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昱晌没有因此拋下曲渊一个人独自在饭店自生自灭,最后还是载着「流氓」回医院去了。
为期两天的旅行很快就结束了,就算它不结束,林昱晌拿着刀威胁都得让它结束!
不过回到医院的二人碰到了个还挺大挺严重的问题──
现在曲渊已经不用再住在医院里浪费医疗资源,林昱晌当时本想回来再和他讨论,谁想圆尧办理出院手续办的那么快,打开501病房门时床上的小小孩咧着嘴朝他们呵呵笑。
林昱晌尷尬的将门关上,姍姍看向曲渊。
「你在外有租房或买房吗?」
曲渊傻笑:「没有诶。」
「!!!」
他不以为然:「之前住的都是经纪公司提供的宿舍,现在没签约了自然就没地方住了。」
很多地方的艺人成名后一段时间其实薪水很少,因为在当练习生时的生活费大多是由经纪公司给付,等成名后了欠的钱就能从薪水里扣。
曲渊运气是真不好,才刚还完钱就解约,这几年有过跟没过一样,乍看下,似乎所有的辛苦都付之东流。
林昱晌不明白这规定,却也没再说什么,只能最后再问曲渊他可以去哪。
曲渊摸摸下巴,沉思了会:「这样想想我好像无家可归了,还是昱晌你能收留我一阵子。」
林昱晌有些不愿说其实他就在等这句话,只是没想到曾经幻想的会成了现实,所以一直到二人已经来到他家玄关好像都还有些玄幻。
林昱晌从鞋柜中拿出两双拖鞋道;「你先穿这双,改天再帮你买个。我家有间客房,你先睡那,我帮你换一下洗梳用具,家里东西随便动没关係,杯子器具那些也是。」
「嗯。」曲渊接过鞋子,默默将他说的话铭记于心。
林昱晌领着他先到了客房,先后告诉了冷气遥控器和灯源调整按钮的位置,最后才帮他把自己的行李整理进衣柜。
曲渊腿不方便,林昱晌尽量把他的衣服放到上层,好让他好动作。
打开行李箱时,林昱晌还有些讶异,随即也就想通了。
曲渊的行李其实很少,甚至可以说是寒酸,几件常服,几件舞服,也就差不多空了,让他心里揪揪的心疼,但这心疼也在他拿起几件男性内裤后烟消云散,取代的是满脸通红。
草,都是男人他红个屁啊!
不过……不过曲渊跟他穿得好像是同一款。
他如同摸到烫手山芋般的立马将衣物放进衣柜里,心里想着幸好曲渊还在其他屋里溜瘩,不然恐怕自己就瞒不住了。
可能是心有灵犀吧,在不小心进入林昱晌房间后,曲渊差点落荒而逃,等冷静下来后他才想到他逃什么逃啊!又不是女孩子的房间,他……他也男的啊!
他轻靠在门板上深呼吸,有点埋汰自己刚刚跑太快了,都没有看清林昱晌房间长什么样的。
不过想到林昱晌可能不喜欢别人参透他隐私,他也没再进去,只略些失望地走回客厅。
.
可能是入夏的关係,窗外的夏蝉吱吱喳喳的吵个没完也扰人心烦,不过圆尧倒是挺心静的,坐在办公桌前整理大量资料也不见他皱眉,甚至还有些道不明的开心。
想着远方的阡晓没怎么能不开心呢!
他猜测她现在也许是在输入资料或者是在开大会,不过哪怕是知道她最近正陷入瓶颈,他也没替她有过多的担心。
没什么,因为他相信她。
他看过她的能力,这个职位的确挺适合她,甚至可以说是没人比他更适合。
所以那怕那些困难接踵而至,不断干扰走在绳索的她,他相信他们能一起撑过去,若她需要他,他可以随时出现,他可以做出适当的协助,但她得相信这些总会过去,而她总需要磨练,练就更好的她。
但忙的焦头烂耳的阡晓没可就不是这么想了,新的职位新的环境,还有堆成山的资料都等着他去适应,更别说外面还有一堆等着哪天就要把它拆吞入腹的投资方。
她这一天天过得心惊胆跳的,片刻休息好像就会跌入万丈深渊般在绳索上走着。
天气渐渐变热,她却有些感冒了,整个人散发着阵阵热气,也许她现在还发着烧。
她只能默默地继续在键盘上打字,气色很差。
压力真的很大,她甚至想要逃离这间办公室,她曾幻想过自己从父亲那接任这个职位时是多么风光顺利,还有个父亲会为自己撑腰,到现在她才明白,她似乎有些太乐观了。
细想才知道她心里还是那个小女孩,她并没有变的独立,因为她还渴望着父母的保护伞。
也许是老天不长眼,祸难接踵而至,每当她觉得已经不能再失落时,总会给她再一次打击,毕竟还没跌至渊底。
「阡总!」几声叩门声将她拍醒,她赶紧应声让祕书进来。
不过在半分鐘后她才意识到那声音并不是她那个得力的女助理。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娇小的女孩子,唯唯诺诺的,小心将资料呈给阡晓没。
「阡总,林助理辞职了,还带走了好几个公司今年投资的新方案。」
什么叫一句话打入谷底,差不多就类似阡晓没这样。
上一秒还庆幸着自己至少还有人能託付这信任,下一秒便被那人一巴掌搧了回去,脸生疼得很,却只能咬牙接受。
阡晓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故作无事的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却不知道她此时的演技事如此拙劣:「还有其他要报告的吗?」
女孩摇摇头:「没了阡总。」
「那出去吧。」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却还得顾左到这是公司,这是职场,现在整个公司上下都指望她一人,她倒了,谁能接?所以她不能放声大哭,她得把心里的小小女生收起来,强迫自己成长,强迫自己变得成熟稳重而强大。
她佯装去买东西后坐在一处小看台上发洩,她知道自己出来只能最多花上二十分鐘,代表她只能独自伤心十分鐘,十分鐘后她就得重新上岗,开始新一轮的拼斗。
就问问,凭什么她比任何人都苦!
总有人喜欢拿痛苦比较,最后再跟你说这些都不是痛苦,但每个人对痛苦的定义本就不同,经歷的也有所不同,所以对每件事的承受能力想当然也有所差异。娜那她为什么现在会感到痛苦?
想着,泪就如雨滴般滴落下。
父亲交给自己的职位和助理她都没能力去管好。
下属一个个在背后数落她。
办公桌前还有做不完的工作。
最后还得去跟客户陪笑脸。
她估计她已经把公司和他父亲的脸全丢光了,若今天换做她是父亲,有了这么个不成文的女儿,打断腿扫出门找人开台车在路上辗死还差不多。
爸,她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她把你的耗尽半生心力的公司,搅成了一滩浑水,对不起……
阡晓没感受到手里的手机在震动,下意识便把所有的鼻涕泪水憋回去,想着又是客户,二话不说就接通了电话。
她强作庄严道:「您好,这里是……」
「晓没……」只是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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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听说它成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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