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百花杀+白云间+锦绣灰 作者:花靥明光
第 95 章
然而众家寨主谁都不觉得他应该离开。在他们看来他是这场仗能够打胜的关键,在他们看来这儿谁都可以离开只有他顾惜朝不可以,谁都可以不喝酒只有他顾惜朝不可以。他们大力拍着顾惜朝的肩膀拍得他一跌一跌的,他们竖起大拇指不停的称赞,顾惜朝即使打从心眼里觉得自己配得起那些称赞却依然不由自主地脸红。他脸红难为情了,被人敬酒的时候就不好意思太推拒。偏偏寨主们表达热情的方式还都是大碗喝酒。
所以戚少商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醉了。
顾惜朝喝醉的时候,比他清醒时安静得多。他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冷着脸,眼睛红肿,连眉毛都快要变红了。戚少商走过来,他好像看见又好像看不见,抽抽嘴角,好像有些委屈又好像不过是吞了口口水。正好有人敬他酒,他连是谁都不看,接过来一仰脖子就是一口灌下肚,灌完再打个嗝儿。
几个寨主一看戚少商来了,立刻拉住,强按着坐下,笑道:“大当家的,怎么才来?军师已经来了半天了,别说,平常看咱们军师好像不太爱说话似的,原来这么豪爽!”
戚少商说道:“军师平常忙山寨里的事忙得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哪儿来的空闲跟咱们胡闹?其实军师温文心热,最好相处的。”王三苦笑道:“是啊,平常瞧不出来,那是我们眼拙,从今儿起我们都知道了,以后军师再要逃酒可不成啦,我老王第一个不答应!”说着有人端上酒来,笑道:“大当家的酒量谁不知道?今天看谁能把咱们大当家的灌醉!”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很是担心,苦笑道:“你们已经把军师灌醉了,还不够么?”
顾惜朝本来坐在那儿也摇摇晃晃的仿佛来阵风就能吹塌,可是戚少商的这句话一下子把他给说醒了,他忽然“嚯”的猛站起来,高高的个儿挺得笔直,气沉丹田,严肃沉着的一字一顿说道:“我、没、醉!”接着忽然拔高了声音,嚷道:“酒呢?给我酒!今天咱们不醉无归,谁能把我灌醉,我给他洗碗!洗所有的碗!”
众人“哄”的笑了,军师赌的居然是洗碗!还要洗所有的碗,这太好笑啦!只有戚少商没有笑,他笑不出来。顾惜朝从没那么无聊要跟他回忆回忆当年,他从没有提起过旗亭酒肆;可是原来那些日子的每一个最小的细节,他都记得。
他忽然站起来劈手抢过一个递向顾惜朝的酒碗,一手举起来,另一手抓紧了顾惜朝,不顾他还在ruan 绵 绵 醉醺醺的乱挣,高声说道:“众位兄弟,军师文弱,不胜酒力,以后他的酒,我代他喝!”说着,一口饮尽了碗中酒。
戚少商半扶半抱着顾惜朝离开大校场,等到所有人都看不见了,才托起他双腿,抱在怀里,回到大帐。
赫连春水和息红泪早就凑热闹去了,大帐里安安静静的,屏风后面的床铺衾枕整齐,已经好几天没有用过。把人好好的放躺下,先扶正他的头,既不能太仰也不能太低;脱了他的鞋子,这么爱干净的人,鞋子袜子都满是泥泞,却都来不及换一换;再替他宽了外面的长大衣服,里面贴身长衫系着青丝绦儿,越显得腰身细细的。过去他总喜欢系着根坚硬的牛皮腰带,很宽,藏着许多玄机,自从他不能再发暗器,那条腰带就悄悄地收了起来。
他忽然用力甩动胳膊,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含糊不清的嚷了一句。戚少商听着,呆如木鸡。
他接着就睡沉了,再也没说一句话。戚少商拉开被子给他盖到胸口,坐在床沿上,看着他沉醉的睡颜发呆好一阵,起身去打来半盆热水,洗了手巾,给他擦脸,脖子,和脚。
顾惜朝睡了好长时间,醒的时候太阳也落山了。他吃力地坐起来,弓着双膝,难受地抱住头。
戚少商在外面刚刚安排好巡查值夜的人,进来就看到他醉后醒来痛苦的样子,赶紧到桌边去盛一碗醒酒汤。醒酒汤温在热水瓮里,还冒着热气。顾惜朝睁开眼睛看看,嫌恶地摇摇头。
他喝醉之后糊里糊涂就睡了,本就是空着肚子喝酒,如果都吐出来反倒好些;现在一睡几个时辰,那点酒已经全部消化,想吐也吐不出来,胃里更难受,一抽一抽的,干巴巴火烧火燎。戚少商在旁边轻声细语的劝他喝汤,说:“喝了就舒服了。”顾惜朝更觉得胃里的火噌噌的向上窜,直窜上头,两边太阳穴烧得呼呼的,一胳膊肘向戚少商狠狠地撞去。
戚少商也不躲闪,嘴里“哎哟”“哎哟”大声呻吟,手里的汤却还端得四平八稳一滴都没洒。顾惜朝瞥眼间看见了,恨一声:“无赖!”
戚少商柔声说:“你骂我什么都行,汤可一定得喝。来,张嘴,喝了胃里就舒服了,真的。”顾惜朝头痛得几乎要裂开,心烦气躁,看着汤勺举到眼前,照例一巴掌推开。戚少商反应极快,轻轻荡至一旁,依旧是一滴未洒。他叹口气,低头沉默一阵,说道:“今天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不领号令,擅自带兵冲锋。是我带众家兄弟盟誓,万事听从军师调遣,也是我第一个坏了军师的规矩。军师要怎么责罚,我都认,不敢不从。”
顾惜朝面色惨白,嘴唇都在发抖,原本七八分的气听了这番话生到了十二分:“你……好,好啊,你装糊涂……好,算你明白!你说怎么办!”
戚少商低声说:“等明天校场练兵,你要怎么罚我我都听从。但是今天……”话未说完,顾惜朝冷笑打断:“还想讨价还价?”
戚少商忙道:“不不,不敢,不敢。”顾惜朝不理他,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良久闷闷的出声:“你是大当家的,你说的话才是真正管用的,我不过是你手下的人,我怎么敢责罚你。”
戚少商实在忍不住了,扳过他肩膀,急道:“惜朝,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以为你是生我不听号令的气,难道不是么?”顾惜朝本来就难受,给他这么一搓揉更是痛不欲生,又挣脱不开,索性向后一倒,直挺挺的躺下,拿被子蒙住了脸不理他。
戚少商见他这样,发一阵呆,半是自言自语半说给他听:“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怪我不该不与你商议便冲锋?可是来的不是小妖他们么?我也毫发无伤在这里……”
顾惜朝猛地掀开被子,狠狠瞪他:“我担心你?你别做梦啦!”
戚少商看着他,柔声说:“你刚睡着的时候,梦里还喊我,叫我不要丢下你一个。”
顾惜朝张口结舌,半日骂道:“胡说八道!”他有点恼羞成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戚少商一笑,安抚道:“总之今天确实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该那么对待小妖他们啊,他们被赫连铎绊住了,听说连云寨出事,半夜窃了兵符杀了大将跑出来的,你还挤兑人家。大家总算是好朋友,他们从未对不起我们,我们却这样回报人家,合适吗?”
顾惜朝不作声,好一会闷声闷气的说:“都是你不好。”
戚少商点头微笑:“是,是,都是我不好。那么改天我们一齐向他们赔罪?”顾惜朝随便的“嗯”一声,这已经是极不容易了,戚少商刚要夸奖他两句,却见他脸色一黑,沉声说:“你也别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说得容易,叫我当众罚你,你是大当家的,我总不能真当着所有人杀你的面子。可是你要我怎么办?明知道又来了三千人,为什么还冲上去?来的是小妖他们没错,可如果真是援军呢?这叫做匹夫之勇,你懂么?”
戚少商点头:“我懂了,以后再不敢啦!”
顾惜朝又说:“你是大当家的,你总得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连你都这么自作主张乱逞英雄了,还指望手下的小兵服从号令么?”戚少商耷拉着脑袋,答应着,不敢多言。
顾惜朝便不说话,好一阵,抬起头:“汤给我。”戚少商忙递与他,他接过来一口喝干,抖开被子躺下,翻身背对着戚少商,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你睡外面吧。”
他好多心事,身体又难受,哪里真的睡得着?闭着眼睛,好一阵安安静静,以为戚少商早就走了,一翻身却见他还在那里,端着碗,呆呆的站着。一怔,问他:“你怎么不走?”
戚少商轻声说:“这就走了。”说着转身,顾惜朝看着他走出几步,忽然心软,叫住他:“你等等!”
戚少商回身来,望着他。他自己矛盾了好一阵,向床榻里面挪动身体,红着脸说:“夜里冷。”
息红泪过去从没有来过连云寨,她曾经恨透了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觉得再美的风景也都只是她美满婚姻的绊脚绳;时过境迁之后她不再痛恨,反而整天拉着赫连春水一起去玩赏风景。春天的连云山水是很美丽的。
她和戚少商曾经有过婚约,整整五年,却是他从不涉足毁诺城,她也从未拜访过连云寨;息红泪回想过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时的戚少商一直不肯到毁诺城来成亲,她真的那么想嫁给戚少商的话,其实完全可以嫁到连云寨去;为什么还一直一直地等下去平白无故的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现在想想,当时两个人似乎心里其实都是憋着气,倔着犟着谁也不肯先服软,就那么耗着,活生生的耗干了青春,耗干了爱情。
他们在青石涧钓鱼的时候,顾惜朝牵一匹马,带着两个小兵,找到了他们。
息红泪刚钓上一条大鱼,兴高采烈,瞥眼间看到顾惜朝过来,扁扁嘴,鼻子里哼一声。赫连春水也早看见了,两人当真是夫妇同心,都只当看不见。顾惜朝却也不怒,将马缰绳递给小兵,叫他们找水草丰茂处放马,自己提着钓竿和水桶走过去,笑道:“贤伉俪好兴致啊!”
息红泪端坐不动,冷冰冰的说:“顾大军师兴致也不错啊。”
顾惜朝一笑,自顾着将渔具放下,取鱼饵上钓钩。息红泪斜眼看着他手指间抓着的肥大的蚯蚓,扭来扭去的,被他轻轻一戳在钩上,入水的时候还在不停扭动。
不知道为什么,息红泪自己其实用的鱼饵也是蚯蚓,只不过是死掉的、被切成几段的,可她就是觉得那扭来扭去的钩上的蚯蚓看上去说不出的令人反胃,越想越不舒服,脸上都苍白了;她很想拉上赫连春水一言不发的离开以示抗议,却又不甘心,左思右想依旧还是冷笑一声:“顾公子做什么都出人意料,连钓个鱼,都这么修罗手段。”
顾惜朝含笑看看她,轻轻地、无比理解的说:“赫连夫人看来于垂钓一道,还不算内行。”
息红泪虽然嫁给赫连春水很久了,却很少有人叫她“赫连夫人”,江湖上大家见了面还是会尊称她一声“息城主”,虽然毁诺城也已毁了很久。顾惜朝知道除开毁城之仇,因为戚少商,她对自己一直另有一种很深的芥蒂,这样称呼她,是不肯承认自己与她在某方面有对立的立场。果然赫连春水听得心里舒畅,笑道:“顾惜朝,你很有本事是不假,难道垂钓这门手艺你也内行?我夫人的渔技都是跟我学的,你倒说说,她是怎么个外行法?”
顾惜朝温和的看看赫连春水,再看看他脚边盛放鱼饵的小盒子,含笑着慢慢摇头。赫连春水越发好奇,手里的钓竿也快不能稳握,皱眉笑道:“我赫连小妖生平最不喜欢的,便是那明明有话要说,却故意卖关子的人。顾惜朝,你愿意讲便讲,不愿讲,难道我夫妻还要求你指教不成?”
顾惜朝笑道:“指教二字,如何敢当?赫连公子自幼居于长安,那曲江池的锦鲤想必是钓惯了的,垂钓一道,自然通达。只是,在下当年也曾在曲江池游玩,手里拿着糕饼,随手捏一小块扔在水面上,都会引得大批锦鲤密密匝匝,争先恐后的来抢食。那些食死物长大的鱼儿,怎么能与此地这些,饮活水,食蜉蝣,居则顽石古树,游则山泉深涧的野鱼相比?死掉的鱼饵,对野鱼来说只怕是聊胜于无,其诱惑怎能相较入水还会扭动的鲜活饵食?”
赫连春水眉毛微拧,还在思索,息红泪翻了翻眼睛,已经冷冷的回答:“顾公子真不愧是顾公子,钓个鱼也这么大的道理。我是山里生山里长,竟都闻所未闻。”顾惜朝笑道:“这么说,赫连夫人是不信的了?夫人敢不敢与在下打个赌?”
息红泪哼一声:“赌什么?赌谁钓上来的鱼多么?”
顾惜朝摇头道:“不,赌谁钓上来的鱼又多又大。”
息红泪向自己的水桶里瞄了一眼,里面那条大鱼还在泼拉拉的游着。她朗声道:“比就比!比到那棵树的日影照到那边的大石头为止。小妖,你给我们作裁判。”
赫连春水答应了,收起自己的钓竿,专心给他们做起裁判来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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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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