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灵暂时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多找几个潜在客户。不过苏城景这句说完，她的生意莫名好了起来。就是买酒的酒客大多数都是玩家，很少有其他的酒客，更别说路灵心心念念有钱的特殊客人。
    可以说目前为止，她所遇见的有钱的特殊客人只有一个。路灵目光落在隔壁的肌肉壮汉身上，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说不上哪里怪，就感觉，不像人！
    这是路灵第一次有这种‘人不像人’的想法，之前就算是诡，在没看见他们的真实面目前她也没有这种想法。
    想到刚才进门听见的那些议论，路灵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
    “好喝吗？”路灵让小面去招呼那些买酒的酒客，自己则往壮汉男身边挪了挪，好奇的问。
    胡阳拧眉看着她，很不想搭理，可下一秒他心念一动，态度平平回道：“还行，比不上顶级的冰酒。”
    冰酒？
    路灵眉梢上扬，想到进门前看到的价格牌，其中最上方写着‘今日供应：冰酒（1000冰晶/杯）’。
    当时她就在想，真黑啊，比她还黑，她倒要看看这个冰酒有多好喝能值这个价。
    然而现在她卖酒卖的差点忘了，此时在她这里消费了400焰晶的酒客又这么说，路灵心里不高兴之余也有点怀疑，“是吗？”
    胡阳严肃的点头，顺便抿了一口手边的酒。
    其实冰酒和路灵卖的酒是不同的口感，各有各的特点，甚至路灵卖的酒口感层次更丰富一些。但是冰酒除了口感，对他们来说还有另一个作用，这个作用是其他酒无法取代的，因此他才会这么说。
    “老板呢？”路灵左右看看，被他说的有点想尝尝冰酒的味道。
    “没有老板，你想喝什么，只要把钱放在那里。”胡阳主动给路灵指了指旁边一个竖着类似自动贩卖机的木质方形储物柜。
    “下面是放钱的，想喝就直接在旁边对应的价格按钮上按一下，它会自动给你吐出对应价格的冰酒。”胡阳说着，声调一提，“除了客人能喝到免费的冰酒，其他人想喝都需要支付一万的无间币或一千冰晶。注意是无间币和冰晶，除了这两样它不收别的。”
    “客人免费喝？”路灵心动地问，“什么客人？酒馆的客人？”
    “对。”胡阳没注意自己的话越来越多，先前不想搭理路灵的想法也消失了，“当酒馆来了客人，它会提前预告。等客人到的那天，酒馆里的冰晶有几率打折。”
    路灵不关注酒馆打不打折，她关注的是，“怎么才能成为酒馆的客人？”
    “这个。”胡阳迟疑，“酒馆的客人很少，也很神秘。至于外人想成为酒馆的客人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路灵望着自动贩卖机最上方的冰酒。
    “因为没机会。”胡阳抬头眼神复杂的跟着看了一眼。
    路灵疑惑。
    “没人知道酒馆的客人来历，就像没人知道这个酒馆是谁开的。它自出现就很突然，就像无间列车、售票站，没人知道它们的来历……”胡阳话没说完，整个人瞪着路灵发呆。
    其他留意到这边情况的酒客亦是一脸呆滞。
    无他，路灵手里那杯浅蓝色如梦幻般颜色的冰酒是他们愣住的主要原因。
    “你说什么？”路灵将视线从手中的冰酒中移开看向胡阳。
    胡阳失语了半分钟，手指着她手里的冰酒语气急促震惊，“这、这怎么来的！”
    “我就按了一下按钮。”路灵仰头无辜的看向自动贩卖机，因为她不想付钱，又听说客人能免费喝，她就伸手按了一下按钮，没想到它真的给她吐了一杯酒出来。
    该说不说，冰酒的颜值很高。
    浅浅的蓝色，里面漂浮着如雪花般的结晶。晶莹剔透的不像酒，闻着也没有酒味，只有淡淡的寒意，闻之令人精神一震。
    “你没给钱？”胡阳快速道。
    “没。”路灵摇头。
    胡阳人傻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怀疑人生的问：“你是酒馆的客人？”也不像啊！他上下打量着路灵。
    “我不知道。”路灵说着抿了一口冰酒，还没等她品出味，手中的酒被小面拿走。
    小面低头闻了闻，又喝了一口，确定没有问题这才重新递给路灵。
    路灵对他的举动先是疑惑后感动，在重新拿回冰酒时欣慰的对他笑了笑。
    顶级冰酒确实好喝。
    说不上什么味道，很清爽。
    路灵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还想再喝一杯。
    这么想，她就做了。
    胡阳和酒馆的其他客人正在思考路灵这个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酒馆会承认她‘客人’的身份，请她免费喝酒？然而他们还没想明白，就被几股倒吸气的声音吸引了注意，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所有人都惊呆了。
    良久，有人木愣的问了一句，“她喝几杯了？”
    “五、五杯！现在六杯了。”
    小面看到突然疯狂喝酒的路灵怔了两秒，下意识就想阻止，但是路灵却误会了，反手递给了他一杯。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酒一时忘了反应。再回神，路灵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三天。
    三天后醒来的路灵精神好的不行，而且睡着的这段时间，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的具体内容忘了，她只记得应该是个好梦。
    路灵在冰原城待了一个星期，带来的十坛酒全都卖光了。一坛酒差不多能倒20碗，一碗两千无间币，所以一坛酒能赚4万，10坛就是40万。同时放在焰城的酒卖空了5坛，两边相加营业额共计60万，这还不算焰城那边卖的吃食。
    而现在路灵指南上方显示的营业额已经高达78万，只差22万左右就能升到下一级。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不管是酒还是食物路灵都卖的很少，暴涨一波营业额的增速又降了回去。有时一天可能一个客人都没有，这种现状无论在焰城还是冰原城都一样。
    路灵直觉情况不对，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最近客人在减少。以及古城这边的时间流速好像和现实越来越相近，从昨天起，她回到现实再返回古城，两边时间只差了半小时不到，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更让她在意的是这期间异常局的人联系她告诉她潜江上方可能会落下冰原城，且潜江水面已经结冰的消息。
    虽然荒谬，但确实是真的。
    与此同时其他迷雾附近也相继出现了古城的影子，这让路灵想到白时初曾说过两边世界融合的话。而这些变故不禁让她怀疑当古城落下，两边世界会彻底融合。
    事实证明她这个想法是对的。
    八月的第一天，七座古城全部落下。
    第160章
    ◎拍卖会◎
    七座古城降下的那天,路灵正在现实店里询问小轮近期焰城食客的情况，明知道指南的营业额不曾变动就说明焰城那边的生意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她还是不甘的日常询问了一遍。
    “对不起老板。”小轮愧疚的声音和语气在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时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路灵失落的摆摆手撑着下巴趴在柜台上沉思。她在想她要不要去其他城卖饭,比如上城？怕就怕其他城的食客和酒客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多，毕竟最近她明显察觉到不管是焰城还是冰原城,里面的人都少了很多。
    这种少，是肉眼可见的少，就连时常照顾她生意的玩家,见到她后也会时不时跟她说城里原本熟悉的原住民消失了不少。还有她开直播期间，直播间里的观众从别的直播间回来和她透露其他城原住民进化者比之前较少了一半左右。
    进化人,不出路灵意料,她来冰原城接待的第一个特殊酒客、那个她觉得奇怪‘不像人’的壮汉胡阳。就是小红之前告诉她注射了‘进化药剂’改变了基因的玩家,也叫进化者。
    后面她打听到类似这种进化人在其他城有很多,几乎都是之前进入无间列车副本没完成任务又被迫留在古城的玩家。他们为了能在古城生存下去，注射了这种进化药剂，将自己变成了古城的人。
    而成为了进化人的他们不再惧怕来自古城的污染,也不必再上无间列车借列车清除他们长时间离车的污染影响。还可以离开古城，即便不能太久。
    像路灵来冰原城接待的第一位特殊酒客胡阳，他那天没有待多久,把酒喝完又在她那里买了400冰晶的酒就离开了。后面虽然有不少听从他的推荐从上城专门来冰原城找她买酒的酒客,但他本人却是一次没再回过冰原城。
    直到她卖完10坛酒大赚一笔，酒客骤然减少,熟悉的第二轮回头酒客根本没有。
    不止是第二轮的回头酒客,焰城那边根据小轮的观察和描述,回头客也很少。
    路灵不知道这种趋势意味着什么,不过营业额自从到了80万左右缓慢增长有时不动是事实。就算她把目光转移到现实在现实卖饭,成效也是微乎其微,因为神选系统动手了。
    神选系统借由拍卖会即将开始的理由，冻结了所有报名参加拍卖会的玩家的积分。
    路灵初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系统不想让大量的积分流向她。
    这么一来，她在现实卖饭能赚到的营业额有限，若非异常局的人有心和她进行长时间的交易留了一手，她想要快速赚到一百万营业额的时间可能还要推迟。
    至于现在她只需要等异常局的人凑够积分，就能让自己的营业额再暴涨一波。
    只是路灵没想到古城会这么突然的降下。
    和异常局的人先前提醒她的差不多，潜江上方的确出现了冰原城的影子。不知有意无意，古城降下的位置大都是些无人的山亦或者荒漠戈壁等无人区的地方，倒是冰原城离城市最近也是唯一落在z国内陆的古城。
    没人知道原因，却下意识把它和路灵所在的白色迷雾区联系起来。
    而冰原城初降路灵过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它虽然屹立在江面上，整个城却是虚幻的，并不像大多数人以为的那般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小面告诉她现在来的只是古城的影子，等两边时间重合，古城才会真正出现。
    路灵问小面他说的时间重合还需要多久，小面告诉她要不了多久。
    他这个要不了多久，却是半个月，刚好赶在系统组织的拍卖会前一天晚上。
    更让路灵意想不到的是系统给每位玩家发放了在古城集合的通知，唯独忘掉了她。要不是异常局时常和她联系的冯老突然来电话询问，她还不知道。
    “集合？什么时候的事？”路灵站在店门口，惊诧的拿着手机问他。
    “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
    现在是晚上9点，也就是说8点系统发的通知？
    路灵看看时间，愣住。
    “你没有收到吗？”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易交流，冯老知道路灵和他们一样拥有玩家系统。
    “没有。”路灵觉得系统不通知她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她还记得之前系统很是期待她能参加拍卖会呢，还是系统提醒她拍卖会什么时候举行。然而这段时间她在焰城、冰原城的表现许是让它觉得她不可控制，所以这才有意针对她，为此她都不敢把东西的放在空间里了。
    就在路灵询问冯老系统具体的通知，眼前蓦然浮现出一道熟悉的亮光。
    “等等。”路灵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系统光屏，内心惊了惊，挂断了电话。
    【玩家你好，系统小助手组织的第60届全球性拍卖会即将开始，鉴于您资金准备充足，将为您开放专属vip客房通道，请问您是否现在进入？】
    路灵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系统礼貌的一面，愣了片刻，好奇的问：“专属vip客房通道？”
    【是的，需要一千无间币激活哦】
    “那我要是不激活，是不是就不能参加拍卖会？”
    【对的呢】
    路灵盯着系统回答的这三个字盯了半响，没怎么犹豫的选择激活。
    反正她现在有的是钱，她之前还愁没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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