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完全可以借此引咎辞职，把烂摊子扔给伯纳德他们。
    不过总统特派这个名号一出来，还是不免让人有些忐忑，总有种被教导主任叫去谈话的既视感。
    如果还是之前那个来调查韦恩集团的小伙就好了，那个看着挺好说话的样子。
    但据说这次来的是四个看着就不好惹的专家。
    环保专家。
    特梅姆放下手机，忍不住提起ace化工厂：“你们确定这和化工厂没关系吗？甚至我听说化工厂到现在还没关停？”
    她的反复确认搞得伯纳德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自信了。
    他皱起眉毛，说实话也没想到这次的病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告里给出的答复十分地明确，变性二恶英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在事发之后，他们就已经联系相关的机构进行多次检测了。
    “虽然说我不懂化学，但是化学物质哪有无害的啊，”特梅姆向后一靠，摇摇头，“你们就准备这么和环保专家解释？”
    伯纳德也为此有些忐忑。
    毕竟这份合同从他手里拿出，在最近这个关键时刻，他自然不想自己的仕途出现污点。
    稍作沉思，在等待调查员来的这段时间里，伯纳德提议：“不如我们提前做个准备？”
    比如在化工厂那边好好通风。
    等风吹散、或者扩散稀释后再检测，数据会比较让人安心。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一并将视线投到那边，瞧见迪克一把推开了门，表情有些急切：“市长——”
    特梅姆站起了身，做好了准备：“环保专家到了？这么快吗，我这就出发。”
    “不是的！”
    迪克顺了口气，抛出了意想不到的消息：“出了意外，环保专家乘坐的飞机出现了意外...”
    飞机事故，调查员暴死。
    总统特派的四个环保专家全都意外身亡了。
    特梅姆默默止住了脚步，又坐了回去，十分沉重地双手交叉，做沉思状。
    而伯纳德的手机微微震动，似是发来了新消息。
    待看清楚消息内容后，他抬眼看向特梅姆：“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您想听哪个？”
    “哪个都不想听，谢谢。”
    “好消息是，这4个人并不是来调查蝙蝠病毒的。”
    迪克和特梅姆一并疑惑地望了过去。
    “坏消息是，他们是来调查ace化工厂化学物质污染的，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严重了。”
    实际上，有关那份化工厂重开合同，其中确实有一些细节，是伯纳德并未告知特梅姆的。
    而且项目报告里也没写。
    就比如说那么大一个化工厂，所生产的自然不仅是丙醇。
    它的生产承包商披着外地公司的皮，但实际上细查下去，很大概率能转到猫头鹰法庭的内部成员身上。
    这很明显背后有人在出手，肯定和猫头鹰法庭脱不了关系。
    虽然有些内情几人并不知晓，但在这一刻，办公室的三个人还是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望向那只现在还被扔在市政的小猫头鹰。
    特梅姆咽了咽口水，尝试辩解：“别，别把事情想得这么黑暗，万一真的是意外呢，意外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啊！”
    迪克欲言又止，但还是得把自己刚刚得知的告诉他们：“问题是，这四个环保专家是...分开来的。”
    一个坐飞机，一个坐火车，一个坐汽车，一个坐轮船。
    “毕竟汽车车祸，火车出轨，飞机失事，轮船沉没在同一天出现很正常啊！只是那四个调查员运气不好都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没有人能够接话。
    就连为此辩解的特梅姆自己都不太能相信这种说辞。
    他们再一次看向那只小猫头鹰。
    特梅姆沉默片刻，伸手不留痕迹地擦了擦冷汗，随即熟练地捡起外套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好好静一静。
    “你们去开会吧，反正也用不着我，正好我去市内看看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路过时，她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没再多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伯纳德还想伸手阻拦一下他们的市长，下一秒，一个与市长擦肩而过、走来的男人停步在了办公室前。
    对方看着他，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伍列先生，有人想和您聊聊。”
    是之前送来小猫头鹰的男人。
    哥谭市的街道上格外地冷清，现在连蝙蝠偶尔飞过的声音都没有。
    明面上说是去调查市内情况。
    实际上特梅姆的想法十分坚定且清晰。
    她走在前往冰山俱乐部的路上，已经在这一刻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
    准备跑路了，市民朋友们。
    不能再在这破地方干了，基建小游戏确实有意思，但继续干下去她绝对会死。
    就看那几个环保专家吧，猫头鹰法庭可真不是啥好东西啊！
    这群人迟迟等不到被正义审判挂路灯啊，他们连总统的特派员都干下手啊，这和在总统脑袋上直接拉屎有什么区别啊！
    你们打你们的，别伤及无辜的市长。
    最近和伊万混得很好，大不了她换个国家继续干安保，这哥谭市长谁爱当谁当。
    在和市长这些日子以来的合作中，奥斯瓦尔德实现了大捞特捞的梦想，对于她的想法可谓是无比地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