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嬷嬷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温枳僵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你慢点说。”四月有些发愣,“什么来着?”
起火?
二爷?
族长?
温枳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过是在东山寺住了一晚上,怎么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府里已经派人来接了。”老嬷嬷说完这话,当即行礼出门。
温枳转头瞧着四月,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显然是没反应过来,须臾才想起来赶紧梳洗。
马车早已在东山寺外候着。
旧宅那边,已经乱成一团,温枳赶到的时候,宅子内一片乌烟瘴气的。
“小姐,可见有些银子是真的不能乱拿的。”四月小声嘀咕。
温枳敛眸,“走!”
萧长陵的确是受了伤,宗祠起火的时候,他带着人冲进去救火,谁知道房梁倒塌,若不似当时位置恰好有个支撑,怕是已经压死在了大火里。
“这宗祠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温枳不解,“还有便是,族长那边怎么又出事了?”
温枳是满脑子疑问,的确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蓦地,心头一顿。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站在东山寺屋顶上,见着的一片红火光亮,当时萧长赢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那是烟火。
最美的烟火……
温枳的一颗心陡然下沉,该不会是萧长赢……
心下微颤,温枳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进了房间。
萧长陵没死,但是脊背上被火灼伤,已经涂上了烫伤膏,只是这会因为疼痛的缘故,面色惨白如纸,时不时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瞧着萧长陵脊背上的一片白,温枳瞳仁微缩,心下微颤,“大夫,如何?”
大夫正在洗手,“已经换了一次药,但是身上热度不减,还是得小心,若是伤口溃烂感染,那可就糟了。是以这几日,得小心谨慎。”
“多谢大夫!”温枳点点头,“四月,送大夫出去。”
四月颔首,旋即送了大夫出去。
萧老夫人这会在族长那边,萧元氏倒是在这儿坐着,一边瞧着萧长陵,一边抹眼泪。
“你倒是躲了个清净,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才回来……”萧元氏红着眼,厉声质问。
温枳心头冷笑,窃她银子的事儿,萧元氏岂会不知?
花钱的时候,心里美滋滋。
如今出了事,倒是先责怪上了?
这世上哪有两头好的事儿?
“母亲。”萧长陵低唤。
他倒不是真的想护着温枳,实在是东山寺的猫腻有些丢人,若是惹了温枳不快,回头她闹着要去东山寺将银子拿回来,那……
岂非露馅?
“罢了!”萧元氏大概也想到了,面色略显讪然,“既是回来了,那便好好照顾着,我得去你祖母那边看看,这连出两条人命,可怎么好啊?”
说着,萧元氏抬步往外走。
萧姿在门口候着,“母亲!”
“走!”萧元氏抹着泪,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丁舒真带着萧珏在外头站着,瞧着堵在门口的四月,不由的神色微恙,“二郎他……”
“有我家小姐在,大少夫人就不必担心了。”四月瞧了一眼萧珏,不由的微微皱起眉头。
这小子还真是病得不轻,肉眼可见的神情恍惚,不似在上京那般被养得白嫩,面上隐约透着黑气,连眼下都泛着些许乌青。
小小年纪,便已经呈现垂暮之色,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
“不,你不想!”
不等丁舒真把话说完,四月已经接过话茬。
丁舒真:“……”
“你这个狗奴才!”萧珏中气不足的喊着,“赶紧滚开,要不然我就让祖母收拾你!”
丁舒真不拦阻,牵着萧珏走上了台阶。
温枳站在门口,“这屋子里药味重,还是别进来为好。”
“你这个坏女人,就是你害了二叔。”萧珏有气无力,眸中无光,“我要见二叔。”
温枳挑眉看了一眼丁舒真,“你教的?”
“没有!”丁舒真慌忙否认。
温枳勾唇,“喊得像模像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我是个恶毒的妾室呢!”
门口守着的,都是旧宅的奴才。
听得这话,一个个都抬头撇着丁舒真母子,神色怪异……
第229章 大火里,烧死了一个
丁舒真与萧长陵的事儿,上京早就传遍了,但是在扈州城这个地界,倒是没人敢轻易议论,毕竟萧家在扈州城有头有脸的,最经不起风月之事。
现如今,温枳一针见血的挑破,丁舒真旋即变了脸色。
她很清楚,如果在这里惹出祸端,萧家绝对不会饶了她……
“二叔……”不等萧珏把话说完,丁舒真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温枳瞧了一眼周遭,勾唇笑得凛冽,“我此番从东山寺而来,倒是听了几句佛理,佛说因果,也论是非,听说前世作孽之人,一身业障缠身,会影响来世,祸害身边之人。作孽因,得孽果,若不自我忏悔,必定会殃及无辜。”
话说得有些委婉,但底下的奴才们却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这不是说,大少夫人……克夫克子克身边所有人吗?
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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