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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风华 第189节

    “有袁尚羽在这边,不会有问题。”苏长雨道:“参加宴会,自然要饮酒,我素来滴酒不沾,到时候你陪他们喝酒。”语气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秦逍心想你这是将我当成了酒坛子,不过苏长雨既然已经吩咐,他也想和苏长雨处好关系,最要紧的是他对饮酒当然不会排斥,想到樊家设宴,拿出来的自然是好酒,跟着过去喝上几杯,倒也无妨。
    苏长雨过去向袁尚羽交代了几句,也知道整编兵马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倒也不用急在一时,让秦逍从营中调了十几骑,一起护送白掌柜进城。
    黑阳城距离驻营不远,夕阳西下,远眺黑阳城,灰蒙蒙一片,宛若一团阴影。
    秦逍望着黑阳城,想到十六年前兀陀人围困这座城,如今城外一片宁静,祥和无比,可是当年却是金戈铁马,如果不是黑羽将军雪夜擒可汗,这座城也不知道将会遭受怎样的浩劫。
    第291章 行刺
    一行人入城之后,到了樊侯府。
    长仁候樊子期早就得到了禀报,领着一群人在府门外等候,将秦逍等人迎进了府中,随行的骑兵另有处所安排酒宴。
    白掌柜所料还真是不差,侯府里聚集了樊郡有头有脸的人物,摆下了十几桌酒宴,十分隆重。
    秦逍等人则是被安排在雅室,单独摆了一桌,自然也是因为外面人多吵闹,在雅室之内安静许多。
    秦逍那夜在天都峰下见过樊子期一次,但却没有看清楚,此刻发现樊子期一副文士模样,若不是因为知道他是西陵鼎鼎有名的长仁候,还真以为是在哪个私塾教书的先生。
    除了秦逍三人和樊子期,桌上还有几名樊郡德高望重的世家族长作陪。
    “得知中郎将前来,老夫召集了樊郡各大世家的族长,一直在等候。”樊子期抚须含笑道:“中郎将今次前来收编樊骑营,也算是了却了我心中的最大的一件事情。”
    苏长雨的夜鸦面具自然早已经取下来,但他显然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神情淡漠,秦逍看在眼里,心想幸好这家伙是在行伍之中,若是混迹官场,以这样的处世态度,只怕连个九品芝麻官也混不上。
    “收编樊骑营,是将军受了圣人的旨意。”苏长雨不苟言笑:“我们自然是奉旨行事。”
    “那是自然。”樊子期含笑道。
    白掌柜忽然笑道:“侯爷,樊骑营虽然被收编为都护军,但您也知道,西陵诸多事务还在交接之中,所以钱粮之事,还要侯爷多多帮忙。”从怀中取出一份信函,递给了樊子期:“这是将军亲手所书,临来之时,将军让我转交给侯爷。”
    樊子期立刻双手接过,打开信笺,当众细看,众人也不知道信函里面写的是什么,樊子期将信函收起,笑道:“将军在信函里让我们为朝廷多出力,那是理所当然的。”
    秦逍心想信函里倒未必是说这事儿,却见樊子期拍了拍手,从后面过来一名家仆,端着一只木盒子,放在樊子期手边,樊子期端起木盒,递给苏长雨,苏长雨也站起身,却没有伸手去接,问道:“侯爷,这是……?”
    “这里面是五十万两银子。”樊子期道:“是樊郡各大世家凑起来的一点心意。我们知道将军刚到,许多事情都缺不了银子,这五十两万两银子就当是我们捐给将军的军资,还请中郎将务必收下。”
    苏长雨看了白掌柜一眼,见白掌柜微微点头,当即接过,心下也知道这五十万两银子算是来得及时,道:“长雨代将军谢过诸位的一番心意。”
    “中郎将,除此之外,我们在城中的粮仓储备了一些粮食,足以支撑一万兵马一年所需,这其中各家都有出力。”樊子期笑道:“明日中郎将便可以亲往仓库接受,是将粮食备在城中,还是运到其他地方,就都由中郎将决定了。”
    白掌柜笑道:“侯爷真是及时雨,眼下将军最缺的就是钱粮了,诸位慷慨解囊,圣人知晓,定是龙心大悦。”
    苏长雨心下却也着实欢喜,扭头向秦逍道:“秦逍,我不能饮酒,你代我敬诸位一杯。”
    秦逍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起身,脸上堆笑,举起酒杯道:“侯爷,诸位前辈,感谢诸位对朝廷的支持,我就代中郎将敬诸位一杯。”仰首一饮而尽。
    众人倒也不敢怠慢,都是举杯,随即将杯中酒饮尽。
    樊子期叹道:“其实这也不只是为了报效朝廷。当年兀陀人打进来,受害最深的就是樊郡,多少黎明百姓惨死在兀陀人的屠刀之下,那一幕绝不可再再次重演。黑羽将军是西陵最大的希望,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樊郡百姓。”
    “侯爷所言极是。”白掌柜颔首道:“将军回到西陵,也就是给西陵带来希望。”端起酒杯道:“诸位,还望日后鼎力相助,只有西陵上下齐心,才能拒强寇于国门之外。”
    众人也都饮了一杯。
    便在此时,又有人端菜上来,樊子期待那道菜放在桌上,起身笑道:“这是樊郡的一道名菜,叫做……!”话声未落,却听一个声音厉然道:“狗贼受死!”却见那端菜上来的家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取出一支匕首,想也不想,冲着樊子期刺了过去。
    这一下事起突兀,没有任何人想到会有人在这种场合对樊子期下狠手,那匕首如同毒蛇一般,直向樊子期脖子刺过去。
    樊子期听到声音,也是骇然,侧身闪躲,但事起突然,那刺客准备充分,仓促之下,樊子期又如何能闪躲的开,“噗”的一声,匕首谢谢刺入樊子期的右肩。
    桌上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刺客一击未中,拔出匕首,再次向樊子期刺过去,樊子期踉跄后退,一只酒盏却如同流星般飞过去,“啪”的一声,正砸在那刺客脑袋上,随即见到苏长雨如同灵猿般跳上桌子,足下一跃,身在半空,一脚照着那刺客踢过去,正踢在那刺客胸口,那刺客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经直直飞出去,撞在墙壁上,随即软软瘫了下去,趴在地上欲要挣扎起身,但苏长雨这一脚力度惊人,此刻非但没能爬起身来,反倒是“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雅厅之内,自然不会有侍卫在其中,但里面的声音,却惊动了护卫在外面的侍卫,几名侍卫冲进厅内,见到刺客趴在地上挣扎,立时冲上前去,将他按在地上。
    樊子期右肩头血流如注,片刻间便已经染红了衣襟。
    两人迅速上前扶住樊子期,又有人大声叫道:“快叫大夫,快……!”
    樊子期却是抬起手,沉声道:“不要惊动其他宾客,我没事。”
    秦逍根本想不到好好的夜宴,竟然会有刺客出现,亦不知道这次可为何要行刺樊子期。
    侍卫将刺客扯起来,反扣双臂,苏长雨一脚几乎让刺客没了半条性命,口中兀自向外流血,自然是踢伤了他内脏。
    “你是什么人?”苏长雨冷视刺客,目光如刀:“为何要行刺侯爷?”
    那刺客却是怪笑一声,怨毒地看着樊子期,厉声道:“樊子期,你出卖西陵,为保樊家一门,投靠朝廷,罪该万死。”
    这时候忽听有人惊呼道:“他……他是长河柳氏的公子,他怎么会……!”
    “老子就是柳天河。”刺客扫视惊魂未定的世家族长们一眼,冷笑道:“你们……你们这些蠢货,为樊家所利用而不自知。当年是西陵三姓让我们冷眼旁观,对都护军置之不理,如今……如今樊家投靠朝廷,卑躬屈膝,他迁徙入关,到时候留下你们这些蠢货成为待宰羔羊,你们竟然还要掏银子奉承,哈哈哈哈,樊子期乃是西陵第一号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樊子期脸色难看,挥手道:“将他带下去,先囚禁起来。”
    几名侍卫将柳天河拖了下去,白掌柜这才道:“侯爷,伤势要紧,赶紧先去疗伤。”
    樊子期身体晃了晃,脸色略有些苍白,额头渗出冷汗,却还是道:“诸位不必担心,你们先陪中郎将,我处理一下伤势。”被人扶了下去。
    有家仆过来收拾了一下,众人惊魂未定,落座之后,一名族长皱眉道:“想不到柳天河竟敢如此大胆,趁着宴会之际刺杀侯爷,这……这真是无法无天。”
    “侯爷为国尽忠,可在有些人的眼里,却成了叛徒。”又一人叹道。
    白掌柜道:“柳天河声称侯爷是为了保住樊家一门,置西陵其他世家于不顾,简直是一派胡言。诸位,我与将军有过细谈,将军亲口说过,西陵世家一直都是大唐的子民,朝廷对西陵世家,绝对是秋毫无犯,这一点,白某可以用性命担保,诸位可以放心。”
    “我们对将军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一人道:“柳天河是发了疯,才会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一名年岁极大的老者叹道:“侯爷这些日子操心迁徙之事,已经打算将全部家财捐给朝廷。樊氏一族迁徙入关,柳天河这样的人只以为侯爷是背弃了我们,他又如何知道,侯爷这恰恰是用樊家的前程,保我们太平无事。”
    众人都是颇有些唏嘘。
    片刻之后,却见一名家仆匆匆过来,向苏长雨拱手道:“中郎将,大夫说侯爷伤势不轻,受了惊吓,他本有头疼的痼疾,痼疾受惊发作,昏迷过去,一时不能前来陪中郎将,恐怕要休息一阵子……!”
    苏长雨道:“让侯爷好好养伤,不用在意这边。”又道:“这几日赶路,颇有些疲惫,要去早些歇息,诸位请便。”
    他本就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留在桌上,无非是因为樊子期在场,现在樊子期被刺,苏长雨自然也没有兴致继续留下来。
    在座众人被柳天河一搅合,自然也没了心思,送了苏长雨等人出门。
    城中设有驿馆,苏长雨明日要去仓库看粮食,今夜自然不会回营,出了侯府,让人带着往驿馆去。
    “中郎将,柳天河行刺长仁候,依你之见,是什么缘故?”马车中的白掌柜先开车窗,向骑马在边上的苏长雨问道。
    苏长雨道:“难道不是因为长仁候投靠朝廷?”
    “没有这么简单。”白掌柜淡淡一笑:“如果只是这个理由就能让柳天河对长仁候下狠手,那也未免太奇怪。”抚须道:“莫忘记,宇文老侯爷进京被刺杀,事情还没过多久,长仁候这边却又有人行刺,这里面只怕不简单。”
    第292章 粮仓
    苏长雨道:“先生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
    “中郎将,伏击宇文老侯爷的是什么人?”白掌柜问道。
    “甄郡狼骑!”
    “今日刺杀长仁候的是樊郡世家子弟。”白掌柜轻笑道:“两位侯爷都是被西陵人刺杀,狼骑背后另有真凶,这柳天河背后,也定然有人指使。”
    苏长雨迅速明白什么:“先生的意思是说,指使狼骑和柳天河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勒住了马,道:“我现在就去将柳天河带回来,从他口中问出幕后真凶。”
    “中郎将是前来整军,缉拿凶犯并不在中郎将的职责之内。”白掌柜道:“而且柳天河是樊郡世家子弟,他们不会轻易将柳天河交给你,你强行索要,也是坏了规矩。”
    苏长雨道:“如果指使柳天河的真凶与指使狼骑伏击长义候的是同一个人,那么从柳天河口中便可审出幕后真凶究竟是谁,如此便也可找到谋害长义候的凶手。”
    白掌柜道:“长仁候这边,自然会详细审讯,不过我猜十有八九问不出结果。”
    “哦?”苏长雨疑惑道:“为何?”
    “道理很简单,如果那般轻易就能审出幕后真凶,那真凶也就不会派柳天河行刺。”边上忽然传来秦逍声音:“真凶定是抓住了柳天河什么把柄,让柳天河甚至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刺杀长仁候。但柳天河十有八九都不知道指使他行刺的人究竟是谁,所以真凶并不担心柳天河能供认什么。”
    苏长雨瞥了秦逍一眼,却也承认,秦逍所言不差。
    “其实要猜想真凶,也并不难。”白掌柜道:“伏击宇文老侯爷和行刺长仁候两件事情,说到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西陵世家陷入恐慌,从而导致西陵的局势不稳。”抬手抚须,淡淡道:“真凶的目的,就是要让西陵世家对朝廷心生疑窦,甚至不能和将军一条心。”
    苏长雨冷笑道:“想要让西陵大乱,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白先生,你说猜想真凶并不难,莫非你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马车继续前行,苏长雨骑马缓行,跟在车窗边上。
    夜色之下的街道冷清异常,除了前往驿馆的这支队伍,道路上很难见到其他人影。
    “中郎将想想,西陵大乱,世家与朝廷离心离德,对谁最有好处?”白掌柜问道。
    苏长雨道:“自然是兀陀人。难道……两起事件背后,有兀陀人的影子?”
    “这自然是有可能,但中郎将莫忘记,还有一个人,比兀陀人更希望西陵乱起来。”白掌柜平静道:“难道中郎将忘记了南疆慕容?”
    苏长雨道:“不错,慕容氏自然也希望西陵大乱。”
    “将军重归西陵,最害怕的其实不是兀陀人。”白掌柜叹道:“当年兀陀人撤出昆仑关,是将军奇袭所致,兀陀汗王被抓,兀陀人迫于无奈,不得不撤离。在他们心中,撤出西陵,非战之过,他们并不觉得是败在了唐军之手,时至今日,也未必真的害怕将军和大唐军队。”
    苏长雨和秦逍都知道白掌柜这话并不假。
    兀陀人当年集结十万铁骑东进,声势浩大,攻破昆仑关之后,在西陵肆虐,与唐军的交锋,其实并无一败,甚至将西陵都护都斩杀在马刀下。
    当时都护军的残部被围困在黑阳城,朝廷无力派出援兵支援,甚至已经封锁嘉峪关,做好了兀陀人吞并西陵的准备。
    如果不是黑羽将军创造奇迹,西陵早已经成为了兀陀人的疆域。
    “反倒是南疆慕容,很可能已经得到了将军重返西陵的消息。”白掌柜道:“朝廷这些年都在准备南下征伐慕容氏,如果西陵回到帝国手中,那么接下来帝国将会倾全力征伐南疆,慕容氏当然是心中恐慌。只有让西陵乱起来,分散朝廷的注意力,才可能让南疆苟延残喘。”
    苏长雨若有所思,不置可否。
    回到驿馆,各自休息。
    次日一大早,苏长雨派人过来将秦逍叫醒,到了前院,苏长雨和带入城中的骑兵都在等候,此外还有两人秦逍并不熟识,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却是向秦逍拱了拱手,苏长雨也不废话,向那中年人道:“鲁管事,你带路吧!”
    秦逍记得今天要去接受粮仓,这可是大事儿,也难怪苏长雨一大早就醒了。
    出了驿馆,一行人骑马往粮仓去,苏长雨不喜欢热闹,平时话也不多,和他在一起,颇有些沉闷,一路向城中西南方向而行,终是到了粮仓处。
    长仁候昨晚就说过,粮仓中的储粮,足够一万兵马支撑一年。
    秦逍见到这里修建的粮仓委实庞大,在那位鲁管事的带领下,进入粮仓,这片粮仓修建了十几间空阔的仓库,里面堆满了粮食。
    “中郎将,此处存放的大部分是谷物。”鲁管事道:“侯爷每年都会购买大量粮食储存在这里,之前是为了防备出现大荒年,到时候百姓无粮可食,这里存些粮食,真要是遭了灾,能救一些是一些。这些时日,侯爷知道将军要在西陵整军备战,缺不了粮食,所以传出话去,让各大豪族世家都出点力,大家听说是将军缺粮,踊跃捐献。这里有十六间仓库,大半都已经装满粮食,不过这几日还会有粮食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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