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付你啊？”姚星妤昨天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十分震惊，她和时肇认识时间也不算短，她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我也想不通啊，这两天我把我们认识的细节全都回忆了一次，我甚至怀疑他一开始去我的画展，都是计划好的。”可乔蕊琪确定，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时肇，如果在那之前时肇就把目标锁定为她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不会真是你的狂热粉丝吧？”姚星妤道，“如果你们之前根本没见过，那他可能就是在网上见过你了。”
    “……你真信啊？你看他像我的狂热粉丝吗？”
    “不好说，变态不都很擅长伪装吗，平时谁看得出来他们是变态？”
    “……”也不是没有道理，“算了，不说我了，现在时肇出了事，会影响植物园那边吗？”
    “那没有你和包歆当初闹出的事影响大。”
    乔蕊琪：“……”
    行。
    她看萧铎进来了，便没再和姚星宇继续说：“那先这样吧，回去再聊。”
    萧铎等她挂断电话，顺势坐在了她旁边：“还在担心时肇的事？”
    乔蕊琪侧头看着他，微微皱着眉：“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付我。警察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萧铎摇了摇头，他回房前刚又和警察那边联系过，时肇的说辞还是跟昨天一样。
    越是这样，萧铎越是觉得他想隐瞒的一定是件大事。
    “你第一次收到恐吓快递，是什么时候？”他还是觉得，事情的源头是这些恐吓快递，那个时候乔蕊琪应该已经被盯上了。
    乔蕊琪道：“就是拍卖会结束后，那个女生不是也说，祝汐的小号是那个时候开始联系她的吗？”
    因为这个时间点很巧，所以一开始说是祝汐破防了故意找她茬，才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如果不是祝汐那么激烈地反对，她也不会有一点怀疑。
    萧铎想了想，那天的拍卖会因为乔蕊琪的画打破了之前的记录，所以被很多媒体报道，上了热搜，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是因为这场拍卖会，乔蕊琪才被盯上的吗？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时肇很喜欢《春情》这幅画？”
    “他是问了不少关于画的事，但是我这副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乔蕊琪皱了皱眉，这幅画就是画的她工作室外的景色，唯一特别的，就是那天突然出现的女人，“哦，他还问过我画上的女人。”
    乔蕊琪确实很少画人，所以时肇问她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奇怪。
    《春情》上的那个红衣女人，虽然画得很简单，却是整幅画的点睛之笔，萧铎也对她印象很深。时肇特地问起，是不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是植物园的工作人员吗？”萧铎问。
    乔蕊琪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之前没有见过她，她穿的也不是员工制服。”
    这个女人那天出现在那里，就十分蹊跷。
    萧铎想了一会儿，又问：“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嗯……时间有些久了，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不过再见到她我应该能认出来。”
    萧铎见她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你刚出院，早点休息吧，这些明天我会和警察那边说一下。”
    “好。”乔蕊琪点了点头，在床上躺下了，“希望对案件能有用。”
    “会有用的。”时肇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女人说不定就和他有什么关系。
    等乔蕊琪闭上眼睛后，萧铎才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乔蕊琪已经睡着了。
    萧铎动作轻柔地走过去，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晚上睡觉前乔蕊琪吃了医生开的药，睡得还算安稳，她醒来的时候，萧铎已经起床了。
    乔蕊琪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八点过几分。
    萧总在家里办公也起得这么早啊。
    她又赖了几分钟床，才爬起来去洗漱。
    这两天天气有些转凉，下楼前她又披了件睡衣外套在身上。
    乔妈妈正在厨房做早饭，她算到乔蕊琪这会儿差不多也该起来了。
    “妈妈，你在做饭啊？”乔蕊琪踩着拖鞋，走到了厨房里。平时家里都是阿姨在做饭，她妈妈倒是很少下厨，没想到来了这里，还得她亲自做饭。
    “我看冰箱里什么都有，就随便做点。”乔妈妈侧头看了她一眼，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头也没那么疼了。”
    “那就好，我也是想着你还得好好养病，才亲手给你做的。”她说到这里，又有些好奇地问乔蕊琪，“我看这家里就你和萧铎两个人，你们平时都吃外卖吗？”
    “那也没有，大部分时候都是萧铎做饭。”
    乔妈妈：“……”
    她虽然才来一天，但也看出来萧铎工作很忙了，没想到家里的饭也是他做的：“怎么不请个做饭阿姨？”
    “这个问题问得好，首先肯定不是因为萧总请不起。”乔蕊琪头头是道地跟她妈妈分析，“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萧总喜欢自己做饭。”
    “……行吧。”他们小年轻的事，她也懒得掺和了，“小萧下楼锻炼去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我看他平时工作那么忙，竟然还是坚持锻炼，你爸爸真应该跟别人学学。”
    乔蕊琪笑了一声：“我爸再年轻点还有可能，现在他已经破罐破摔了。”
    “那也不能由着他啊，我回去就和他说，让他跟小萧学学，看看人家那身材多好？”
    乔蕊琪动了动眉梢，那身材确实挺好的。
    两人正说着，萧铎就锻炼完回来了。乔蕊琪见他穿着长袖长裤的运动服，额头渗着一层汗水，身上却一点肉没露。
    上次他们在健身房，他也是穿得这么严实。
    看得出来十分守男德。
    “小萧回来了？正好准备吃饭了。”
    “好，谢谢乔阿姨。”萧铎应了一声，跟乔妈妈道，“我上楼冲个澡，很快下来。”
    他坐在餐厅吃早饭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家居服。除了需要开视频会议的场合，萧铎在家里办公时都穿得比较休闲。
    只不过只有他和乔蕊琪两人时，他穿的明显比现在少。
    乔蕊琪算是看出来了，他平时那样穿，就是纯纯为了勾.引自己啊？
    “怎么了？”萧铎见她一直定盯着自己，手里的勺子顿了顿，偏头看向她，“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乔蕊琪朝他笑了笑，“就是发现萧总今天穿得格外严实。”
    “……”萧铎当然明白她在暗示什么，但乔阿姨还在这里，他必须把自己的形象维护好，“这两天不是降温了吗？”
    “哦，那确实应该多穿点。”乔蕊琪也没有拆穿他，拿起勺子吃了口碗里的粥。
    萧铎轻咳了一声，故意转移话题：“我今天会把接下来的工作都安排好，明天和你们一起回h市。”
    乔蕊琪问他：“萧阿姨同意了吗？”
    “嗯，我不会耽误工作。”萧铎知道他妈妈肯定会有意见，所以他趁这段时间，已经约了傅亦时，不说石歌岛那么大的项目，就是臻忆集团其他的生意，说不定也有能合作的地方，“而且我还约了傅总见面。”
    乔蕊琪愣了愣，她知道傅亦时现在和乔家合作很多，原本她还想过，实在不行让她大堂哥牵线搭桥，介绍萧铎和傅亦时认识，这样也算在生意上帮了萧铎一点忙，在他妈妈那边也能说得过去一点。
    可她还没出手，萧铎已经自己和傅亦时勾搭上了？
    ……不愧是他。
    第 60 章
    警局那边, 时肇到现在依旧什么都没交代，他的律师也很强势，一直在为他争取保释。
    从面上看, 局势是对时肇有利的, 但负责审问他的警察, 却微妙察觉到了时肇情绪的变化。
    他比刚进来时焦躁了, 虽然他在极力掩饰, 但逃不过老刑警的眼睛。
    “被关了这么久, 情绪难免会变得焦躁吧？”旁边的小学徒没察觉有什么问题，他甚至觉得在他们这么高强度的审问下, 时肇还能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稳定, 已经非常厉害了。
    “不是这种焦躁。”坐在审讯室外的人摇了摇头, 摸着下巴思索着，“他好像想急着出去办什么事。”
    小学徒皱了皱眉：“什么事？”
    他师父没有回答, 转而问他：“h市那边有回话了吗？那天出现在植物园的红衣女人呢, 查到什么没有？”
    萧铎跟他们说了这个情况后，他们就立刻联系了h市的同事, 时肇很可能是跟着乔蕊琪来到s市犯案的，一切的源头还是在h市。
    “您问得真是时候, 刚刚才收到消息。”小徒弟看着植物园那边的回复, 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那天的监控出了故障，没有拍到这个女人。”
    “呵。”旁边的人笑了一声, 倒是意料之中, “那还有其他目击的人吗？”
    “暂时没有, 那天植物园闭馆，只有值班的几个人在, 都说没见过。”小徒弟说着，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测，“师父，你说这是不是时肇设计好的啊？”
    他自己就是植物园的老板，对植物园情况十分了解，想利用这些很容易。
    “总之，先找到这个女人，她说不定是本案的关键。”
    “知道，h市那边也在调取沿路的监控了，如果真跟时肇有关，他肯定跑不掉。”他能破坏植物园的监控，但总没能耐把天网系统也破坏了吧？
    因为时肇很可能还跟之前的买凶杀人案有关，两地的警方都加班加点在调查他，警方这边还没什么新的进展时，先有人上门报案了。
    报案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说他们的女儿陈芸，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失踪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报案？”
    “说是之前每天都和他们微信联系，但是这两天突然断了。”小徒弟的语速飞快，把刚才h市警方发来的消息一股脑地往外倒，“这个陈芸，在h市的一家酒吧工作，一个多月前突然发消息跟父母说自己犯了事，要出去避避风头，让他们都别找自己，如果有人问，也说不知道。这两夫妻以为她真犯了事，还帮她隐瞒，直到最近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说到这里，他才终于喘了口气，接着讲时肇和陈芸的关系：“接到报警后，h市警方就先去了她上班的酒吧调查，那边也说她一个多月前就没干了，最重要的是，有人见过时肇去酒吧找她！”
    “难怪。”听着的人眯了眯眼，盯着审讯室里的时肇，“这样所有事情都能串上了。”
    不出意外，陈芸就是乔蕊琪画里的那个红衣女人，而时肇着急想出去办的事，就是每天和陈芸的父母发消息报平安。
    这件事他没办法假手于人，而被拘留的这两天，陈芸跟父母的联系也断了。
    他担心的就是，陈芸的父母会报警。
    “走吧，再去会会这位时总。”他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时肇看见他们进来，还是惯常地先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被保释。
    “先别着急。”警察在他的对面坐下，说话时虽然带着笑，但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剖开人的心，“陈芸，你认识吗？”
    听到陈芸这两个字的瞬间，时肇的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