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叹了口气，忽听隔壁床位上的人幽幽开口，“库赞，报纸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海军医院的普通病房都是大通间，好几十张床间隔排放的那种，因此现在，青雉和黄猿算是病友。
    黄猿的光没有实体，也没办法像青雉那样高难度翻阅报纸，因此他最近几天的生活实在有点太枯燥无味了。
    虽然他有时候上班摸鱼，但那都是快乐的摸鱼，不像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无聊等着药效过去。
    青雉笑了声，在黄猿认为这是嘲笑前，解释道：“突然想到，要是这种毒连说话都禁止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黄猿沉默一会儿，说出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好可怕”。
    但声音很明显的，没有平时故意做出的夸张，反倒有种苦涩、萧索的悲伤。
    相较两位在医院躺尸的海军中将，海军大将战国的办公室里，气氛就欢腾了不少。
    当然，不是战国本人欢腾的，是来这里的两位不速之客欢腾的。
    卡普最近几天心情非常好，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仙贝更是一包接一包的“咔嚓”个没完。
    他一贯这样，只不过最近更夸张点。
    战国咬咬牙，忍了！
    泽法最近几天心情非常好，嘴角时常挂着笑，预定退休后只担任总教官，他肉眼可见的懒散起来。
    最近，隐隐有和卡普同流合污的迹象。
    战国咬咬牙，这个真的忍不了！
    放下处理文件的笔，战国一拍桌子猛然站起，“你们两个，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可以待吗？”
    卡普打了个哈欠。
    泽法扶了下眼镜，还是没能达到卡普那种充耳不闻的境界。
    “战国，我们看着你处理了一上午的文件，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我是因为哪两个混蛋的干扰才没能在上午准时处理完文件的！”
    战国深吸口气，带着挽救失足同期的心，询问泽法，“泽法，你以前不是都在海军学校监督新兵训练的吗？”
    泽法点点头，“确实，但那里实际上有各班教官在管，我经常去了，反倒会让他们紧张。”
    “那你也不能……”战国指了指边吃边睡的卡普，憋了半天，“也不能和混蛋卡普一样自甘堕落啊！”
    “嗯？这话说得就太过分了吧，战国。”卡普猛然惊醒，“我甚至都没去当海贼。”
    至于他对比的是谁，在坐都清楚得很。
    泽法笑笑，“战国，坐下休息会儿吧，我们两个这次来，其实是为了正事的。”
    战国真的没看出这一个吃仙贝、一个悠闲喝茶的两位有什么正事。
    但想到最近正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他还是沉着脸坐下，接过泽法的茶。
    “海军升任仪式会推迟半个月。”战国道：“不少中将现在都还受着伤，元帅说不太适合举行仪式。”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青雉和黄猿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再加上黑炎闹出的动静，现在进行权力交接，无形中又会增添更多需要忙碌的地方。
    三人的重点很快放在这次鱼人岛事件上。
    卡住鱼人岛收过路费这种操作，恐怕也就只有格雷敢想敢做了。
    另外，这次事件对政府海军来说，几乎完全有利。
    不利的点，大概集中在天龙人更难得到来自鱼人岛的奴隶，但相比获得的好处，这点损失也就无所谓了。
    五老星权衡过利弊，肯定会希望这个‘过路费’能存在的久一点，就连对待黑炎海贼团的态度都微妙改变了些。
    聊着聊着，话题到了即将升任的三大将身上，具体名额，海军一方的中高层，都能猜得到。
    黄猿和青雉代表了绝大多数海军对这次鱼人岛事件的态度——接受度很高，甚至隐隐有点赞加大喊一声“干得漂亮”的意思。
    赤犬就有点郁闷了，一方面，他同样高兴海贼这次的集体吃瘪，另一方面，想到搞出这件事的同样是海贼……
    就像吃了一颗很甜的苹果，结果咬到中间发现里面烂了有虫。
    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晦气呢？
    “但格雷这次，是把海贼全都惹了一遍了。”
    泽法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他相信黑炎的实力，但蚁多也能压死象啊，格雷这一次，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放心吧，没把握的事，格雷肯定不会去做。”卡普拍拍泽法的肩膀。
    “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那些不交钱就想去新世界的海贼们。”
    “哼，海贼有什么好担心的。”战国冷哼一声，“哪怕格雷做的事情再有利于我们，都改变不了他已经成了海贼的事实。”
    他性格一贯如此公私分明，卡普和泽法都没有就此说什么。
    “对了。”思维关注点比较奇怪的卡普突然想到什么，“你们觉得这个有零有整的648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像过路费这种东西，凑个整数或者恶心人的999，不是更好？
    生日、叛变海军的日期、被报纸称为海上皇帝的日期……有太多特殊日子可以作为过路费了。
    为什么非得是有零有整的648。
    黑炎格雷是想借着这个数字传达些什么吗？这里面有什么暗示，需要解出什么密码，648万贝利难道是他印象很深的东西？
    战国自从看到这个数字后就开始思索了，好几天也没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