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贾政 卧藤萝下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贾政 卧藤萝下 第4部分阅读
见自己,多半是替贾政求封赏的。
这封赏,他是不准备给这个贾政,现在康熙对他可是不满了,原本是看在这贾政对弘皙有些影响的份上才破例提拔他最弘皙的侍读,可是这侍读上任没多少日子,弘皙不见懂事多少,却连小命差点儿搭上,这与他的初衷不符。
心里想好对弘皙的答复,康熙这才传他觐见,然而出乎康熙意料的是,弘皙并没有替贾政讨一个封赏。
“皇玛法,弘皙想入箭亭习武。”
康熙一听微愣之后随即面上有了些笑意,箭亭是大清皇族的习武之地,皇室子弟但凡年满六岁都可以进入箭亭习武,贝子以上爵位或世袭嫡子皆单独配有教习师傅,自己现如今的孙子中,只有弘皙一个年龄到了却不肯去习武的,他为此也头痛的很,却没想到如今弘皙却主动提出来了。
想必是这次的遇刺事件让他有了警醒,大清一向尚武,如今弘皙在学问上没长本事,可是对武却有了兴趣,康熙心中大悦,让太监传大内二等侍卫扎德觐见。
“皇玛法,弘皙可要出类拔萃的勇士做教习师傅,您可不要挑一个软柿子来糊弄!”弘皙对扎德这个名字十分陌生,听到康熙让太监召他觐见,知道康熙必是想要这人做自己的教习师傅,因此连忙开口道。
“晳儿,这个扎德可是月前宫中布库之戏中的胜者。”康熙闻言一笑。
弘皙听后这才欢喜的不言语了,此时扎德已经到了养心殿外,康熙先是让扎德叩见了皇长孙,而后让弘皙先行退下,又跟扎德说了些教导弘皙的要紧话后,这才让扎德离开。
所有人都走后,康熙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让李德全传口谕到贾府,赐贾政宫中的一套粉彩什锦杯。
此时贾政已经被弘皙安排的人送回了贾府,贾母王夫人等已经得到了贾政受伤的消息,可是此时为贾政换药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后,连贾母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就更别提王夫人一干人等了。
“老祖宗放宽心,儿子的伤太医已经看过了,是无碍的。”贾政正劝慰着贾母,此时李德全带着口谕和赏赐的物品已经到了贾府。
自从荣公去世后,贾府就再没有得到过皇上的赏赐,这一回天大的荣耀让担心贾政的贾母脸上都有了笑容。
待众人都离开后唯有贾珠留了下来,他此刻却没有为赏赐有一丁点的喜悦,心里反而为父亲有忿忿不平之气。
如果父亲是武官或是侍卫也就罢了,可是父亲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难道父亲的险些丧命只换来了一套破杯子,全家人还为此欣喜若狂?真是太可笑了!
此时的贾珠因为对父亲的敬爱对皇上和皇长孙产生了强烈的不满,从前他能慷慨陈词的说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类的话,可是当他真正的看到父亲徘徊过生死的边缘之后,他却再也无法那样想了。
“珠儿不必担心,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家里全都忙着祭宗祠的事儿,我这里也用不着几个人伺候,你也自去帮你母亲的忙吧。”贾政是知道贾珠的心思一向很细,见贾珠面带不忿之色,虽然不知道贾珠心里在想什么,但也下意识的开口劝道。
“那边人手够用,我还是在这里和父亲聊一会儿。”贾珠摇摇头。
贾政倒笑了:“我这伤只不过看上去凶险罢了,你还是去吧。”
贾珠又说了几句,见贾政态度坚决便不说话了,这才离开了荣禧堂这里,去了宁国府那边。
此时贾敬已经从道观上回到了家中,却仍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了贾珍去做,自己只是嘱咐下人不要来房里打扰他,他要清净的自己修道。
家里人都熟悉了他这脾气,也都没有什么想法,贾珍也不是生手,摆弄祭祖一事也是井井有条。
次日大年三十,一切事情都准备完毕,这时候贾敬才从那房里出来,负责主祭,其他人里贾赫是陪祭,贾政有伤在身并未到场,贾珍献爵,贾珠、贾琏也各有自己负责的事务,都恭恭敬敬的站着,所有人都一脸的肃穆。
礼毕之后所有人又都从宁国府退到了荣国府,专候与贾母行礼,待宁国府的人行礼离开后,贾母对王夫人说道:“明儿是大年初一,别忘了准备齐全了道清虚观打醮。”
王夫人原本是打算她留在家里安排其他事情,过年的时候事情烦乱,那些个丫鬟婆子们有胆大的从中摸鱼,她是要在家中留守的,还有宝玉年纪还小,也是要在家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打醮本就是为了驱灾祈福,如今自己的丈夫还躺在床上养伤呢,她自然也是要去庙里祈福的!
可是家里的事又不放心,王夫人想了想,自己还是要去的,便到了东府那边托了东府的大奶奶帮忙。
第二天是康熙五十年的大年初一,荣国府门前早就停好了车马,老百姓们早就被驱赶到旁边,却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的观望着。
车轿浩浩荡荡的,不多时就到了清虚观,张道士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贾母和张道士一边说话一边进到了里面。
“来瞧瞧,这是珠儿,去年这时候正考科举没来这里。”贾母把贾珠叫道近前,让张道士看。
贾珠也知道这位张道士是荣国公的替身,于是叫了声:“张爷爷。”
张道士也回了一个礼,这才细细的打量了一回贾珠,又笑着对贾母说:“我也听说了哥儿的事,现在已经是秀才了,果然是好孩子。我再看哥儿的这身段这品格,与当年的国公爷真是一般无二!”
贾母听着,也连连点头:“可不是,看着竟比我们家嫡孙更像他爷爷。”
邢夫人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气闷,王夫人更得意了。
贾母又说了几句,就打发邢夫人和王夫人去外间添香油钱,只留张道士和自己说话,见人都走了,贾母这才说道:“过去那一年也是多灾多难的,只希望今年能顺顺当当的。”
张道士说道:“老太太这话可不尽然,听闻二老爷如今也升了侍读,哥儿也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再加上府上那位衔玉而生的哥儿,这都是福气!”
贾母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可是,这血光之灾……”
“想来是冲着了什么才如此,二老爷年内福气太旺,定是冲到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今儿为二老爷做一场法事,自然就平安大吉了。”张道士连忙接过话来。
“老神仙说的是。”贾母笑容更深了:“说起我这二儿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淘气的,被他老子拘谨惯了,这才越发的古板起来,我瞅着他这脾性在工部里任职也多替他忧心,却不曾想如今这一次病好之后,竟跟换了个人似得,倒与他年轻时候的脾气有些相仿,却也有些异样。”
张道士闻言略思索了一阵:“老太太的意思莫不是二老爷有些不妥?”
贾母却摇了摇头:“这也不是,自从他病好之后,却也是和从前一样的孝顺,这官职也升了对珠儿也是和颜悦色,我当初虽然也有些惊疑,可是那几日后,我竟梦见了他爹,坐在那儿啊不停的笑,笑的十分开心。”
张道士一听连连抚掌:“这就是了,想来是国公爷在天之灵保佑,让二老爷平步青云。”张道士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听说二老爷那病是因衔玉而生的哥儿有关,也保不齐是这哥儿带来的福气,这玉也非凡品,可见是有大造化的!”
这一席话说的贾母更是喜笑颜开,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对这换了瓤的贾政产生疑问,这是后话了。
贾珠成亲元春事至
元宵的时候府里又一阵的热闹,贾政的伤虽然有了起色,却还是不适合参加这种热闹的场面,依然卧床养伤,父亲这样,贾珠也没心思玩闹,依然在父亲床边每日陪父亲说话解闷,还给父亲读书来听。
贾政却是知道贾珠的婚期已经订在了正月,这一日贾珠刚刚读了篇《尚书》里的文章与贾政听,贾政开口说道:“珠儿不是订了正月二十八迎娶李家的姑娘,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自己看书也可。”
“珠儿会去和岳父大人说将婚期延迟,待父亲伤势大好之后再迎娶。”贾珠摇摇头。
贾政倒笑了:“我这伤只不过看上去凶险罢了,拖延婚期大可不必。”
此时贾府和李府为贾珠的婚事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此时说延后婚期势必又一番折腾,更何况贾政知道了贾珠对李纨也是一见倾心之后想让贾珠早日抱得美人归,心里更是不愿意拖延了。
这天晚上李家那里也派人来问了是不是将婚期拖延几日,得了并不延后的准信之后,李家的家人虽然说了几句“这恐怕不妥”,但面上的欣喜还是瞒不了人的。
原本李守中并不太看好和贾府的这门亲事,他作为国子监祭酒,管着天下的监生,对挑女婿也是要有几分忌讳的,这贾珠如今只是个秀才,能不能通过院考的会试成为贡生还两说,就算他通过了,自家女婿是自己掌管下的监生,他还要考虑考虑避嫌的问题。
他原本的心思是从已经中了进士的学子中为女儿挑女婿,寒门出身的也无不可,只是贾府的人派人来说亲,虽说这贾珠的父亲只是个六品的主事,可是贾府的势力他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最终虽然同意了贾府的亲事,但是李守中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满的。可是就在这时候,贾政却直升为了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而贾珠本人又手持林如海林探花的推荐信拜访自己。
见了俊朗有度的贾珠,李守中心里便有些喜欢了,再看了林如海的信,又亲自考了几句贾珠的学问,李守中心里更高兴了,暗暗庆幸自己没推了这门亲事,带着贾珠见了夫人,李夫人对贾珠也是很有好感。
看看这俊俏的孩子,和自家女儿站在一处真是郎才女貌!
可是欢喜过后李夫人有些担忧了,如今贾政已经是从四品的官职,与李守中官职相当,贾府又是荣公后人,会不会嫌弃李家的门楣太低?
李夫人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李守中虽然口中训斥了一句“妇人之见”,可是心里也不免犯了嘀咕,好在婚期很快定了下来,贾府按规矩过了六礼,偏偏就在婚礼的前期发生了贾政重伤这种事,李守中连忙派人过来询问一二。
婚期越迟就越有生变的可能,如今听到并不改变婚期,李家人能不高兴吗?
就在这个月的十八,贾珠和李纨成亲,身为高堂的贾政当然要出席,只是因着他身上有伤,只受了新人的礼,之后便被扶回了房休息。
第二天新媳妇给贾母请安之后这才到贾政和王夫人这里给公婆请安,因为贾珠喜欢李纨,贾政自然也对李纨没有任何的意见,王夫人更是因为这是自己和老太太千挑万选出来的儿媳妇,心里也是喜欢的很。
这边请安之后贾珠夫妇又去了大房那边请安,贾郝和邢夫人身为贾珠的大伯父大伯母自然没说什么,待贾珠夫妇走后,邢夫人心里叹了口气,有点儿不是滋味了,这二房的都已经成亲了,可是老太太答应了给贾琏寻亲事却还没有动静呢!
贾珠夫妇此时回到了自己房内,贾珠去书房温书,而李纨还要去见王夫人,由王夫人再领着去贾母那里立规矩。
贾母知道李家也是懂规矩的,头几日看着李纨的行事做派样样不错,心里便暗暗点头,第三日上便让王夫人带着李纨熟悉熟悉贾府的事务。
这可是老太太开了口让自己的媳妇学着管家,王夫人心里自然高兴,邢夫人知道了心里更恼火了,忙巴巴的来找贾母又说了为贾琏寻亲的事儿。
此时贾母心里已经有了章程,见邢夫人掩饰不住的急切,贾母心下不喜,面上也就淡淡的,只说:“我已有看好了一个,只是年纪还小,再等等吧。”
邢夫人再想问是谁,见贾母已经沉下了脸,也不敢再说话,懦懦的退出去了。
贾珠夫妇此时已经成了贾府里最不得闲的了,贾珠忙着温书和拜访各位老学究们,李纨既要立规矩又要学管家也是忙得团团转。
而府里最闲的就是贾政了,因为伤在小腹,站或坐久了都会影响伤口,只得天天躺着,此时他正看着苏州林如海的来信,显然林如海是听说了自己受伤的事,信里特意说了“切莫参与朋党之争”。
这个道理贾政也想明白了,虽说他知道最后九龙夺嫡的胜利者是雍正,可是贾府和雍亲王府一向没什么交往,自己要是贸然示好反而会让人怀疑,而且他也不一定非要投靠哪个阿哥不可,只要他坚定不移的站在康熙这边,无论将来是谁继位,他这个“先皇党”的危险都会小很多。
贾政提笔写了给林如海的回信,信里又问了贾敏的身体状况和黛玉的情况,让小厮把信送出去后,贾政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这时到了换药的时间,如今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伤处开始有些发痒,再加上天气热,更是难受。
从他受伤到现在,太子府虽然送来了很多补品,可是弘皙却一次也没来过。
从赵熹微变成贾政,他一直以为自己适应的很好,可是现在想想,其实自己一直都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时代,他对弘皙,并没有奴才对主子的小心翼翼,反而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感情,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他错了。
这不是现代,而是等级森严的清朝,他和弘皙,本就不存在平等的条件,一个奴才受了伤,主子能赏赐些东西下来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哪有可能纡尊降贵的到这里来?
贾政想着,心里对弘皙的定位开始慢慢的变了,那个人不是自己的晚辈,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朋友,甚至,他的手里还有着对自己生杀予夺的权力。
而贾政对弘皙感情的转变,在两个月后贾政的伤痊愈再度回到弘皙身边做侍读时,十分明显的体现了出来。
发觉了贾政对自己的恭敬和生疏,弘皙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他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第一次受到自己认可之人的疏远,弘皙心里升腾起了愤怒,深藏在心里的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情意被这愤怒所掩盖。
哼,当我稀罕吗?因着贾政的疏远,弘皙的主子脾气开始越发泛滥了!
而贾政却并不知道是自己的态度引起了弘皙的反弹,反而觉得这样的弘皙才是他的原本性情,可笑自己竟然从未发现。
原本开始慢慢相护吸引的两条线,开始想着相反的方向进行。
自此之后,弘皙大部分的时间都与扎德在一处习武,康熙知道后虽然有些微的觉得无法文武双全是种美中不足,但是比起前一阵子弘皙整日的胡闹,现在已经十分不错了。
贾政越发的清闲起来,但是闲下来的贾政并没有待在府里,而是几乎整日都待在翰林院中,找到史官的记录一本本的读下来,贾政对清朝的各种规矩终于摆脱了一知半解。
原本翰林院那些编修、修撰们都不大愿意搭理这个空降来的裙带关系,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们也发现这个贾政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虽然学问不大,但是态度还是很谦逊的,又肯上进整日捧着书来读,倒也起了结交的心思。
要知道,这些编修们在翰林院的地位都是很低的,升到侍读才算熬出一点头来,平日里都是他们向那些侍读请教学问,如今有一个侍读反过来向他们请教——虽然这侍读的水准他们都知道,可是总归是满足了这些文人的虚荣心,对贾政的态度也变得好了起来。
而侍读们对贾政虽然不满,但是他们也不敢在面上露出来,毕竟人家的亲家是国子监祭酒李大人,这李大人与他们翰林院的大人关系可是不错的,他们酸腐是酸腐,却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这日贾政刚从翰林院回到府中,王夫人便一脸笑容的对贾政说道:“老爷,咱们家又多了一件大喜事。”
贾政一愣,想了想最近府中唯一能称得上是喜事的就是珠儿和李纨成亲,难道又有谁要娶亲不成?东府那边贾蓉还小,唯有大房的贾琏年岁与珠儿相当,难道是他?
“是琏儿订下亲事了?”
贾政这话音刚落,王夫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老爷怎么糊涂了,我说的这喜事可不是大房,而是咱们元丫头。”
元春?贾政脑袋嗡了一下,难道是……
“嫂嫂娘家二舅母的孙女儿嫁去了内务府一个管事的儿子做侧室,如今得了个名额,只要拿出五千两银子,那管事就能为咱们元丫头安排一个秀女的名额,老爷,五千两银子换一个秀女也不算多,若是元丫头得了皇上的青眼入宫做了娘娘,老爷你可就是国丈爷了!”王夫人说着脸上刚刚因为贾政提起大房亲事而产生的不悦全然褪去,只余一脸的狂喜。
国丈?贾政气急反笑了,今年是康熙五十年,自己三十四岁,当今皇上都多大了?还国丈?自己不限丢脸,估计康熙都拉不下老脸来把这么一个小姑娘选进宫去!
贾母议定贾政说事
对王夫人的想法,贾政气归气,可是王夫人话里的另一个信息让贾政有些不解,什么叫用五千两银子换一个秀女的名额?这贾家可是汉八旗中的镶白旗,他这几日看的史书上也明确写了,凡满、汉八旗的女子必须选秀,不许私自聘嫁。
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王夫人听后这才想起贾政晕倒后忘了大半自家事,连忙跟贾政解释了一通贾家因着荣、宁而公求来的恩典使家中的女儿免去选秀的事。
王夫人心里是认为老祖宗们都糊涂了,这八旗权贵子弟家的男人可全是要通过皇上赐秀女完婚的,没了秀女的资格就失去了成为这些权贵家中嫡妻、侧室的资格,只能嫁给汉官或庶民,这让王夫人怎么愿意。
“老太太可知道这件事?”贾政先没有说自己的态度,而是问了贾母的态度。
“还不曾与老太太说。”王夫人微愣,她也是刚得到的准信儿,偏巧这时候贾政回来了,她便先把这事说与了贾政听,却把老太太给忘了。
“还是先听听老太太的意思再说吧。”贾政说完,王夫人点头起身去了贾母的院子。
见王夫人走了,贾政的脸色难堪起来,眉头都皱在了一处,元春的事不能再拖了,只是他总是以为元春年纪还小没把元春的亲事放在紧要的地位,如今盲目的找女婿,万一找到一个中山狼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贾政还是把贾珠叫了来,贾珠如今与翰林院的一些老师和他岳父家那边认识的学士们走的很近,兴许他身边有合适的人也说不定。
贾珠听到父亲叫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当听完父亲说了元春的事后,贾珠的小脸也没了笑模样,宫里那是什么地方,母亲怎么会想着把大妹妹送到那里去!
“珠儿,你心里可有什么人与元丫头年纪相当,家世如何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品性纯良。”贾政说完,贾珠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若是老太太和太太都一门心思的想把大妹妹送进宫里去,就算真寻到家世品性皆好的,恐怕也无法改变老太太和太太的主意。”品性?早就被富贵给恍花了眼!家世?家世再好能好的过皇上,好的过那些阿哥贝勒们?
“既然这事是你舅母她寻到的门路,实在不行我去找你舅舅商量一下。”贾政听了贾珠的话也明白过来,他刚只想着若是在元春的秀女名额弄下来之前先把元春订出去,可是就算挑好了人选,贾母和王夫人那边不同意还是空想。
“爹,恐怕是不行,舅舅他……”贾珠咬唇不言语了,他如今结识的都是准备明年院考的秀才们,一个个都拜好了老师全是有才华的,在一起讨论文章学问至于也会涉及到些其他官吏,自家舅舅的人品,贾珠如今也看得十之八九了,他怕是巴不得自己的外甥女成了皇妃来为他的仕途增加筹码呢!
看贾珠为难的欲言又止的模样,贾政也明白过来些,也不言语了。
就在父子二人正难过的时候,东府那边派人来请贾政过府,说是东府在宴请宾客,其中还有工部的右侍郎大人也到了,贾政本不想去,可是这原版曾经工部的上司来了,自己不过去却是不好,更何况右侍郎是正三品,而自己如今的侍读是从四品,论官职的品级,他也不好拒绝。
让贾珠自去回书房好好温书,贾政换掉身上的官服换了较为正式的便服,去了东府。
东府如今热闹的很,贾政到的时候这群老爷们已经酒过三巡,此时正一个个眯着眼睛听着小曲儿呢,见贾政来了,贾珍忙迎了过来。
客套了几句,贾政便低声问了贾珍:“哪位是工部的右侍郎大人?”
贾珍知道贾政曾经摔坏了脑袋的事,此时见贾政问了连忙指着那坐在第一排左手边第三个的中年人说道:“那位就是年希尧年大人。”
年希尧?贾政下意识的想到了年羹尧,不过这想法只是在脑中闪过一下便被他给抛开了。
因着原版从不喜参加这些宴会之类的事,总是与一些腐儒在一处聊些虚学问,是以这群人与贾政并不熟悉,况且曾经贾政不过是个额外主事的小官,又不是荣府的长子,他们便也没刻意的结交。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先是这贾政的大舅子升了京官,然后就是贾政本人被康熙赏识成了皇长孙的侍读,虽然侍读这官也不大,可历来侍读都是主子贴身的信赖之人,这群人中都有着所依附的阿哥们,哪一个都想从贾政这里打听一些太子身边的事好去自家主子那里邀功,因此对贾政可谓是格外的关注。
这边贾政被迫应酬着,那边贾珠回了书房却是坐卧不安,想了想离了书房去找李纨,此时李纨正在查看账目,见贾珠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事。
贾珠让她去贾母房中看看太太在不在那里,若是在让她势必要留下听一听大妹妹的事儿。李纨虽然心里不解,但还是按照贾珠的吩咐去了。
李纨到的时候,王夫人却是刚刚说了些家常的话,见李纨来了,王夫人和贾母让她进来坐下,王夫人又问了几句账目上的事,便开口说了元春的事,倒没避讳李纨,反而有些夸耀的意思。
虽然珠儿的前程和亲家有莫大的关系,但是她做婆婆的却不能因为这对媳妇弱三分,今儿倒要叫媳妇看看,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进宫做皇妃了!
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话也是大喜,不过她对王夫人想着让元春进宫却是不以为然:“当今圣上年岁已高怕是早没了填充后宫的心思,就算进了宫,位分也是低的,可如今这些阿哥们却还有些侧福晋的位子是空着的。”
王夫人着贾母的话心里也在盘算着,贾母可是与些老太妃们关系不浅,若是贾母出面的话……王夫人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容更深了:“元丫头的事,还要仰仗老祖宗。”
贾母点头微笑:“过几日就是淑惠老太妃的寿诞,这边咱们家给元丫头疏通了秀女的名额,我再去宫里求老太妃从皇上那里求个恩典给元丫头选一门好亲事。”
李纨此时听了也明白了贾珠为何让她来这边,她虽然进门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也看出来了贾珠兄妹二人感情十分深厚,而自己丈夫是什么脾性她又不是不知道,恐怕是不愿让元春攀上这门亲事的。
可是老太太和太太都兴高采烈的,李纨也不好面无表情,赔笑了一阵也到了晚饭的时候,伺候了贾母用膳之后,贾母便让李纨回房了。
回房之后李纨便把贾母和王夫人的话一字不漏的学给了贾珠听,贾珠听过之后不语了良久,这才叹了口气,连老太妃都搬出来了,看来这一次,大妹妹她……摇了摇头,贾珠去那边找父亲贾政说这件事,这才知道贾政在东府还没回来。
贾珠有些着急了,贾政虽然伤势痊愈了,但是毕竟也是伤了元气,太医特意叮嘱了还是少吃些荤腻,少饮酒才好,如今到了那东府,恐怕父亲已经喝了不少,贾珠连忙带着一两个小厮去了东府。
此时贾政的确有些头晕了,这古代的酒烈得很,他这身板又不是自己的那副,量大量少他还真不知道,唯有在洛阳喝过一次醉牡丹,可是那酒却是极低的不醉人,这次却不一样,他已经觉得头重脚轻了。
贾珠到了之后把贾珍拉过来:“珍大哥哥,太医吩咐了不让父亲饮酒对伤口不好,这伤口刚愈合好,万一出了事儿,耽误了明儿去太子府上,皇上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贾珍被贾珠一吓唬也不敢再留贾政了,贾珠让两个小厮过来扶住贾政,贾珍还特地备了马车让贾政父子二人坐车回府。
坐在车上,晚上有些凉意的风吹进来,贾政微醺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珠儿,先不回府上,去城里待一会儿咱们说说话。”
贾珠也正想说元春的事儿,再看贾政并非醉得厉害,便点头答应了。
父子俩找了个茶馆,便下了马车让车夫驾着车先回了宁国府。
此时茶馆人并不多,茶馆的小二见贾政和贾珠穿着不俗是忙殷勤的迎了上去。
贾政说道:“找个安静的雅间,沏一壶碧螺春。”
小二引着二人到了雅间,不大一会儿茶水被端了上来,小二说了一声:“有事儿爷您再吩咐。”后便出去了。
贾政喝了杯茶水觉得醉意又消下去了不少,贾珠这才把李纨说给自己的话与贾政又说了一遍。
贾政听过之后叹了口气:“若是只你母亲这样想,我还能做得了你妹妹的主,可是老太太发话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贾珠道:“听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让大妹妹进到王府上去,这王府也总好过进宫,我们先为大妹妹打点一二,将来大妹妹真是进了门也不能让人看低了。”
贾珠此时也想了不少,倒没了先前的抵触,先前是因为王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元春进宫侍奉皇上博个名分,当今天子的年岁与大妹妹堪比祖孙,贾珠自然是十分不满,可是现在想想,如果是王爷贝勒这些人,年纪还并不大,也许真是大妹妹的良配也说不定,因此贾珠话里也有了一份松动。
听出了贾珠的意思,贾政却不以为然,抿了口茶,贾政却说:“你这话说的糊涂,无论如何打点,只是旁人高看一眼又如何?”
“爹,这话怎么说?”贾珠看到贾政脸色不渝不解的问道。
“你媳妇你觉得如何?”贾政不答反问。
贾珠脸上一红,点了点头不说话,贾政笑了笑又说:“不往高了攀,假如当日你所娶进门的不是李老家的姑娘,而是求得了恩典娶进门一个满洲的姑奶奶,今日你与你媳妇还能如现在一般吗?”
贾珠一听,脸色慢慢的苍白起来,满洲的姑奶奶,就算娘家比贾府门楣再低,进了门也是连老太太都要给几分颜面的。
茶馆闻说弘皙后悔
见贾珠面色变了,贾政继续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满洲姑奶奶,假使这位是个固山格格又会是什么样?”
贾珠沉默半晌艰难的开口:“是咱们全家的主子。”
贾政点了点头:“娶进门的都如此,更何况你大妹妹是嫁过去,就算被那些府里的下人高看了一眼不敢欺辱,可是在那些满洲妻妾和丈夫的眼里,你大妹妹也只能是个奴才罢了,空享富贵又怎么样,我宁愿把女儿嫁给一户普通的人家,夫妻二人举案齐眉,也好过如此。”
贾珠脸上有一丝羞愧,更带了些惶恐和绝望:“那大妹妹她……”
贾政摇了摇头:“就算想明白了却也无能为力,这才是最让我难受的事。”况且,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如果自己早一些把元春的事放在心上,在珠儿刚刚定了李纨之后就为元春张罗亲事,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现在这样!
“珠儿你如今也大了,学问也长了,将来也是要入朝为官的,有些道理你也该想一想。咱们家身份尴尬,虽入了汉军旗,可在满洲贵族的眼里咱们却仍旧是个汉人,将来你必是要在翰林院熬上几年,若是外放去做官还好些,可是如果点进了御史台或是做京官,还不能想明白自己的身份,怕是祸事不小。”
元春的事已经让他后悔,如今贾珠虽然有长进凡事也都长了心眼,可是毕竟还是要说清楚些事,免得将来自己又为珠儿的事后悔。
贾珠听到贾政说起自己,连忙认真的听着,听到贾政说道满汉之别,也心有所悟的点点头。
“珠儿,满人称皇上为主子,自称奴才,咱们汉官则称臣,听上去咱们身份好听些,可是实质上,咱们才是皇族眼中的奴才。将来若是在京中,免不了要直言进谏的,当今皇上再贤明他也是人呐,如果偏巧这天皇上心情不好,而你又说的太过,皇上会怎么想?合着你一个汉臣瞧不起满人是不是?你心里还是把他们当茹毛饮血的野人是不是?可是如果你总是说些皮毛之事,皇上又可能会想着你如果不是没有真才实学,就是老j油滑之辈,不能委以重任。”
这古代当官的道理,和现代办公室的潜规则倒真有异曲同工的地方!然而这些道理现代人也许懂得,可贾珠身处那个时代却是闻所未闻的,听了贾政的话,贾珠想了片刻,开口问道:“那同僚之间又当如何呢?”
贾政听贾珠问道这个问题,知道贾珠的确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这才继续说:“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品性多好的贤士他也是一个人,免不了有私心会嫉妒,珠儿日后做了官,可一定不要犯了文人的通病,很多时候祸从口出啊!”
贾珠自从离了家学与京中这些准备应考的士子们熟悉之后,认识了许多才学之人,年轻人都心高气傲的,在一起难免批评一下朝廷的某些政策之类,当时还觉得自己比朝中那些个大臣都懂得治国之道还飘飘然来着,如今听了贾政的话,贾珠只觉得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这话传出去,自己就是妄议朝政,说重了,可要和反清挂上边的!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满洲官吏更是如此,他们心里终究是和汉官有着隔膜,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未必瞧得起你这朋友,反而觉得是你厚脸皮攀附着人家。”贾政说到这便想起了自己与弘皙,当初是自己太草率了,恐怕现在自己在弘皙眼里已经是个奴才秧子了吧。
“老爷,珠大爷你们在这儿,可叫小的好找。”就在这时,却见雅间的门帘外响起了说话声,贾珠挑帘一看正是自家的小厮王二。
原来是王夫人和贾母说过元春的事后回房找贾政说太太的意思,这才知道贾政被请去了东府,可是过了两个时辰了,却怎么等贾政也不回来便命人去东府那边打听,这才知道贾政和贾珠早就离开了东府。
那车夫回去之后便自去歇着了,并没有回禀贾珍这贾政父子去了茶馆,贾珍一听王夫人派人来打听贾政,这才知道贾政父子竟然没有回荣国府去,立刻派人叫来了车夫,这才知道了下落,连忙遣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子跟着王夫人派来的人去了那边回复。
王夫人听了脸色一沉,对那小子说:“好一个没规矩的奴才,你们太太脾气也太软了些,都叫这些个奴才骑到头上去了,今儿是忘回禀了我们这边的事还无碍,将来若是耽误了爷们的大事该如何是好?”
那小子陪着笑说道:“那焦大的模样太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爷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王夫人打发这小子走了后,便派人去找贾政父子去了,好在京城的茶馆不多,在城东方向的就两家,这才没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
贾政带着贾珠离开后不久,只听到他们刚刚所坐的雅间旁边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小二,再沏一壶碧螺春。”
却见那坐在隔壁雅间的少年,正是弘皙。
耳边回响的是贾政儒雅温和的声音,可是字里行间的话却一句一句都敲打在弘皙的心上,奴才和主子,这就是你对我疏远的原因吗?
想到自己自从贾政伤好之后对贾政颐指气使的种种事,还有贾政越发疏远的态度,弘皙眼里有些苦涩,贾政没有错,是自己错了。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尊贵惯了的,谁不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长孙殿下,纵使是阿玛惹怒了皇玛法遭到废黜,之后虽然复立了可是无论是朝中还是族中之人都对阿玛不再恭敬,可是自己却因着皇玛法的疼爱而并没有受到波及。
纵使是跟着皇玛法离京微服,可是皇玛法威严不凡,自己浑身上下任意拿出一件东西也是普通的权贵人家都稀罕的宝贝,有眼力的都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
只有那次在洛阳他被那群穷酸书生奚落了几句,可是他鞭子一扬起来不也是都落荒而逃了?
唯有贾政,他给自己的感觉和旁人都不一样。本以为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会有所改变,可是他的态度虽然恭敬了不少,但却和别人的卑微并不一样,直到那次受伤之后……
自己只恼他对自己的感觉变了,却没发现为什么他会变,现在听了他和贾珠的话,弘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亲手把他给推了开,一时间,少年的心乱了。
他不想让那个人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娇纵的小主子!
该怎么办?弘皙一边转着茶杯,一边想着,刚才贾政提到了贾珠的大妹妹,眼珠转了转,弘皙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这个忙,他还真能帮得上!
叫来小二付了茶钱,弘皙匆匆离开了茶楼,因着前次的行刺事件,如今弘皙离了太子府身边总是跟着一些侍卫暗中保护,再加上如今弘皙也开始习武,康熙倒是对他放心了不少。
弘皙离了茶楼便去了侍卫所,如今扎德虽然是自己的教习师傅,可身上还兼着大内侍卫的官职,在教习他武艺之外的时候也是要到侍卫所点卯的。
这大内侍卫几乎都是满洲子弟充任,不少权贵家的孩子都以此为跳板,做上几年的侍卫便扶摇直上了,因此这侍卫所里大部分人都是能懒散一天便懒散一天,只这扎德却是个实心的,一日也不肯偷懒。
弘皙到了之后找了扎德出来:“我还没曾问过你可订下过亲事没有?”弘皙心里着急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
扎德先楞了一下,而后摇摇头:“不曾。”
他在家中是姨娘所出,额娘虽然并不曾苛待他,但终究是和亲生儿子不一样的,如今他虽然是侍卫兼皇长孙的教习,可是和其他权贵子弟却并不相同,他这侍卫之职还是靠自己争来的,更不要说以此为跳板做官了,秀女轮不到指给自己,被搁了牌子的也都宁愿去做其他人的侧室也不愿意和他这样的人成亲。
弘皙听了却是大喜:“那今日我可要给你保一个媒,你可愿意?”
扎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弘皙,保媒?
见扎德愣愣的,弘皙也不再废话,只说让他等着好消息,便又一阵风似的走了,扎德摇了摇头,也转身回了侍卫所。
回了侍卫所的扎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第二天一早在箭亭见到弘皙之后,连忙就问了昨天晚上弘皙所说的事。
弘皙还以为扎德怕自己保错了媒,便把自己派人打听到的有关元春的事儿跟扎德说了一通:“贾侍读的女儿,模样是一等一的,据说性格也很温柔,你还怕我给你娶回家一个母老虎不成?”
扎德却摇摇头:“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耽误了人家……”
“什么耽误不耽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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