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立在原地,恍神了许久, 好像整个人都随着这一缕微风离开了,一直向北。
微风卷着她, 将她带到了裴辞的小院里。
君子竹长势挺拔, 竹叶翠绿。
那一坛被她从树下挖出来的女儿红,摆在石桌上,深褐色的坛子上还沾着新鲜湿润的泥土。
牧野嘴里叼着一根草, 翘着二郎腿, 胳膊肘撑在石桌上,肘间忽然一滑,打乱了裴辞和她对弈下到一半的棋局。
裴辞从他的书房走出来,含着笑意地数落她。
可很快, 这一缕风便散了, 风这样的存在, 化为无形便是它的命运。
过去的一切轻易就烟消云散了。
陆酩的脸色阴沉,凝视着牧野, 她睁着眼睛, 明明望着的是他, 但陆酩清楚, 她已经看不见他了。
忽然, 从牧野的眼里掉下一颗泪来。
晶莹剔透的泪滴, 掉得那么干脆, 那么利落, 啪嗒砸在地上,溅出四射的光芒。
陆酩从来没有看过牧野哭。
当她是牧乔的时候, 没有哭过,就连要走,也是走得决绝,不曾掉一滴泪。
当她是牧野的时候,被他欺辱囚困,再难的境遇里也不曾向他屈服,坚韧得好像谁也不能将她折断,不能看到她示弱的一面。
现在他说裴辞死了,她哭了。
陆酩掐住了牧野的脖子,将她按住。
牧野被迫仰起头,阳光映在她的脸上,令她眼尾的泛红更加清晰。
陆酩咬牙,恨道:“你竟敢为他哭。”
牧野的眼底不再有悲色,只静静和他对视。
她不想在陆酩面前表现出她的伤心,她和裴辞十年的感情,和陆酩没有关系。
“皇上在恼什么?”她语气平静地问,“你不是已经得到所有想要的了吗?”
陆酩将她脸上情绪的变化看在眼里。
对着裴辞时,她那么温柔,那么鲜活。
对着他时,就像是跟裴辞一起死了一样。
陆酩掐住她脖子,那么纤细,那么不堪一握,他可真想掐死她。
他的手渐渐收紧。
牧野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渐困难,她张开嘴,目光却依然是冷的。
冷冷地看着他。
陆酩的心口涌上一股腥甜。
终于,他松开手,将牧野推开,转过身背对牧野,闷咳一声。
沈凌隐在暗处,看见了陆酩唇角溢出的黑血,但很快被陆酩拭去。
他敛下眸子,有些失望。
方才情景,他真的希望主子就那么把牧野掐死。
若是牧野死了,主子身上的阴蛇蛊自然也就能解了。
沈凌握了握拳头,目光凝着牧野的背影……
-
陆酩回宫后,第一时间召了太医,来的太医是顾晚。
那日顾晚和牧野分别,留在镇上一户人家暂居,不久,陆酩的手下就找到了她,将她和顾樱带回了奉镛。
顾晚成了太医院里第一位女医。
一时间,太医院和宫里的流言四起,都暗自猜度起来,一场美救英雄的戏码逐渐流传开。
众人都知道,皇上不久前曾经遭二皇子暗杀,在洇城九死一生,而顾晚就是在那时,将皇上救下,因而受到了皇上的青睐。
顾晚初到太医院,太医们皆把她当未来的要进后宫的妃嫔看待,这些比顾晚年长好几辈的老太医,对顾晚尊着敬着,什么活儿也不敢交给她做。
只有陆酩宣太医时,顾晚才有活儿做。
而就是这样的活儿,在老太医们的眼里,也带上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顾晚知道她如何解释也没有用,也故意没有去解释。
若是旁人以为她和陆酩有关系,那她在宫里,就多了一个最有用的庇佑,这样日后她以女医的身份进出后宫,调查父亲的死因,也就方便得多。
顾晚的父亲曾经也是太医院的太医,只是两年前,不知因何缘故,他突然暴毙宫中。
顾晚就连父亲的尸首也没有见到,只有一位小太监捎来了一句话,仅道顾大人死了。
小太监的态度冷漠,即使她跪下来求他,太监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顾晚的母亲刚生下顾樱,身上尚未恢复,闻此噩耗,竟跟着父亲一起去了。
顾晚不服,穿着素服在宫门前跪着闹着,没跪了两日,家中便遭了盗,夜里更是遇到了歹人,想要暗杀她们姐妹。
若不是顾晚机敏,带着顾樱逃了,恐怕两年前她们就和爹娘一起死了。
奉镛城内待不下去了,顾晚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顾樱流落在外。
顾晚站在大殿之外,望向巍峨的大殿,红砖金瓦,她深吸一口气。
如今,她回来了。
父亲死亡的真相,她要亲自调查出来,找到凶手,替父亲报仇。
顾晚进殿,为陆酩看诊。
“皇上中了阴蛇蛊,导致伤势难愈,此时又气急攻心,如此下去,即使用再多的药也难以康复。”
陆酩靠在龙椅上,抬手拧了拧眉,不耐烦道:“朕召你来,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说完,他拢起拳头,凑到唇边,又闷闷咳嗽了一声。
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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