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回答: “没有,没有谈过。”
“你为什么不谈啊,是没喜欢的女生吗?”
周聿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严格来说确实是这样,从小到大他没有对任何女生心动过,用魏铎的话说,那就是他还没开窍,说出来应该没人信,他长这么从未对任何女生心动过,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总之,他对女生不来电。
“没喜欢的。”
“为什么啊,不是说男人到一定的年纪就会想要交女朋友吗?”
周聿白不知道该如何跟夏小满解释他为什么不喜欢女生,他自己都说不清,于是带着敷衍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我有病,不能交女朋友。”
夏小满适时想起大哥的下半句:“超过二十没谈过,那人多半有隐疾。”
于是,夏小满聪明的没有再问,对于周白的遭遇多了几份同情,夏小满不太明白“隐疾”具体是哪方面的疾病,但从大哥的语气中能听出那是一种关乎男性尊严的病,比财富、地位更为重要。
“周白,你以前肯定是个非常会照顾别人的人,”自身有病不想耽误女生,恋爱都不敢谈,想了想,夏小满找到适合夸他的词语:“是个暖男。”
“是吗?你觉得我是个暖男,夏小满,你哪里学的这些词,有人说过你是暖男吗?”
“没有,卖烤红薯的大爷告诉我的,他说很多小姑娘在他的摊子面前夸给她们买红薯的男生说他们很暖,你也很暖,你很会照顾人。”
在此之前周聿白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人夸过他“好人”,更别提“暖”这个词,至于照顾人,更没可能,他跟周廉之关于仅系于生物学父子关系,跟林百合也算不上亲近,也许小时候有过温情,时间太久,周聿白早不记得了。
他的母亲林百合从小养尊处优,有保姆,有司机,有阿姨,有专业的营养师,周聿白没有关心过她,她也不需要,不知道夏小满说的‘暖’从何而来。
夏小满这个小骗子真的很好骗。
“你问了这么多,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夏小满:“你想问什么,你问就是了。”
“你之前为什么要摸我?”
“怎么又提啊,就是不小心啊,无意摸到的。”
“那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
夏小满略为心虚:“因为你有的我没有啊,都有的我没你大啊,我又没见过别人的,好奇想比比不行啊,不跟你说了,我睡觉。”
留下周聿白原地笑成一团。
稍晚一些,楼下传来啼哭声,冯老爷子喊小满:“十八,断生死。”
小满应声后回房间换衣服,眼看天色已晚,周聿白站在门口,问道:“要出门?”
“不出门,你跟我下楼就明白了。”
夏小满换上干净的长衫,扣子系的整整齐齐,换上鞋下楼,也要求周聿白穿戴整齐。
一楼厅里坐着一男两女,年纪四十上下,男人垂头抽烟,女人眼睛红肿,见小满进屋,男人掐掉烟,坐下身体:“师傅,算算我娘还有多少日子了,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女人将老人生辰八字告诉夏小满,夏小满闭目,现场没有一个人出声,寂静中周聿白后背泛起一阵冷意,断生死,即算一个人离世的时辰,重点是他的子女来算,他们是世上最亲的人,却要在老人还活着的时候,推算老人离世的日子。
良久,夏小满抬起眼皮,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能熬这个月,到明年春天不是问题。”
女人声音颤抖:“若是不能呢?这个月只剩五天了。”
冯师傅叹息一声:“孝子孝女可以着手准备了。”
两位大姐当场哭出声,大哥道着谢离开。
将他们送走,周聿白问道:“为什么说熬这个月能活到明年开春?”
张师傅解释道:“这是委婉的说话,总不能直白对家属说这几天就会死,算命不是做数学题,不是百分百准确,这么说,一是委婉,二是给自己留余地,万一这几天不行了,那是算准了,这门道,听多了我都摸清了,你小子,有得学。”
周聿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算人的死期,顺期自然不好吗?”
“有些地方的风俗,老人咽气时身边不能缺人,咽气的最后一秒要吃口东西,嘴里要含块肉,到地府不至于饿肚子,算个时间,身边留着人,家里也好准备寿衣,只是一个风俗。”
小满拉着周聿白上楼:“师傅们要休息了,这里面门道多着呢,我慢慢讲给你听,一时半会讲不完。”
隔天,周聿白一大早出门找工作,夏小满在后面叮嘱他:“找不到也没关系,不要再去成香馆了。”
“好。”
周聿白去到出租屋,与刘伯联系,刘伯已取到样品,会在明天早上出门买菜时托人送到魏铎那里,登录公司内部网,九洲集团内部一切正常,周成宏的调任流程已走到总经办。
距离周聿白的“死亡”已过去两周,林百合还是没有跟他联系,刘伯说林百合还在国外,周廉之大概对她封锁周聿白“已死”的消息,更奇怪的是周家似乎并没有为周聿白举办葬礼,魏铎也没打听出什么,周聿白猜测多半是周廉之对他的“死”存有质疑,将葬礼的事压了下来。
周聿白将他手上所有资金汇总,他在九洲集团的股份、林百合的股份、外公留给他的产业,他自己这几年积累的资金,全部加起来买下公司除周家以外三位股东的股份不成问题,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周聿白没打算这么做,不到最后他不想把自己的身家全部搭进去。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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