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大半年,怀瑾的生活作息也改了,每日天不亮就醒了,该死的生理闹钟,怎么都睡不着。躺在床上发了好半天呆,听见外面不知道哪里的鸡叫了一声,天边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睡在地铺上的夏福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却听到隔壁的庄婆婆起床的声音。
庄婆婆发出的声音很小,怀瑾在这边可以想象她蹑手蹑脚的样子,然后听见婆婆出了房门,又过了一会,闻到了柴火烧起来的炊烟味。家里的家务和饮食都是夏福和庄婆婆负责的,她什么都不用管,此时躺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忽然有一种长途跋涉过后的安稳感。
夏福也起来了,收好铺盖后他打了水,怀瑾跟他一起洗漱,吃完饭,该进宫当差了。
卯时,甘罗和尉缭出现在门口,在金色的晨曦中跟她打招呼。
甘罗露出八颗牙:“精神不错!”
尉缭温暖的笑道:“早上好啊,阿姮。”
怀瑾正了正头上的冠,踏出门槛,跟上他们:“走吧。”
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晨曦的光是金色的,照耀着整个咸阳宫。
章台宫的阶梯上洒满了阳光,宫人们有序的进进出出,他们只敢沿着墙根走。怀瑾三人夹杂在一起上朝的官员中,说说笑笑的走上台阶。
其实更多的是底下的官员上来打招呼,怀瑾等人客套的回应几句,营造出一种言笑晏晏的样子。而像李斯这些身份的人就不会过来了,隔着人群,看见李斯和昌平君不知道在说什么。发现怀瑾看过来,李斯维持着一个礼貌的微笑,点头示意。
今日算是大朝会,所有官员都来了,主要是把小会上的赏罚颁发一遍,把平日里百官的奏疏中没有解决的东西拎出来,大家一起商议。
商议的内容无非是农务和商户等民生大计,加上国家的盐铁和赋税,一说起来没完没了,不过这些都是左相李斯和右相冯去疾的职责,武官在这时一般都是沉默的。
文官的事一奏完,嬴政就宣布退朝,王翦、王贲、蒙武、蒙恬、杨端和、尉缭……这些武官就被单独留下来了,怀瑾随侍。甘罗也说要随侍,嬴政一向都是随他便的,于是他也赖着不走了。
武官的朝会,就是讨论打仗的事情。
与赵国一战虽然败了,但这并不能阻止君王的野心,出兵的事情又被提起。确定了大军休养的时间,先攻哪国依然是争论不下的话题。不过这次除了怀瑾,没有人赞同攻赵。反而王翦主张攻韩国,韩国国土小,易攻。
怀瑾道:“韩国虽然小,但与魏赵皆有建交。攻韩国,若魏赵前来救援,岂不是秦国同时对上了三个国家?”
“中常侍,你随军太久,尚未休息好,先退下吧。”嬴政忽然如是说,怀瑾骤然想起嬴政昨日对她说的话,嬴政已经点过了她:别着急。
可是现在又忍不住提起,嬴政终于有些不高兴了,他再如何惜才,也是一个帝王。
怀瑾一瞬间后悔自己的心急,深吸一口气,她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中。
尉缭和甘罗都还在里面,她出了宫,也不愿回家。茫然的走在街上,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走着走着,走到了城中的集市。她回过神来,想着既然来了,就去颜姬酒肆坐一坐吧,反正也许久未去了。
今日颜姬酒肆的人很少,怀瑾寻了最偏僻的桌子坐下,要了一斤酒。
“一个人喝一斤酒?”大概是生意不忙,老板颜姬亲自来送酒了。颜姬是个貌美的女子,以前在这里喝酒时,见过几回,虽不知具体名姓,但是彼此都知道:这张脸是见过的。
怀瑾挤出一个笑:“喝不完就带走。”
颜姬送上酒也不走,顺势坐下,问道:“小公子看上去不大快活?”
是的,怀瑾想,她这样多久了,好像很久都没有什么快乐的事发生了。
颜姬是个聪慧的女子,见她似乎不愿意多说,便转了个话头,松快的问道:“以前同您来的另外两位呢?怎么没来?”
“他们在忙。”怀瑾拿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如喝水一般。
颜姬愣了一下,咋舌:“看着年纪不大,这么能喝呢!”
怀瑾回味着嘴里的苦,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颜姬笑眯眯的点头:“明白,您有需要叫我。”她站起身,走了。
沉默的喝酒,她胸口微微起伏,那是一种无力感,无处借力的感觉。
在战场上她拼尽全力,依旧败了,她不会行军打仗。离了嬴政,她会被桓齮刀架着脖子。是嬴政的威严和对她的偏宠,保护了她。到了如今,嬴政对她似乎有些不满意了,他会随时把这份恩宠收回去,到时她怎么办呢?
她深知如何在别人那里为自己创造价值,但是曾经是因为有吕不韦在,李斯、嬴政都和她站在一条线上。共同的敌人已倒,李斯不再和她同心了;战争的失败,自己一再不合时宜的主张……她在消耗自己在嬴政心里的地位。
今天被委婉的赶出朝堂,嬴政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攻打赵国,看上去好似遥遥无期一般。或许真如嬴政和甘罗说的那样,她太着急了。
欲速则不达。
酒肆里突然变得人多了起来,怀瑾往外一看,外面天阴沉沉的,应该赶紧回家去。
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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