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就是叛国？”法兰呼出一口气，“我真是白在宫廷待了这么多年。”
    希尔默默想着：科研大佬，技能点不在政治斗争，更不在宫廷战争。
    阿德里安说：“快到了，我上去看下。希尔一起来吗？”
    “不。”希尔摇头：“我们和他们就保持这样客客气气的距离最好。”
    阿德里安同意的点头，转身出门了。
    “我一心在炼金和魔法的追求上，错了吗？”法兰开口：“我以为只要自己能力够强，就没人敢欺负。结果自己闷头修炼，女儿却被带坏了。费尽心思想报仇，好不容易到了魔导士，仇都让别人报了。”
    “外祖父没错，他们的确没有胆子对您出手啊。只是再强的人都不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不被人诱惑。”希尔淡淡地说，“我妈妈自己错的最多。她后来也知道后悔了，爱情没有了，几年没有冥想也丧失了成为大法师的希望。只有炼金术是她人生最后的指望。
    她的法术常识生活理念全是您教导的，跟我说的时候，我能听明白，您一直希望她自立自强。
    可惜她被宫廷里纸醉金迷，奢华无度的生活诱惑了，比起听您的刻苦修炼，还是做个贵夫人更容易。
    她觉得我心性软弱，太像她了，以后也不会成功。所以不喜欢看到我。”
    “梅兰妮的眼力。”法兰叹了口气。“善良不是软弱。她倒是能动手杀人，有什么用？”
    两人久久不语。这位女士是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但是爱又没那么深，想起来只有一声叹息。
    浮空船慢慢停了下来。
    希尔看向窗外，玩家们一个个跳了下去。站在下面对着船摇手告别。
    “他们为什么不用传送阵？”希尔突然想起来。
    “传奇到了那天，威廉就下令关了。”法兰没好气地说，“万一哪座城被打破了，直接从传送阵到威廉那边吗？他还不想死呢！”
    “那他们直接飞过来吗？”
    “你说其他人，他们不防守吗？万一还有人去怎么办？”法兰惊讶极了。
    “天骑士和剑豪都会骑马跑过来。魔导士肯定飞。”希尔掂量了一下，如果是自己，那么大的热闹，肯定也会什么都不管的冲过去看。“总有人懒得动，会留下的。但大部分都会过来。估计会开启全防御的魔法阵，他们有钱。”
    “宁愿花钱也要看热闹吗？”法兰也有些理解玩家的思维了。
    “走吧，上去。迪奥尼西奥也该收到消息了。”法兰突然笑了，“不知道他什么感觉。”
    估计是庆幸吧。希尔腹诽，那可是圣子，未来的教皇，是不沾凡尘，超脱世俗的。要是也楞个神，还怎么继续保持纯洁，高尚的姿态呢？
    阿德里安站在窗前，回头看着两人说：“老师，希尔。有2个城的传奇收到消息飞回来了。东南角那座城的还在继续攻打。”
    “不死族的消息？”
    “是的，他们那个联络器真好用，几乎瞬间就知道了。”
    法兰想了下，操控着浮空船迅速上浮。“迪奥尼西奥一定会想法子反制的。否则他连神降都没脸用。”
    阿德里安说：“今天不睡了。等着看夜袭吧！”
    第四十四章 默默成为教宗的威廉
    传奇骑士让一群不死族干掉的消息，在黄昏的时候传遍了战场内外。
    贵族联军本来整肃的气氛明显的变慌乱了。
    在这个世界，传奇不是没死过，但要么是被神罚，要么是被其他传奇偷袭或者群殴。就算这样也有很多人能逃出性命，藏进荒野。一般来说，传奇打输的结果基本都是一方远遁。
    能杀死传奇的只能是传奇，或者是神的怒火。
    这句大陆上流传已久的谚语，从今以后可以取消了。
    希尔看到联军中已经有人在撤离了。应该是那些想跟着贵族神殿到撒拉尔捞好处的。贵族神殿的信徒这个时候无论多慌乱多不会离开的。
    只有这些蝗虫一样的趋利者才会见势不妙就跑路。他们不在乎得罪时空之神，此时也就不会在乎贵族神殿的愤怒。
    这个世界对神明的约束还是很强大的。只要走的人多，贵族神殿就无法以得罪神明的名义去处罚这么多人。
    至于其他的坏处，只要不死，总能有法子度过去。
    希尔观察了很久，贵族神殿并没有打算处理这些离开的人。只是在他们离开以后，在营地后面立起了高高的土墙。看来是可以离开，但不欢迎他们再来的意思了。
    法兰说：“看起来他们还有点底气。”
    阿德里安兴奋地说：“未来教皇的出手，可真是难得一见。”
    “今天晚上，迪奥尼西奥必须得进攻了。等到明天早上都得士气大减。”法兰笑笑，“双方都明白，也称不上夜袭。看威廉怎么防守了。”
    希尔看着贵族联军的营地。一股肃杀的气氛正在慢慢形成，恐慌已经消失了。
    这的确不能叫夜袭了。
    克斯洛特城墙上的骑士们也被撤离下去了。魔法塔也慢慢亮起了光芒。
    威廉站在城墙上最后看了几眼，转身也走进了魔法塔。
    这时候比拼的，已经是双方领军人物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阿德里安突然说：“威廉城里的魔导士应该更多吧？”
    希尔点头：“2，30万总有的，说不定更多。”
    法兰问：“东南角的那位还没回来？”
    “大概那边有机可乘。我记得那里是几个家族联合起来的。”希尔回答，“大概沟通不良，有点混乱吧。”多帮派联合，要是一个帮防守1段时间再和其他帮派换防，不出事就不错了。
    传奇没有傻子，那两个大帮派没有什么漏洞，这两个传奇不是就马上跑了。万一自己也被来一下，那真是死都不甘心。
    那位不回来，最少也能确定不会死呗。
    “希望那边不会出事。”法兰犹豫地说，“贵族神殿的内部争斗比宫廷还厉害。迪奥尼西奥成为公认的教皇继承人，都没人敢说什么。威廉应该会注意到吧！”
    “他们有联络器。出事了能马上通知的。”希尔马上说，“弄不死威廉，攻破那些城池也没用。顶多今天传奇白杀了，两边又扯平。在国内的不死族还有20多万呢！怎么都够支援了。”
    阿德里安苦笑：“的确。威廉也做了准备啊。不死族驻守的地方要走个一千公里才能遇到撒拉尔自己的城市。
    他们那军队移动的速度，足够不死族集合再把他们打出来了。”
    “顶多不死族在打次攻城战呗。”希尔说，“他们都打习惯了。”
    法兰点头：“威廉的确很明智，这1个月的练兵很有用。”
    “还是不出事的好。”阿德里安说，“希望一切顺利。”
    希尔突然想到两行竹。记得领地里的人说过，那个城池的守城战，最后是战功榜4－8联合起来才挺住的。
    姓路的那个家族是第几来着？
    希尔陷入沉思。
    阿德里安喊希尔吃晚饭：“快来吃饭。今天是个好日子，陪老师喝一杯。”
    希尔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德里安，啥叫好日子？死了个传奇，法兰陷入迷茫是个好日子？
    法兰也抬头看了眼阿德里安。这个弟子的确认为不死族灭了个传奇是好事？
    两人都没说什么。阿德里安虽然一直做事比较靠谱，大事不糊涂。但偶尔也会有这种断线的时候，过段时间自己就会回过味来。
    丰盛的晚餐吃到一半，底下传来了祈祷声。
    希尔丢下刀叉扑到窗边，本来在脚下吃饭的爱丽丝迅速的跳到了他头顶。
    “象徵毁灭的无序之雷
    审判终结的恐惧之电
    化成制裁之光
    形成愤怒之剑
    吾主阿尔图拉斯·德沙内尔
    您是贵族的守护者
    您是秩序的维护者
    请聆听我的誓言
    将一切敌人归于最终的虚无
    反复念诵的声音越来越响，在神力的共鸣下直彻云霄。
    法兰迅速的将浮空船移动到克斯洛特左后侧。即使在云端，也能感觉到那种可怕的威慑力。
    希尔远远看着贵族神殿的营地。
    那里已经立起了一座三层高台。信徒们围绕着高台跪满一地。
    十二个大主教双手在胸前交叉，跪在第一层。
    3个红衣大主教以同样的姿势跪在第二层。
    迪奥尼西奥闭着双眼。手持一把雷光萦绕的长剑，恭恭敬敬的跪在顶层。
    整个营地充斥着银色的神圣光芒。
    看着那把十字握柄上镶嵌着紫色玫瑰的瑰丽长剑，阿德里安倒抽一口冷气：“贵族神殿真的疯了吗？这可是玫瑰的神圣之剑！”
    德沙内尔是这个世界中，人类的第一个王者，最后成为了贵族与王权之神。祂登临神座时的佩剑，在离开大陆之时留给了贵族神殿震慑八方。几万年来，贵族神殿从没有使用过。以前遇到的敌人，顶多请出了德沙内尔成神前所用的权杖与王冠。
    这是这把长剑的第一次出现。居然是为了对付威廉。
    几个人都沉默了。
    无论他们多么追求自由，身为撒拉尔人，还是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
    撒拉尔的王就在下面，直面这把强大的神器。
    无尽的雷霆被召唤而来，最后集结成一道恐怖狂暴的雷光，直接劈向了克斯洛特。
    克斯洛特的防御魔法阵亮起，却在雷光之下慢慢暗淡。
    希尔把爱丽丝紧紧的抱在怀里，咬紧牙关看着。
    “违逆了一切自然的法规，破坏了一切自然的定律。
    违逆了所有次元的平衡，破坏了所有次元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