所以。李秀成定然是以身作则,路边的野花不乱采。别人献花另当别论,政治意图太丰富了。此外,从为报恩而以身相许的角度看,他们的结合有违伦理。赵匡胤千里送京娘,后者要热贴,前者出于道义而不受,传为千古美谈。但这个传奇情节却辱没了李秀成的骑士风度。说明编造者无脑而欠扁。

    李秀成身边也许会有这样一位“忠王娘”,但她的前世今生都要重新来过:大黎村里,她和他穷得门当户对。因此走到一块儿来,在缺衣少食的年月里彼此温暖,起义军裹胁他们入了营,反正饿死和战死都差不多,前路茫茫走到哪里算哪里。进了男营女营却分开了,她因他在外作战而提心吊胆,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一家大小。可糊里糊涂中,身份却变得显赫了。她几乎不认得他了。原来老公除了种田烧炭还有那么大本事。但要见他依然不容易,思念却不是互相的,自然有人替她分担。甚至更得他欢心。她的身份只有在给那个神棍天王扣为人质时,才让他感念牵挂,也许是为了他的母亲,他总会回到她身边。困守孤城时。两人才真正面对彼此。男人总是这样,与红颜知己泣别,和糟糠之妻患难。兜兜转转,富贵荣华如烟散去,仿佛又回到了相依为命的最初,却也让人安心。终于相伴着走到了最后,但这个“忠王娘”,只能是糟糠之妻,而绝非红颜知已。

    爱恶搞的林逸青曾经不止一次的设想:如果李秀成攻下了华洋杂处的上海,以其兼容并蓄的博大胸怀,后宫未尝不会充实些“金发姬”、“碧眼妹”、“黑珍珠”、“波斯猫”什么的。

    而在这个历史时空当中,眼前的李思竹,有没有可能,是忠王和一位“女国际主义战士”的爱情结晶呢?

    “瀚鹏,你可知,你这妹子本来已经给我那姐姐做了主,许配给鲲宇,可惜鲲宇在京公干,还没有来得及迎娶她,便过世了……”吴氏夫人叹息道,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林逸青的脸上表情,用意可以说十分明显。

    “二娘,您别说了……”李思竹的眼中有晶莹闪动,哽咽道,“今日能见到瀚鹏哥哥,有如亲见鲲宇哥哥,思竹夙愿已了,再无它求……”

    她话未说完,便掩面奔出屋去。

    “可怜的孩子……”吴氏夫人明白李思竹心中的痛楚,不由得叹息起来。

    林逸青在心里也是长叹一声,他知道,李思竹在姑母的作主下,等于和林义哲已有了婚媒之约,她已经可以说是林义哲未过门的妻子了,但林义哲却未和她完婚而过世,按照民间的说法,应该是她“命硬”,克死了丈夫,是以她心中一直留有这样的阴影,才会有刚才的表现。

    吴氏夫人刚刚暗中派侍女去叫李思竹和自己相见,刚才又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意思非常明显,是希望自己能够代替林义哲娶了她,让她不至于永远的背着“望门寡”、“克夫”的恶名,这可能也代表了沈佑郸的意思,但李思竹事先并不知情,并且林逸青能看出来,她曾经深爱着林义哲,现在虽然见到了和林义哲几乎一模一样的自己,也明白吴氏夫人的苦心,但心里一时间还是不容易转过弯来。

    “瀚鹏,你且多留几日,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沈佑郸嘶哑的声音将林逸青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时日无多,现下俄人已占据日本北海道,又派铁甲兵轮三十余艘齐集日本,威胁我大乾,再不办理铁甲船的话,大乾危矣!我正要上奏朝廷,你这船图,不妨再做得细些。我好附在奏疏之中,直陈两宫皇太后御前,以便早定海防大计。”

    “姑父所言极是,侄儿定要助姑父一臂之力!”听到沈佑郸的话。林逸青立刻答应道,他知道,沈佑郸选择在俄国舰队东来时上这道奏疏,可以说把握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历史在这一刻。将会发生深刻的改变!

    而自己画的“玛索”号铁甲舰的图纸,将成为份量极重的一个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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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忠公集:复沈佑郸制军》:

    “覆陈海防疏,条条实对,兵船一节,尤探讨入微,自道甘苦,钦伏莫名。统帅乃推及不才,惶悚万状,君自谓于船政一无所知,为谦过分。仆于海防则真一无所知矣。”

    “月初曾摭拾上陈,毫无是处,久思录呈,苦无确便。兹谨钞奉教正,其推戴执事,实出至诚,非敢互为标榜也。船政诸君条议,各有见地,较他处更为精核,故知幕下人才济济。非他处捕风捉影者所可几及。巡抚移台之议,洵属经久大计。仆曾力陈于当路,闻吏部主稿覆准,小小节目。尚须江楚裁定耳。各省覆奏,尚未全到,国有大事,暂无暇及。今春再从容会核,然南洋数省提挈纲领,舍我公其谁与归?日意格所开铁甲船价。已得大概,尊意令其回国购机器之便,再顺途细访详确开示,何时可以成行?前议带生徒、工匠前往学习造驶,能及时一并筹办否?现下俄人以水师陵迫,中枢急欲购办守口小铁船,属赫德由电信问价。据云,每船连炮,在英厂定造,约价十余万及二十数万不等。拟令赫税司来津会议,如有成局,容再奉闻。”

    “太后垂帘,厉精图政,目前觊幸太平,知念附及。”

    《李文忠公集:书信:复郭筠仙星使(二月初五日)》:

    “顷得总署初三日函称,外购铁甲船以应军需一事,因赫德一言,已向英使商属其转咨本国管理衙门查照办理。复按尊缄,必更踊跃。日君现在英伦,当就近酌办。船械定能得力。兹可稍慰荩廑矣。惟铁船购定,何人驾驶来华?何时可到?谅已胸有成竹。各使公评曲直一节,旁观多发此论,顷与素好之美领事商及,据称法使在烟台避署,尚未回京,美使不日更换,仅英、德、意三使可议。惜为时已迟。而柳原权位既卑,北海道事又不欲他人与闻,各使恐不肯多管。莫若中朝派一大员赴日本朝廷理论。如仍矫强,就近邀集驻日各国公评,较为得劲。言甚有理。惟总署无此勇往任事之人耳。”

    “近来谣传俄人有攻我北洋之意,惶遽无措,谆请益盛派船政全师北上,镇扼江海饷源重地,坚阻俄船,即佑郸处与津防续调,恐不能应手也。为之三叹。”

    ※※※※※※※※※※※※※※※※※※※※※

    北京,紫禁城,养心殿,西暖阁。

    此时,仁曦太后正看着大臣们的奏折。而在她的身边,年幼的光旭皇帝正在那里苦思冥想的做着诗文。两位帝师翁叔平和李高阳则小心的陪侍在了一旁。

    “……窃以天下之弊,在于因循,矫其弊者,一变而为卤莽,其祸较因循尤烈,倭人夷我属国,俄人虎视眈眈,凡有血气者,咸思灭此朝食,臣以为兵家知彼知己之论,二者缺一不可,未有一无豫备,而可冒昧尝试者也。臣所每饭不忘者,在购办铁甲船一事,今无及矣,而恳恳之愚,总以为铁甲船不可不办,倭人俄人万不可轻视,倘船械未备,稍涉好大喜功之见,谓其国空虚已甚,机有可乘,兵势一交,必成不可收拾之势。目下若节省浮费,专注铁甲船,未始不可集事,而徘徊瞻顾,执咎无人,伏望皇太后圣断施行,早日定计,事机呼吸,迟则噬脐……”

    仁曦太后反复的将两江总督沈佑郸的奏折看了几遍,眼角渐渐的湿润了。

    她当然知道,这份奏折,可能是病重的沈佑郸的遗折了。

    而沈佑郸此刻念念不忘的,仍然是国家的海防大业!

    “铁甲船不可不办,倭人俄人万不可轻视!”

    她虽是一介女流,居于深宫,却也知道,沈佑郸此言,绝非是夸大之辞!

    由30余艘战舰组成的俄国舰队出现在天津海面的消息,已经在大乾朝野引发了剧烈的震动,连平日里那些嚷嚷着“礼干义橹”的清流们这一次也纷纷上奏要求加强海防,但仁曦太后明白,他们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PS:  刚看到新闻说广东渔民,在河底打捞44颗千年乌木,然后被扣押!根据法律,埋藏物为无主物,应该属于国家的,刚才我在田地里捡到个红薯,然后烤着吃了。可是,看到这贴新闻我好害怕,红薯属于地埋物,属于国家的,我居然把它吃了,我真的好害怕,好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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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六十二章 遗疏定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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