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绿竹去了世安院。
*
今日的世安院格外肃静,刚进入院子,田恬便看到不少丫鬟仆从,她经常来世安院,是知道世安院有多少仆从的,今日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田恬心中顿感慌乱,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踱步往正屋方向走,门口有丫鬟帮她挑起门帘子,她微微躬身走了进去。
屋内烧着暖洋洋的炭火,不似外面寒冷,如阳春三月。
屋内今日坐了不少人,大少夫人,二爷,二少夫人,就连甘棠也在。
还有伺候他们的丫鬟仆从,一间宽敞的屋子,挤的严严实实。
老夫人高坐上首,神情严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陈氏,跪下。”
刚一进去,就被喊跪下,田恬不解,并没有下跪:“敢问大娘,侄媳何错之有,为何要跪?”
老夫人冷冷的瞪着她,随即让甘棠讲话:“棠儿,你说说你的所见所闻。”
甘棠挺直脊背,仇人似的睨着她,仿佛两人有什么天大的仇恨。
“三少夫人,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心里没点子数吗?”
阴阳怪气。
田恬听的一头雾水。
甘棠朝旁边的丫鬟招手,丫鬟主动走过去,甘棠附耳与她说了几句,不知道道她对丫鬟说了些什么,丫鬟点点头,快步出去。
大少夫人,二爷,二少夫人看在眼里,皆是一头雾水。
田恬也不知甘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片刻,甘棠贴身丫鬟带了一男一女进来。
两人看着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妇人穿着一身枣红的袄裙,男子穿着一身灰袄和棉裤,齐齐跪在地上给老夫人行礼。
“小人张二,给老夫人以及各位贵人请安。”
“小妇人刘氏,给老夫人以及各位贵人请安。”
两人瑟瑟缩缩的,好似从未见过这么多贵人,紧张的浑身发抖。
田恬视线落在两人身上,莫名觉得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们是双茶巷的街坊,但她和他们不熟,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清楚。
甘棠瞪着田恬道:“三少夫人,现在你可想起什么?”
田恬依旧摇头,她什么也不清楚。
甘棠气的涨红了脸。
“三少夫人,您之前虐待打骂三爷,三爷在陈家过的猪狗不如,你的街坊友邻都是看在眼里的。”
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连忙附和,绘声绘色描述田恬虐待宋文的场景。
老夫人冷冷睨着她:“你还有何话要说。”
田恬无话可说,虐待打骂宋文,确实是原主做的,这事儿当初闹的沸沸扬扬,几乎镇上的人都知道。
大少夫人,二爷,二少夫人以及在场的丫鬟仆从,无不大惊失色,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柔识理的三少夫人,被三爷捧在手心的三少夫人,曾经竟然对三爷动辄打骂虐待。
这换做是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人平常可是神仙眷侣般的人物。
但地上的一男一女描绘的非常真实。
陈氏站在一旁沉默,并未做任何反驳。
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
天哪,陈氏实在胆大包天。
老夫人怒拍桌子,厉声喝道:“陈氏,你不敬丈夫,不尊长辈,言行恶劣,品行不端,不配为宋家妇,今日我以宋家当家夫人之名,将你休出宋府,送还回家,以后你和老三婚嫁,各不相干。”
田恬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田恬冷笑:“我道是大爷今日为何邀三爷去参加劳什子赛诗会,原来你们都是串通好的,知道三爷不会同意休妻,便想着趁他不在家,直接把我赶出家门。”
老夫人沉默,未多做解释。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释。
“来人啊,给陈氏休书。”老夫人冷冷道。
“是。”老夫人旁边的嬷嬷拿出一早写好的休书,径直走向田恬,把休书递给她。
田恬接过休书。
甘棠眼眸里迸出喜悦的火花。
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扬。
大少夫人脸上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
二爷和二少夫人亦觉得理所当然该休。
下一刻,田恬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休书撕成碎片。
众人大惊。
老夫人脸色铁青。
“陈氏,放肆。”
田恬被彻底惹怒了:“敢问老夫人,三爷可否知道休妻之事?”
老夫人直接道:“他之后会知道,我是宋家当家夫人,我有权利休了你这毒妇。”
田恬浑身散发着寒气:“既然三爷他不知道,那我不会认这休书,老夫人你亦没有权利休我。”
“你已犯了七出之罪,我有权休你,这是我朝建国以来定下的规矩,你不从也得从,不愿也得愿。”
田恬道:“我确实犯了七出,但我也符合三条不能休妻原则。
娘家无人,不能休妻。
从丈夫贫贱到富贵,不能休妻。
侄媳从三爷最难之时跟着他,为他育有一女,直到他重返宋家,我的艰辛亦是双茶巷街坊友邻,甚至整个镇上之人看在眼里的。”田恬一字一句,直接和老夫人杠上:“故而老夫人没有资格休我,您若要强行驱我离开,我便告上官府,势必追究到底。”
老夫人气的头脑发晕。
甘棠脸色十分难看,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成想到了最后关头,还是没能休掉她。
就在这时,宋文急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扫了在场众人,最后落在田恬身上:“夫人,你可有事?”
田恬摇头:“我没事,刚才老夫人想要趁你不在,以七出之罪休弃我,我不在乎宋家三少夫人的身份,但只要那份休书不是你给出的,我便不认。”
宋文脸色极为难看,今日大哥带他出去参加赛诗会,把他带到现场吃喝玩乐,他去如厕,亦有人盯着他,他察觉不对,这才赶紧回来。
进了望竹轩才知晓,妻子已经被请去了世安院,他又马不停蹄过来。
“今生你是我唯一的妻,不论是谁,没有权利休弃你。”宋文这话说的慷锵有力,掷地有声,亦是直接在打老夫人的脸。
老夫人气的进气容易出气难:“宋文,你是得了失心疯?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忘了陈氏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你在陈家三年过的猪狗不如,被虐待打骂,难道全都忘了吗?”
宋文眼神似寒冰,冷冷注视着老夫人:“就算事实如此,老夫人难道就应该让大哥把我支出去,单独处置我的妻子?”
“我那也是为了你好,你被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好坏,我怕你知道此事,又会舍不得陈氏那个狐媚子,那样的女人,根本不配为宋家妇。”
宋文声音猛然拔高了好几个度:“这世上没有谁能更比陈氏有资格做我的妻子。”
宋文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那阴冷的目光,仿佛一把把利刃,把他们凌迟:“你们只听信了陈氏虐待打骂我的事情,怎么没听说我重伤残疾时,是她不离不弃,以弱女子之身,艰难撑起一个家,她当初挣的钱,全部拿来救治我的伤腿,若不是她,我如今怎能活生生站在这里!若不是她,我现在也许已经是一具尸体,亦或者是一个了无生气的残废。”
“你们怎么不去了解,我当初为何会被打骂!
那是事出有因,是我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过多了,是我受不了做上门婿,是我改不了大少爷的脾气,是我认不清自己,陈氏打我亦是打醒我,她何错之有!”
田恬听到这话都有些脸红,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宋文在这个时候,亦不忘为她洗白。
宋文声音响彻整间屋子,让所有人都听清了他的态度:“我宋文这辈子长这么大,除了爹娘之外,最感激之人便是她陈氏,我宋文在此当着大家立誓,这辈子唯她一个女人,只认她一个妻子。”
老夫人气的跳脚,到了这种关头,已经不是论对错的时候,而是咬紧牙关,咬死就是陈氏的错。
“宋文,事到如今,你还要为陈氏开脱,那狐/媚/子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好坏对错。”老夫人冷冷道:“陈氏那种身份低微,品行不端,狐/媚丈夫的女人,不配为我宋家妇,今日我以宋家当家夫人的身份告诉你,必须休掉这个女人。”
田恬气的发疯,若不是因为宋文,她不想在宋家多待一秒,不想多看宋老夫人一眼都嫌脏。
宋文与老夫人视线对上,大声喝道:“大娘,请恕宋文不孝,宋文绝不会休弃陈氏,永不可能。”那眼神倔强又坚持。
“若我执意要休呢。”老夫人被宋文气的不轻,感觉至少要少活好几年。
“我不同意。”宋文厉声,丝毫不退让。
“宋文,你的仕途难道不想要了?”老夫人脸色漆黑如墨,她是宋家当家夫人,任何人不能挑战她的权威。
老夫人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宋文若今日不按照老夫人的意休掉陈氏,老夫人就要把他分出去,断送掉他的仕途。
宋文闻言,笑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么么哒,不会虐的,明天夫妻俩就支棱起来啦。
第130章 上门婿
“大娘这话, 是想分家?”宋文目光直视她,没有丝毫畏惧。
田恬站在一旁没说话,虽然她心里很想和宋家划清界限, 但事关宋文仕途,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因宋尚书之死落难三年, 那宋家人可直接入仕的机会, 是他理所应得的。
老夫人居高临下, 仿佛黑面判官判人生死:“倘若你继续为了那个狐/媚子忤逆不孝,为保宋家百年清誉,我不得不施行雷霆手段, 以正家风。”
宋文沉默片刻,大声道:“好, 我同意分家, 如今的宋家,再没大伯在世时清明, 只剩一团污秽,不待也罢,无甚留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田恬见他果决, 心中快意,但还是忍不住问他:“宋文, 你可想好?”一旦分出去,落难三年的补偿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宋家人不会再给他那个机会。
嫁给偏执大佬/给偏执大佬治病的日子(快穿) 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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