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镜伸手,白银立刻便拔出匕首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拿着匕首,送到赵嬷嬷眼前,柔声道:“嬷嬷还记得那四个人的名字吗?”
怎么会不记得,曾经她每一晚做梦,都会梦到那一幕,曾经熟悉的家,熟悉的人,一瞬间被毁,宣离为了替她报仇,还将燕嫔赏给他的金簪拿出了宫去来换人情,这四人本应是要判死刑的,但遇上四皇子生辰皇帝大赦天下而变成了流放,但宣离后来告诉他,这四个人都死在了路上。
“将他弄醒。”宁镜看着地上的三黑,冷冷地说道。
白银走上前去,一脚便踩在了刚止住血的断指处。
“啊啊——”三黑尖叫着醒了过来,疼得浑身抽搐,声音已经沙哑,可醒来后才一睁眼便看到了宁镜冷冷看着他的眼,立刻便嚎叫起来:“是桓王!是桓王让我干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不知道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赵嬷嬷听到他的嚎叫,眼神猛地一凝,瞬间杀意涨满整个眼眶!
“你是三黑!”
案发时她在宫中,后来当此案审结时她才能看了那些人一眼,这几人便被带了下去,十几年过去了,三黑为了隐藏身份还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刀,此时又被折磨得整个脸都是扭曲的,她竟然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可这声音,这声音她记得,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人在公堂之上时还在叫嚣时的样子!
“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把我的阿童还给我!”赵嬷嬷几乎疯了,她抓着三黑的衣领,生生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猛烈地摇晃起来,近些年她终于不再做恶梦,她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此时再见仇人,滔天的恨意依旧在瞬间便将她淹没,她眼中一片通红,泪水横流:“他只有九岁!他什么都不懂!你这个狗东西,你也下得去手!我要杀了你——!!!”
宁镜蹲下身,将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
赵嬷嬷一眼便看到了那闪着寒光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抓在手里便刺进了三黑的胸膛,力道之大,让匕首的刀刃完全没入身体之中。
“啊——!”三黑惨叫着扭动身体,可被人压着,却挣不开赵嬷嬷的手。
赵嬷嬷抽出匕首,瞬间便被温热的血喷了一脸,可她见到血,却似乎更加疯狂,匕首再次用力地捅入了三黑的身体之中。
就这样来回了数十下,三黑已经完全没了呼吸,身下的血也早已流了一地,将赵嬷嬷身上的衣裳也都已经染透,她才似乎用尽了力气般,跌坐到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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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三黑早已没有了呼吸,只有身体还在血泊中抽搐,但很快也彻底安静了下去,赵嬷嬷拿着匕首的手颤抖着,她看着三黑的尸体,猛地痛哭了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宁镜就在一边等着,等她哭声渐小时,整个人已经几乎脱力般地歪在那里,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似乎一瞬间便老了十几岁,十几年前那一场灾难在十几年后的今天,又再杀了她一次,让她又狠狠地痛起来。
也许,这道伤就从未愈合过。
“报仇的感觉好吗?”
赵嬷嬷已哭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宁镜,有些木然。
宁镜仍然蹲在她的身边,他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匕首,那双手颤抖着,宁镜稍一用力便将匕首抽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那匕首上的血迹,才说道:“嬷嬷,这不够。”
赵嬷嬷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的动作,听到这一句时,本来已经木然的眼中却是突地亮起了一抹光来。
“宣离自出生起,便是您一直在照顾他,若无您在,他应当早就死在了宫中不知哪个角落里。可是嬷嬷,他是怎么对您的?”
阳光透过门上的雕花照了进来,落在宁镜的脸上,衬得那一双丹凤眼中光芒四射,可这光却不像阳光般刺眼,明亮却柔软,像一泓温润的山泉,引诱着久行干渴的旅人来掬一捧,来尝一口,甚至沉浸其中,不愿出来。
“本来应当给阿童吃的奶水,您给了他,本来应当给阿童的照料,您给了他,本来应当给阿童的爱,您都给了他。”
赵嬷嬷张着嘴,脑海里不由地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儿子的样子,每次回家,儿子总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她的,她没能给他一口奶水,甚至因为照顾宣离,连应当给她的银子,宫里也总发不出来。
丈夫不止一次地跟她说,让她别管了,出宫回来,挣不到钱,还跟带了个拖油瓶一样,明明家里有亲生儿子,可却撇下自己的亲儿子,去照顾宫里那个拖累人的皇子,吃力不讨好,还亏待了儿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可一想到宫里一口一口吃着她奶水长大的宣离,她亦是舍不得的,总想着等他再大一点,能自保了,她便出宫回家里来,好好陪儿子。
可她没能等到那一天,阿童也没能等到那一天。
“呜呜呜……”赵嬷嬷再次忍不住呜咽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从未亏待过宣离,凭着那一丝不忍心将他抚养长大,为什么他要杀了她的家人,毁了她的家!
让她的阿童,她的阿童永远死在了九岁那年,永远也回不来了。
这也是白银的疑惑,赵嬷嬷对宣离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甚至是有大恩的。
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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