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左晏衡真的不在这里,花长祁才松了一口气,“阿棠画什么呢?”
“凤仙花。”他将之前的那张画折起来压在了最底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不如阿祁画的漂亮。”
“哪有。”花长祁看他心情不错,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再提起外面的司沿,“这多漂亮,和外面的凤仙花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蛇捕到了?”他们一连蹲了七八天,才在今日找到了半步蛇的踪迹。
“捕到了,还不小。”
“没人受伤吧?”
“没有,捕个蛇而已。”
“那就好。”萧凤棠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只是花长祁擅画,他看着漂亮的找不出什么瑕疵的凤仙花,又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门外的司沿,“那阿棠先画,我去洗一洗。”
“好。”萧凤棠没有留他,反而催促,“快去吧。”
花长祁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屋,招了下人过来,“去打听打听,下江别苑可有异常?”
“是。”
左晏衡身上的伤也才只是到了刚刚结好疤的程度,大点的动作依旧能扯的生疼。
鲁知徽给他安排了马车,一路上不紧不慢的往京城赶着。
他不仅暗想,如果他不是左晏衡,他可能真的会敬他一两分,如此重伤下都没听他哼过一声疼,是个汉子,也是个狠人。
左晏衡将自己闷在马车里,他没有刻意想着萧凤棠,只是不经意间他的那张脸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眼前。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绑了他一起离开。
可杜戈青虎视眈眈,现在让他回京太过危险,“鲁知徽。”
鲁知徽慢下马来,与他齐平。
“你说朕直接回去围了杜府,一刀杀了杜戈青,可能行?”
“……”鲁知徽沉默了老一会儿,杜戈青也算得上三朝旧臣,若是无明故被左晏衡杀了,那他暴君的头衔,就永远都别想摘下去了。
“能行。”反正也不是他的名声,鲁知徽不在乎。
左晏衡却换了个姿势,他想到了杜戈青的那句话,赤心报国存亡继绝。
什么赤心报国存亡继绝,如今萧氏只剩下一人,他想用萧凤棠做障眼法来掩饰自己的一己私欲,手段卑劣的像藏在地下的老鼠让人不耻。
“可杀人不能只杀人,还得诛心。”他毁了他和萧凤棠,就也别怪他,毁他杜戈青。
鲁知徽后背冷嗖嗖的,他自然知晓左晏衡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亲耳从他嘴里听到杀人诛心这四个字,还是不免有些不适。
第63章 弟弟
此刻玄京城里的温青正哼哼唧唧的半躺在床上,指示着的新竹再一次给他上好药。
那日他才把消息丢到左将府的后院没多久,人都还没来得及回去,就被一群人黑衣人堵在了路口。
若不是左晏衡的那些人来得及时,他这条小命怕是已经交代在那了。
只不过杀千刀的杜戈青尚未露面,一群小打手身上又什么痕迹都没有,便是指证他,都没有证据。
他被那群小人用刀伤了腿,正疼得要命,“新竹啊,给我泡点茶来。”
他的碎金香还没喝上,就又要憋在屋子里了,温青心里那个悔呀,早知道他就不去什么长鹿阁了,老老实实的回来多好,省的还要受这么一遭皮肉之苦。
“好,新竹这就去。”温青拖着半条血的腿回来时,险些没把他吓死。
“长鹿阁的人听说大人受伤了,遣人送了点碎金香过来。”
“行行行,就泡那个,再给我备点干果,日子太苦了,得吃点甜的。”
他一遍遍虚喊着哎呦,仿佛这样疼痛感就能少一些。
等左晏衡急急忙忙赶回来时,新竹已经将他伺候的胖了一两斤。
他没隐迹行踪,而是大摇大摆的进城直奔温府。
鲁知徽率军将这里围了起来。
左晏衡咬着后槽牙看着半躺在太阳底下自在无比的温青,“这就是信中所说的危在旦夕?”他的伤还没有他的重,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陛下?”新竹慌忙跪下,“陛下万安。”
左晏衡的身后并没有萧凤棠的影子,温青从贵人椅上爬起来,“萧凤棠呢?”
“死了。”左晏衡心情极差。
新竹闻言吓的面色一白。
温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吓唬你呢,起来,去沏壶茶来。”萧凤棠若是有事,他才不会这么平静。
“是,是。”新竹面色惨白的起身去沏茶。
左晏衡烦心的从一旁的石桌前坐下,温青伸着鼻子嗅了两下,“你受伤了?”
“属狗的吧。”
“你真受伤了?”他瘸着一条腿就要去翻他的伤口,“伤的重不重?让我瞧一瞧。”
左晏衡一把打开他的手,“死不了。”
“说话这么冲,确实死不了,不过我这老身子骨可就难受了,你是不知道那天有多危险。”
温青添油加醋的将那天的情景描述了一番。
“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杜戈青的墙角你也敢去听。”
“这不是事发突然嘛。”
左晏衡没矫情,“多谢。”
他的这声谢来的突然,“哎呦呦,陛下说什么?臣没听清?”
“蹬鼻子上脸。”左晏衡冷哼一声没理他,“我在南边见到杨飞云了。”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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