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拙有什么好恨的,马家人若是真将郭继拙放在眼中,也就不会虐待他这么些年了。
马家人恨的只能是他。
若是之前他处理马家是为着部分马家人作恶多端,想为东郭铲除一大毒瘤,现在他就觉着这毒瘤铲除的太对了。
不过,他原先只是想除首恶的,现在看来,必须要细审,帮凶从犯也不能轻易放过才行。
夏川萂见郭继业似有所动摇,再接再厉又加了一句:“公子......奴婢代公子挨打奴婢心甘情愿,公子莫要为奴婢担心了......”
郭继业果然动容道:“你放心,你这打不会白挨的,本公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来。”
夏川萂睁着眼睛“深情”的看着郭继业默默流泪,道:“多......”
气息太重了,又是一个鼻涕泡吹出来。
啊啊啊啊!
夏川萂简直要崩溃了,多好的气氛,她再卖卖惨,一定能让郭继业更生气一些,马家就能更惨一些,到时候她的大仇才能得报。
这个时候这该死的鼻涕泡出来倒什么乱啊啊啊啊......
夏川萂又哭了起来。
这回是气的,气自己不争气,没有做绿茶精的潜质。
人家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她哭起来是鼻涕眼泪齐飞,让人看了只会觉着好笑吧?
郭继业:......
郭继业忙抢过玛瑙要来给她擦鼻涕的手帕,一边在她脸上胡乱抹着一边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你的委屈不会白受的,啊,快别哭了......”
行吧,目的也勉强算是达到了吧,夏川萂边哭边在心里想着。
就是,你会不会擦啊?不会擦可不可以不要再擦了?糊我满脸鼻涕好恶心,呕——
玛瑙咽了咽口水,紧张道:“公子,公子,还是奴婢来吧......”
怎么瞧着川川好似要翻白眼了?
郭继业看看被糊了一脸鼻涕泪水的夏川萂,默默让出位置来,将帕子......扔给了玛瑙。
夏川萂: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玛瑙将帕子在床头放着的水盆里打湿了,仔细给她清理了下脸,夏川萂这才心绪平静下来,只不过,她心绪一平静,就感觉浑身更疼了。
才公背着药箱过来给夏川萂做检查,检查过后,郭继业一脸担忧的问才公:“才公,川川怎么样了?”
才公叹道:“不太乐观,好在脏腑没出血,万幸中的大幸,只不过,她年纪还小,不大好用药。”
郭继业拧眉:“不管用什么好药,您尽管提,桐城这边没有的我写信回洛京取。”
才公摇头:“不至于,就是要多受些罪。先在床上躺着吧,只要骨头能长好,其他都好说。孩子小也有小的好处,只要多吃些好的,骨头长的很快的。”
听了才公的话,夏川萂放下心来。
只是骨头裂了而已,内脏没出血就好,只要内脏没出血,骨头很快就能养回来的。
她会耐心的在床上好好躺着,她等着看马家人的下场。
郭继业却是觉着夏川萂被打的只能在床上躺着受老大罪了,吩咐了徒四那边要听夏川萂的吩咐,不管她想吃什么,都要做了来给她吃,务必要让她每天都吃的“好好”的,争取快点将裂开的骨头长好,早日能恢复到以前那样活蹦乱跳的整日闲不住的状态。
公审之日很快到来。
公审那日,夏川萂虽然人还躺在床上,但腿脚已经能动弹一下了,话也能说的清楚了。
砗磲给她转述公审马家的结果。
“......洛京的二郎君派了亲信来,亲信带来了二郎君的亲笔手书,说马虎虐待他的亲子,罪无可恕,要亲信代他亲自将马虎杀了,以儆效尤,至于其他马家族人,有罪的,要族老和公子从重严处,该卖卖该杀杀,无罪的,连妇孺老幼全部发派至矿山为奴,永不得释放归来。公子想为马家人求情,说罪不至妇孺,女人孩子是无辜的......”
说到这里,玛瑙笑了一下,继续道:“但王姑姑这些田庄管事们则是觉着马家人行事不忠不义,虐待郭氏公子,理应严处,那些女人和孩子享用了老夫人供养拙公子的绫罗绸缎金银顽器也没见对拙公子多好,可见其心性凉薄自私之及,都坚持要将马家族人全都流放。”
“郭氏族老们对马家如何惩处原本就在两可之间,现在既有二郎君的亲笔手书,又有咱们的众口一词,便都劝公子要赏罚分明一些,不能因为马家祖上的功绩就赦免了马家的罪行,还说公子这样面慈心软的,以后不能服众。”
夏川萂:......
“所以?”
砗磲:“所以,凡是对你动手的那些孩子阖族都被流放矿山了,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夏川萂沉默,马家这样快就有了下场,她原本以为她是高兴的,但她此时此刻,却是真真切切的高兴不起来。
砗磲:“对了,二郎君要亲信将拙公子带回洛京去呢,可能过两天就走了,希望他能在二郎君身边过的好,不再受欺负吧。”
夏川萂:“......他是郭氏公子,自有亲友老师为他操心,姐姐不用担心他。”
砗磲也笑道:“你说的也是,唉,你不知道,我算是看着拙公子长大的,我小时候回家跟爹娘说他在马家过的不好,总是挨欺负他们还都不信呢,说我在外头打架输了就回家编排人坏话,不是个好孩子,哈哈,现在他们可算是知道我以前都没说谎了吧哈哈哈。”
夏川萂笑道:“姐姐是好孩子,从不说谎,我都知道的。”
砗磲就来跟她闹:“嘿,你个丫头片子竟敢占姐姐便宜说姐姐是孩子,看姐姐不挠死你嘿嘿嘿......”
两人正笑闹着呢,夏大娘过来看夏川萂了。
砗磲忙起身见礼道:“夏大娘。”
夏大娘将她扶起,用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对着日光仔细看她的脸,笑道:“道子淡了不少,再涂抹些时日就能痊愈了,要紧记住不能晒了日头,不然就成小花猫了。”
砗磲笑嘻嘻道:“多亏了大娘托人从洛京稍回来的养颜膏,我这脸才能好的这样快。”
夏大娘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你是为了护着川川才受了这脸伤,大娘我自然要负责给你治好喽,要不然,你将来因这脸嫁不出去,我可没个儿子来娶你。”
砗磲也不羞不恼,竟然哈哈笑道:“那就让川川娶我好了哈哈哈哈。”
夏大娘:......
瞧这姑娘虎的,怪不得能跟一群小子打架不落败呢。
第85章 第 85 章
夏大娘来给夏川萂说了个事, 说二郎君,就是郭继业嫡亲二叔的亲信叫章华的,要过来看望夏川萂。
夏川萂好奇:“这位章护卫做什么要来看我呢?”无缘无故的, 让人好生奇怪。
夏大娘扶了扶鬓间的一支金玉钗, 引的夏川萂看过去, 看成色这是一支新钗, 才上头的,夏川萂以前也没在夏大娘的妆奁里看到过, 应该是她新得的。
夏川萂真心赞美道:“大娘的钗子真漂亮。”
夏大娘对夏川萂的“识趣”很满意,笑道:“洛京的新货。论起这位章护卫,你该叫他一声大兄。”
夏川萂腾的一下坐起身, 结果坐到半截就疼的“嘶”一声又给摔了回去, 起的太猛压到近日已经长回去的肋骨了。
夏大娘轻拍了她一下,嗔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一惊一乍的眼皮子忒浅。”
这是眼皮子浅的事吗?
这是, 这是......好吧,是她没见识了。
这可是哥哥啊!
夏大娘这些年养出了多少个这样的哥哥姐姐?让章华来看她,就是要介绍给她认识的意思,就是要将自己一辈子经营出的人脉关系交给她的意思。
一定是这样的!
夏川萂小口吸气缓解疼痛,道:“这位哥哥...今年贵庚?”
夏大娘:“二十七了,三月生辰。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川萂:“快到哥哥生辰了, 我得提前准备礼物好贺他日日有今朝。”
人脉啊,人脉不得要维护的?交情就是这样一年一年三节五礼的处出来的啊,她当然要先问好生辰到时候好给寄生辰礼物提醒对方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妹妹呢。
夏大娘笑了起来, 瞧这小人儿精怪的, 怨不得让人喜欢,又有谁不喜欢处处都想着自己的人呢?
夏大娘笑道:“他是兄长, 理应为你准备礼物,你擎等着就行了。”
夏川萂小大人似的叹道:“那可不行,哥哥在洛京孤立无援,想必十分艰难,我作为妹妹,没有什么好帮忙的,只能时常慰问聊表寸心了。”
正好走到门外的章华:......
养母可没跟他说这个妹妹是个人精子啊。
高强嘿嘿的笑,道:“川川人很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章华笑应道:“是。”
还没见面呢,就想着以后他生辰给他送生辰礼物了,为人可不就是很好吗?
章华进门,唤道:“母亲。”
夏大娘坐着没动,只是招手笑道:“来了?快来见见你妹妹。”
章华礼数很足,即便夏川萂小小的一只,还躺在床上,也拱手弯腰郑重行礼,问好道:“妹妹。”
夏川萂:......
夏川萂只恨自己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胳膊也不听使唤,只能通红着小脸口头回礼,唤道:“见过哥哥。哥哥见谅,妹妹现今困于床榻,不能与哥哥见礼,等妹妹痊愈了,再与哥哥赔罪。”
这小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相亲呢,这哥哥妹妹的叫的可真亲热。
高强一时没忍住转头捂嘴笑了起来。
夏大娘却是十分满意,对夏川萂道:“你兄长身为二郎君的护卫,经常出京为郎君做事,以后相见的机会多着呢,倒是不急于这一时。”
章华也忙道:“母亲说的很是,这回为兄将拙公子带回府之后,还要奉主君之命到卫城收取夏租,届时会路过桐城,到时还会再见的。”
前几年,英国公的嫡次子郭守礼出任卫城通判,掌管一地的盐粮事务,但他贵公子嫌卫城边远苦寒之地,不耐烦吃这等苦,只做了一年半的通判便找了个借口回了洛京。
他不经皇召便自行回了洛京,不仅没有受到惩处,反倒被皇帝赞“真名士自风流”,还给他升了官。
从六品官升至五品官,可不就是升了吗?
可见,即便皇帝觉着他不拘一格是真名士,内心也是觉着这样的名士是做不了大官的。
郭守礼虽然人成功回到洛京,但他在卫城的那一年也没白闲着,不是为卫城的百姓们做了什么实事,而是在卫城圈占了大片无主土地当做自己的私家庄园,然后派了家奴去打理,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小金库。
因为是无主之地,即便有御史弹劾也没弹出什么实质的错处来,加之英国公府势大,郭守礼又上下打点妥当,英国公便默许了此事。
是以,每年夏收和秋收的时候,郭守礼都会派自己的心腹爱将去卫城收租。
这几年专门负责此事的人就是章华。
知晓了章华现在的身份和工作职务,夏川萂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好好的这么多年郭守礼都对郭继拙不闻不问,怎么突然就蹦出来要为自己“亲儿”主持公道了呢?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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