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意朝国内发展,easter和她商量,看她能不能先调回国。慕长洲表达了充分的理解,随即表示时机不成熟,她拒绝。easter知道她的脾气,不再对此深究,调侃了几句,忙起自己的事。
看来事情若还办不完,她也得离开了。大不了多飞几趟,或者找委托人处理。
慕长洲心里想着主意,却意外接到电话。这个电话很快,三分钟就说完了。通话结束,慕长洲长舒口气,站起了身。
事情竟然就这么有了进展,最多五天,就能结束了。
她浑身都轻松起来,甚至愉悦到收拾了宁安的衣物,帮她送洗,在第三天拿了回来。
慕长洲联系了房东,告知自己将于七天后离开,多余的租金不必退还,押金退一半即可。房东自然没什么不答应的,只感慨这么好的租客,短租了三个月,下一个租客不知会不会这么好相处。
她没再找过宁安,甚至没去存她的号码。宁安的衣物挂在衣柜的最里头,直到最后一天,主人都没再出现。
慕长洲退了高中的群,拉黑了章立,发送了属于这个电话号码的最后一条信息,关机带上眼罩,只等着沉睡一场,能顺利渡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
宁安几乎忘了她的衣服还在慕长洲那里,接连几个要紧事,等她从外地回来,已经是快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有了三天的假期,从机场出来,宁安报了郊区的地址。然而到了门外,才发现人去楼空,有个留着长发的男人打开了门,疑惑问她:“你是预约看房的人么?”
宁安稳住心神,问清楚后,才后知后觉。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拨打的电话一直响着忙音。那条简讯在未知联系人信息里躺了快十天,才被应该看到的人看到。
“事情办完,我走了。想必宁校花是不在意区区一身衣服,我的也不在意。”
长发男人看她面色实在难看,低声问:“她有好些东西都留下了,说不值钱。要不你……带走?”
“不用了。打扰了,告辞。”宁安用了生平最大的努力,抑制住满心的怒火,尚算得体地转身离开。
一路回到住处,踢掉高跟鞋,她躺在床上了,才不得不承认——她被慕长洲从头玩弄到尾,居然还以为人家也动了心!
“慕长洲!”宁安怒无可诉,也不能去找章立询问。这个人就是这样,高中毕业后,就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要不是群里还有这个号,大家都以为是一场梦。
想到了这里,宁安弹腰坐起来,找出手机点进群里,却愕然发现,那个属于慕长洲的□□号,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退了场。
和十八岁的时候一样,发生之后,根本无从去找源头。哪怕为此花费了无数的心机,拼命追赶,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宁安颓然,半晌后不得不承认,她赢了章立不假,却在慕长洲这里,输了个底掉。
十年前她输了个彻底。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任何赢的机会吧。
年底,钱财到手,回扣也给了出去。
章立提出吃一顿便饭,宁安考虑之后,答应下来,不愿意为此损了彼此的颜面。
精致的包间,章立松开领带,举杯只说庆祝彼此的双赢。
的确,这笔签约后,宁安得了公司高层看重,眼见前途似锦了。章立也因此得了一笔钱,更被猎头挖掘,打算跳槽。
“宁安,如果当时你和我真谈了,我会不会不这么市侩?”章立的眼里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想法,却拿出一封请帖,搁在了餐桌上。
“我从不做假设。”宁安自然诧异,翻开了看到章立和新娘的名字印在了一起,婚期是农历的正月,男女的合照,瞧着是有几分登对。
“也是。”章立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自嘲笑了笑。
宁安想起了新娘的身份,忍不住调侃:“恭喜,背靠大树好乘凉。”
“人生不就是这样?总得有所得,总会有所失。”章立不在意宁安看破了自己的龌龊心思,无所谓地吃了一大口牛排,笑容里隐约是得意:“宁校花来不来?”
“我就不去给新娘添堵了。”宁安抿了一小口红酒,将请帖退了回去,“她早就查清楚了吧?你和我真有点什么,你还怎么入她的眼?”
章立哈哈笑了起来,感慨不已:“咱们班上出的都是人才,只有你和慕长洲,我一点都琢磨不来。”
宁安听到“慕长洲”三个字,只是将牛排切狠了些,不就此作答。
一顿饭明面上气氛尚佳,最后宁安结了账,只说充作份子钱。章立没有推拒,和她笑着告别,坐上未婚妻开来的车子离开。
宁安一个人走着去了母校,在校外的饮品店买了一杯柠檬水,进去散步。学生们还在上课,校园里没多少人。她走过从前无数次来过的树林,口中的柠檬水酸涩难以下咽。
宁安下定决心,要忘掉她。
4.春水泡梨花(4)
春水泡梨花(4)清水
乘着这一场东风,宁安平步青云,不到两年的时间连跳三级,已经调离省城,在首屈一指的总部扎稳了根,也称得上是青年新贵。
她没有再和章立有任何的联系,高中时代唯一还有联系的,就是闺蜜谢珽。两个人少于见面,但从不生疏,甚至谢珽离婚,宁安特地包了个大红包,赶飞机回去匆匆见一面,祝她的人生翻开新篇幅。两人约好过年放纵玩儿,宁安又赶红点飞机回来,第二天开会,精神奕奕的,根本没有疲态。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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