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照顾了一路。
若是说两人没什么苟且,谁会相信?
最近他在赌坊里的运气不佳,输了不少钱,正找不到地方发泄,季俞安倒是送上门来了。
齐鄞喝了酒,更是狂妄,嘲讽道:“俞安,你这一天都跟他去哪里了,玩得还开心吗?”
季俞安仍在解释:“我今日只是去郊外采风。”
“哦?采风。”齐鄞把他手里当成宝贝一样抱着的画卷夺过来,怒气冲冲道:“我倒要看看你采的什么风!”
季俞安本就清瘦,力气哪里有一个醉鬼蛮横呢,手里的画就这样被他抢走了。
齐鄞暴躁的翻阅着,然后将那张画着卫礼肖像的丹青抽出来,疯了一般的笑。
千金难求一画的季家公子,居然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动笔作画。
他疯了吗?
哦,不对,这一切都疯了!
齐鄞嗤笑着:“季俞安,这就是你给自己新找的情郎吗?”
“我说你怎么不想跟我成亲,不来找我,原来是跟别人勾搭上了!”
“你就那么饥渴,那么想男人,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卑贱侍卫,你也能看得上?是你自己倒贴,还是你们之间已经许下山盟海誓了?我看,你还真是不挑,只要是个人都行啊。”
齐鄞恶狠狠地看着他,把那张画着卫礼的画揉成一团,随手扔在雨水里,然后不停地用最肮脏的、最侮辱人的语言来咒骂他。
季俞安从没有被人这样劈头盖脸地骂过,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下唇都咬出血来。
这里的动静太大,看热闹的人慢慢地围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齐鄞太想进季家的门了,很早就放出口风,说他和季俞安的婚事马上就要办,也因为这个,在京城里名声大噪。
因此,不少人都认识这个季家的准嫡孙夫郎。
季俞安低着头,泪珠滚落,他只想逃离这里。
只见他转身,准备去捡起那副被雨水打湿的丹青。
“季俞安,你对得起我吗?!”
齐鄞上前抓住他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把他都抓疼了。
“你放开我……”
季俞安挣扎着,此时一辆马车滚滚而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碾压过那副画,似乎也把他的心给碾碎了。
他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瞬间抽走,只剩一副躯壳在承受齐鄞的谩骂和怒火。
齐鄞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爽极,继续讽刺道:“季俞安,你们季家怎么把你这样三心二意,始乱终弃的人教出来的?呵,真是不怕给家里丢人。”
“哎哟,齐兄,别生气啊,我们再进去喝两杯。”
跟齐鄞一起喝酒的公子哥看到事情不对劲,赶紧上来劝。
季家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自己父亲跟季家还有往来,便帮季家一个人情,把发酒疯的男人拉走吧。
季俞安还是弯腰捡起了那副面目全非的画,即使心如刀绞,依然护在怀里。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季家的。
好像是仆人出来找他的时候把他接回去的。
季相本来还想训斥他几句,可看到自己的宝贝嫡孙浑身湿透,双眼无神,心里的火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心疼了。
他吩咐下人道:“快去给公子准备热水、姜茶,快去!”
季相握着季俞安冰冷的手,怜惜道:“俞安,你去哪里了啊,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这是存心要让祖父着急啊!”
“祖父。”季俞安抬头,呆呆地看着他:“俞安朝三暮四,有违家训,让季家丢人了。”
“你在说什么?”
“俞安!俞安!”
季相努力稳住身子,才勉强扶住晕过去的季俞安。
第78章 夜访
季俞安发起了高烧,昏迷一日也未曾醒。
季府上下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宣布即日起闭门,概不见客。
京城里的名医,鱼贯而入,季相也告假不去中书省,这件事还是由周清弈在饭桌上告诉宋翎的。
“俞安病了?”宋翎蹙眉,担忧道:“能让他祖父那个老头告假、不见客,看来他病得很重。”
周清弈道:“听同僚说,季公子淋雨回家,发起了高热,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宋翎着急道:“季家找来的大夫都是废物吗?发热都治不好,一群饭桶!若是任由他这样一直发热下去,还不得烧成一个大傻子啊。”
发热不退在古代那种医疗水平不够发达的时期,是足以致命的。
哪怕侥幸从阎王爷手下抢回了一条命,也会有后遗症,变得痴痴呆呆。
“不行。我要去宫里一趟,跟父皇要个御医过去。”宋翎站起身,饭也吃不下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翎翎,你先别激动。”周清弈拉住他的手:“天色不早了,宫门也已落锁。今早圣上已派刘御医去季府给季公子看病,施过金针了。”
刘御医祖上三代都是御医,他的医术是信得过的。
由他祖先开创的一套金针针法,据说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人间。
有他出马,季俞安应是无性命之忧了。
宋翎稍微放心了些,叹气道:“那我去看看他。”
“季公子现在还没醒来,御医又说要静养,你过去也见不到他人。”周清弈心疼他在外面忙了一天,饭都没来得及吃两口,眼看着又要出门,耐心劝慰道:“这几日暑热得厉害,你自己身子也同样重要。翎翎,听话,等季公子醒了,你再过去看他吧。”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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