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天妃的带领下,月倾城很顺利地跳完那支并不熟悉的舞蹈,歌曲的大半部分也都由对方唱了。她又一次成为可有可无的配角,如果将她这个人选删掉换上任何一个男性或许都比她站在封天妃旁边还要和谐。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的话,或许封天妃演绎的就是手握主角光环的大女主剧本,而她就是衬托女主有多么厉害,多么光彩夺目的一个小配角,不起眼也不会让人在意。
她忽然就感觉有些厌倦了。不明白为甚么自己的人生会走到这个地步,甚至也不懂封天妃跟她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局面,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彼此搀扶的,无论是回家后母亲不在的寂寥,又或者是关乎人生分歧的重要考试,明明都是封天妃陪她慢慢走过的。她一直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下去,就算双方各自步入礼堂,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改变。
可是现在她就算结婚,对象心有所属的却是封天妃,她就像个小丑一样沾沾自喜也无法去到本人面前炫耀。
看向一旁仍然挽着她手臂的人,手猛然一挣就逃开桎梏,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有这个过激的举动,没有准备地就被推向一旁,跌坐在草地上。漾着讶异与不解的眸子与她对上,她抿了抿唇,即使现在自己也有些意外,但依旧不想伸手去帮忙搀扶。
「我从来没有报名过任何活动,从大一开始的新生比赛,到现在的校庆表演,我没有一次参加过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要撕开这层偽装让她有些难以承受。但既然已经开口,她就不想退缩,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说着:「从一开始你就有意无意地将我推离团体生活,而你却一直活在人群中央,所以……这一次是你做的,对吗?」
她们所处的位置是体育馆的后方,并没有多少人来往,自然也不会有人目睹这场好友间的决裂。封天妃只不过错愣片刻就收回心神,逕自站起来,优雅地弯身拍了拍沾染上些许杂草的裙襬,随后对上月倾城的视线。
「你有甚么证据吗?」
那双眼里并没有月倾城所想的心机与算计,可是她明显感觉到她并不了解眼前人,明明是一直以来看着长大的朋友,她才终于发觉有些事情早已偏离她所以为的轨跡。她退了一步,封天妃就踩着高跟鞋前进一步,纤细的鞋跟就像踩在她软弱无比的心上,为了刺伤她而无所不用其极。
「倾城,你恨我吗?其实我不希望你恨我。」封天妃说得很轻,如果不是周遭并不喧哗,或许她就会错过这句话。只是接下来,或许是怕她听不见一样,封天妃猛然靠得很近,手搭上她的后脑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在耳边缠绵,像是在述说情人间的情话般,但出口的却是冰冷刺骨,毫无温度的话语:「可是如果我们最后会恨上彼此,乾脆从现在开始彼此怨恨吧……」
还没等她从那段话里回神,封天妃就决然地将她推开,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凛然。
明明才刚入了秋,月倾城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拖入冰窟一样浑身发冷,就算封天妃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都没让她好转。直至接到来自杉望凯的电话时她才发现天色早已昏暗,她不知不觉靠着水泥墙坐下发楞,连校庆结束后的收拾时间都错过了。
「你在哪里呢?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可以走的话就过来吧?」
她又坐了一会才浑浑噩噩地站起,凭记忆绕着人最少的路走往大门口,偶尔有些陌生的人影走过她也没有像过往那样怕被人发现。在她终于找到属于杉望凯的车并且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时却忽然感觉到有水滴落到了头顶,她并没有在意,鑽进了车厢之中。
杉望凯见她一脸失魂落魄地看着外面,也没有着急驶动车子离开,就看着她望向窗子外在骤然大雨之下匆忙来往的人潮。他思考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开口问她是不是发生了甚么事情,毕竟即使是夫妻关係,但他们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利益才待在一起的陌生人,贸然的关心只会徒增困扰。
「她说她恨我。」
在沉默中,月倾城的话语显得十分突兀,杉望凯不理解地看向她,但后者却没有捨得将目光移向他,只是自顾自地曲起指节轻叩车窗。
「你甚么时候会去找她?杉望凯。」她没有明说那个「她」是谁,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那所指的人是谁。她像是在自问自答,并不渴望他有所回应,「她说不希望我恨她,就像你那时候的说词一样,我觉得就好像在说着她爱我……
「杉望凯,你早就知道了吗?知道这一切。」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看见她像是平静下来,乖巧地扣上安全带之后才啟动车子离开华大校门,一路上两人之间安静无话。
月倾城恍惚间忆起童年时常看见封天妃的母亲带着年幼的女儿来到她们家的日子,从她记事以来,妈妈就很少笑,唯有在看见封天妃母亲的时候才会展露笑顏,甚至对她有几分好脸色。而对着封天妃,她的妈妈也视如己出,对人好得不行。
她从未有过嫉妒,也愿意将自己珍藏着的糖果分享给对方,只是她还是不能了解。
——「妈妈,你很喜欢妃妃吗?每次你看到她们来,都好开心。」
其实那时候妈妈的回答让她并不是很懂,可是直到现在这样她好像才忽然隐隐约约明白了是甚么意思,但却更加混乱了。
——「倾城,有一天你会发现,有一个人缠着你,是双倍极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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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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