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的茶话会的确很受欢迎。
    可等到她失去了保护自己的力量，那里就该成为会所了吧？”
    塞伦涅无奈地说：“不要对她那么苛刻……淑妮的心还是很纯净的，她从来没有恶意，否则，被那种……黑暗欲望吸引的怎么会是夏芮丝？”
    莎尔撇了撇嘴，她永远都无法理解淑妮的那种做事风格。
    毕竟暗夜女神向来高傲，看谁都能找到一身的缺点，和看谁都能看到优点的淑妮正好相反。
    “尊敬的晨曦之主，我有点不明白。
    既然您确定了穆尔霍兰德神系出了问题，可能要整体选择回归托瑞尔，那芭丝特为什么没有选择回去加入他们呢？”希尔琢磨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问，“我记得她在那边留了一部分信仰根基，又是法老王安荷的情人……但听起来，您似乎认为她会选择站在托瑞尔神明这边。”
    “芭丝特已经回不去了，其实她已经选择了做夏芮丝。”兰森德尔笑了笑，“淑妮把她从莎尔手里解救出来以后，她是从卡林珊一个后宫女人身上复苏的，又用那个身躯浇了永金池的水，将灵魂彻底绑定在了那个身体上。
    现在的她，身上的印记，托瑞尔已经远远超过了离开了上万年的穆尔霍兰德。”
    “哼～”莎尔冷哼了一声，还是选择了沉默。
    “吼～”巨幕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巨大怒吼声吸引了希尔的注意力。
    赛贝克放弃了他鳄鱼人的姿态，变身成了一只巨大的几乎有黑色玫瑰那艘魔法船三分之二大的鳄鱼。
    他虽然用自己的叉子又召唤了不少鳄鱼出来，但因为安博里突然的带队逃逸，海面上的鳄鱼还是有点稀少。
    安博里的鲨鱼人虽然实力称不上号，但数量却真的挺多……还是能帮忙撑个场面的。
    而赛贝克召唤鳄鱼，却是需要一些树枝残木的，宁布罗岛海岸边上真的没有那么多。
    赛贝克很努力也才召唤出了将近几千条鳄鱼……连魔法船都围不起来。
    鳄鱼之神几次三番试图拎着叉子攻上魔法船的举动都被骑士们压制回去了。
    更别提因为艾德娜的提醒，魔法船四周的暴风雪始终没有停过，他化成黄沙也好，淤泥也好，都无法突破进防御圈。
    反而一不小心被放慢了速度，就会惨遭自爆团攻击。
    不死族的技能对神性生物的伤害的确不够大，但以生命为赌注的自爆却明显能制造出不小的伤害。
    这样的战斗，对不死族来说，真的是一种最简单的战斗方式了……如果这样就能干掉一个boss，那该多幸福啊！
    要不是黑色玫瑰的管理们还有一点理智，始终保持着3个船舱的后备军没有出手，说不定现在一艘船的人都要炸空了。
    赛贝克最后还是没有支撑住，放出了自己巨鳄鱼的模样。
    他的吼叫声唤起了周遭鳄鱼的共鸣，天空中的暴风雪瞬间变成了缠绵的雨丝，空气中充满了悲哀与悲痛的气氛。
    几千条鳄鱼猛地一跃而起，乘着雨丝跟在赛贝克身后一起冲向了魔法船。
    “啊……鳄鱼之泪！”兰森德尔看了一眼就立刻认出来了，“这是真的赛贝克啊！”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愤怒的艾德娜
    “鳄鱼之泪？那什么玩意儿？”希尔忍不住惊讶地仔细看向巨幕，然后就明白了……赛贝克这是和不死族一起玩自爆游戏呢！
    看来就是让他的创造物感受到他的悲痛，然后为了让自己的主神重新幸福起来，而去选择自我牺牲的神术？
    唔……‘鳄鱼的眼泪’这种东西，竟然在哪个世界都是这么的有讽刺意味呢！
    希尔挑了下眉，发现炸死的鳄鱼会变回枯枝，而只要那条巨大的鳄鱼经过，枯枝就又一次被点化成鳄鱼。
    这……是想要对着炸，看谁先死光？
    估计赛贝克没有得到多少犸拉的记忆，才会对不死族的人数有这么乐观的想法。
    等等，希尔猛然抬头：“他这就直接出来了？
    那穆尔霍兰德神系搞得那么神秘做什么？”
    “赛贝克无论做什么事，穆尔霍兰德神系都可以直接说不知道。”兰森德尔嗤笑了一声，“毕竟，他也是恩瑟神系的一员。
    伊玛斯卡王国时期，他为了争夺穆尔霍兰德神系主权，背叛了安荷，出卖了神系秘密给恩瑟。
    可惜，后来两边谁都没赢，一起输给了兽人和巨龙，最后的时候还握手言和一起对抗兽人来着。
    所以很多事情，看起来就那么过去了……可谁信？
    有过一次背叛的人，谁都无法否认他会不会背叛第二次。
    你看，就像这次，赛贝克是不可能为了穆尔霍兰德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安荷当然知道这一点。”
    希尔迷惑得眨眨眼，那安荷为什么非得用赛贝克？
    “穆尔霍兰德神系，其实是家族神。”塞伦涅笑了起来，“他们都是紧紧围绕在安荷身边，依凭着他的意志行动。
    所以，神系的地位高低看得不是神力，而是安荷的喜好。
    法老王的身边围绕的都是……红颜知己和擅长追捧的那种神明。
    所以他信任的神明，出来做事的结果只是砸锅。
    而那些不是很驯服的，到其他世界也不会为了他奋不顾身。
    芭丝特不就是鲜明的例子吗？出来了以后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反而是赛贝特，因为上次的背叛，穆尔霍兰德神系没谁会和他有瓜葛，偏偏又野心十足……最重要的是，实力也属于安荷轻而易举就能压制的那种。
    收又收得回去，扔了也不可惜，倒的确很适合派这个用场。”
    希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眼站在甲板前方，认认真真的艾德娜……也不知道小姑娘现在心里啥感觉。
    明明是她的命运之路，却突然变味成了托瑞尔神明反入侵的战争。
    ao这是路上关卡不够用，干脆挖了一条通天河？
    艾德娜倒是没想那么多。
    现在的她，看起来正打得兴奋劲儿十足。
    但一个被‘老年散打王’带大的孩子，不觉醒点暴力基因那怎么可能？
    所以，不死族也完全没觉得咬牙切齿，边打边骂穆尔霍兰德那群不要脸的婊子养的家伙的艾德娜有什么问题。
    但只有艾德娜知道自己在骂谁。
    她从赛贝克的表现里看明白了一件事……这条很明显干翻了犸拉的鳄鱼，能控制那只蓝熊，但对犸拉的本体控制力并不强。
    所以赛贝克只能将那个巨猿形态拖到次空间内才能压制下去，而且，从那个面相，只能变成他的鳄鱼人，完全不能再次成为那个明显更有战斗力的蓝熊形态。
    艾德娜从一些过去的记忆碎片里找到了一些万年前的知识：拜兽教那些巨兽图腾，从一开始就是穆尔霍兰德神系为了降临托瑞尔而玩的放牧游戏。
    所以他们到了托瑞尔以后，可以直接和自己神职相符合的那个巨兽融合……这样就能绕开托瑞尔这个世界对他们这些外来神明的抗拒。
    一看就是常年玩殖民游戏的老牌恶徒。
    可惜他们棋差一着，完全没想到ao根本没想过阻止他们的降临……反而是他们因为合作的对象过于嚣张，而失败的很彻底。
    最后穆尔霍兰德神系的结局还不如什么都没准备，为了拯救民众而来的恩瑟神系。
    犸拉之所以能把赛贝克留在托瑞尔的分身吞噬，也是因为他先吞掉了蓝熊……那是一条线上的两种不同颜色的果实，虽然一个比比一个毒，但循序渐进还是能适应下来的。
    但犸拉也没有能彻底融合了这两个面向，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不过也没谁关心他以后还能不能再次出现。
    艾德娜在确认了这个赛贝克的确是由那个穆尔霍兰德的主体在控制以后，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犸拉和安博里可没那个本事在法术瘟疫时期创造出神力化身。
    也就是说，在那之前，犸拉就已经被反噬了。
    怪不得安博里竟然有本事找得到宁布罗岛，还能登上去。
    那家伙虽然向来冷酷无情，但对自己的造物，唯一会永远真心信仰她的鲨鱼人还挺好的，不可能让他们当炮灰。
    但塞贝克却可以指挥鳄鱼去登岛。
    艾德娜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夏芮丝……她不相信曾经是穆尔霍兰德神后的夏芮丝本体面向芭丝特会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又想到了淑妮。
    那只猫女可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混乱情绪。
    那淑妮呢？
    她和夏芮丝那么亲密，怎么会一无所知？
    再接着，艾德娜就想起了那几个阙森塔女法师……赛贝克最后一片信仰地，蝰蛇沼泽，可就在阙森塔湾。
    而阙森塔湾的埃尔斯贝城、索瑞纳城联盟，就是淑妮在那个国家的信仰中心。
    艾德娜那位身为阿祖斯之子的父亲，会允许这些女法师利用给德维斯他们补充随从的机会出现在阿格莱亚城，必然是有哪位身份能力比他高很多的存在才能压制他的反抗。
    而，阿祖斯，自从法术瘟疫开始，就一直待在魔网中心，兢兢业业的帮忙梳理魔网的脉络，为女神的回归做好一切准备。
    艾德娜很清楚，当她知道阿祖斯的所作所为的时候，那个对这位法师之神充满了不满情绪的午夜灵魂，直接放弃了对阿祖斯的敌对心理。
    这位法师之神的确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至少尽忠职守……午夜终于明白自己的手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了。
    而将这个一切联系起来的艾德娜，当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ao会把密斯特拉的灵魂碎片塞到淑妮信徒的灵魂里……她以前，竟然搞错了因果关系！
    是淑妮先参与了命运之路，甚至很可能和萨弗拉斯有合作……那位火发女士大概是觉得自己研究的那些迷魂法术不够用，所以打算在魔网上搞点花样儿了！
    艾德娜觉得有一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愤怒，恶狠狠地纠缠住了她。
    那是午夜的愤怒。
    是对连那个从来不敢多伸一次手的火发竟然都敢对她出手的，深深地憎恨。
    她知道很多人都瞧不上她过去的那种疯狂与执着，但午夜从来不在乎……愿赌服输，她认输。
    但，谁都敢瞧不起她，谁都敢对她伸手的现状让这个顽固的灵魂终于动摇了。
    在那一瞬间，艾德娜感觉到那个支离破碎的灵魂似乎猛地震动了一下……起码有一半的灵魂碎片，自己组合到了一起。
    明明得到了巨大的力量，甚至随时都能跨越凡人的极限，但她的内心里却升起了巨大的悲哀。
    以前，是她艾德娜不肯承认，她和午夜是同一个人，所以灵魂的重组缓慢又拖延。
    而午夜，异常执着的午夜，留在灵魂里的印记也不认同否定过去得自己的艾德娜，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但就在那一瞬间，午夜的灵魂印记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