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琢祈吃晚饭的时候,就发现花重锦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有事吗?”
“恩……有件事想跟祈哥哥说一声。”白天得了提醒,花重锦也没当回事。
但现在临近开口,反倒怎么想怎么找不到切入点。
就算现在说了,可之前隐瞒的时间,要是被傅琢祈问起,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糊弄过去呢?
“那你说吧。”傅琢祈本来都打算起身离开,闻言又坐了回去。
算了,万一他不问呢?
“是这样的,司阿姨跟爸爸离婚之前,找我谈过一次,祈哥哥你还记得吗?”
傅琢祈点点头。
“那次谈话的时候,司阿姨把她手里的股份,都转给了我。所以……下个月,我可能要去参加爸爸公司的股东大会。”
傅琢祈其实一点儿都不意外。
司茹云离婚前把手里的股份全都转让了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没人知道转给了谁。
但傅琢祈当时就差不多猜到了。毕竟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并没有落到花盛昌手里,司茹云更不可能把股份给花鹤瑄、周芝慧母子。
而司茹云娘家那边的亲戚也都不剩几个,再加上花盛昌一直觉得那些亲戚是“打秋风”的,也不让司茹云跟他们来往,司茹云更不可能把股份给那些亲戚。
加上那段时间司茹云跟小狐狸的谈话,傅琢祈顺势就猜到了。
只不过傅琢祈很好奇:“你之前怎么都没告诉我,今天才跟我提起?”
竟然问了?!
花重锦觉得自己赌运实在有点差。
“恩……是这样的,”花重锦绞尽脑汁,“当初司阿姨有叮嘱我,让我在股东大会前,不要告诉任何人。”
对不起了,司阿姨。花重锦在心里道歉,没办法,只能让您来背这个锅了。
“那你现在告诉我没关系?”傅琢祈眉毛微微一扬。
他倒要看看,小狐狸又能编个什么理由出来。
他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花重锦有些头大。明明之前的时候,自己特意准备的借口,傅琢祈反而好多次问都不问的!
“恩……我觉得,既然我已经祈哥哥都结婚了,告诉你,也不算违背跟司阿姨的承诺。再加上,没有几天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了,现在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花重锦在心里默念:赶紧信了吧,别再追问了。
“这样啊……”傅琢祈语气有些暧||昧,对于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瞒了祈哥哥这么久,我很抱歉。但我也不能背叛跟司阿姨的约定。”谎话说两遍,也就没那么难出口了。
花重锦想,反正司茹云出国后已经换了所有练习方式,傅琢祈要是再不信,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到司茹云问吧。
“没想到,你跟司阿姨关系这么好。”
没有再提问,可傅琢祈说出口的话依旧有些耐人寻味。
花重锦听懂了他的话外音。但他绝对不可能坦白司茹云选择自己的理由,索性装作听不懂。
“其实司阿姨人很好的。”
多年装傻的好处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个人会为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花瓶的。
果不其然,傅琢祈结束了这个话题:“所以,你想问我,如何参加股东大会吗?”
“恩,可以吗?会不会太打扰祈哥哥?”
勾了勾嘴角,傅琢祈摇摇头:“不会。你想问什么,问吧。”
花重锦随便问了几个小白的问题,得到解答后,再三道谢,目送傅琢祈进卧室。
傅琢祈走到卧室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今晚要来我房间吗?”
花重锦:……三十如狼似虎?!
“不了。”花重锦赶紧说,“还有件事,忘了跟祈哥哥说。我跟婷婷约好了,最近一段时间要每天早上六点半,去学校图书馆一起学习。”
“你要考研?”
“不是,是婷婷要考研,但是我想学一下教资的内容,明年一月打算参加教资考试。”
“哦对,你说过的,你想当一名老师。”傅琢祈语气里藏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他想象不出来,小狐狸这样的性格如果当老师,会是怎样的光景。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班里绝对不会有人能欺负得了老师了。
“是的,所以今晚……”
“知道了。”傅琢祈态度平平,看不出喜怒,“早点休息,晚安。”
松了口气,花重锦回了自己房间,随手把教资的学习资料扔进书包里,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10月28日,晴。
六岁,两个代沟,就能让一个人难懂成这样吗?
还是说白月光的打击太大,让他最近神经错乱了。
算了,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日记刚写了一半,花重锦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着傅琢祈每天进卧室后都不会出来,也就没有关掉界面,直接去了洗手间。
傅琢祈回卧室后,想了想,既然以后小狐狸每天都得六点半去图书馆,也就意味着他没时间睡回笼觉了,要不干脆跟他说一声,以后早饭他们一起去外面吃算了。
省得小狐狸还得早起四五十分钟,拿完外卖回来装模作样。
有了想法,傅琢祈来到花重锦卧室门口,却发现房门并没关,只是虚掩着。
抬手轻轻敲了两下,并没有得到应答,傅琢祈一边说着“那我进来了”,一边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桌上的电脑还亮着屏幕。
傅琢祈发誓,他真的没有想偷看花重锦的日记,只是戴着眼镜的视力被矫正到了5.0,一个打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在写我什么?
即便是三十岁的优秀企业家,也还是挡不住对心上人私下如何看待自己这个问题的好奇。
于是,傅琢祈蹑手蹑脚凑过去,彻底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
花重锦的日记是连着的,傅琢祈看完这一半的日记,又往上翻了翻,然后就看到了那满满两页的“傅琢祈他有病吧”跟“傅琢祈这个狗男人”。
看着这两篇画风明显跟其他日记格格不入的内容,傅琢祈哭笑不得。
花重锦最近一段时间日记写得少,傅琢祈很快又看到了9月28日那天的日记。看到小狐狸在日记误会自己“身经百战”,嫌弃的语气简直力透屏幕,傅总都被气笑了。
连日记里那句梦到跟自己的春||梦,都没能挽回傅总的情绪。
这没良心的小坏狐狸!自己理论知识拉满是为了谁?傅琢祈把日记拉回原来的位置,坐在床边,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
年纪不大,坏心思是真不少。
傅琢祈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也是活该。谁让自己偏偏为这个坏东西动心了呢?
花重锦从厕所出来,心道以后再也不要在大冬天喝冷饮了。还没到二十五岁,这身体竟然已经开始扛不住造了。
给云婷发消息关心了一下她有没有事,花重锦走到自己卧室门口,就被大敞着的门,以及里面那个坐在自己床边的人吓了一跳。
“祈哥哥?你怎么在我房间。”
该不会是谷欠求不满,思前想后还是不能放过自己,跑过来这样那样的吧?
对上花重锦诧异的表情,傅琢祈恨不得把人按在床上,三天三夜不给他下床。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这笔账,傅总记下了,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连本带息一起跟小狐狸讨回来。
“我想了一下,既然你之后都要早起去学习,以后就不要早起做饭了。”傅琢祈说,“这样你每天也能多睡半小时。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楼下随便吃点什么。”
“啊……好的,谢谢祈哥哥这么为我考虑。”花重锦立刻一副感动到无以复加的模样。
傅琢祈看得心火直窜:“既然感谢我,是不是该拿出点行动来?”
别得寸进尺啊狗男人!花重锦在心里咬牙切齿。
身体还是不得不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最后停在他身前,俯下身去,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然而挟恩图报的傅总并不满意这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报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没有说话。
花重锦:……差不多得了啊!
但迎上傅琢祈的眼神,花重锦想了想自己的大业,还是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刚准备撤离,便被人按着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好吧。花重锦跌坐到傅琢祈腿上,心想,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至少傅琢祈的吻技还是很好的。
水蜜桃的清甜顿时蔓延整个口腔,搞得花重锦有点想吃桃子了。
察觉小狐狸的分心,傅琢祈轻轻在他舌尖上咬了一下作为惩罚。
花重锦毫无防备,吃痛地“唔”了一声,想要推人却被拥得更紧。
身下坐着的地方传来的变化,让花重锦心里暴起警鸣。
还好傅琢祈亲够了之后就放开了他。
垂眸看着小狐狸泛着水光的唇,以及蕴着水意的睡凤眼,傅琢祈觉得自己得离开。再不离开,怕是明天六点谁也别想起。
“晚安。早点睡。”
“……晚安。”
等傅琢祈一离开,花重锦立刻谈跳起来,跑到门边反锁了卧室门。
虽然知道傅琢祈手里有这座房子所有房门的钥匙,但花重锦现在觉得,锁门算是自己的心里防卫。
毕竟三十岁的老男人……真的优点可怕。
*
早上六点,穿戴整齐的花重锦跟傅琢祈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还有其他邻居,看到傅琢祈后熟稔地点头打了招呼,再看向傅琢祈身边的花重锦,露出一些好奇的表情。
白切黑小少爷被迫联姻后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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