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 作者:胡杨三生
情路漫漫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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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心望着王君御和柳云端的背影,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们俩在争吵,而且争吵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
柳云端说了什么话她没有听清楚,一个是因为隔得有些远另外一个是因为柳云端的声音要小一些。
可是王君御的声音她听清楚了,“陆振东不和秦子心结婚,那是因为他爱秦子心,你本就不懂什么叫爱……”
她苦笑了一下,王君御说柳云端不懂什么叫爱,难道他就懂了吗?或者说,陆振东就懂了吗?
陆振东口口声声说爱她,她也不去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吴紫玉说,一个好男人变坏很容易,一个坏男人变好就很难,她姑且当陆振东是坏男人变好,而且是因为她变好了。
可是,陆振东真的爱她吗?她茫然。
这几天和陆振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许是因为他找林欣来医院闹出这样一场事情,其目的不过是想要让她离开,反而最后俩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所以他再没有说看见她在跟前晃就烦,或者让她赶紧走的话了。
只是,他却一直不肯做手术,也不肯和她结婚,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不办结婚证,以后他死了,她还是自由身,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一旦办了结婚证,她就是陆振东的太太,以后即使他死了,她也是他的遗孀,还是要守在陆家,出门在外,身上也背着陆振东太太的名号,于她,是一种无形是束缚。
可是,他不知道,女人有时需要束缚,因为有了束缚才会有归宿感,而且,她要的不是陆振东太太的名号,她是希望和他领了证,让他意识到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就率先离去,让他对家庭产生一种责任,让他想要活下来,然后让他自觉自愿的去做手术。
小玉早上在电话里还悄悄的跟她说,她在网上查了一下,好像医院里有一种促排卵的药,说凭陆家的关系肯定能拿到,让她吃点,一次多排几个卵子,增加怀孕的几率,还悄悄的问她,知不知道女人的排卵期?
她听了小玉的话哭笑不得,她虽然对男女之事很青涩,可是女人的生理期排卵期还是懂的,毕竟上学时学过生理卫生。
排卵期,早上接了小玉的话她才仔细的想了一下,貌似就在这两天,可是,于她来说,又有什么用?
她已经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所以排卵不排卵对她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而怀一个孩子于她来说,几乎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小玉是一个好女孩子,心底善良,又能为别人做想,她自己都没有去考虑的事情,她却总是能替她想到。
就好像怀孩子的事情,她一再的提醒她,还一再的帮她查资料,总盼望着她能怀上孩子,比她自己的事儿还着急。
她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慢慢的朝病房门走去,大脑里又想着小玉说的,吃促排卵的药,多排一些卵泡出来,也许怀孕的几率就要大一些。
她觉得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看来她抽空得在网上查一下,然后让陆云杉去找这里的妇产科医生给开一瓶这样的药,她试着吃一次试试看。
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病房里传来笑声,只听见陆云杉在说:“据说最新电视剧《爱是不能言说的伤》开机仪式昨晚在云天酒店举行新闻发布会,正式公布了男女主角和主要配角的名单。”
“嗯嗯,我也听说了,”彭海兰接过话来说,“而且昨晚是爆了特大新闻了,一直盛传林欣要演女一号的,没想到昨晚公布出来却是新人卫慧,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秦子心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正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走过去还是先到房间外边等一下才进来,却被回过头来的陆云杉看见她了,
“嫂子,你买的什么啊?”陆云杉过来接过她手里那长长的一条,然后看着她:“这就是牛蒡吗?”
子心一边换鞋子一边笑着说:“是啊,小玉说这个吃了好,于是我就去买了来,也不知道你哥他会不会吃呢。”
“当然要吃啦,”陆云杉即刻看着陆振东:“哥,你说是不是?嫂子千辛万苦的去买了来,然后又煮给你吃,你要不吃,怎么对得起嫂子的一片心意?”
陆振东笑着说:“那是,别说只是一道汤而已,即使是毒药,只有子心心甘情愿煮给我吃,我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下去。”
“喂,陆振东,你这太那啥了哈,男人结婚也不能这么听老婆话吧?”柴俊容抗议了起来,然后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得,我赶紧走了,要不被你传染了,以后结婚了都不知道怎么管老婆了。”
海兰见柴俊容要走,也跟着站起来说:“那行,东子,我也先回去了,还有那什么,记得把玉米羹喝了,要不我肯定被我妈给骂一顿呢。”
“行,我记住了。”陆振东起身,也没有送,只是看着他们走出病房,回过头来见陆云杉还站在那里,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你怎么还不走?”
陆云杉被他这话给气着了,然后瞪了她一眼,又撒娇般的对秦子心喊了句:“嫂子,你看哥他欺负我,深怕我留在这里吃了他的牛蒡似的。”
秦子心笑了一下,然后拉了云杉的手朝厨房走:“别理他,我们来熬牛蒡汤吧,小玉说这很麻烦的,我正愁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于是陆云杉就对自己的堂哥吐吐舌头,惹来陆振东狠狠的一记白眼,她完全无视,跟着秦子心进了厨房,随手把门给关上了。
子心把牛蒡拿到水池边洗了,然后又把自己买的一个砂锅给拿上来,陆云杉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灰溜溜的东西,于是忍不住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啊?”
“砂锅,”子心一边用水泡砂锅一边说:“是我外公从成都寄过来的,这是泥土烧制而成的,就好像我们四川屋顶上盖的瓦一样,我们老家有种说话,就是生病熬中药不能用金属器皿,要用砂锅,而这个砂锅,最好就是这种原始的用土窑和柴烧制而成的。”
“嫂子,那这样的砂锅熬的汤药,效果就特别好吗?”陆云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同时帮她洗牛蒡。
“嗯,”子心应了一声,并不看陆云杉,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们那里的老人们常说,用这样的砂锅熬药,什么绝症都能好……”
秦子心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什么绝症都能好,她知道这些都是迷信,完全是不可信的,毕竟一个砂锅而已,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功效?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想不到任何的办法了,明知道这是市井传闻并无科学依据,可是她还是信了,还是打电话给外公,让他去小镇上找了寄过来。
陆云杉见秦子心把锅泡好,然后又把牛蒡放进去,她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那些个程序那么复杂,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记住的。
“嫂子,你刚才已经把牛蒡洗了几次了,”陆云杉忍不住提醒她一下,她看着她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遍了,怕她走神。
“一共要洗12遍,”子心抬头看了看她:“我才洗了六遍,还有六遍要洗……”
子心把做法给陆云杉说了一下,陆云杉一听这头都大了,仅仅是煲一个汤而已,为什么就这么复杂?
“嫂子,那个……”陆云杉刚开口,手机又响了,她赶紧拿起电话走到一边去接听。
子心给砂锅里装水,隐隐约约的听见陆云杉好像在发火,她听见她吼了一句:“这件事情我已经做了,而且人数已经定下来了,她怨不得别人,要怨只能怨她的命不好!”
子心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一惊,平素觉得陆云杉这人挺好的,可是这会儿听这话,才知道这陆家的孩子,真是个顶个的都是强势。
她不知道陆云杉嘴里的他(她)是谁,不过陆云杉都说那人是命不好,估计真的就是命不好了。
当然,惹上了陆家人,那命又能好到哪里去?
陆云杉挂了电话,脸上还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好似电话里的事情多么让她生气一般,子心正要问她怎么了,她却已经先开口了。
“嫂子,我先回去了,等明天再来看我哥。”陆云杉说完这句话,人已经闪身走出了厨房,进了陆振东的病房了。
秦子心把牛蒡洗好,然后放进已经烧开水的砂锅里,并没有盖盖子,只是把炉火调到适当的火力,然后推开厨房门走进了病房。
陆云杉已经走了,陆振东或许是有些困了,眼睛闭着靠在沙发上在,她拿了条薄薄的大毛巾走过去,轻轻的给他搭上。
刚转身要离开,却被他伸出胳膊从后边稍微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手臂很有力的拥抱住她,下颌在她的肩膀上放在,嘴在她的耳呼出热气,让她觉得脖颈热热的,痒痒的。
“子心,”他的声音很轻,就响在她的耳边:“子心,我是不是很自私?”
子心的心微微的一颤,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微微的仰起头来望着他,极力挤出一个笑容来:“东子,每个人都很自私,我也一样。”
陆振东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秦子心会这么说,于是急急忙忙的辩解着:“不是的,子心,你不自私,你一点都不自私,你太善良了,你何曾自私过?”
“东子,我知道我很自私,”秦子心苦笑了一下,然后扭转身来,身子从他的膝盖上滑下来,坐在他的身边,任由他的手臂搂着她。
陆振东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于是只能等她的下文。
“东子,我以前不知道胃癌的病人做手术的辛苦,也不知道做了手术后化疗的辛苦,于是就一直都在逼你去做手术,其实,我只是考虑到了我自己,我希望你能活久一些,更久一些,因为我想要你长长久久的留在我的身边……”
“子心,你没有错,”陆振东急急忙忙的打断她的话:“这不是自私……”
“这是自私,”秦子心再度把话给抢了过来,然后又说:“东子,我只考虑到了我自己,我没有考虑到你,其实,如果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轻松的死去,你做了手术后不仅要做化疗,还要等骨髓,那样的日子肯定非常的难熬,而你这样一个喜欢动的人,让你过那种长年住在医院里等待骨髓的日子,其实是生不如死……”
“子心……”陆振东迅速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他不让她再说下去了,而且,他也不能再听下去了。
“子心,我……”
“东子,我给你们送饭来了,”陆云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看见匆忙分开的陆振东和秦子心,又即刻意识到什么,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忘记敲门了。”
秦子心闹了个大红脸,她和陆振东很少在人前有亲密的举动,即使是挨着坐在一起也都没有过,刚刚陆振东抱着她被陆云川看见,她的脸一下子就羞红了。
陆振东倒是大大方方的站起来,看见陆云川带来的饭菜,眉头皱了一下:“姐,你就不能让厨房做点辣一点的菜吗?子心是四川人,她又不是病人。”
陆云川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然后打趣的说:“行,这还没有结婚呢,就这么护着老婆,以后结婚了,岂不是连我这个姐姐都认不到?”
陆振东笑了起来,走到餐桌边坐下来,一边揭开饭盒的盖子一边说:“哪儿能啊,姐始终是姐,再说了,我结婚了,不是多一个人叫你姐,你这是赚到了呢。”
“赚到了,肯定赚到了,”陆云川赶紧笑着说,见子心走过来,于是从另外一个饭盒里端出一叠小菜来递给她:“专门为你做的水煮片,这可是妈亲自下厨做的,你可要多吃一点。”
“谢谢,”子心接过来,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红粉,有些又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吃辣,以后让阿姨不要那么辛苦了,我跟东子一起吃了就好了,饮食嘛,还是清淡点好。”
“呵呵,东子,你听听,子心还叫妈叫阿姨呢,你什么时候让子心改口啊?”陆云川纯粹是打趣,一边问这话的同时,已经在开始收捡中午的碗筷了。
陆振东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喝粥,其实他吃不了多少东西,因为吃多了胃痛得厉害,而且消化功能太差,现在几乎都是在吃流质了。
子心给他装了半碗粥,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吃着,其实吃得很辛苦,他现在主要是喝汤和喝牛为主,可一点东西都不吃,等下他饿得也会很痛的。
子心自己吃的是干饭,今天陆云川给她准备了干饭,还有水煮片,也许是中午没有吃饭的缘故,她今晚还吃了一大碗饭。
陆云川在他们刚开始吃饭的时候就走了,说看着他们在一起吃饭让她有种做灯泡的感觉,所以还是赶紧溜走了算。
吃了饭陆振东就自觉的去洗澡,子心收拾碗筷,他神好的时候,洗了澡还要看会儿电视,或者看会儿书。
今天他的神还算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心情好有关,子心把碗筷什么的收拾好后,他已经洗澡出来了,正捧了本书在看。
“你看的什么书?”子心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来,看他手里的书薄薄的一本,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呵,是云端忘记带走的,”陆振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然后翻开书的封面给她看。
《席慕容诗集》?子心看着封面上的字忍不住楞了一下,然后望着陆振东,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个书你也看?“
陆振东把书合起来,脸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书都翻完了,就这本还没有翻,所以就拿来翻翻,纯粹是打发时间,你赶紧去洗澡吧。”
子心看了他一眼,听他说是打发时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了自己的睡衣去洗澡,陆振东整天是穿病服的,所以他倒是连睡衣都省了。
子心洗澡的时候还惦记着厨房里的牛蒡汤,煲了两个小时了,也许可以喝了,只是不知道陆振东能喝多少下去。
果然不能喝多少,当她把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两个小时的牛蒡汤盛好给他的时候,他用勺子搅动着,半响都没有喝一口下去。
子心看着他心疼,其实知道他不是不喝,而是喝不下去,可是小玉说这个功效好,多喝,顶中药用呢。
她拿起勺子,舀起来送到他的嘴边,他眉头皱了一下,勉强张开,然后一点点的喝进去,虽然极慢,不过总算还是喝了一些下去。
子心耐心极好,一碗牛蒡汤足足喂了他二十分钟的样子,好不容易看他喝完了,可她刚起身去厨房,陆振东就再也忍不住,于是迅速的跑进洗手间去吞了出来。
他吐得极其难受,子心站在一边,看着脸色苍白的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知道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可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早上开始吐,中午她不知道,可没有想到,晚上他居然又吐了,这样的情况极其糟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除了手术,她没有别的办法。
陆振东吐了后,貌似舒服了一点点,洗漱了嘴之后,望着站在一边的子心,满脸愧疚的开口:“对不起,我……”
对不起,他是真的对不起,为了这一碗牛蒡汤,她不知道跑了多少的商场和市场,而且那砂锅还是外公从四川寄来的,听说还是外公坐公交车去乡镇上寻来的。
这样一碗汤,于他来说,比琼浆玉都还有金贵,因为里面包含着秦子心的心血,可他喝下去,居然两分钟都没有就吐了。
子心摇摇头,只是把毛巾递给他,转身,眼泪却在瞬间滴落下来,他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如果真的心疼她,就应该去做手术,让他自己的病赶紧好起来。
牛蒡汤吐了,陆振东人又变得虚弱起来,子心把刚才他剩下的汤和粥放微波炉里热着,等他稍微稳定了一些又给他吃。
他倒是非常的听话,虽然胃还是痛,可子心给他加热了后,他还是又乖乖的起来喝汤喝粥,一小点一小点,很慢,可一直在努力的喝下去。
子心等他吃完,然后让他躺在床上吸氧,这从上个星期就开始了,每天饭后吸氧一个小时,而陆振东也都在子心的监督下老老实实的完成。
护士来分药,然后帮他量体温,子心格外的小心,一直看着时间,足够七分钟了才让他拿出来,却让她吓了一大跳。
陆振东居然发烧了,37.5°,虽然是低烧,可这对于一个癌症病人来说,却是不好的现象,她小心翼翼的把温度计递给护士,然后轻声的问了句:“要不要开药吃?”
护士看了一下,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一边说:“暂时不用,不过你要细心观察,一个小时后再量一次体温,一旦温度升高了,就赶紧通知我们。”
“是,我知道了,”子心赶紧点点头,手里死死的攥紧那只温度计,心里却砰砰的跳着。
护士出去后,她才慢慢的上床来睡觉,自从三天前陆振东赖皮的要她陪着睡觉后,每天晚上他都嚷着要她陪他睡觉,说没有她就睡不着。
子心听了他的话气恼的问他:“陆振东,那你以前是怎么睡着的?”
陆振东就振振有词的说:“以前不一样,以前没有跟你一起睡过,所以不知道和你一起睡觉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现在一旦尝试了,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秦子心说不过他,再说了,他是病号,病号为大,他要把她当抱枕,那她也只能乖乖的当抱枕好了。
陆振东在吸氧,她就躺在他的旁边,原本想要眯一会儿的,偏陆振东伸了一只手过来把她给揽了过去。
“子心,你读过席慕容的诗没有?”他的声音很低,因为吸氧的缘故不能侧脸,怕氧气管掉下来,所以他只是斜眼望着她。
“读过几首吧,在上初中的时候,”子心回忆着说,然后看着他,笑着问:“怎么,你今天看了一下,居然对她的诗感兴趣了?”
“没有,只是随便翻了翻,好像有一首《回眸》,我觉得有几句还写得比较好,于是就记住了。”陆振东说这话时脸略微红了一下。
“《回眸》?”子心想了一下,然后侧脸望着他,笑着说:“《回眸》我可是读过的,现在还记得,你记住了哪几句,念给我听听,看你记对了没有。”
“问佛:要多少次回眸才能真正住进你的心中/佛无语,我只有频频回首/像飞蛾扑向火/可以不计后果可以不要理由/回眸,再回眸/千次万次你在我眼中也在我心中……”
“我频频回顾着期待你的温柔/我频频回顾着渴望长相厮守”子心接着他的诗句念了下去,“前世我在舟中回眸/莲叶一片一片连成我眼中的哀愁/今生佛成全我的思念/让我走进你的眼中/我寻觅了很久累了/只想在你怀中停息……”
子心念到后来声音低了下去,最后几句就没有再念了,陆振东也没有接下去,只是紧紧的搂着她,然后俩人安静的躺着。
吸氧一个小时后,子心给陆振东吃药,依然还是那么多的药片,他吞得毫不含糊,中药也还是那么苦,她依然用嘴喂给他喝了。
一个小时后再量体温,终于恢复到了正常,她提到嗓子边的一颗心才又落了回去,然后把房间里灯关掉,只开了睡眠灯,暗暗的一盏,橘黄色,很温暖很温馨。
她在他身边躺下来,他即刻拥她入怀,她的身体稍微调整了一下,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温顺的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搂紧。
他的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嘴在她的脖颈间呼出热热的气息,子心背靠在他的怀里,他拥抱着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真实。
虽然最近三晚她都在他床上睡觉,虽然每晚都是拥着她入眠,可前几晚上她都没有今晚这么顺从这么乖巧,总是让他不敢去碰触她,生怕又惹恼了她。
今晚她出奇的温柔,所以他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点,拥紧她,在她耳边轻轻的低语着:“可以吗,子心?”
子心轻咬了一下嘴唇,想要摇头,偏偏,在微微仰头的瞬间看见他眼神里的祈求,她的心一软,拒绝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嗯……”
她轻轻的,像蚊子似的的嗯了一声,听在陆振东的耳朵里却像热而细的巧克力丝从他的心里拉过,陆振东感觉到全身的血都沸腾着朝下面涌去。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去解她睡衣的纽扣,子心偷偷的瞄他一眼,发现他神色依然紧张,手都在颤抖。
他们这是第二次在一起,相比于第一次,这一次他们都是清醒的,第一次子心完全是喝醉了,所以整个过程她其实都记不清楚,只知道痛,除了痛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这一次,她完完全全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的把她身上的衣服褪去,又小心翼翼的去除她身上的遮羞布。
他的动作那样小心翼翼,他的神情又那样专注认真,好似她是他的女皇一般,在他亲吻她的雪峰时,在他的手指温柔的探进她的身体时,她的心颤抖着,然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一汪泉水。
他被吓坏了,刚刚探进的手指快速的退了出来,俯下身来,吮着她眼眶里的泪水,小心翼翼的哄着她:“不哭,老婆不哭,是不是痛,痛我就不进去了……”
她不说话,只是哭,愈发的汹涌,双手搂紧他壮的背,心里却默默的祈祷着,给我一个孩子吧,上天,就给我一个孩子吧,有孩子,他就肯做手术了,他就不会提前离我而去。
她知道这是奢念,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不该有这样的奢念,可她还是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念想,真真是太贪心了。
今晚的陆振东格外的温柔,进入前做了极其细腻绵长的前戏,又低声的哄着她,“子心……你是我的老婆……我要好好的疼你……”
她在他蛊惑般的声音里迷糊了起来,还没有明白他的疼是什么意思,却在他猛然进入的瞬间才恍过神来,涨涨酸酸的感觉从下面传来,细细的触角一点一点的爬满整个身体,她禁不住小声的呻/吟起来。
陆振东一个挺/身/进/入后并没有像第一晚那样凶猛,而是慢悠悠的进出折磨充实着,薄唇同时不断的吻着身下的女人,一点一点的吻遍了秦子心的全身,同时也一点一点的标志着他陆振东的印迹,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就是他陆振东的女人。
不韵情事的秦子心,哪里经得起他这样高超的***,何况他这样的柔情蜜意早就让她缴枪弃械,最终软化成一滩春水任他酣饮。
“子心子心……”他扣着到了极点身体颤抖的她,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自己却做着最后的冲刺。
子心嘴里哼哼唧唧了两声,只觉得身体已经超越了承受的力度,终于在他最后猛力的撞击中和他的呓语声中昏睡了过去。
陆振东颤抖着身子释放了全部的灼热,然后软软的趴在她的身上,望着身下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他低笑了一下,这样她就晕过去了,看来他得多锻炼锻炼她才行。
吻了吻她那汗湿了的容颜,然后慢慢的翻身下来,在她身边躺好,再次伸手把她拥进怀里,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臂弯,和她一起入眠。
子心是下午才去的聚沙塔,因为上午有课,陆振东早晨又赖皮得厉害,一直搂着她不肯起床,嘴里嚷着要睡到自然醒。
子心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他整天在医院,什么事儿都不干,除了打针吃药就是睡觉,偶尔看看书看看电视打发时间,而且探望的时间也都是在下午13点到18点之间,其余的时间没有人去打扰他。
可他说白天睡不着,因为没有她,他一个人在床上睡不着,所以每晚他吃了饭连电视都不看,早早的爬到床上去,美其名曰,帮她暖被窝。
可她的事情多,这两周都很忙,主要是大考马上就到了,所以每天除了上课她还要去帮他寻一些偏方什么的,心里也明白也许不管用,可总还是去折腾着,想着说不定就有用了呢?
自从上次陆振东把她熬的牛蒡汤吐了后,她就没有敢再熬了,一直等过了一个星期,陆振东又提起,她才又熬了点汤给他喝,这次还好,他没有吐了。
虽然牛蒡汤他没有吐了,可是他吐的迹象却越来越频繁,这两周他的心情好一点,倒是没有每天吐,不过总是隔一天或者两天又会吐。
自从她去看了做过胃癌手术的病人化疗的情况后,她没有再逼陆振东去做手术了,因为她觉得总是逼他做手术,真真是太自私了。
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轻松的死去,做了手术后那样的痛苦,她记得那个病人一直在骂她的老公,说她不想这样的活,她不肯做手术的,是她老公逼她做的手术,逼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看见那个人的老公一脸愧疚的站在一边,用手去扶她,因为她刚做了化疗,头发都掉完了,神色间极其的痛苦。
她不敢去想象陆振东变成这个样子,稍微一想眼泪就会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陆振东那样爱美爱好的一个人,如果有一天变成这样……
所以她不再提让他做手术的事情,也不再用要让他负责的事情去逼他做手术,更加不提去领结婚证的事情,她不想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的身上。
因为陆振东的病情他自己也知道,他是一个成人,他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想要怎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有自己的想法,逼他没有用,逼他只会让他们俩都处于痛苦中,而这样的折腾,最终吃亏的是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经折腾不起。
聚沙塔是一件礼服店,子心是打车到的,因为云端说在这里等她,要帮她礼服买了,后天是她和王君御的婚礼,云端要她去做伴娘。
她曾经推辞过,说伴娘一般要未婚女子,而她虽然未婚,却是已经离婚了的女子,这样的身份,其实做新娘的伴娘是个忌讳,很多人不愿意要的。
可云端偏偏要她去,说就喜欢她的气质,她听了这样的话有些好笑,因为她没有看出自己的气质在哪里,除了傻笨就是愚蠢,这样的女人哪里有气质?
出租车在聚沙塔门口停下来,她很自然的下了车,刚走到聚沙塔门口,却和里面出来的一个人碰了个正着,俩人都几乎同时一怔。
子心几乎本能的朝旁边让了让,不希望和她起冲突,可那个人却不想就这样放过她,居然还朝她走近了一步。
她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于是就想要侧身进门,偏偏她又挡在门口在,她终于是恼了,于是沉声的问了句:“林小姐,麻烦你让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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