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的很好了。”
    诶？
    老师温和的语气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已在先前的黑沙暴里出了问题。
    不然面对弃权的自己，老师怎么会用这么温和的态度说话啊。
    不给他们一顿毒打都是好的。
    “好好休息吧，你们也都辛苦了。”
    带队老师是真没生气。
    ——好吧，一开始还是挺气的。
    但注意到观众们不仅没有失望，反而还鼓励的态度，和准备日后专门找他们委托的表现。
    老师就不生气了。
    他们辛辛苦苦整这么大的中忍考试，还邀请这么多观众来，不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委托么。
    现在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那弃权其实也是个应对方法。
    毕竟活着的有名气的忍者，总比一具尸体强。
    也不亏啦。
    想通这个道理，带队忍者自然不会生气了。
    当然具体怎么操作还得跟村里商量就是了。
    “你们也很努力了，好好休息，然后放松一下吧。”
    毕竟等回到村子里，就只有‘最忙’和‘更忙’两种可能了。
    考生们并不知道带队忍者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他们只觉得可怕。
    ——凡是反常必有妖。
    但妖成这个样子……
    这不会是对他们的临终关怀了吧？
    个别忍者们的情况，并不会影响中忍考试的进程。
    差不多七成的考生们还是顺利且顽强的完成了第一轮的考试，为自己赢得了参加复试的‘门票’。
    而根据完成时间不同，人们也会有不同的评分以及休息时间。
    简单来说就是完成越早的，评分和休息时间就越多。
    毕竟下次考试的时间是固定好了的，他们完成的越早，距离那天的时间就越长。
    但或许是只要涉及竞争，就一定会充满了各种意外和可能性。
    中忍考试初试的第一名，并不是一直一马当先宇智波止水小组。
    而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喜感多余实力的草忍村小队。
    也许是因为前面直接撞车沙漠巨蝎，黑沙暴门口等等的操作消耗完了他们的霉运。
    草隐村小组后面一路真的就只能用‘好运气’来形容。
    先是黑沙暴推着他们的草球随风飘荡，一路竟然直接把他们推到了第二个线索点的旁边。
    没错，真的就是旁边。
    距离不到一百米的那种。
    接着也因黑沙暴的存在，任务点原本布置的陷阱和迷惑用的‘假线索’也都被破坏了。
    只有盛放真线索的装置因为足够深足够坚固保留了下来。
    再加上黑沙暴改变了不少地形。
    原本是低谷的地方被吹成了凸起的沙丘，草隐村的人就一路坐着他们神奇且万能的草编毯子，冲浪板一样的‘滑’去了下一个地点。
    并且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机和怪兽。
    反倒是宇智波止水这一队，虽然前面都很顺利，却在第二个线索点到第三个线索点的路上遇到了各种意外和困难。
    包括但不限于跟同样体型巨大的沙漠生物之间的战斗、突然出现的流沙，甚至还遇到了一次沙匪。
    ……就很离谱。
    虽然他们每次都凭借着冷静的判断和精湛的技术化险为夷。
    但毕竟遇到了这么多事，速度上就比第一组的‘草隐村’慢了几小时。
    其他两人虽然失落，但毕竟第二名也是好成绩了。
    所以水谷和月光疾风很快就都找回了状态。
    反倒是宇智波止水，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那股子失落的劲儿，却是熟悉他的人都能感觉出来的。
    至少在雨月来看，对方就像是被雨淋了的小狗狗一样。
    “不能接受？”
    没想到看起来总是不慌不忙的宇智波止水也是个top癌啊？
    “不……”
    少年停顿了一下，与其说是不能接受‘第二名’的位置。
    倒不如说是有种落空感。
    “对不起。”
    他道歉。
    “什
    么？”
    雨月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他考了第二名，要跟自己道歉。
    “……辜负了雨月小姐，还有大家的应援。”
    没错，比起失落或者不接受，他更多的是因为愧疚而产生的空洞和恐慌。
    “要是我能再快一点的话……”
    要是他们的行程安排再紧凑一点。
    要是他的每一次行动能再快一点……
    少年脑海中闪过种种懊悔，唯独没准备辩解。
    忍者世界，实力说话。
    第二名就是第二名。
    无论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都没办法摆脱这个结果。
    尽管这几年一直跟在雨月身边，但宇智波止水仍然还是忍者的思维方式。或者说，正因为一直在雨月身边，他才格外希望能够成为‘最优秀’，并以证明雨月小姐的优秀。
    雨月叹了口气。
    “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
    她说着对宇智波止水招了招手，接着在对方困惑的眼神中，对着弯下腰来的宇智波止水的额头弹了一下。
    “没什么对不对的起的，这是你自己的考试——不如说我们全都是在蹭你们的表现在挣钱呢。”
    “你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
    “可是……”
    少年的表情动摇了，但人却仍然很局促，显然没办法就那么轻易的原谅自己让事情过去。
    雨月见状，只得举起双手掐住对方的脸，强行拉出一个‘笑容’。
    “得了第二还一副要哭的样子，你让其他人怎么活？”别的不说，木叶可是还有到现在还没回来的么。
    “再说了，不是还有第二场呢么？”
    雨月趁机又捏了捏他光滑的脸。
    “漂亮的赢回来不就好了？”
    对一些上进心高的人来说，新的目标远比安慰要更有效果。
    安慰只会让他们反复回忆起自己的失败，新的目标却可以让他们转换思想到下次如何取胜上。
    果不其然，少年听到这里，来了精神。
    “我知道了。”
    他揉了揉被雨月掐红的脸，郑重道：
    “下次，我一定取胜。”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雨月小姐。
    见小狗……不，金牌助理终于回了精神，雨月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走吧，我们去庆祝——其他人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少女转身就走。
    “对了，你知道么？你带去的调料和小菜，全都变成了畅销货呢——不过供应不太能跟上，所以我改成了限时限量售卖的模式。”
    少年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他不仅没有自己的形象和隐私被卖了的不悦，反而认真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下场考试，需不需要我再带点别的什么去？”
    小菜和调料能卖，那其他商品应该也一样吧？
    少年少女的声音渐渐变小，最终再也听不到。
    只有身后贴在一起的影子，展示了两人离去的方向。
    雨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