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璟“昏迷”了许久才醒,那一天宋以舒在画画,画到一半,听到了小碧的告知,放下了毛笔,前去看。
卧房内没有其他人,只有穿着白衣的男人靠着墙,躺在床榻上,如同乖孩子般的亲和,毫无杀伤力。
宋以舒轻敛睫毛,走了过去,一直没说话。
顾淮璟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双唇,“怎么见我不说话?”
顾淮璟伸手覆在她的手之上,宋以舒没有挣脱,或许是有了一种习惯的感觉,他每次都爱握着她的手。
“你没事了?”醒来就该没事了。
顾淮璟轻笑,“可能还有点头晕。”
宋以舒不解,大夫都说了过几日就好,如今才醒来,醒来还头晕,这真就和大夫说的一样吗?
宋以舒吩咐小碧去准备一碗粥,如今卧房内才只有二人。
宋以舒才问了迟迟没开口的话,“殿下因何受伤?”
“毒药。”
“谁下的毒?”
“杨修明。”
他除去以往对自己闭口不谈的态度,让宋以舒有些滞楞,继续问,“他怎么送的到毒药给你?”
杨修明如今的势力,在如何也比不过顾淮璟,他怎么就如此轻易毒到顾淮璟?
“我安排的。”
“......为什么?”宋以舒抬眸看他戏谑的眼神,仿佛自己被下毒是游戏般好玩。
“因为他背后的人。”
“谁?”什么人让他宁愿喝下毒药?
这会子,顾淮璟却卖起了关子,“我好几日未沐浴,很不舒服,不如你帮我擦擦身子?”
还擦?如今顾淮璟醒了,宋以舒怎么还愿擦,想立即拒绝,便听到他下一句。
“你帮我擦后我便告诉你如何?”
宋以舒往后坐了坐,“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宋以舒被他一拉,直接他拉到了怀里。
他的力气仍旧极端,哪里还有病人的一点说法,宋以舒就要挣开,被他牢牢锁在怀中。
“你放开。”
顾淮璟窝在她颈窝,闻着别味的体香,意外沉溺,“我这几日的衣物谁换的?又是谁帮我擦的身子?舒儿,为什么我醒了你就不愿意了?嗯?”
他的声音向来是低沉的,这次却分外调皮地戏谑她奇怪的矜持。
宋以舒低头,一想到自己碰他身体的窘迫,有些气恼,“你,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在哪里装睡?你混蛋。”
宋以舒挣扎身体,却怎么也挣扎不开,他的力气极大,果真就不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顾淮璟低低轻笑,“你帮我,我就告诉你全部事情。好不好?都不是第一次了。”
宋以舒懒得再动,靠在他胸膛,“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我和宋家。”
顾淮璟伸手揉摸她的颊肉,粗粝划过白嫩肌肤,一个舒服,一个发痒。
“殿下,我不愿被关在一个房子里,如傻子般什么都不知。不愿每日提心吊胆地等待丈夫是否安康地归来。我会极其难受的,殿下,你既要如此冒险行事,我也不想受牵连,可否放我回宋府?”
顾淮璟手顿住,听到“丈夫”二字时眼眸一闪,直接忽略掉了最后一句。
“你不信我能保护你?”
“那你为何要伤害自己?你自己都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怎知日后你会不会意外死了,到时候我会如何,宋府会如何?你就真的不考虑吗?”
宋以舒眼眸闪烁晶莹的泪珠,分外委屈却极力忍耐的模样,对他的指控不言而喻。
宋以舒是极其不满顾淮璟把宋府和他绑定在一起,不满他把自己当金丝雀一样关起来。
顾淮璟抹去她的泪珠,头回正式而严肃地说,“你放心,即使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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