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黎从武岚中学毕业以后就避免和原来的同学们接触了。
说实话,她就算是想接触,也是接触不到的。
社会阶级不同,消费水平差的太远了。
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圈子里的人是根本不会遇见的。
沉清黎骨子里是被动又消极的,如果不是赫佳主动联系自己,她们也许毕业后就不会联系了吧。
这次赴约,纯粹是给赫佳面子。
一阵凉风擦过沉清黎光秃秃的耳垂和空荡荡的脖子,有设计感却没有任何品牌logo的大帆布包和现场奢靡的氛围格格不入。
开门的瞬间,浓厚的名媛社交风扑面而来。
沉清黎当然察觉到了有些人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种久违的轻蔑的眼神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赫佳及时察觉到了沉清黎的不自在,她把沉清黎护在身后,拉着沉清黎走了进去。
“我朋友,沉清黎。”赫佳让沉清黎跟着自己坐下,同时还不忘照顾特地为自己组局的姐妹们,她招呼道,“你们玩你们的,继续啊。”
“赫佳,你来的正好,纾慧玩不起呢。”
“比这更劲爆的问题我们都回答了,对吧。”
“就是啊,不要这样子嘛,就说真心话嘛。”
“什么问题啊?”赫佳来了兴趣,把那张放在桌子上的纸抽过来看,还大声念了一遍,“和前任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哎哟,赫佳,你不知道,是余家的那位啦。”
每个局里总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赫佳点点头,看好戏似的用肩膀撞了沉清黎一下。
沉清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这还用说,一定是我们纾慧看不上他。”赫佳故意给蒋纾慧下套,“对吧,纾慧?”
蒋纾慧被赫佳架起来了,要面子的她又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被余木甩掉的,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事实上,蒋纾慧就是被余木甩掉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因为自己太主动就这么干脆的要和她划清界限。
男人嘛,都喜欢做捕猎者。
猎物自己送上门,就少了追逐和狩猎的乐趣。
蒋纾慧又懊恼又悔恨,她应该再装一阵子淑女,等猎人按耐不住将她摁倒才是。
蒋纾慧从小都是被蒋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受过这般委屈?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着咬牙切齿的恨,蒋纾慧冷哼了一声,回答问题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他真的有病你们知道吗,看起来一米八几的人,鸡鸡才这么点大。”蒋纾慧说着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几厘米,“软趴趴的,进去没哆嗦几下就不行了,惊呆了我——”
“什么啊,长得这么帅的人竟然是阳痿啊。”
“怪不得女朋友换的这么快,原来是不行。”
现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瞬间推上了高潮。
沉清黎握着杯子尴尬地坐在沙发里,蒋纾慧说的和自己想的是一个人吗?
他不是,挺大的吗?
又硬又粗又持久,每次都把她弄得要死要活的,操的她汁水泛滥,哪里有半点阳痿的样子。
赫佳若有所思地对沉清黎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沉清黎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她完全没必要在这种场合证明前男友的性能力。
“不会吧,余木这么差劲吗?”赫佳贱兮兮地问出了口。
当“余木”两个字回荡在空气中时,原本热烈的气氛顿时萎靡了不少。
不少人甚至噤了声,生怕有人偷偷录个音惹了事端。
蒋纾慧尴尬的笑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马上就有人带头转移了话题:“来来来,下一个抽。赫佳,叫你朋友也抽一个!”
沉清黎在这种场合总是放不开的,遇见这种游戏,她都是能躲就躲。
她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也不喜欢被别人窥探隐私。
赫佳刚想帮沉清黎开脱,就被叽叽喳喳的喧闹声打断了。
“哎呀,不要这么玩不起嘛,我们都玩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沉清黎不想赫佳下不来台,勉为其难地抽了一个问题,看清问题的她登时脸就绿了。
赫佳凑过脑袋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正要把纸撕了,才撕了个小口子就被蒋纾慧抢了过去。
蒋纾慧颇有一雪前耻的意思,她笑盈盈地说,“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好问题。”
蒋纾慧大声念了一遍:“打电话给初恋说想他了。哎哟,这有什么嘛。”
“你这么想打电话,这张纸给你,你打吧。”赫佳不上套。
马上有人帮腔:“赫佳,别这么玩不起啊!”
其他人也附和了一番。
国内时间早就过凌晨十二点了,他的睡眠时间很规律,很少这么晚睡觉。
所以这个电话未必会打通。
沉清黎不想赫佳下不来台,接话道:“我来打吧。”
沉清黎随即按下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又在起哄下点了免提。
电话嘟了十几声,一直没有人接。
沉清黎刚想以电话没人接为由挂断,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却中断了。
有人接听了。
现场的人屏息凝神,都在等着看好戏,只有赫佳紧张地攥着沉清黎的胳膊。
这他妈也太刺激了,蒋纾慧还在这里呢。
余木正要说点什么,就被沉清黎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她压低嗓门快速说:“宝贝,我想你了。”
说完沉清黎就要把电话挂掉,哪知道被好事的人一把抢了过去。
这种大冒险,高潮当然在对方的回复啊,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挂断呢?
他不是挺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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