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以防万一，想将节目直播录制提前？”
    越青菱在一边听完，都觉得这个“以防万一”另有深意。
    这个防，是为了防谁？
    但覃芳芳在电话里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回复了一句：“这个我需要和其他几个嘉宾沟通一下行程，若是其他嘉宾都没有问题，提前录制可以。”
    姜霖那边自然是千恩万谢。
    一直等到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越青菱刚好刷完了微博。
    她还有些惊诧：“这都快八点了，奇妙娱乐官微还没有澄清，也没有宣什么新的行程，这是怎么了？”
    姜霖可是奇妙娱乐为数不多的摇钱树。
    这要是她身上出了事儿，刘姐恐怕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发澄清+律师函，顺便狠狠宣上几个活动彰显清白。
    刘姐原本也还搞不明白呢。
    还是边上的覃芳芳作为综艺导演，突然想到一件事：“香蕉tv今年的男团选秀是不是在播？”
    这句话，一下子给众人点明了方向。
    很快，就有工作室的员工查了查：“这周正好是第二次公演舞台播出，大概还有三到四期，一个月左右时间就出道了。”
    “那就对了！”刘姐一拍掌，“新出道的团，团约也在奇妙娱乐，而且据说奇妙娱乐吸取了去年的经验，今年的团约是三年，要求还很有严格。奇妙娱乐这是骑驴找马呢，如今见着马了，就想把占坑的驴给踢了。”
    虽然这话很生动吧，但越青菱还是哭笑不得。
    “姜霖哪里像驴了，再说了，姜霖如今一个人的热度，都比这整个节目高，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今年这第二季选秀，要是热度高，讨论度高，也不至于要覃芳芳提醒，她们才能想起来了。
    这种半糊不糊的节目出来的男团，流量能有姜霖一个人的一半，都谢天谢地了。
    刘姐却摇摇头，意味不明道：“一个不听话的流量，对公司来说，还不如一群听话的糊咖，更何况，据说姜霖的合约还有半年到期。”
    越青菱语气一滞。
    她也明白过来了，但作为半个投资商，还是不认同这种做法。
    这简直是竭泽而渔，卸磨杀驴。
    也怪不得姜霖要“以防万一”。
    “覃导，我这边提前录制没有问题，您去沟通其他人吧。”
    越青菱心里憋着一口气，闷闷道。
    她虽然是一时意气，但也是仔细考虑过的，之后的几天，她都只有表演课，准备半个月后的试镜，暂时刘姐也没有给她接什么新的综艺和剧本。
    覃芳芳点点头，从一开始接了姜霖电话，她就已经预想到，越青菱会答应。
    “这一期的录制，我们会将几组嘉宾一起请到一个度假村，在那里度过两天一夜。”
    度假村？
    越青菱立马捕捉到这三个字。
    “覃导，咱们这度假村已经谈好了吗？”
    覃芳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回道：“哪这么快，最近几个导演还在几个度假村试住呢，本来打算两三天里选定，现在有了姜霖这事儿，这时间就紧了，到时候要实在不行，就在心动小屋里录制得了。”
    想来也是，本来这节目就是临时改的。
    很多流程都要推翻重来。
    心动小屋倒也是个保底的选项。
    但越青菱想了想，这不妥妥就是个打广告的好机会？！
    她嘴巴飞快秃噜：“覃导等我三分钟。”
    说罢，马上跑出去给陆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众人就见她手舞足蹈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不多久，她就满脸带着笑意回来了。
    “覃导，云山温泉山庄，这个能不能用来拍摄这一期节目？”
    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说出来，所有人都不由惊愕。
    覃芳芳更是惊呼：“香州的那个云山温泉？！那个从来只接待预约高级vip客户，不接待散客，据说住宿一晚要上万却依然客似云来的云山温泉？！”
    越青菱失笑：“覃导，您这也太夸张了。”
    云山温泉如果真的客似云来，陆老爷子就不会在吃饭时念叨了。
    她当然不是莫名其妙想到云山温泉山庄。
    而是昨天陆老爷子和陆清珩吃饭时聊到了这个山庄目前的问题。
    云山温泉是早年陆氏集团筹办的度假山庄，也是整个香州乃至附近几个省市最豪华金贵的温泉山庄，以最人性化的服务，最奢侈的享受，海陆空的自助，纯天然的温泉等闻名。
    一开始的确客似云来，为了保证山庄服务质量，还定下了什么只接待预约的高级vip客户之类的规定。
    但最近几年来，各地建造的大型度假村不知凡几。
    云山就算再怎么修缮，更新设备，也比不过那些新建的度假村，逐渐从最顶奢配套设施慢慢泯然众人。
    去年，陆清珩为了改变云山的现状，彻底取消了那些规定，并做了一系列措施，包括降价，找网红做推广等等，想要让云山变得大众化接地气一些，成为周末假期一家人出游的选择。
    但没辙。
    云山度假经过近十年的宣传造势，在普通人心里，早就成了“贵”的代名词。
    从一开始，这就被剔除出了他们出游选择的目的地名单。
    云山温泉就此变得极为尴尬。
    光听覃芳芳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越青菱就知道，云山温泉在普通人心中的刻板印象到底有多深。
    但有刻板印象没事啊！
    天底下还有比综艺节目更能消除刻板印象，宣传效果更大的地方吗？
    越青菱一摊手：“就当做是陆氏集团临时加的投资吧！覃导，您看成不成？”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覃芳芳直接拍板：“成！”
    又干成一件事，越青菱真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实诚又贴心的宝贝蛋子。
    瞧瞧，她可不是光拿钱，不办事的人！
    与此同时，网上对姜霖的各种争议声愈演愈烈。
    尤其是在奇妙娱乐官微迟迟不发澄清，而姜霖的微博还显示异地登录后，这种争议声逐渐变得更加激烈。
    【异地登录……这事儿有些微妙啊，不会真是人进去了，微博被公司收回了吧？】
    【真要证明自己没事，最简单的，开个直播啊，怎么连直播都没有？】
    第八十二章 姜霖失踪
    是啊。
    互联网时代，有个电脑就能报平安。
    一直不澄清，不发声，要么是不能发声，要么是不想发声。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足够叫人怀疑。
    连部分粉丝都开始动摇，一面不住安慰自己，自己喜欢的偶像绝不可能违法犯罪。
    一面又心里嘀咕，要是真的在乎粉丝，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这种焦灼，让粉丝们的情绪完全是一点就着。
    这就是某些有心人的目的。
    他们就是要让姜霖的粉丝失控，到时候不管是粉丝惹事蒸煮买单，还是大规模脱粉回踩，都对他们有好处。
    眼看着事情就要如某些有心人所想的一般，往最快的方向发展。
    越青菱和覃芳芳终于签订好了一周左右云山温泉山庄的租借协议和投资协议。
    覃芳芳赶紧去联系其他嘉宾。
    齐云和章韵芝都还好说，两人最近都没工作，尤其是章韵芝，上次她刷的“贤妻”人设初见成效，她已经迫不及待加一把火了。
    可以说覃芳芳这个请求，完全是正中她下怀。
    偏在易灵灵这里碰到了钉子。
    “哎呀，导演，我也有自己的行程安排啊，你这临时提前，太耽误事儿了。”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覃芳芳也赶紧解释：“一方面是正好借着姜霖这件事的热度，一方面也是因为节目组正好租借到了云山温泉……”
    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打断。
    “覃导，是不是青菱姐推荐的云山温泉啊？你可不能光顺着她，我也想去藏香山庄啊，覃导，咱们要是能去藏香山庄，我就答应提前拍摄。”
    覃芳芳做了这么多年导演，要真是那么容易就会让步的，就不会在男性占主导的导演行业内闯出一片天了。
    当然了，想让她让步，也很简单，自己另外花钱就行。
    比如说，越青菱推荐云山温泉山庄，但她可以直接做主签订合同，那覃芳芳就可以点头。
    像易灵灵这样，光嘴上说，却要覃芳芳自己去花钱花人脉搞定，她还没什么好处的。
    覃芳芳直接甩都不甩。
    “易小姐，你要是能让藏香山庄跟节目组签订一周的租借合同，那我一点意见都没有，立马就换地方。你要是没辙，那节目组也没辙，节目组没那么神通广大。”
    可能是覃芳芳的语气实在是生硬，对面的易玲玲大小姐脾气上头：“哦，那算了，那提前拍摄就算了，我也没辙。”
    覃芳芳眉梢一挑，冷冷道：“按照我们签订的合同，节目组有权因为突发情况适当调整拍摄日期，确保节目正常播出，嘉宾需配合节目组日期调整，若无法配合，节目组免责。
    易小姐，麻烦您去看一下合同第三条第五小点，若是您确认无法配合，那这次提前拍摄其他人就正常拍摄，您的部分，等到一周后您单独进行补拍，这样可以吗？”
    虽然是问句，但覃芳芳的语气却很肯定，半点没有给商量的余地。
    这个时候的覃芳芳，才算是表现出一些王牌导演的强势。
    易灵灵气急：“你！！你是不是忘记了易家给你这破节目投资了！！你该不会想要为了姜霖和越青菱得罪易家吧？！你想明白一点，得罪了易家，你的新综艺不要想上香蕉tv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