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三年了,喜欢你的女生不少吧,你能个个跟人家处成姐妹,你敢说自己宁折不弯吗?”
言开霁刚想反驳,顾游脱着衣服继续说:“我今天也奇葩,你们晚上出去了,我就订了个外卖,就放在小南门,不知道被谁给偷了。”
“我报警了,明天下课陪我去派出所调个监控。”
言开霁沉思片刻,“这贼也不容易,穷成这样,找到了就发个表白墙吧,替他募捐一下,也让大家都看看,同一个年纪,有的人还在靠父母,有的人都能自力更生了。”
“你真是个好人,他一定会感激你的。”顾游诚恳道:“钉钉赶紧申一下出校码,明天出门干好人好事。”
进出学校需要刷码,码需要学生申请,再由辅导员批下,但最近管得松,已经改成学生自己填好去处,不用通过辅导员审批就能备案出校了。
备案制从前一个月开始,沧海大学的莘莘学子就像刚放出山的猴,小南门口日日川流不息。
言开霁拿起手机,点开钉钉工作台界面,进出校审批就在右下角。
现在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言开霁不死心,退出又进,确定它是彻底不见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哪怕管的最严的那段时间,也只在辅导员那控制审批,从未把这个按钮取消。
“老顾!你快看一眼,还能不能申请出校了?”
顾游慌忙点开钉钉,再抬头,和言开霁四目相对。
他木着脸,“不能。”
班群鸦雀无声,最后的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团支书发的“西城第18届挑战杯竞赛人文学院院级获奖项目公示”。
再往上,是学委发的“下周二交美学课作业,大家不要忘记用论文格式哦~”
言开霁望着顾游头顶由于愤怒而更绿的绿毛,显然数学的班群也是如此。
“深呼吸,别急,也许是出了什么bug,等大家都发现了,肯定就修复了。”
言开霁伸了伸胳膊,露出半截精瘦的腰身,从柜子里扯了件睡衣,“我去洗个澡,相信出来的时候它一定恢复了。”
沧海大学住宿条件不错,上床下桌四人寝,每屋都有独立卫浴。
言开霁寝室统共住了仨人,除他一个学中文外,顾游和冯浩然都是数学系的。
其实他们屋本来有四个学生,但其中一个在大一下因为难以共鸣数学的魅力,回去继续寒窗苦读,去年已经成功上岸了某所知名985大学。
言开霁进了厕所,把手机放在塑料袋里放歌,在《好运来》里洗了个头,一低头,头发稍的水珠流进了眼睛里。
可真是好运来。
他眯着眼睛去抓毛巾,突然听到寝室楼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砰!”
言开霁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坑里,好歹抓稳了,询问外面群众:“老顾,外头怎么了?”
顾游的回答是打开了寝室门,声音带着颤抖的急促,“我出去看一眼。”
言开霁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预感,他应该阻止顾游离开他们的寝室。但这个念头只是浅浅转了半下,他根本来不及说话,厚重的实木门已经被重重关上了。
他立马拿毛巾擦了擦脸,套上睡衣就出了厕所,刚要给顾游打电话,就听楼下某层的一个大小伙子失声惊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言开霁顺着声音飞奔到阳台,他们寝室住五楼,三更半夜,看下面的东西其实半清不楚,但一扶上阳台的栏杆,他就在路灯的照耀下,看见了让楼下那人尖叫出声的情况。
一个男生躺在地上,血从身下缓缓流出。
路灯照在他的身上,刚好打在他的后脑勺,后脑勺盖着一顶棒球帽,棒球帽上有一颗银钉,在光下闪了一闪。
学校的路灯从来没这么亮过,也没……这么红过。
言开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出的手机,颤着手指点开微信给顾游发消息让他回来。然而顾游没回消息,弹窗却亮了。
“回校的诱惑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即是缘,走过路过的朋友们点个收藏叭,不要让我们失散在人海~
第2章 《什么是数学》
23点50分,距离顾游离开寝室已经过去20分钟。
标准的鬼片开头。
言开霁听着后方冯浩然堪称安详的鼾声,说不羡慕是假的。
消息栏最上面,是一行明晃晃的红字“网络连接不可用”,通讯录上有个“新朋友”等待验证。
看头像,“新朋友”应该就是楼下躺着的那哥们,搁谁谁敢加?
言开霁使用了包括但不限于多次重启手机,电脑平板一起上,夺取冯浩然的通讯设备等种种方式,最终得出一个悲哀的结论——不光学校的网断了,他们的流量也全连不上了。
信号没了。
当代学子对电子产品的依恋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打不了电话报不了警,看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足以让任何一个妙龄男大学生心头发毛。
言开霁本来想去隔壁敲门问问,这才想起来,隔壁没人。
学校这学期安排了一个月实习,数学系全体学生都奔赴西城的各所小学上课去了,为期一个月,不出意外下周结束,有的小学离得远,人就直接住在那,导致整层五楼如今没几个活人。
跟言开霁玩得好的一帮人,统统在外面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至于残留的活人是谁,在哪屋,由于实习分配过于杂乱,他统统不知道。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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