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业上手摸了下这料子丝滑的触感,问道:“我刚才见到她从您这里出去的,您没问她吗?”
老夫人泄气道:“问了,她说这些料子她都喜欢,要是绣娘够的话,就都给她做一套,她一天一身轮着穿。”
看着眼前得有二三十种材质、颜色、花样各不相同的布料,郭继业不禁勾唇一笑,似乎能想象出夏川萂带着促狭跟老祖母讨赏的小模样。
他对老夫人道:“这料子有些太过艳丽了,不如就用它做件衫子,配上这茉莉红绫子做的裳裙,端庄清丽,正好压一压这锦缎。”
老夫人有些不满意:“一件衫子才用多少布料......”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郭继业,点头笑道:“不如再给你做身袍子,也不算我白拆封一回了。”
但凡这种贵重衣料都是织好之后密封妥善保存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拆封裁剪出需要的用料,之后还会再密封好继续保存,但老夫人豪气,认为拆了就是拆了,既然拆了就都用了才是正经。
再密封起来算什么?
小气吧啦的,又不是用不起。
郭继业听老夫人居然要用这赤金牡丹织纹的料子给他做袍子,不由唇角一僵,国公夫人掩唇笑道:“母亲您这是迫不及待的要他做新郎官了?”
老夫人嗔道:“我倒是巴不得呢,偏他不争气,让我白费心思。”
郭继业低头不语,国公夫人就当没听出这话的意思,自顾自的看布料。
老夫人没好气道:“这么大人了让人操不完的心,行了,别杵在这里了,自己找地儿玩去吧。”
大概老母亲都是这样的吧,郭继业刚回来那会儿老夫人是多么稀罕啊,日日叫在身边不撒手的,这才过了几天,就开始“嫌弃”了。
郭继业闷闷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只是,他前脚才出门槛后脚又进来了,老夫人奇怪看他,他就道:“离祭祖还有半个月呢,孙儿闲着无事,想去山里打猎,还请老祖母允准。”
祭祖的事自有邬堡中族老们操持,郭继业只下达命令,要最终结果就行了,其中过程,他完全不需要参与。
老夫人颔首:“......你如今不比以前,注意分寸,不要出了河东郡。”
老夫人知道郭继业是要做什么去,只是他如今是大将军,他此次请旨出京是回祖地祭祖,要是四处跑到其他郡县里面去可就犯了忌讳了。
郭继业应道:“老祖母放心,孙儿知道的。”
老夫人:“去吧,要记得送信回来,不要误了祭祖时辰就行了。”
郭继业都应下,然后和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告别,快步出了院子,见到候在院门之外的高强和赵立,就道:“你们点两百人带上家伙什随我出发。”
高强疑惑:“做什么去?”
郭继业意气风发道:“去西山打猎。”
高强和赵立对视一眼,俱都奇怪。
西山?打猎?
打猎有这么高兴的吗?
两人虽然心下奇怪,但也没多问,只是按照郭继业的吩咐,迅速点好两百骑兵,只两刻钟的功夫,就全副武装的随他出了将军府,一路朝西而去。
夏川萂一行二三十人去河西郡,自然也是骑马的,坐车太慢了,耽误时间。
夏川萂他们差不多是晌午出发的,等到下晌,差不多能行到一处客店,他们正好在这个客店里歇上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只是,他们行至半路上的时候,突听身后有群马踩踏大地的隆隆声传来,夏川萂心下一突,和朱狸、才徇他们打了个手势,然后慢慢勒停坐骑,停在路旁让路。
现在还没出河东郡的地界,土匪草莽早就都被肃清了,身后这样大的阵仗是做什么的?倒像是哪位将军在行军。
还真是,只不过,行军的不是郡内哪位将军,而是当朝大将军郭继业。
郭继业勒马停在夏川萂不远处,奇怪的看着夏川萂一行,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夏川萂:“......做生意去。”
郭继业:“哦......”
相顾无言,夏川萂客气的多问了一句:“大将军这是?”
郭继业:“打猎去。”
夏川萂看了看地势走向,奇怪问道:“大青山不是这个方向吧?您这是要去哪里打猎?”
大青山在北面,这里是西面,郭继业多年不回桐城一出门就转向了?
郭继业眼睛里泛起点点笑意,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去西山。”
夏川萂沉默,西山,那是大青山主体山脉最西面的一处支脉,就在河东郡最西的边界处,再向西,就是大河了,河对岸就是河西郡。
夏川萂恭维道:“大将军好雅兴。”一个大青山装不下他,还要特地赶去西山这犄角旮旯处打猎。
郭继业却解释道:“大青山外就是桐城,猛兽都躲在深山,不敢侵扰乡里,不比西山这边少城池村寨,常有野兽出没,我带人去西山荡涤一番,说不定运气好能打上几张虎皮熊皮给老祖母做褥子,也算是造福百姓,少了他们受猛兽侵扰之苦。”
夏川萂笑着真心赞道:“还是大将军考虑周到。”
郭继业接受了夏川萂的赞美,他抬头眯眼看了看太阳的位置,问夏川萂道:“时辰不早了,敢问女君,这附近可有适合安营扎寨之处?”
夏川萂很想问一问,你行军都没有侦察兵勘测地形的吗?这样草率没章法,你是怎么打胜仗的啊?
夏川萂呵呵笑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四方客店,我等今晚就宿在此客店里,客店附近空地许多,在何处安营扎寨,就看大将军顾虑了。”
郭继业点头道:“如此最好,只是不知道这个四方客店有多大,能不能住的下我这两百多人。”
夏川萂笑道:“这四方客店接待的都是来往四方的大宗客商,体量最多可接待千人之数,大将军一行人虽多,也能住的下,只是客店微寒,服务散漫,恐不能让大将军满意。”
郭继业哈哈一笑,道:“女君却是言重了,我等行伍之人,行军在外只要有口水喝有口饭吃就行了,还能有遮风挡雨的屋子住,已然是极好的了。”
夏川萂笑道:“既如此,还请大将军先行,我等随后就到。”
郭继业爽朗道:“既是同去这四方客店,不如同行?”
夏川萂:“......”
说实话,她不是很乐意。
郭继业探头过来,小声跟夏川萂商议道:“给个面子,后头两百多人看着呢。”
夏川萂瞪他一眼,又看了眼他骑着的宝马,大声道:“久闻北境有良马,不知道大将军身/下这匹如何?”
郭继业大笑道:“定不比女君这匹差。”
夏川萂:“我可不信,要不比比?”
郭继业:“比就比,驾——”
话未说完,人已经驾马冲出去了。
夏川萂大惊:“你耍赖啊你!”
随后立即打马跟了上去。
看两人跟两尊大仙似的打了半天机锋的高强和赵立无语透顶,他们就说打猎的话,好好的大青山不去怎么非要去西山呢,感情是有人在这等着呢。
见郭继业和夏川萂两人已经绝尘而去,朱狸和才徇欲打马跟上,高强打马紧走两步来到两人身边阻住去路,笑道:“兄弟,一起走呗,路上也有个伴儿。”
赵立扭头看天,心道这不废话吗。
才徇黑着脸冷声道:“让开。”
高强呲呲牙,策马让开路,嘿嘿笑道:“行,行,路让开了,走吧。”
才徇脸更臭了,这么一耽搁,夏川萂人都没影了。
倒是朱狸眼珠子在高强和赵立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良久,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道:“啊,是你们!”
高强笑道:“小兄弟认识咱们兄弟两个?”
才徇也疑惑的看向朱狸。
朱狸回忆道:“我小时候在围子堡见过你们,你们是不是一直跟在公子身边的那两个护卫?好像是叫赵强和高立的。”
高强脸黑了一瞬,纠正道:“哥哥叫高强,那个哥哥叫赵立,可别再记错了。”
朱狸就嘿嘿笑道:“原来是高家哥哥和赵家哥哥,我那个时候年纪小,没记清楚,两位哥哥勿怪,勿怪。”
高强总觉着这小子是故意的,就问道:“你是围子堡的?”
朱狸:“是,我叫朱狸,我爹叫朱虎,是围子乡的乡民。”
高强恍然,笑道:“原来是朱虎家的小子,这算算,都是老熟人啊哈哈。”又问才徇:“你也是围子堡的?”
才徇:“......家祖才公。”
高强“哦哦”惊醒道:“原来是才公之孙,久仰,久仰。”
才徇面皮僵硬的扯动一下,不明白他在“久仰”什么。
朱狸见状忙道:“咱们也快走吧,说不定女君和公子已经到了四方客店了。”
高强这才道:“对,对,可别再耽搁,再耽搁下去天就要黑了哈哈......”
才徇小声问朱狸:“你搞什么?”
朱狸跟他咬耳朵道:“你别说你不知道女君跟公子的关系,你什么时候见女君委屈过自己?她不愿意,就是公子绑架了她也不行......”
高强在前头唤道:“狸小子,走了......”
朱狸回应一声:“来了,”又对才徇道:“你的担心我知道,四方客店是咱们的地盘,女君不会吃亏的,你且放宽心吧。”
说罢,就打马上前,和高强并列朝着夏川萂和郭继业消失的方向行去。
赵立打马来到才徇身边,笑道:“才小郎君,咱们也走吧。”
才徇:......
第186章 第 186 章
四方客店前, 夏川萂看着郭继业不住的笑,郭继业横了她一眼,要她适可而止。
夏川萂只好憋笑。
郭继业虽然耍赖先她一步, 但是, 中途他走错了岔路口, 所以, 最后先到的还是她。
夏川萂解释道:“你记得的那条路前几年下大雨引发泥石流,将路给埋了, 现在这条路是新开出来的。”
郭继业:“......哦。”
夏川萂又是一阵笑。
银盘迎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笑的合不拢嘴一个板着张脸不跟你一般见识的两人。
夏川萂见到银盘,忙笑着叫人:“银盘姐姐。”
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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