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那个姑娘就是丑的要命的药王的女儿?」云想衣有些难以接受的问着,他明明也见过她当时的模样,怎和先前在街上遇到的差那么多?
「现在才知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当初在她脸上的胎记根本是障眼法。」纪锐泉也不敢相信找了许久的漏网之鱼竟是最近传闻住在琅琊府美若天仙的姑娘。
「难怪琅琊府查这案子这么谨慎。」云想衣忍不住捶了自个手心,「看来她也不记得我的模样了。」想起她在街上的恐慌却没认出他,那就表示他们彼此都认不出换了容貌后的对方。
「可不是,如果还记得,你还能在这吗?」纪锐泉语气有些酸的亏他,动作优雅的品茗着春茶。
「既已找着她,我该如何接近她?」琅琊府是何等之地,他要如何将美人拥在怀里让她永远的替他保密呢?
「你还想接近她?」纪锐泉错愕的看着他,「知晓她的身分后,你不是应该离她远一点以免被她事后认出的吗?」纪锐泉完全不能理解的问着。
「就是怕她事后认出才想接近她,让她像她们一样永远的闭嘴。」云想衣堂皇的理由让他听来像藉口。
「你如果只是想玩玩就找其他女人,别想动她一根寒毛。」纪锐泉严厉警告着,他不想在老虎嘴上捻鬍鬚。
「看过她之后,其他的女人就逊色许多。」云想衣满脑都是她清秀的样貌,她的一顰一笑牵动着他的思路,他也想找其他女人,但每次都被脑海中的她比下,这世上绝不会再有女人可以跟她相比。
「逊色许多总比人头落地好。」
「你是不想帮我这忙才说这么多的吗?」云想衣脸色也不悦瞪着,「你难道忘了船运的运作若不是靠我的帮忙早就穿帮了。」
「你?」纪锐泉愤恨的瞪着,但他说得的确是事实,当初若不是船运的工作出了差错,他也不用看他脸色替他办事。
「若还想船运继续运作的话,就帮我想法子。」云想衣靠着云家庄的名义在商场上吃得很开,做生意的手段也很有一套,但就可惜喜欢搞三拈四,逢花必摘、逢蜜必採。
「你?」纪锐泉瞪着眼珠颇大,双手紧握着,眼看船运的运作正要上轨道他怎能这时就放手?这可是攸关丰厚利润的算盘。
「怎么?帮还是不帮?」捉住他的要害就不信他不肯帮的云想衣倒好整以暇的看着。
「你当真非得那个姑娘?」纪锐泉眼神犀利的问着。
「是,我就是想要那个姑娘。」
「好,我帮。」纪锐泉豁出去的应着,既然他贪图美色,那他就好好利用让他死于美色。
「法大人,在下云想衣,是云家庄云浩天的儿子,这位是在下的朋友,纪锐泉,今天突然拜访其实是有要事请法大人定夺。」云想衣穿着体面又带一堆礼品上门,法无情和学疏渊互相而视心知事情必不单纯。
「云公子有何要事需要本府定夺?」
「是这样的,先前听闻药老前辈遭人杀害,在下着实感到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只想找到药姑娘的下落,确保她的安危,如今听闻她就在府内,内心十分激动便上门想请法大人将药姑娘交给在下保护。」云想衣说得十分悲愤激昂,但法无情和学疏渊互相观察后,并不觉得这人真的出于真心想保护药妃。
「药姑娘住在府内已有一阵了,怎现在云公子才想上门找人呢?」法无情虽带着笑意,但那话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慄。
「这……」云想衣没想过法无情会这么直接挑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话,便向一旁的纪锐泉打个暗号。
「大人有所不知,想衣因药前辈突如横祸而自责鬱卒,生了一场大病最近才刚康復,大人若不信可找大夫询问。」纪锐泉也说得头头是道、鏗鏘有理,但总让人有些存疑。
「药姑娘住在府内有衙役保护,云公子又何必急着将药姑娘带走?」法无情微微一皱,思索着动机。
「这……实不相瞒,其实药姑娘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若不是先前生了场重病,在下早就到琅琊府接回药姑娘,也不至于让她一人住在府里这么久。」云想衣一副自责的脸态让人动心,但学疏渊却觉得事不单纯。
「据本府所知,药姑娘并未许配良缘。」
「不,在下的确已上门提过亲,是药老前辈亲口允诺这门亲事的。」
「喔,可惜死无对证,本府也不好定夺。」
「这……」云想衣没想过法无情会这么难缠,便转口问:「能否请药姑娘相见,她虽不知已有姻亲,但她确实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
「也好,请药姑娘来大厅一趟。」
药妃低着头进门,只看见地上的几双鞋子,根本没看见来者何人,略略显羞的说:「妃儿见过大人、先生。」
「药姑娘,本府请你来是有一事相问,现有人上门自称是你未谋面夫婿,请问你可曾听药前辈提起说已帮你找好婆家?」
初听此事药妃有些错愕,她有些愣住的看着法无情,难已接受的回答:「妃儿没有任何婚约。」
「药前辈的确已将你许配给在下,现怎能因前辈不在就毁约呢?」一旁心急的云想衣连忙抢话,而药妃一见着他连忙躲在学疏渊背后,此举动倒让云想衣不悦。
「是你?」药妃的声音让学疏渊有所警惕,他将整件事来龙去脉快速整理一遍,越发觉得此人不单纯。
「没想到当日在街头遇到的人竟是药姑娘,都怪在下太热心,才会让姑娘有所顾忌。」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药前辈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你,可否有物证?」学疏渊扳着脸问。
「物证?」云想衣倒是一愣,随后机伶的说:「前辈那时和在下只有口约并无物证,但在下可有人证。」
「喔,是这位纪公子吗?」学疏渊的笑让人不敢恭维,但纪锐泉还是硬着头皮承认,「那日的确是在下和想衣一同拜访药王谷,与药王约定三日后送聘,但没想到……」纪锐泉一副惋惜模样触动药妃的情绪。
「爹不可能没告诉我这件事,不可能。」躲在背后的药妃惊慌的不敢相信。
「在下可以体谅药姑娘失去父亲的悲痛,但如果因此毁约,恐怕会伤了药前辈的一世名誉。」云想衣转个语气威胁,心里咬定药妃不敢毁约。
「云公子是在威吓药姑娘吗?」学疏渊反问。
「不敢,在下虽无物证,倒有人证,难道这样法大人依然要强留药姑娘于此吗?一个清白的姑娘住在满是男人的府衙里,这传出去恐怕对药姑娘的名誉有所损伤。」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不可能没告诉我有这门亲事,大家一见着我的模样都吓跑了,不可能有人下聘的。」药妃拼命的摇头,根本不敢相信药王真有将她许配给人。
「药前辈真的已和想衣说好,他看想衣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才将药姑娘许配给他,若来不及说就毁约那岂不是让人说药王是个不守信用之人。」纪锐泉也帮腔着,两人一唬一愣让药妃无法思考,她吓的颤抖双手不知觉的拉着学疏渊的衣角,学疏渊虽没回头望也知晓她的恐惧,面对两人的威胁,他可一点也不怕。
「云公子的意思是琅琊府是个贪图美色又不分是非之地吗?」法无情铁着脸问。
「这……在下并无恶意,只想快点履行对前辈的约定。」
看着来意非善的两人,学疏渊悄悄握着药妃的手将珍藏许久的鐲子套在她手上。
「看来云公子并无有力的物证证明这场婚约。」学疏渊嗤之以鼻的说着,转头向法无情坦承,「大人,学生一直有事隐瞒,其实学生和妃儿已私定终身,本想等案子告一段落后再向大人稟报,但现在学生迫于情势只能先坦承。」
「原来先生早已和药姑娘约定终身。」法无情表情稍微缓和配合。
「怎么可能,学师爷怎可能和药姑娘约定终身?」云想衣先是否认。
「云公子没有物证,只有人证,但我有物证。」学疏渊拉起药妃的手露出手腕上的鐲子,「大人应认得此鐲,它是学生母亲送给学生媳妇的见面礼。」
看着银鐲上面不属青海的纹路,法无情微微一笑,「本府认得,这的确是学夫人送给先生的。」
「这明明是你们套好的。」云想衣大声嚷着,「法大人,难道你想毁了琅琊府的名声吗?」
「云公子此言差以,药前辈若真有答应此事,为何药姑娘会不知?」法无情严肃反问,「况且,先生和药姑娘两情相悦,若本府依你之言拆散两人岂不是毁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本府相信药前辈若还在世也一定同意本府的判断。」
「你?」云想衣没想过会在法无情和学疏渊面前大大摔了一个跟斗,人说法无情顏面无情,没想到也和一般人一样护着自己人。
「法大人若真如此判断不怕毁了自身的名誉?」纪锐泉问。
「若怕,本府还有何顏面继续任职?」面对两人的威胁和挑衅,法无情也无可容忍的回应。
「法无情,你?」云想衣指责着。
「云公子若真在乎这门亲事,怎拖了三个多月才来找药姑娘?」
「我……在下不是说了,因前辈突如去世而生了场重病吗?」
「若真如此,也可请纪公子或家僕找寻不是吗?」
「这……」法无情的话问得两人哑口无言,两人深知再继续争论只怕会扯出更多不必要的怀疑,只能先暂时打住。
「学疏渊你先别得意,我一定会要回药妃的。」云想衣甩甩衣袖不悦的迈步离开,而背后的纪锐泉则摸着鼻子皱眉跟着。
「看来来者非省油的灯芯。」法无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的。
重重将屋内的摆设摔落一地,云想衣非常的火,想起药妃柔弱的身躯竟躲在学疏渊背后就越显火大,还有表里不一的法无情竟将药妃判给学疏渊,这越想越觉得面子掛不住。
「吃鱉了。」纪锐泉倒一副乐观其成的样子,没像他一样暴躁。
「你还不赶快想法子帮我?」云想衣暴躁的在屋内来回走动。
「法子是有,但有些冒险。」纪锐泉露出一脸阴险的表情,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一箭双雕的计谋。
「再冒险的事我都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说吧,什么法子?」云想衣感兴趣的坐着乖乖听着。
「我们可以去找左苢权,他素来和法无情不和,就算我们真没那么有理,但只要他出面,就算没成也将琅琊府闹得天翻地覆。」
云想衣一听此策便开怀大笑,头头称道:「这法子真妙,届时法无情就会失去民心,不怕琅琊府的人不将药妃交给我。」
纪锐泉冷眼盯着过于信任的云想衣,冷酷的扬起笑,和琅琊府相斗岂不是拿肉丢狗,就算胜算一半也定摔得吃屎。
第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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