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坟 作者:灯深烛伊

    第十五章 五鼠闹街

    粮仓正门被众的灾民们给堵的水泄不通，在后头看热闹的人只能踮起脚尖向里面瞧，都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最早发现粮仓里有人的那个老头，正在边坐着，双腿无力向旁边撇着，目光呆滞对周围乱哄哄的动静充耳不闻，这mó yàng 就像让人拽走了魂，剩下个躯壳摆个姿势在那坐着。

    去孙财主家闹事的灾民们等赶到粮仓后，就看到那老头个人呆坐着，老头的儿子上前去询问也没个fǎn yīng ，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都在想“不说那个下夹子套了福星的护院就在粮仓么？这老头在这坐着干什么呢？”

    老头他儿子看这情况，也是dān xīn ，怕他爹出事，通乱摇加叫唤可算是把老头弄出点声来。老头缓过神来后，先是看了看周围的人群，随后又看粮仓眼，身上竟是颤，抬起手，指着粮仓半开的大门，哆哆嗦嗦半天才说出句话：“都在里面呢。”

    现在天已经黑透了，火把的光亮也不太顶事，只有离得很近才能看清。看老头这反映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他只说都在粮仓里面，那粮仓里有什么老头又不说，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人拿着只火把就进到粮仓，去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了。

    几个人刚进去没会，就突然几声怪叫，随后推开门跑出来，那几人出来以后就蹲在墙边呕吐着，但肚子里没食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在那干呕，吐的撕心裂肺让人看着难受。

    外面的人看不明白，粮仓里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进去的人都这德行呢？过了会从粮仓里又走出来两人，看两人没像先前跑出来的几个的mó yàng ，还算镇定，只是面色缺血有些稍微的发白。

    在外面的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最后出来的那两人的其中个就喊道：“好了，别讲了都回家去吧，里面莫事，只是有些死耗子，留下几个人收拾下就行，其他人都回家去吧，别围在这了，都走吧。”

    这通吆喝还挺管用，围在粮仓周围的人渐渐散开，都回家睡觉去。但这可不是因为那人说里面有死耗子所以没有看头，而是都觉出粮仓里可能出什么不对头的事，都没胆子再看下去，早点回家睡觉吧，省的大晚上在这里受冻又挨饿。

    等人走的都差不了，剩下了几个皱着眉头相互对望着，刚才干呕半天的那汉子这时候坐在地上说：“我地个亲娘姥姥哎，这也太吓人，这是咋回事啊？”

    说了半天直也没提到粮仓里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能让进去的人都那副mó yàng ，这事吧说起来还真有些渗人。

    最早老头带着小孙子dǎ suàn 去孙财主宅子那把他儿子给带回来，他怕万出什么事家里的顶梁柱不就没了。当时爷孙两摸着黑在小路上走着，正巧路过孙财主的大粮仓，借着小月光发现粮仓门没关是虚掩着的。这老头可gāo xìng了，他以为是忘记锁门，赶紧带着小孙子走过去，他轻手轻脚的扒开门伸出nǎo dài 往里面瞧，结果太黑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有那么股的怪味。

    老头就让小孙子蹲在边看着门，他偷偷溜进去dǎ suàn 用衣服兜点粮食回家吃。老头没有照亮的东西，只能用脚探着路，没走出几步就踩到个黏糊糊的东西，他用脚跺了几下，感觉也不像是装粮食的麻袋，纳闷这是什么东西，就蹲下身用手去摸。

    这东西是凉的，还有些软乎，上面似乎还有黏糊糊的液体，这时有种奇怪的wèi dào 直冲大脑，老头脖子缩，倒吸了口凉气，怪叫声连滚带爬的出了粮仓，趴在地上就不动了。

    小孙子被他爷闹的这出给吓了跳，赶紧去把老头馋起来扶到墙边坐着，就问他爷你咋了？老头这时候意识还算清醒，就让他的小孙子赶紧去把他爹叫过来，说最好能找到孙财主的护院起过来。

    小孙子没听明白他爷含含糊糊说的什么东西，等找到他爹传话的时候就说了在粮仓里找到什么护院，给这帮人也都引过去，也算是无意间救孙财主命。

    隔日天将亮，帮人又回到粮仓，打开门股臭味就出来，呛得门口的几人yī zhèn 咳嗽，随后都用衣服蒙住口鼻走进粮仓。

    粮仓里早都没粮食，都让那个孙财主搬宅子里去，此刻空旷的粮仓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具脖子以下被扒了皮的尸体，因为脸皮还在所以还能认出是谁。这五个被扒了皮死的人他们都认识，其中个jiù shì 前几天下夹子套大白耗子的护院，那几个都是跟他要好的xiōng dì ，他们虽然不算是坏人，但是跟着孙财主混附近的农户也就不待见他们。

    此刻见他们惨死此处说不出来的害怕，再说杀人就杀吧，怎么还会如此狠心还把他们的皮都给扒了，这也太吓人。

    当时的迷信思想也重，遇到奇怪说不明白的事那就概推说神怪所为。在场有个人就说是不是因为护院他们杀了五个幻化成大耗子的下凡福星，所以被大白耗子给剥皮抽筋永不超生啊？

    其他人听都说对jiù shì 这么回事，准是什么大白耗子显灵，做坏事的人躲哪都没用，他们在哪杀的福星就得死在哪，死法还得惨，死后不得转世超生，辈子都得当孤魂野鬼受罪。

    此时那几个人咬定是那些大耗子干的，因此也没声张找附近没人的地方就给那几个没皮的尸体埋了，然后各回各家也不提这件事，他们认为护院死了饥荒也就会过去，以后的日子就会好很。

    结果饥荒不仅没有缓解，反而传言说日本兵就要打过来，到处都人心惶惶的，有不少最开始dǎ suàn 顶顶就过去的人，也开始收拾行囊逃难去，但还有些人又开始盘算起孙财主了。上次就差那么点就要冲进去，结果听说下夹子套福星的护院在粮仓，大部分都离开奔粮仓去了，剩下的人太少也没法冲进去只能作罢，这次定要进去杀孙大nǎo dài 拿他的钱银和粮食。

    不少人当时都已经商量好怎么动手，到时候得东西怎么分，基本都说定了。结果就差半天要动手，那孙财主突然说要开门送粮食给灾民们。

    说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但孙财主说要分粮这话可算是最轰动的消息，当时人都饿，有口吃的就能活下去，要不然也不能为那么点粮食挣的你死我活。

    孙财主这次还这没说假话，当天深夜只要去了，就可以领到小袋粮食。那都不睡觉了，排着队各家按人头都领到粮食。但领到粮食后都是大半夜的黑灯瞎火，也没法劈柴煮饭，dǎ suàn 等到第二天起个大早再吃。

    孙财主他是个极其吝啬之人，尤其是现在情况不好自己家虽然有粮食但也不够吃，上次灾民来闹事，险些冲进来杀了他，吓的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他知道这帮灾民不会死心，等到饿急眼肯定还会再来，于是他发狠心弄些剧毒的药物混进些米中，趁着天黑看不清分给那帮灾民吃，如今是灾荒年死人不稀奇，民国当官的也都跑了，压根没有能管事的，毒死附近的人也没大事，等饥荒过了，自己还是此地的大财主，那日子还会跟以前样的过。

    可是他忘了件事，灾民们都是少天没吃到正经东西，家里也没有柴火，总不能生吃粮食吧？所以都只能等到天亮以后，再去劈些柴火煮饭吃，但就在这天夜里发生件怪事，还救了许人的命。

    夜里有户人家的男人睡得不实，好不容易得点粮食总怕被人惦记给偷去。睡会就抬头去看看放在桌上的那袋粮食，看到粮食在心就能放在肚子里，也能睡会。

    就在他刚看完桌上的粮食眼后，dǎ suàn 眯着眼睛睡会，突然听到屋内有窸窣的响动，他就以为进来人了赶紧抬头去看，结果发现地上有两个绿点时有时无的出现，给他惊的不轻，心想什么玩意这是，还没等他做出fǎn yīng 就听见有人说话。

    “你zhè gè 不孝子！自己在家偷吃呢？”

    夜深人静这声音听的是清清楚楚，那人当时就尿了裤子，因为这绝对是他前不久被饿死老娘的声音。他娶了媳妇忘了娘，直就对他娘不好，这次饥荒他光顾的自己家，也好久没去老娘家看看，结果前些天有人找自己说老娘在家饿死了，让他去收尸。他当时就说：“管俺啥事，那么大岁数不死怎么弄，想拖死俺们啊，我才不去收尸呢你们拿草席卷扔野地里就中，不用再来找我了。”

    他这话当时说的太绝，别人听的都觉得心寒，都说养儿防老，结果养了只白眼狼，老人死后都不愿去处理后事。如今在这大半夜听到老娘说话，差点就没给他吓死，等他战战嘤嘤找老娘在哪说话呢，这时才发现桌上的粮食没了，外门还开着，当时也忘了害怕，上衣都没穿，湿着裤裆追出门去。

    这天夜里可热闹，所有人家都招了贼，孙财主给的粮食还没吃就被偷走，全都追出门，那街面上人头传动全都在找粮食。

    晚上时间连个米粒都没找回来，那些追出来的人此时绝望的坐在地上，既无助也无力，如今没活路，只能给全家挖个坑，等着饿的没劲躺进去得了。

    转日也是巧了，有人就在处乱葬岗子那发现几只死耗子，那些耗子最小的有半米长，大的比狐狸都要长出不少，全身毛色都是白的，简直jiù shì 千古奇闻。谁也没见过耗子能长的这么大啊，但随后在附近又发现些零散的粮食和装粮食的麻袋，他们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都是这些大耗子干的，前不久有些大耗子都被护院给下夹子弄死，但又出现了五只，不知为什么死了。

    可能也是种种巧合，说当时共有十只奇怪的大白耗子但被护院套了五只。当时附近的穷人做的梦也可能只是以讹传讹，剩余的五只大白耗子为报复就偷了所有人的粮食，跑到乱坟岗子那去吃，粮食里被孙财主下了毒，想毒死灾民结果给剩余的五只大白耗子毒死了。这事直到解放后直还有人记得，还有点巧合的是，那五只大白耗子被毒死的地方正好是如今的坟坡子。

    后来jīng guò 当时被偷粮食的人回忆，在丢粮食前都听到已经死去人的声音，但只有句话，声音空洞诡异，这事没人可以解释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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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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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五鼠闹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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