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文说:“哦,这事我知道。”
邢越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幽幽地瞟向了他的身后:“有些人身体不舒服就在寝室休息,我批准。”
学生会会长的其中一项权利,可以批准学生上不上晚自习,正常课堂还是要辅导员的准话,晚自习这种不耽误教学的自习时间,会长可以全权处理。
邵承明白这句话是在跟他说的,他也没道谢,刚还一副要跟自己分个高下的意思,这会的善解人意又是什么说法?做给别人看的?邵承没有理会邢越。
邢越也不介意,继续向他们交代:“节目单我在周慕的电脑里留了一份,自己可以筛选有没有感兴趣的,还是鼓励捧场的,当然,去晚了没座位也是没办法的。”
邢越说完这句话,深深地盯了邵承两眼,就从寝室里离开了。
沈俊文旁边的男生说话了:“越哥怎么还是这么忙?”
“没办法,为了评选,”沈俊文转头问:“邵承,你刚刚跟越哥独处啊,说什么呢?”
邵承将手链重新戴回去,波澜不惊道:“他忙他的,我忙我的,能说什么?”
也不必叫别人知道他跟邢越的不对付,这些人这么崇拜邢越,知道了对他不是好事,懒得听规劝和提醒了。
“明明在聊天,”沈俊文说:“刚进来看你俩站这么近,我还以为有进展了呢。”
“进展?”邵承蹙眉。
“对啊,”沈俊文说:“你跟越哥第一天闹得不开心,现在外面都怕你们打起来呢,作为室友,我和周慕是希望你们和睦相处的,这就算是进展了。”
邵承笑了一声,也没说话。
实在是对这种天真期望不知道说什么。
晚上,周慕回来了。
邵承也因为夜晚的到来,易感期的焦虑开始作祟,耳边一切声音都让他烦恼,刺激着他想去做些极端的事,无论看电影还是听音乐,都没办法使心神平静下来,沈俊文裹着毯子坐在电脑桌前看书,邵承靠在床位上,隔着屏风出汗。
“邵承?”周慕的声音传过来,没有邵承的允许,他不敢擅自拉开屏风,学校提供的私人空间很多人是做不到去尊重别人的,好朋友之间随手就扒开屏风问对方在做什么是常有的事。
但是对于邵承,周慕和沈俊文都是不敢那么做的,况且易感期的alpha,他们能离远点就远点。
“给,抑制剂。”周慕将一盒抑制剂隔着屏风递给邵承。
邵承一把拉开屏风,脖子里挂着耳麦,不解地问道:“给我?”
“你不是易感期吗?”周慕看他发丝间的热汗,就知道他现在肯定难受到了极点,“给你提的建议你又不采纳,我就从外面给你带了点抑制剂。”
主要是这两天,他们也没见邵承使用抑制剂,两人还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挺过易感期的。
邵承跟他们的关系还不算很好,周慕出于什么目的他也没太在意,这会毕竟需要这东西安抚自己,邵承接过来,很不适应地道了声:“谢谢。”
周慕说:“啧,都是舍友。”
周慕将东西交出去后,也不打扰邵承使用了,自觉地给他拉上屏风,走向沈俊文的桌子边。
邵承不怎么使用抑制剂,他们家是做医疗的,知道抑制剂这东西打进去的作用是什么,使用抑制剂度过易感期是不论等级,每个ao的常态,但邵承却基本上不使用,原因说出来可笑。
他害怕针头。
很奇怪,他打架受伤都不怕,偏偏就是怕那么一个小小的针头,不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劝,怎么告诉他抑制剂的针头是很细,没那么疼的,他也不能接受,吃药和硬抗是他对付易感期的常用手段。
市面上的药物大多含有副作用,药物和针管对身体的反应存在细微的差别,药物从口中下腹,抑制剂针对血管,使用方法和效果不同。如今市面上的药物大多会有损害腺体和信息素的副作用,它们的效果更好,但副作用更大,抑制剂虽然只是暂时性的,要频繁使用,但它不会对腺体产生危害。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邵承会吃药,父亲给他提供的药物也难保效用太大而伤害身体,他只能少吃,多数是难过到极点的时候才吃,从小到大吃药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使用抑制剂的次数,仅仅那么一次。
面对周慕送过来的抑制剂,邵承不知该怎么处理,对针头的恐惧和对易感期本身的难受决定今晚勇气和意志力谁占上风。
电脑桌前,沈俊文窥了眼邵承的床铺。
周慕来到面前,沈俊文抬头小声地问:“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抑制剂是不便宜的东西,甚至对许多出身贫寒的人那是一种奢侈品,易感期下来可以使用5-10支抑制剂,一支上百块,一盒上千块,每个月的ao就有一千块固定支出在抑制剂上。
这对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不小的数字。
所以大家都会省着用,沈俊文最省的那一个月,就只使用了两支而已。
其他时候靠着硬熬过去。
“我有个屁的钱,”周慕抱着双手,低声说了句:“越哥让买的。”
沈俊文诧异:“越哥?”
周慕点点头:“嗯,回来前叫我买盒抑制剂,我还以为越哥易感期到了,搞半天,让我送给新来的。”
沈俊文又想起下午邢越出现在寝室的事,招了招手,周慕得到示意俯身下去,沈俊文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周慕登时直起了身,惊道:“你是真敢想。”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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