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酩见人识人多,光是青衣男子的言谈举止之间,就推断出他大概是被风月馆里养出来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在勾男人。
而那位墨蓝衣的男子,多半是青衣男子的恩客。
他蹙起眉,刚想叫牧野走,耳畔却听见牧野应了一声:“好啊。”
陆酩掀起眼皮,不悦地看她。
牧野和他对视一瞬,使了个眼色,很快视线移开,落到了那位墨蓝色锦衣的男子腰间的一枚玉佩之上。
陆酩顺着她的视线,目光微垂,也看见了那枚玉佩,认出了玉佩上的图腾,是南陵王室的族徽。
牧野听闻南陵王膝下只有一子,与眼前的男子年纪相仿,她度其衣着与气度又并非常人,心中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南陵王的手里,可是有精兵二十万。
牧野本就想与陆酩分开以后,走一趟南陵,这不巧了,南陵世子就送到她身边了。
陆酩收回目光,默许了这一场同游。
路上,青衣男子道明他们的身份。
青衣男子名叫阿情,墨蓝衣的男子名叫程聿。
牧野听到程这个姓,更加笃定了。南陵王室的姓乃辰,南陵世子在外以程这个化音为姓,倒也合理。
她笑笑,礼尚往来,介绍了自己。
“我叫牧野。”
她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藏着掖着,既然她的目的是借兵,自然要打明牌。
程聿闻言,原本并不满意这次同游,一直皱着的眉终于抬起,不动声色地看了牧野一眼。
牧野的名字响彻九州,百姓敬若神明,更不会去犯神明的名讳,与其重名。
“牧野?”阿情眼睛睁大了,“莫非公子你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牧野将军?”
他上下重新打量着牧野,觉得眼前这位面容隽秀清朗的少年,浑身一点戾气也没有,谦和有礼,让人亲近,怎么样也不像是传闻里的那位煞神。
阿情义正言辞:“我瞧着公子年纪轻轻,实在不像,可莫要为了打趣阿情,冒犯了人人敬重的牧大将军。”
牧野并未在意他的不相信,却也没有再做解释,只是笑了笑:“可是我真的就叫这个名字呀。”
阿情望着她含笑的眼睛,倒是没有揶揄之色,想了想,许是牧野的父母给她起名时,牧将军也还是个半大孩子,尚未发迹,这才凑巧冲了名。
阿情对牧野的好感因着她的名字多了一分,笑道:“那牧公子当真有个好名字啊。”
“好吗?”牧野不甚在意,“也就那样吧。”
她倒是觉得自己这个名字,不算是吉利,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迟早有一天,她会变成孤魂野鬼流浪在荒地。
陆酩余光睨了睨她。
阿情习惯了不让任何人在交往场合里受到冷落,看向站在牧野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的陆酩。
“那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牧野料想以陆酩的性子,是不会与回应阿情的话的,正想着要编个什么名字应付过去,不曾想陆酩开口淡淡道:“顾舟横。”
闻言,阿情一愣,忽然想起世子教他的一首诗——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本来他还对牧野的名字半信半疑,直到听见陆酩自报的名讳,心中自诩了然,猜想眼前这两位公子怕是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都报的假名。
阿情嗤嗤地轻笑起来,并未戳穿,反而看了一眼身旁的程聿。
这事辰律每每带他外出游玩时,也会这么做,化名程聿。
毕竟以辰律那样的出身,别说和他这样的人交往,就是和他共同呼吸一个室内的空气,都是他的冒犯和玷污,有辱南陵王室的脸面。
一番简单寒暄,四个人彼此心照不宣,互道完假身份后,便前往湖边游船。
虽然正直寒冬,但今日阳光正好,暖阳驱走了寒意,湖光粼粼。
刚好坐得下四人的游船划至湖中心,便顺水自在。
牧野食指指尖在白玉茶盏边摩挲,勾起唇:“离此地不到百里的洇城陷落,我们倒是好雅致,还有闲情在此喝茶。”她的话里话外带着讽刺。
程聿饮茶的动作微顿。
“公子何苦如此说,”阿情打着圆场,“你我只是普通百姓,拿不起刀剑去拼杀,再忧再愁,也解决不了那么大的问题,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及时行乐罢了。”
牧野反驳:“若是百姓尚可及时行乐,那掌权者却也跟着及时行乐,无动于衷,又要怎么办?”
阿情被他问住,又见她的目光正看着程聿,心中似明了几分,正想替他说话。
辰律不再遮掩,悠悠开口:“牧将军与其在这里埋怨,不如回奉镛问问朝廷的意思。”
阿情怔了怔,瞪大眼睛看着牧野。
辰律余光瞥见他盯着牧野过于炽热的视线,皱皱眉,掐着阿情的下巴,掰过他的脸对着自己。
牧野见辰律打开天窗说亮话,索性也敞开了聊。
“战局变化在瞬息之间,等朝廷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世子能否帮忙从中周旋,请南陵王借我几万人马?”
辰律沉默半晌:“未有朝廷的准许,南陵的兵力也不能擅自行动。”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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